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25 ...
-
【From：乱步先生
小克！陪乱步大人出去玩儿！】
【To：江户川
他还在睡觉。】
【From：江户川
怎么又是你。】
【To：江户川
因为我是他男朋友（蹭来蹭去的两只猫.gif）】
太宰治满意地放下了手机。
“嘭——”
从休息室内传来的声响让刚拿起笔的太宰治迅速起身，跑着冲进了没关门的休息室。
刚睡醒的克莱斯特大概是起床的时候一恍神，从床上摔了下去，脚又踢掉了硬邦邦的床头柜，这会儿正眼泪汪汪地坐在地上揉着脚。
“不痛了不痛了。”一把抱住因为疼痛而皱着一张脸的克莱斯特，太宰治伸手揉了揉他被撞得通红的脚趾，“我叫中也把它扔掉。”
“呜、好痛。”十指连心，脚趾撞到的瞬间强烈的痛感直接打懵了克莱斯特，原本就慌乱的情绪一下子就冲了上来，泪水迅速占据了眼眶，他只好眨巴着眼睛试图让它们消失。
克莱斯特很害怕一个人睡在这个房间，再加上这一觉梦到了不好的事情睡得并不安稳。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孤身一人处在封闭、漆黑的房间里，那一瞬间他产生了自己还被困在记忆中那个地方的错觉。
“亲亲就不疼了。”揉着他被撞红的脚趾，太宰治含住他的嘴唇安抚性地舔了舔，少年眼里的水光和通红的眼眶让他显得有些可怜，“别怕。”
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克莱斯特靠在他身上安心地闭上眼睛。
“你怎么把我给乱步先生的备注改掉了。”像撒娇的猫咪靠在主人怀里一样，克莱斯特坐在他腿上，整个人都蜷缩在办公椅里，他拿着手机笨拙地把备注又改了回去。
“你每次都一脸崇拜的‘乱步先生’、‘乱步先生’地叫他，让你这么叫我的时候就一脸不乐意。”比起只是在嘀咕的克莱斯特，太宰治的语气就直白得多。
他像个伤心的大狗子一样盯着克莱斯特的手机，语气充满了幽怨。
克莱斯特伸手捏住他嘟得像小鸭子一样的嘴巴，看着他垂着眼一脸委屈的模样，红着耳朵尖移开了视线。
“因为每次满足你奇怪的称呼要求后，你就会得寸进尺。”
“有吗？”无辜的大狗狗歪了歪头。
“我去找乱步先生了，阿治等我回来。”重新和江户川乱步取得联系后，克莱斯特拍了拍他靠在自己肩上的脑袋，“给你带夜宵。”
“早点回来。”亲了亲他的脸颊，太宰治笑着目送他离开。
嘛~小克走了他也该干活儿了~
“乱步先生！”克莱斯特冲坐在店里等他的江户川乱步挥了挥手，推开咖啡店的门快步走了进去，“织田先生好。”
“乱步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乱步大人见到了恶魔。”撑着脸颊的江户川乱步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焉搭搭的，他晃动着手里的波子汽水，“但是织田把我拦下来了！”
“因为很危险。”他旁边的织田作之助向在他们对面坐下的克莱斯特解释到。
“织田先生这么做是对的。”克莱斯特把带给他的限定口味薯片递给他后说到，“遇到恶魔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最好不要和他们交手，恶魔最擅长的就是讠秀惑人心。”
“虽然乱步先生不会被讠秀惑，但还是要注意安全。”
“所以乱步大人才让你过来！”接过薯片后毫不客气地拆开，江户川乱步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好转了，“乱步大人喜欢这个味道！”
“我们看到他去了擂钵街。”看着已经沉迷于薯片无暇说正事的乱步，早已习惯的织田作之助说到，“那里地形和人口都十分复杂，恶魔很容易混迹其中。”
“你现在不想管也不行了。”江户川乱步突然说到。
“嗯？为什么不想管？”完全没有跟上名侦探脑回路的织田作之助问，“这不是你委托给侦探社的任务吗？”
“不，只是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考虑。”克莱斯特摇了摇头，“你们说，要什么样的魔法才能守住横滨呢？”
