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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0、改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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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的表面几乎已经完全炭化了，但还有一些衣物的碎片黏附在皮肤上。...
一点点地把衣物的碎片剥离下来，发现死者的颈部也黏附有一些织物碎片。
“这个季节，不会戴围巾吧？”秦明用镊子夹起织物碎片，左看右看。
“没有，嗯，没有。”侦查员说。
“看起来是安全带，或许这就是凶手限制死者行动的措施。”煜瑀垂眸道。
用止血钳夹起死者烧焦了的眼睑，可是并没有看见明显的点状出血。
“安全带勒颈？”大宝此时正在解剖尸体的躯干部，说，“可是尸体的内脏没有淤血，都是苍白的，好像没有明显的窒息征象啊。”
“苍白的？”秦明有些疑惑，顺手解剖了死者的颈部。
死者的颈部皮肤已经烧焦，看不清皮肤的损伤形态，但是颈部浅层和深层肌肉都没有出血，舌骨、甲状软骨也没有骨折。
“死者颈部虽然套住了安全带，但是好像只是简单的约束动作，而并没有施加致死的力量，不应该是致死的原因。不过，躯干表面和颈部都没有明显的裂口，内脏也没有破口，怎么内脏会出现缺血貌呢？”
“现场也没血啊。”大宝说。
煜瑀翻了个白眼，无语道：“现场没血才是正常的，高温焚烧，血液都变质了，不会让我们找到任何痕迹的。”
“会不会是这里？”韩法医正在检验死者的腿部，此时他拿着止血钳指着死者右侧大腿内侧的破口。
死者经过焚烧，皮肤焦黑、干涸、裂开，所以很难分辨哪里是损伤，哪里是烧焦的。
但是韩法医指出来的裂口，似乎有些不同。
秦明拿起手术刀，对死者右侧大腿进行了局部解剖。
韩法医没有看错，这里确实不是烧焦所致，而是有三处创口。
三处创口有两处刺进了深层肌肉，但是有一处创口直接穿透肌肉，扎破了股动脉。
分离出已经断裂的股动脉的两头，拍了照。
“死者气管内有少量烟灰炭末。”大宝顺着秦明刚才打开的颈部切口继续解剖，“说明死者是在濒死期起火的。但是火势不大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亡了。”
“被刀刺伤，被安全带勒颈，濒死的时候才起火。毫无疑问，现在可以确定这是一起命案。”秦明肯定道。
话音刚落，林涛、程子砚等人走进了解剖室。
“你们的工作也完了？”
“肯定是命案，至于线索什么的，暂时还没有什么发现，我有一些零星的想法，但还需要整理。你们呢？”
林涛扬了扬手中的物证袋，说：“可累死我了，足迹什么的，啥也没有。倒是提回来七十二枚烟头。”
“嚯，这么多。是清洁工怠工呢，还是我们的市民素质有待提高？”
秦明沉吟了一会儿，说：“有了！说不定破案的关键，就是这些烟头！”
深夜，法医病理实验室里。
面前的一张大台子上，平行排列着那七十二枚烟头。
秦明手持着一个放大镜，戴着口罩、头套和手套，一枚枚地观察。
大宝在秦明的身边打着哈欠，说：“你这是不准备睡觉啦？”
“我说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他们不都回去睡觉了吗？你也回去吧！陪我耗着也没用。”秦明说道。
大宝摇摇头，“回去睡不如在这里靠着躺椅。”
“杜洲失踪有半个月了吧？我看啊，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大宝没有回答秦明，秦明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正准备解释，却听见大宝均匀的鼾声响起。
原来他靠在躺椅上，已经睡着了。
秦明无奈地笑了笑，继续观察眼前这些烟头。
“怎么，你这是打算奋战到天亮？”煜瑀手上端着一杯茶走来。
清新淡雅的茶香让原本有些疲倦的秦明精神一振。
“这茶不错啊，什么牌子的？我好像没喝过啊。”秦明问道。
煜瑀将茶放在秦明面前，示意他喝喝看。
秦明也不矫情，脱下手套，接过喝了一口。
一股清凉之意席卷全身，身上的疲倦仿佛都被这股凉意冲刷干净，口中的茶香更是让秦明回味无穷。
“这算是极品茶了吧。”秦明笑道。
“唔……是吧，这种茶我还有蛮多的，你要是喜欢我就给你些吧。”煜瑀打起哈哈来。
这可是修炼界都会疯抢的灵茶，是修炼者喝了跟普通人喝的感觉截然不同，但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会提高身体素质。
不过这种茶在煜瑀的宝藏库里算是差的了。
璃欻每次来看自己都会带些稀宝给自己，因此比这种灵茶要好的仙茶甚至是神界都算稀有蕴含一丝规则之力的道茶自己也有。
只可惜，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住规则之力，哪怕是一丝都不行，不然自己还真想试试看是什么味道。
“这……茶多少钱？我买。”
“没必要，好茶就是要分享嘛。”煜瑀笑道。
简单的茶水时间度过，秦明又开始投入了工作。
烟头有新有旧，品牌不同。
首先按照香烟的品牌把烟头分成几个部分，然后每个部分按照新旧不同再次分门别类。
就这样分着分着，线索突然就跃入了眼帘。
秦明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拿出相机啪啪地拍照。
闪光灯把熟睡的大宝给惊醒了，他擦着口角的口水说：“怎么样了？”
“好消息。不过对DNA室值班的兄弟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他们今天晚上要熬夜加班了。”
大宝的目光被秦明旁边的茶杯吸引，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们在这里喝茶？”
煜瑀歪着头，有什么不可以的么？
……
“看大家的表情，应该是查找死者矛盾关系未果吧？”秦明坐下来后，直接开门见山。
“是啊，没法查。董建武当过几年的派出所民警，还管的是案件办理。那小偷小摸就不知道送进去多少。你说，和他有仇的人，实在是多了去了，怎么查啊？现在想想，这个会议室里都人人自危了吧？就不说董建武，柏玲的爸爸，柏丰利，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逼倒了无数公司，这得罪的人也是多了去了。”
“矛盾关系没法查，那就查查侵财的前科人员吧。”秦明淡淡道。
“什么？你是让我们更改侦查方向？”赵其国局长有些诧异，打断了秦明的话。
秦明点了点头。
“侵财？”主办侦查员显然并没有激烈反对秦明的意见，说，“可是我们办了这么多年的案件，在人多车多的地方，下班高峰，用抢劫的方式来侵财的，还真是很少啊。”
“既然是很少，就是说不是没有，对吧？”
“时间、地点不对，咱不说。据我们所知，董建武把自己的警帽放在操作台上，别人一看就知道是警察的车。抢劫还专门挑警察的？这不是增加风险系数吗？没有必要吧。除非就是想好了专门朝警察去的。那么，因仇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既然帽子是放在操作台上的，夜幕降临，车灯再开着，在车前的人，可以看清操作台上有什么东西吗？”秦明反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