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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献给河神的新娘1 ...

  •   玉琉璃睁开眼,感觉有人在拉扯自己胳膊,入耳的是一阵咒骂声,伴随着妇人地哭喊。

      随后又见两名衙役拉扯旁边的妇人,口内骂骂咧咧,让妇人滚开,再碍事就不客气了。

      “我的女儿啊,你们不能带走她,我求你们了,求你们了,你们要啥,我们都给,都给你们。”妇人哭得撕心裂肺,拉着少女的胳膊,死活不松手。

      衙役松开琉璃,手搭在腰间的佩刀上,讥讽地瞅着妇人:“我说你们就是不识抬举,县令大人瞧上你女儿,是你们的福气,进了府,吃香的喝辣的,比给河神当新娘强。你们怎么就不愿意呢。”

      “我女儿不给河神当新娘,也不去县衙当小妾,求官老爷开恩啊。”一个老汉从外面跑进来,扑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磕头。

      琉璃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县令,什么河神,什么新娘,什么小妾,眼前到底怎么回事。

      她本是修仙大陆御罗宗的少主,成年之际,父亲答应让她出去历练。

      历练期间,她结识了缥缈宗的大弟子罗千陌,和他的妹妹罗思茵。

      三人相谈甚欢,引为知己,便结为异性兄妹,后又结伴游历,劫富济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惩恶除霸,治贪官,坑污吏,着实过了一段快意恩仇、潇洒不羁的生活。

      罗千陌温文尔雅,待人随和,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对她更是体贴温柔,她的一颗心很快便沦陷了,再后她来便把罗家兄妹带到了宗门,想让父亲认识他们。

      可惜,有目的的相遇,情谊注定不能长久。

      御罗宗在修仙大陆特立独行,不屑于名门正派为伍,更不与妖魔邪派结交,属于亦正亦邪,资源丰厚,人才辈出,修仙大陆其他门派亦不敢得罪。

      正因此,引来了正派的围攻,说什么惩奸除恶,匡扶正道,不过是看中了御罗宗的修炼资源,想占为己有。

      修仙大陆所有门派围攻御罗宗,将御罗宗防守图盗走的是正罗家兄妹,其实他们根本不是兄妹,是情侣,剑刺入玉琉璃身体的那一刻,她还在幻想,这一切都是假的。

      可惜,不能遂她的愿了。

      父亲只她一个女儿,大战结束,御罗宗惨败,门内弟子死的死,投降的投降,就连最出色,最疼爱她的大师兄为她挡了致命一击你,也死了,且魂飞魄散。

      御罗宗最后竟只剩他们父女俩,父亲不忍她惨死,以血为咒,换得她重生。

      玉琉璃亲眼见父亲惨死,死后尸骨无存,不愿重生,在地府徘徊百年。

      阎王见她孝心可嘉,便让她去三千小世界做任务,消除冤死亡魂的怨气,让那些人重新投胎,积累功德,功德圆满,方可回到原来的世界,一切便可重新开始。

      为了能见到父亲和大师兄,玉琉璃想也没想,便答应了。再醒来便看见眼前这一幕。

      耳边妇人还在哭喊,老汉一再磕头求情。

      可衙役们是铁石心肠,任你无论如何求情、磕头,他们都无动于衷。

      “老东西,赶紧起开,别耽误我们的事。”有个衙役嫌老汉啰嗦,抬脚踹了他一下,将他踹翻在地。

      周围不远处围拢不少人,可衙役们凶狠,他们不敢上前。只能远远看着,面带同情,摇头叹息,小声议论这玉家可怜倒霉等语。

      玉琉璃忙扑过去,扶起老汉:“爹,你没事吧。”

      同时,一段记忆涌入她脑海中,那也是属于原身的记忆。

      这是秦朝的边缘小县城,名叫清远县、这清远县南边有条河,名叫清水河,这清水河宽十几米,不知深浅,每年死在里面的人不少。

      清远县的人对清水河又敬畏又惧怕,只因每逢大旱之年,别处土地龟裂,井水干涸,只有这清水河还有水,清远县的人靠着清水河,度过一次又一次灾年。

      有旱灾就有水患,清远县也发生过几次水患,可均无人员伤亡。慢慢的就开始有人传,这清水河中住着清水河神。

      因河神庇护,才让清远县遇难成祥,逢凶化吉。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就有了给河神祭祀的习俗,自古祭祀都用三牲,即猪、牛、羊。

      可这清远县却用花季少女祭祀,把少女装扮成新娘,绑了双脚双手,再绑上石头,用竹筏送入河里,到了河中央,把竹筏的绳子割断,新娘便落河水中,说是献给了清水河神,是生是死,无人得知。

      每年夏季,清远县都会用活人祭祀河神。

      是以,清河县县令每年都会选出一个十六岁的少女,作为河神的新娘,在五月十五这日送给河神,希望河神永佑清远县。

      这些记忆属于这具身体。

      活人祭祀,就算在修仙大陆也很少见,只有邪修才会做这伤天害理之事。何况在这里,县令想让她做小妾,若不同意,便给河神做新娘。

      县令五十多岁,有特殊嗜好,喜欢在床上虐待女人。

      他后院的莺莺燕燕一群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被抬出来扔掉一个。

      清远县的人宁愿当河神的新娘,也不愿进县衙,给县令当小妾。

      上次,玉琉璃被强行带走,给河神当新娘。

      可她长得实在标志,县令怎会轻易放过她,用另外一个女孩儿代替了玉琉璃,将玉琉璃纳入后宅。

      至此玉琉璃过上了比畜生不如的日子,白日被小妾们和县令夫人欺辱,晚上被县令折磨,没一个月就疯了,一日她竟从县衙逃了出来,被玉家大哥大嫂看见了。

      玉琉璃做了河神的新娘,玉家人都知道,虽然伤心绝望,却也无法。

      玉家大哥玉河、大嫂刘氏见到疯癫的女孩,不信那女孩是玉琉璃,总觉得那女孩儿像玉琉璃,便偷偷跟了上去。

      玉琉璃即便疯了,也知回家的路,疯疯癫癫,跌跌撞撞跑回玉家村,在村口徘徊许久,被玉家大哥大嫂带回家。

      玉家二哥玉海见妹妹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提着菜刀冲了出去,冲进县衙准备把县太爷砍了,给玉琉璃报仇。