“乱步大人才不想回答你这个笨蛋问题。”擦掉嘴角的薯片屑，江户川乱步又喝了一口波子汽水，汽水瓶里半透明的玻璃珠在狭小的空间里晃动着，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我所做的破坏对于他的计划来说只是无伤大雅的小事，他只是喜欢捉弄我而已。”克莱斯特托着下巴望向窗外。
咖啡厅位于转角，从玻璃窗向外看能看到热闹的街道。
黄昏时刻，街边的小店迎来了下班后的客人，有人行色匆匆，有人喜笑颜开，有人彷徨不安。
“但你从来没输过。”轻轻弹了一下放在桌面上的汽水瓶，江户川乱步说到。
“当然。”克莱斯特回过头。
他笑得眯起了眼睛，语气笃定而自信，黄昏的阳光落在他脸上，仿佛柔光滤镜一样，将他突然锐利起来的气场柔和了几分。
“乱步先生放心，我不会插手属于‘横滨’的事情。”他既像是说给江户川乱步，又像是说给其他人。
“乱步大人当然知道。”他不高兴地撇着嘴，“所以说大人都是笨蛋！”
“噗呲。”克莱斯特捂着嘴被他逗笑，“乱步先生真可爱。”
“乱步，不可以说别人是笨蛋。”今天依旧为调皮捣蛋的名侦探操碎了心的织田作之助说到。
“没关系，乱步先生说的没错，大人就是爱瞎猜测的笨蛋。”克莱斯特眯着眼睛轻笑起来，“擂钵街的恶魔我会解决的，今天就先走了。”
“如果之后有消息的话，乱步先生记得及时通知我哟。”他起身朝两人礼貌地告别，“那么，乱步先生还有织田先生，下次见。”
“乱步大人回去了。”待克莱斯特走出咖啡厅，打着哈欠的江户川乱步带上剩下的波子汽水和薯片，扔下织田作之助哒哒哒地跑上了楼。
整个咖啡厅除了店员外，只剩下准备去结账的织田，和一个坐在角落里的西装男子。
他目送结完账的织田作之助上楼后，也起身离开了。
#
克莱斯特对于擂钵街的记忆还停留在三年前。
那时候他和太宰治离开青森流浪至此，认识了当时还在擂钵街当医生的森鸥外。
时隔三年再次来到这里，擂钵街还是那个擂钵街，唯一改变的，可能就是住在这里的人们了。
还没踏进擂钵街，克莱斯特就感受到了或露|骨或隐晦打量的视线，在擂钵街这些人的眼里，他大概就是个落入虎口的无知肥羊吧。
等级越高的恶魔越难以穿过屏障到达人界，但当他们混入人类社会后，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极度危险的存在。
高阶恶魔拥有与人类相当，甚至超过人类的智慧。虽然它们自负且特立独行，也并不妨碍它们在人群中混的风生水起，搅起一池浑水。
越是鱼龙混杂的地方，恶魔的气息越容易被掩盖，这也是对方选择擂钵街的原因。
这个环境混乱、破旧的小屋鳞次栉比的地方，不仅能掩盖恶魔的踪迹，还是很好的藏身之所。
其实乱步先生说得没错。
把寻找并击杀恶魔的任务委托给侦探社，除了寻找一个好的助力、守护横滨甚至日本的安宁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是克莱斯特其实并不在意恶魔。
除非世界的屏障出现极大的裂痕，以前两天顺手修补的裂痕大小来看，来到这里的都是虾兵蟹将，掀不起什么风浪来。最多就是寄身于普通人，成为“连环杀手”然后被官方逮捕或击杀。
这些低阶恶魔的作用就是为戴利拉的计划做铺垫，脱离人间千年的女神需要利用它们获取信息。
打发走了数批试图劫财劫|色的人，逛完了半个擂钵街的克莱斯特总算找到了追踪的那只恶魔所在的地方。
“……中阶恶魔吗。”属于恶魔的气息很淡，这使得对恶魔并不熟悉的克莱斯特难以分辨对方的具体实力，不过从这一路上掩盖踪迹的手段和警惕性来说，对方至少也是中阶恶魔中厉害的那一类。
这只恶魔十分谨慎。
在克莱斯特确信自己没有暴露，即对方完全不知道有人追踪它的情况下，它依然做了许多混淆视听的“不必要”工作。
包括但不限于尽可能地在回到藏身地前绕远路、在人流量最大的地方留下显眼的踪迹、往不同的方向设置气息陷阱……
如此高的警惕性和误导手段，让克莱斯特不得不思考起来——它是如何通过裂缝的？
恶魔的藏身地并不在它气息消失的终点，而是在距离终点有一段距离的地下室中，为了扰乱追踪者它特意在远处留下一路的气息，然后再原路返回藏身地。
“算了，现在还不是时候。”假装过路人的克莱斯特在它身上留下标记后便离开了。
正在他准备返回港|黒的时候，他发现留在太宰治身上的标记就停留在擂钵街的另一头。
说好的首领不乱跑呢？
这么想着的克莱斯特加快了脚步。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0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