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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5、又一起孩童被害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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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茂县,双语艺术幼儿园。...
听起来是一个挺“高大上”的名字,其实是一所破破烂烂的农村幼儿园。
林涛挑起眉,“确定这是双语幼儿园?是教普通话和南和话吗?”
“闭嘴。”陈诗羽用胳膊戳了林涛一下。
“都是幼儿园的孩子,为什么不在屋内建卫生间?把卫生间建在院子里,孩子们上厕所多不方便?要横穿整个院子。”秦明说道。
“这……这是因为屋子里没有下水道,我们也是不得已啊,我们也不想这样啊,可是实在是租不到好的屋子啊。谁知道会出现这个事情呢?”幼儿园的园长是个打扮粗俗的大妈,一脸紧张,有着浓重的南和口音。
“如果老师们能负责一些,跟着孩子去厕所,就不会有这种事情了!”陈诗羽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我们在这里开了五年了,从来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园长说道。
“发生一次还不够吗?一个5岁的孩子,系着全家人的心哪!”李法医道。
幼儿园坐落在村庄的一个角落,四周都是村村通公路。
说是幼儿园,其实就是一间被弃用的民居。
幼儿园由三间平房及一个院子组成,正对院门是一间最长的平房,是孩子们的教室和寝室;两旁的侧房,分别是厨房和卫生间;中间围成的院落稀稀拉拉地放着一个滑梯和几个橡皮马。
“三天前,你打电话给我,问我有没有孩子被杀案,我心里就觉得不好,你是著名的‘秦乌鸦’嘛。”李法医悄悄对秦明说。
“其实这次真和‘乌鸦’没多大关系,这次是有依据的。”秦明摊了摊手,“上次都是新娘被伤害案,发生得过于巧合,这次我们省发生了一起儿童被杀案,而且有线索指向上次的凶手。当然,我们也不确定,判断的依据仅仅是灰色的风衣。所以,我就给你打电话了,如果你这儿正好也发生这么个案子,那就肯定不是巧合了。”
“所以,孩子是十五号那天?”煜瑀问道。
李法医郑重点头,道:“而且我们有理由怀疑这起儿童被杀案的凶手就是我们南和省新娘被杀案的凶手。这个被害的儿童,是14日下午失踪的,我们今天看到尸体的时候,发现尸体腐败静脉网都出来了。”
在现在的温度下,腐败静脉网的出现,大约在死后三天,正好和死者失踪的时间相符。
“那为什么14日失踪,今天才发现?”垣华觉得这个极其不合理,按道理不应该早就发现了吗?
“凶手把死者扔到了化粪池里。”
“失踪那天,家里人和幼儿园没有找吗?”陈诗羽问。
“这个问题,现在双方在扯皮。14日下午5点30分,孩子的祖父母务农完毕,来幼儿园接孩子,发现孩子不见了。当时孩子的祖父母把幼儿园找遍了,也在厕所找了,但是没有找到。毕竟不会有人想到孩子会死在厕所后面的化粪池里。但是,警方调查的时候,幼儿园老师坚持说孩子的祖父母接走了孩子,是家长不小心把孩子弄丢了,赖幼儿园。所以派出所一时也不知道是幼儿园老师在说谎,还是孩子的祖父母在说谎,只有集中精力寻找孩子。现在孩子在幼儿园里找到了,说明当时老师根本就没在意孩子去了哪里,或者是谁接的,是老师说谎了。”
“现在幼儿园老师又怎么说?”陈诗羽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院长。
“现在老师说是记不清了,可能是有人来接走了死者,也有可能是死者自己跑去上厕所不小心掉厕所里,顺着坑道滑到化粪池里了。”
“那你们看呢?”秦明接着问。
“死者死于勒颈所致的机械性窒息,所以肯定是谋杀。肯定不是意外跌落。”李法医回答道。
勒颈……煜瑀听到这个词眯了眯眼。
“为什么可以肯定是杀害新娘的凶手干的?”大宝瞪着眼睛问。
“好在幼儿园的墙壁没什么人打扫,这两天也没下雨。据现场勘查,凶手是从厕所的墙壁翻墙入院,潜伏在厕所里。可能是死者当时正好去上厕所,被凶手杀害后扔进了化粪池。在墙壁上,我们发现的攀爬痕迹里,有一处鞋印有鉴定价值,和杀害石安娜的现场鞋印认定同一。”
“死亡时间呢?”
“从胃内容物看,应该是午饭后不久就遇害了。”
“一个下午,都没发现少了个小孩儿?”
“这些老师到底有没有责任心啊!”陈诗羽挥着拳头,对园长说。
“根据现在的情况看,死者刁一一,男,5岁,在9月14日的中午饭后,独自一人走到位于院落一角的厕所里上厕所的时候遇害。当时正好是午睡时间,调查走访可以确认,老师和同学们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刁一一的行为轨迹。”
“会不会是老师在搞什么鬼?老师或者老师的什么关系人有什么问题吗?”大宝问道。
“不会是老师的问题。我们最开始就怀疑是不是老师有什么问题,从失踪开始就对老师进行了调查,甚至测谎,一切征象都显示这个老师是无辜的。”
“她不是无辜的,她至少是渎职!”陈诗羽义愤填膺的道。
“凶手是攀墙入园的,然后可能在厕所里潜伏。至于什么时候攀墙入园的,就不好说了。可能是很早就进来了,一直在等待机会。要么就是正好刁一一落单,成为作案目标,要么就是一直等待着刁一一,有针对性地作案。”
秦明低头沉吟:“如果你们这儿的两起案件和我们那儿的两起案件有关联的话,凶手选择目标就是随机性的。我们那儿的两起案件都有明显的随机性特征。宝嫂被伤害案,凶手在酒店等待了很久,游荡了很久,就是随机选择新娘作为目标。张萌萌被害案,更是有随机性,她的家长送她进学校,她自己又跑出来了,这一点,凶手无法预知。”
“这个确实值得思考。我们对死者刁一一的尸体进行了检验,死者没有被猥亵的痕迹,没有过多的损伤,就是简单的绳索勒颈致机械性窒息死亡,濒死期的时候就被抛进了化粪池。”
“这个你们怎么知道?”陈诗羽问。
“因为气管和食道里有少量粪便,说明他被粪便淹没的时候,还有微弱呼吸和吞咽动作。”
“那尸体是不是很臭?”陈诗羽脑补了一下场面,皱着眉头说道。
“你说呢?”李法医摊了摊手,“单是做尸表清洗就做了一个多小时。”
“法医真是最尊重逝者的职业!真是不容易。”
“进展如何?还是没有进展?”煜瑀脑袋里现在有些迷糊了,果然自己不太适合思考。
李法医点点头,说:“确实,两起案件被关联后,侦查部门就一直在调查两者的社会矛盾关系的交集点,可是一无所获。另一组侦查员也在深入调查刁一一及其亲属的社会矛盾点,一样一无所获。”
“这样的侦查思路,一无所获是必然的。这几起案件要引起我们两个省厅的高度重视。我认为我们的对手不容小觑,疯子一样的对手,可能还会危及群众的安全。所以我建议,我们立即分头呈请领导,马上举行一次两省刑侦协调会,商量这几起案件的关联和下一步侦查措施。越快越好!”秦明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