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岛+墓》ou

18、墓

　　墓

　　---这是你的衣服。
　　低头不敢看。
　　小下巴隐藏在头发里，你接过洗净烘干的衣服，脱下身上的换了。
　　---谢谢。
　　你说。
　　---不，哪里，本来就是我的过错。
　　……
　　你没有回答。
　　就在她下楼弄衣服的事情时，你已经和公司谈妥条件，下个礼拜开工，不出意外，过两个月就可以看见成品。
　　准备走。
　　---请问，今天来，是？
　　她有点好奇。
　　---……没什么，就是工作。
　　实际上也是工作。
　　---哦~又有点失望的感觉，她突然说，这样好了，反正也到中午，我请你吃饭吧。
　　可以拒绝吗？
　　你很想这么问，不过看她的眼睛，舌头好像打结了。
　　---就这么说定了，走吧~
　　西西，笑起来的脸比刚才的惶恐好看很多，你被她框在胳膊上进电梯。
　　人不多。
　　趁她和别人打招呼的时候，你不露声色的把手拿开了。
　　她好像也没怎么注意。

　　到了餐馆，
　　小愿熟练的点了几个菜，看样子都是招牌。
　　对方没怎么在意，只注视窗户。
　　“……每次看到你好像都望着外面，很喜欢看风景哈~”总要扯点什么开个头吧？
　　不料，对方微微点头，算是回答了。
　　这……汗……
　　“那你喜欢旅游吗？”真不愧是最佳辩手，马上就能找到切入点。
　　“……嗯。”
　　“去过什么地方？好玩儿吗？”就象鲁大先生说的，话，只要愿意挤，总还是有的，小原林林总总的问题被服务生上菜的动作打断，那个人从始至终都没对自己笑过，却朝服务生礼貌的一笑。
　　什么人嘛~
　　是我请你吃饭，好歹笑一下吧，又不会死人。
　　想到这个，心里突然抽抽。
　　刚才，
　　刚才虽然那个人是在对服务生笑，气息却冰冷的像死人。
　　她根本没在笑~！
　　意识到这点，猛抬头，对方察觉到异样，稍微露出些须惊讶，接着一个刚才类似的笑容：“怎么了？”
　　你没有笑，或者说你根本没觉得自己脸有在动~有笑过~！
　　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你……如果觉得不想笑，可以不笑啊，何必勉强自己？”
　　语气之怪，自己也诧异。
　　“……你说什么?”没听明白。
　　也没再解释。
　　临付账时，那个人先往盘子里放了一张卡，顺便说：“今年刚开办的积分活动，快到期了，上次也是你请的我，让我回请一次吧~”
　　话客气得滴水不漏，小愿气极，反而平静下来。
　　“谢谢。”
　　又是那种死人笑。
　　“别再笑啦~！”突然说道，那个人接过服务生递回来的卡，手在空中停住：“……什么？”
　　“如果你不想跟我出来，可以直接拒绝；如果你不想笑，就别勉强自己挤出笑来，知道吗？让人看了想吐~！”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那个人愣愣的看自己的眼神，大概一辈子都忘不掉了。

　　小愿很沮丧。
　　好好一次约会，搞成那样收场。
　　那人，恐怕再也不想见到自己了吧？
　　这个疑问在看到那人站在公司门口时解决了。
　　好，好好，至少，没有被她彻底讨厌。
　　深呼吸走过去，小愿刚想开口说声上次很抱歉的话，那人却不知想到什么，脸抽搐一下：“小愿……”
　　心跳。
　　“可以这么叫你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上次，很抱歉，让你感觉不舒服……回去以后，想了很久，觉得你说的很对，我这个人，生来就不知道怎么应付人类，以为笑一笑，总可以缓解缓解气氛，却总是弄巧成拙……”
　　“不是，上次是我做的太过分了~！”小原忙说，那人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半天才继续：“不，我，很难得和人相处的好，也许，应该一个人待着，今天来，是想跟你说声谢谢的。”
　　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虽然只见过几次面，小愿你却看出很多问题，而且还明白的跟我点透，要多谢你，当局者迷，你这个旁观者，真是把我很多疑问都盘查出来了，呵，真难得，接触的次数有限，却总觉得和你认识很久，我想这就是朋友的感觉吧。”
　　……
　　“对了，你不是问我喜不喜欢旅游吗？我很喜欢，这就要去XO，三点的飞机，现在，”手终于伸出来了，看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最后该说点什么呢？哦，对了，去那边，正好有新工作，年内是回不来了，没办法，想人招待我旅行，就得付出代价，恩，就这样吧，谢谢了，和你认识，我很高兴，再见。”
　　……再见。
　　小愿听到自己说。
　　又好像不是自己的声音。
　　怎么回事？
　　不是说了跟自己是朋友吗？为什么还要走？
　　走的如此匆忙，还说年内回不来之类的话，是以后都不会回来了吧？
　　朋友有这么交往的吗？
　　泪眼模糊。
　　宁愿被讨厌，至少可以证明她心里有这个人。
　　现在，这清如水的告白，简直就是在说，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