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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0、藏起来的钱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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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情况和你们的一模一样。”胡科长与韩法医一前一后说道。...
三台解剖的主检法医相对站在小广场上，看着地面上整齐排列的衣物和背包，面容都带着忧愁。
毕竟经过解剖，对死者的死因心里一点底也没有，这种情况还是很少见的。
“结合现场情况，只有可能是气体中毒，其他死因可以完全排除。”胡科长说道。
“为什么你们不怀疑是二氧化碳窒息呢？”煜瑀说道。
二氧化碳中毒不仅无声无息，而且毒物检验无法查出，死者没有导致机械性窒息的损伤，却会出现窒息征象。
仅仅从尸体的表象上来看，这几名死者还真是挺符合二氧化碳中毒的特点的。
不过，二氧化碳中毒一定是需要现场环境支持的。
一艘经常使用的货船，虽然船舱相对比较密闭，但是毕竟不是完全密闭。
而且经常在湖面行驶，也不可能在船舱里积蓄高浓度的二氧化碳。
没有高浓度的二氧化碳，是不可能导致人迅速死亡的。
总的来说，现场环境是不符合二氧化碳中毒的必备环境的。
几人没有反对，但也没有肯定。
韩法医一拍脑袋，“对了，我检验的那具尸体，还是有点损伤的。不过，对案件应该影响不大。”
“嗯，你是说手指的损伤吗？在现场的时候，我看到了，但是没有仔细看，你仔细看了吗？”
韩法医摇摇头，“损伤很小，没有什么提示的意义。”
“是擦伤还是挫伤？”
“用放大镜看了，不是擦伤，也不是挫伤，是血疱。”
死者的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的指腹有明显的红肿，红肿的中央各有一个血疱撑起来的表皮。
指腹已经被韩法医切开来，深部软组织水肿也很明显，用放大镜观察，甚至可以看到深层软组织有坏死的迹象。
“毒物化验初步结果，未检出有毒物质和元素。”侦查员气喘吁吁地跑回解剖室。
秦明若有所思，喃喃道：“这处是典型的冻伤啊。”
“哈哈，这都什么天气了，还有冻疮？冻疮肯定和本案没有关系了嘛。”大宝笑道。
“对了，煜瑀，你之前认为死者把钱财藏在了身上吗？”秦明想起这件事来。
煜瑀原本在神游，但听到秦明的话也回过神来。
“对啊，很稀奇么？”煜瑀左边袖子滑出钰冠扇，右臂一抖，几根银针被捏在指骨间。
“我不觉得他们有你这本领。”秦明翻了个白眼。
煜瑀叹了口气，“这种其实很简单的，你怎么就想的那么难？要知道，我身上肯定每时每刻都是全副武装，你看不出来而已。”
看着煜瑀淡定从短靴里抽出一把折叠刀，秦明几人惊疑不定。
“你这怎么藏的！”大宝惊呼道。
“唔……自从上次那件事，我就觉得身上必须的放点防身的。”煜瑀摊了摊手。
“咳咳，还是解剖吧，还有三具尸体呢。”秦明眼看话题要跑偏，连忙将话题扯回来。
秦明几人第二轮检验的是5号尸体，一具年轻的女性尸体。
因为之前的衣着检验，尸体的外衣已经被脱除。
虽然尸体的征象几乎和我们之前检验的2号尸体一致，但秦明还是依规矩对尸体进行从头到脚的尸表检验。
看起来，这具尸体也是丝毫没有损伤。
女性尸体尸表检验的时候需要提取的物证相比男性尸体要多不少，单一的位置至少就要十几份，以此确保确保无遗漏。
“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了。”煜瑀神秘一笑。
小裤子褪下臀部的时候，忽然哗啦啦一阵响声把大家吓了一跳。
秦明几人顿时傻了眼。
从5号女死者的小裤子里，居然掉出来了很多东西，有一部水果手机，有一串钻石手链，有一块伯爵手表，还有一块翡翠挂坠。
“这……这……这……这女的把这么多东西藏裤-裆里，不硌得慌吗？”大宝大吃一惊。
秦明脑海里继续开始翻滚起各种线索，而且眼看就要接上了。
立马转头跑进了胡科长所在的解剖室，他们检验的是4号死者。
尸表检验动作快，已经准备开始动刀了。
胡科长见秦明慌里慌张跑了进来，一脸茫然。
秦明二话不说，转头又往韩法医的解剖间跑，和正从解剖间里跑出来的韩法医撞了个满怀。
“裤-裆里……”