      县衙人多,个个佩着刀剑,也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将玉海抓住,捆了起来,乱棍打了一通,扔出县衙。

      玉河赶过来时,玉海便没气了。

      女儿疯了,小儿死了,玉母受不了打击,当场昏了过去,人被送往县城找郎中,途中就没气了。

      一家老小七口人,一日间少了三个。

      这事并未完,玉海硬闯县衙,欲行凶伤人,县太爷罚玉家交三百两罚金,限三日内交上,如若不然,发配到煤矿挖煤,终身不许出来。

      玉家世代为农,耕种七八亩田地,交了税赋,勉强糊口度日,哪里有多余的银钱,更别说三百两。

      三日后,衙役带人将玉家父子带走,将大嫂刘氏卖入烟花之地,就连三岁的小儿也贱卖了,房屋田舍一概没收。

      玉父年纪大了,在矿上没几天被石头砸中死了。

      家破人亡,玉河心中恨意滔天,恨世道不公,更恨害他们一家的县太爷,他想方设法逃出煤矿,混入县衙又被衙役们抓住,判了凌迟处死。

      好好的一家人,就这样散了,结局凄惨凄凉又可悲。

      原身觉得,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若不是她,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死后化为厉鬼,大闹地府,不肯投胎,才有了玉琉璃地到来。

      老汉顾不上回答,拉着玉琉璃跪下:“璃儿,快,快给大人们磕头,他们就放了你了。”

      衙役居高临下看着老汉,嗤笑:“别废话,两个选择,一个给河神当新娘,一个给县太爷当小妾,你们选一个吧,聪明人知如何选,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玉琉璃知道,就算磕头求饶,这些人也不会放过她。他们的心硬如铁,坚如石。

      可眼下王家夫妻年迈体弱,她刚接受了这具身体,一点功夫也无,不适合硬拼,低头沉思片刻,扬起脸对衙役们道:“回去告诉县太爷,我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时间还未到,让他莫要着急。”

      衙役听了这话,心情舒畅不少。

      玉父见有门,忙从怀里掏出一串铜板,塞到衙役手中,又说了几句好,才将人哄走。

      等衙役走了,玉琉璃将玉母扶起来,和玉父一起,将她搀扶进屋。

      玉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嗓子都哑了,见玉琉璃无事,猛地抱住玉琉璃痛哭:“我苦命的女儿,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呀,他们要把你带走,这是剜我的肉,挖我的心呀。”

      玉父拿出烟袋锅子,在鞋上磕了磕,装上烟叶点着,蹲在门口,猛的吸了几口,满脸愁容。

      这时玉河一家三口进来了,玉河走在最前面,刘氏抱着孩子跟在后面,慈爱地逗弄着孩子。

      玉河听见母亲的哭声,再看父亲,满脸愁容蹲在门口抽着旱烟,满腹疑惑问:“爹,这是怎么了,娘怎么哭了。”

      玉父抽了几口旱烟,艰难开口:“府衙来人了,要璃儿做河神的新娘。”

      玉河又惊又怕:“怎么会是妹妹,妹妹今年方十五岁,论年纪还不到呀。”

      妹妹容颜较好,他们怕妹妹被选中,很少让妹妹出门。

      “县太爷说,往年都是十六岁,河神定也腻了,让换换。”玉父道。

      他没说县太爷让玉琉璃当小妾的事。

      无论如何选择,玉琉璃都没命,还不如给河神当新娘,说不定河神还会庇佑他们一家。

      “这不合规矩。”玉河道。

      刘氏站在门口往屋里瞧了瞧,玉琉璃那精致的面容落入眼中,或许就是这张脸惹了祸,她不动声色,抱着孩子进屋。

      无论怎么说,这就是命,无法改变。每年都有少女被选中,清远县的人都麻木了。

      女子的命本就不值钱,能给河神做新娘,也是一种光荣的死法。

      也幸亏她长相一般,河神看不上她。

      她又生了儿子,将来长大了娶妻生子,传宗接代,不用给河神当新娘。

      这清原县,若谁家得了男娃,欢天喜地,放炮竹庆祝一番,若谁家得了女娃,满腹苦水,几日不敢出门。

      玉琉璃倒了碗水,递给玉母安慰道:“娘,不是还有时间吗,说不定事情会有转变。”

      闻听此言,玉母哭得更凶了。

      玉海刚走到门外,听见母亲的哭声,慌里慌张跑进来,关切问道:“这是怎么了,谁欺负咱家了,我找他们算账去。”说着要往外走。

      他性子急,做事鲁莽,眼里揉不得沙子。

      玉琉璃出来拦住他:“二哥,没人欺负咱家,是衙门里来人了,让我做还是河神的新娘。”语气淡然,就像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玉海听了这话愣住了,好半晌才到:“今年轮不到咱家呀。”

      就算轮,也应该是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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