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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有我在，怕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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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要下去吗？”林涛面色有些惨白，他抓着秦明的胳膊，问道。...
“是啊。”秦明朝井口里望去。
污水井是一个“b”字形结构，上段是一个管状的井口，下段才是一个方形的井室。
也就是说，在井口根本看不见井室内的状况。
不过他们所说的鬼，并没有藏在井室内的角落，而在井室靠近管状井口的位置。
因为秦明可以看见，有个影子在井口扶梯上若隐若现。
拿着勘查灯向井里照去，尸体的腐臭味告诉秦明，这里是个藏尸现场，但是尸体正好位于管状井口下方的死角，无法看真切。
“报案人说，那鬼是浮在空中的。他说绝对是浮在空中的，因为他下去的时候，看见它正在背后晃晃悠悠。”侦查员在身边，颤抖着说道。
“晃晃悠悠？没咬他吗？”秦明笑道。
“是真的。”侦查员看出了秦明的不屑，连忙道：“张春鹤说，当时的位置距离井底还有一段，那个鬼的位置，不可能脚着地，所以肯定是浮在空中的。你说人也好，尸体也好，怎么会浮在空中呢？”
确实，井内没有多少积水，尸体怎么会浮在井室的半空中呢，还会晃晃悠悠的。
这确实有些让人费解。
正因为这些费解的理由，从报案到现在，一个小时了，民警们还在僵持着，没人愿意下井看个究竟。
“死我不怕，就怕鬼。”当地被称为赵大胆儿的年轻分管副局长解释道。
“所以，得有个人下去看看才行。”煜瑀活动了下身体，麻利的穿上防水服。
顺着梯子走下了污水井。
和报案人说的一样，没爬几步就能感觉到小腿被什么碰到。
但煜瑀没有害怕的感觉，反而觉得很无趣。
一具尸体罢了。
“你在上面不下来？只是尸体而已。”煜瑀都下到水里踩着了，秦明还在半空悬着。
秦明憋红了脸，强忍着恐惧，用头灯照射下去。
用俯视的角度可以看见，污水井的半空中，确实悬浮着一个人，有头有手有脚，长发盖面，在空中晃晃悠悠。
尤其是那束遮住面孔的头发，因为身体晃动惯性的原因，仿佛还在左右飘摆，这让秦明不禁想到《午夜凶铃》、《乡村老尸》等一系列恐怖片。
这给一般人看，怎么看都是一个飘浮着的女鬼。
可是，理智告诉他，那是具尸体，不是鬼。
“唉。”煜瑀叹息一声，抬手，一团并不耀眼的光芒浮上去，照亮了那“女鬼”的周围。
秦明看到尸体周围的电缆，也明白怎么会“飘”在空中了，所以很快也爬了下来。
看穿着，应该是个中年女性，头发散落，遮住了面孔。
她的双腋下正好悬挂在污水井错综复杂的线缆上，而线缆在黑暗中看不真切，所以整个尸体呈现出了一个飘浮的状态。
扶梯的一个栏杆上，有一处明显的撞击痕迹，还黏附着血迹。
“有我在呢，怕啥。”煜瑀拍了拍秦明的肩膀，示意他先上去。
“兄弟，人面对未知就是会害怕啊。”
秦明白了眼煜瑀，爬出了污水井，开始张罗着大家把尸体捞出来。
“凶手应该是从井口把尸体扔了下去。”秦明安慰着惊魂未定的林涛，解释起为什么会漂浮：“尸体撞击到扶梯的栏杆，坠落路线发生了折射，正好弹进了井室。而井室的半空中有很多错综复杂的电线和线缆，尸体也就那么巧合地挂在了电线上。”
“照这么说，凶手把尸体扔进去，就听见了撞击扶梯的声音，却没听见尸体落地的声音，他一定以为这个洞是孙猴子去的无底洞啊。”大宝说道。
林涛连连摇头，“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呢？肯定是有很大冤情啊！”
“冤情是肯定有的，但是需要你们来解开。”煜瑀说道。
死者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原本就有些发福的身材加之腐败，更显臃肿。
她的衣服被掀至胸部，露出黑色的胸罩，前胸尽是干燥了的血迹。
中秋时节，之前一直是高温天气，近两天气温骤降，给法医对死者死亡时间的推断带来了不少麻烦。
尸体只能说是中度腐败，还没有产生完整的巨人观，但是这种腐败程度，已经足以在密闭空间中散发出很强烈的尸臭气味了。
尸体腹部出现了绿色，这被称为尸绿。
法医也只有粗略地根据经验判断，在这种气温下，全腹出现尸绿，死者应该死亡四五天了。
除非死者在自己家中死亡，或是有熟人可以认出死者，又或是死者身上带着可以证明身份的物件，否则法医在到达任何一个命案现场的时候，眼前的尸体都是无名尸。
而尽快查清尸体身份，成为任何一起命案中最为重要的工作。
煜瑀带上手套，在衣服和裤子上摸索一番，翻出了一个身份证。
根据死者裤兜里的身份证，侦查人员很快认定死者就是住在这栋高层的十一楼的李怡莲。
“我们初步了解了一下，死者今年三十四岁，在市国税局工作，丈夫在云泰市经营一家大型建材企业，长时间不回家。”
“一周左右前，她丈夫回来过吗？”大宝问道。
侦查员摇摇头，说：“他俩夫妻感情不好，丈夫两三个月才回来一次，云泰的同行正在固定她丈夫在前几天的活动轨迹，但确实没有发现什么疑点。”
秦明摇了摇头，“污水井下面有同事已经清理过了，没有发现死者的随身物品。而死者穿着是工作正装，应该是下班回家或者上班的时候被害，那么她应该会有随身物品。”
又拿起死者的右手，道：“而且你看，她的无名指指根的部位，有个环状的明显凹陷，这是长期戴戒指留下的痕迹。”
说完秦明又看了看死者的耳垂，说：“耳垂上也有孔洞，说明死者生前可能会佩戴耳环。而现在我们找不到她的戒指和耳环，这些迹象表明，这可能是一起侵财案件。”
“侵财？在污水井里侵财？她的衣服都被撩起了，会不会是强.奸或者通.奸什么原因，导致杀人的？”
“反正不会是在死者家里杀人，我们刚刚用技术开锁的办法进她家里看了，没有任何反常迹象。”林涛走过来说道。
煜瑀捋平了衣服，道：“死者衣服上有许多破口，如果没意外是可以和身上的伤口对上的，衣服上有些灰，第一案发现场应该是在一个不常打扫的地方。结合人少才能实施犯罪，应该是在摄像头照不到的地方，据我所知，现在的住户都是靠电梯上下楼，那么楼梯作为不经常打扫的地方应该会有灰，可以去那看看。”
“嗯，我也有这种想法。”林涛点了点头。
看了看手表，煜瑀站起身来，一边脱手套一边道：“我去隔壁市处理其他的事情，你们有什么事打电话问我，我估计没那么快回来。”
秦明比了个O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