“有值钱的东西！”
韩法医狠狠地点了点头。
闻讯而来的胡科长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人。
“尸检工作你们先做，大宝和韩法医负责，我跟煜瑀和胡科长得赶紧去市局！这种看起来没有异常和疑点的案件，此时还没有成立专案组呢！”秦明急切道。
“嗯？你的意思是…我可以飙车？”煜瑀两眼放光。
“批准了！”
“那还不快走！”煜瑀麻溜将两人身上的解剖服等东西卸下来，拉着两人消失在众人眼中。
韩法医一脸懵。
“咳咳，因为洛哥喜欢飙车，所以他已经被交警大队登上了黑榜，只有在老秦或者垣华允许的情况下才能开快车。”韩亮人性化的解释一句。
……
专案组会议室。
刚刚紧急通知成立的专案组，成员们都是一脸茫然。
赵局长开门见山，说道：“龙番湖的那个案子，确实是一起多人死亡、性质极其恶劣的命案。现在请秦法医介绍情况。”
“我先来说一下死亡时间吧。根据调查所示的死者进食时间和情况来看，我们可以初步确定死者是在登船后一个小时左右死亡的，也就是3月1日下午四点半左右。”
“就是说，报案人发现船的时候，几个人都已经死了一天一夜以上了？”主办侦查员狐疑地问。
秦明坚定地点了点头。
“可是，如果真的在发现时船上已经没人的话，哪儿来的怪声？”一名侦查员问。
“那可能是精神因素。”大宝抢话道。
秦明拍了拍大宝的肩膀，打断他，说：“不是精神因素，是这个。”
煜瑀配合着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物证袋，袋子里装着一部白色的苹果手机。
“这部手机，被装在了一名女孩的内裤里。因为女孩已经死去，她的尸体姿势正好把手机压在了舱板上。当手机来电话的时候，虽然没有铃声，但是手机的振动带动了舱板的震动，从而发出嗡嗡的声音。在深更半夜，没有引擎声的干扰之下，寂静无声的湖面上，是很容易听到这个声音的。加之发现人内心的恐惧，自然而然就在感官上自我放大了这个声音。这个观点，已经被手机上的未接来电的时间证实了。”
大家议论纷纷，多半是因为解释了“怪声”这一点，而让一些相信“幽灵鬼船”的同事彻底放心。
“一个小时？那么，他们有足够的时间登岛旅游。会不会是在岛上出了事情，然后被移尸到船里？那么船就不是第一现场，船上的‘平静’也就可以解释了。”主办侦查员跳出了固有思维。
“不，他们没有登岸。”
“我有两个依据。第一，从技术部门破解后的手机来看，里面有大量的自拍照。照片延续到登船后，有在货船上拍摄远方岛屿的照片，但是没有登岛的照片。虽然现在时间还差了点，但是岛上的桃花也开了不少，风景很美丽，如果登岛，她没有理由不拍照。第二，六名死者的鞋底都很干净。其实每座岛屿旁边的小码头都有泥巴，一旦他们登岛，必然会在鞋底遗留有泥迹。”
“有道理，也就是说，货船仍是第一现场。”林涛说道。
“因此，货船上的一切，都对本案有着关键的作用。”
“货船上没有什么关键线索吧？”主办侦查员翻看着笔录，“从现场勘查笔录来看，并没有发现可以证实犯罪的依据啊，那么你们是如何确定这是一起多人死亡、性质恶劣的命案的？”
“起初，在所有的衣着和随身物品里都找不到任何一点值钱的东西，但直到开始检验两具女尸的时候，发现了那些随身的有价物品都藏在内裤里。”秦明说道。
煜瑀将物证袋放在桌上，不急不缓道：“我认为这是一个保护性的动作，是保护自己的随身财物。那么，这个动作就是在提示我们，这是一起抢劫案件。”
“死亡是在船上，又是抢劫。”主办侦查员沉吟了一会儿，“那就是驾船靠近、登船作案了。不过，即便能证实抢劫的犯罪行为，还是没有依据证实杀人的犯罪行为啊。”
“是啊，这就是我们法医需要搞清楚死者死因的原因。这起案件中，我们也被难为了一下。因为从尸体的征象看，只有二氧化碳中毒，才能解释这么蹊跷的集体死亡。而二氧化碳中毒的诊断关键，是现场环境符合条件。显然，一条船的船舱里，是不可能具备形成二氧化碳湖的条件的。”
侦查员们一头雾水，“可是，如果是二氧化碳中毒，怎么会是命案？难道不是二氧化碳中毒？”
“是二氧化碳中毒。开始，我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发现了一名死者手指的冻伤以后，结合现场提取的塑料袋，还有大宝刚到现场就叫着头晕、胸闷等情况来看，这是一个人造的二氧化碳湖！”
侦查员们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