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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5、确定命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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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忘了，房塔先的猎-枪可是在崖边上，一个老猎人会让自己的保命武器离开自己吗？”煜瑀说道。...
林涛听后点头认同，“在看尸体之前，我们就该想到房塔先为什么会跌落山崖还没有带枪。他跌落的理由自然和其他四个人不一样。”
“是啊，我们忽视了这一点，房塔先是在中枪后，跌落山崖的。”大宝一拍手掌。
“可是，为什么现场没有血啊？”
“因为冬天穿的衣服太多了，加上枪的威力又不大，口径也不大。在衣服上和皮肤上钻出来的小孔，很快被外层衣服和皮下组织堵上了，所以血液流不出来。”秦明说道。
“可是，尸体的窒息征象很明显啊。”大宝拿起死者的十指，“按理说，内脏被击穿破裂、失血死亡，都不该有这么明显的尸斑和这么明显的窒息征象。”
“那是因为他被击伤后，滚落山崖，在失血死亡之前，就已经窒息死亡了。”秦明微微一笑，解释道。
“分析得有道理。”村主任捋了捋长胡子，“那就这样吧，麻烦政府了。”
“这样可不行，我们要解剖尸体。”
“我说了这不可能是命案！”村主任一下就跳了起来，“他打猎误伤了自己，跌落山崖，还连累这么多青壮年的村民跟着死！这事儿已经够大了！你们不能再解剖尸体！谁敢解剖我就去上访！”
煜瑀目光稍冷看向村主任，声音平淡的道：“解剖的事情是他媳妇决定的，还轮不到你。先不说你是否有权利选择是否解剖，你为什么不愿意解剖？从开始到现在你都在阻挠我们，为什么从一开始你听到要抽血就不乐意？难道说房塔先的死和你有关系？！”
村主任暴跳如雷，眼看就要攻击煜瑀，杨大队连忙让身边的刑警拉着村主任离开。
“你干嘛非要激怒他。”秦明说道。
煜瑀嘴角浮了浮，解释道：“他越这样我越怀疑他。刚开始他不愿意我们解剖的时候我纯当他思想相对保守，后面要抽血的时候他慌乱的情绪完全被我看到，现在又急于下判断企图让我们快点结案，这怎么能让我不怀疑他呢？”
“哦，你是想靠激怒他来套线索啊。”大宝恍然大悟。
“可惜了，你们动作快了些，把他拉了出去。要是他真一拳下来，我起码还能抓他教育教育。”煜瑀惋惜的摊了摊手。
“不过说来也奇怪，一般枪弹创的出入口都是有区别的。这具尸体上看到的就是完全相同的两个圆洞，说不定还真是无刃刺器损伤。”大宝说道。
“无刃刺器一般是很难贯穿整个人体的。我奇怪的是，猎户用的，不都是霰-弹枪吗？”
枪支分为霰-弹枪和膛线枪，霰-弹枪发射区域大，但射程近，一般被用于狩猎。
膛线枪则是平时知道的制式枪支，射程远、精度高。
“我们这‘湖东造’，还真就不仅限于霰-弹枪。在我们收缴的枪支中，很多都是膛线枪。因为是手工制作，所以没有军工厂生产的膛线枪精致。‘湖东造’的膛线枪，威力不太大，但好歹是膛线枪。”杨大队解释道。
“死者带着的也是吗？”
杨大队点头，“他带的就是一把四十厘米长的膛线枪。”
“哦，那一切就好解释了。”
说话间，一名民警驾驶着警车风驰电掣般地开到了解剖室门口。
如果不是及时刹住，还以为他要开上解剖台。
“家属杜鹃，同意解剖。”
尸体解剖立即进行，既然已经完成了尸表检验工作，那就直奔主题。
看起来，子弹是从肩膀后侧进入，打碎了肩胛骨的上端，然后击破心包，掠过心脏，穿过膈肌，打碎了肝脏，在右侧季肋部出了身体。
“力量如此之大，肯定是枪弹创了。”大宝下了结论。
“不仅如此。损伤部位生活反应明显。损伤不仅限于创道，周围的组织也有挫碎，这是弹后空腔效应导致的，也可以完全印证这就是一个枪弹创。”
“体内出血少，肝脏虽破但是不会马上致命，心脏没有破裂，说明他是受重伤后，跌落山崖，然后和其他人一样，二氧化碳中毒死亡。”
“死因明确了，死亡时间呢？”大宝一边说，一边打开了死者的胃。
胃内的稀饭和咸菜还都成形，大宝说：“初步消化，十二指肠内还没有食物进入，结合胃内容物形态，符合他早晨的早饭成分，所以他应该是上午9点之前就死亡了。”
“这是什么？”
顺着秦明手上的止血钳看去，死者左侧季肋部后面的胸廓上有一片出血区。
“这是左侧季肋部，子弹穿出是在右侧季肋部，这显然不是枪弹所致。”大宝说完，用手术刀对出血的位置进行了分离。
分离完毕，把手伸进尸体的腹腔探查，随后秦明说道：“是第十二肋骨骨折。”
“哦，这个可以理解，滚落山崖的时候形成的。”
秦明皱皱眉头，没有说话。
煜瑀摸着下巴，道：“那现在问题来了，这两个创口，到底哪个是射入口，哪个是射出口？”
“是啊，这确实是个问题。衣服上也看不出火药痕迹，形态也完全一致。”秦明也有些纠结。
杨大队凑过来，“从我们的经验看，我们这里自制的膛线枪，因为威力不大、弹头旋转不够强烈，所以经常会导致类似单刃刺器一样的枪弹创。几乎是不可能从皮肤创口上判断哪个是射入口、哪个是射出口的。”
“切下创口附近软组织送省厅检验吧，我离开一下。”煜瑀说着脱下手套，风风火火的离开解剖室。
“煜瑀这是去干嘛？”秦明有些疑惑。
林涛和大宝耸了耸肩，表示不清楚。
……
组织病理实验室的方俊杰科长在电话中说，最快也要到明天早晨才能出结果，秦明几人在现场傻等也没用，就纷纷回到宾馆倒头补觉。
秦明几人直接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清晨才醒来，只感觉肚子饿得快要罢工了。
一起到街边的铺子里喝一碗牛肉汤。
正喝着，看到一辆省厅牌照的警车停在了对面的宾馆门口。
“哎？老方怎么来了？”大宝嚼着饼，含糊不清地说。
秦明隔着马路，喊住了组织病理实验室的方俊杰科长，叫他过来一起吃早饭。
“清早出了结果，我就赶紧赶过来了。这结果有些出乎意料，我觉得在电话中讲不清，就找车队派了车，送我过来了。”
“一个案子派两辆车出勘，你不怕别人说你浪费纳税人的钱啊？”大宝还是满嘴食物，含糊不清地说。
秦明用筷子敲了一下大宝的脑袋，转头对方科长说：“什么情况？”
“从组织病理学的结论来看。肩膀上的，才是射入口。”
“啊？”
三个人异口同声，把邻桌的几个姑娘吓了一跳。
几个姑娘看到了一脸惊愕的林涛，转头嬉笑议论。
“等会儿再说。”秦明环顾四周，“回宾馆房间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