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辣条小喵

4、第 4 章

　　“啊……那顾医生有点惨。”

　　“啧啧啧，你们是不知道那消防队长有多帅了。”

　　谁见了都会花痴的程度呀，别说顾医生，就是他们也想去要微信，可人家看都不看一眼的。

　　“哎呀，都操什么心，没准人家有女朋友呢，这年头不聊骚，不泛交，那可是难得的好品质，怎么会流入市场呢。”

　　这些人越说越兴奋，也有些惋惜。好男人太少了。

　　钟梨想起曾经对他的刻板印象，嘲弄了一下。

　　其实故事是从这里开始的，说到她对他的改观，还要讲那次惊心动魄的往事。

　　钟梨上了高中以后，就从姥姥姥爷家搬了出来，回了自己家。钟梨的爸爸妈妈都是医生，平时很忙，没有时间照顾她。

　　放学后。她就在医院的职工食堂吃饭，顺便写作业，有一天学校作业留的多，她写到很晚才想起回家。

　　那时候天都黑了，虽然医院到家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一个小姑娘多少有些不安全。

　　钟梨背着书包走在回家的路上，拐到一个巷子里，这是她平时回家最近的小路，白天还好，到了夜晚连个路灯都没有。

　　时不时还有小野猫出没。

　　刚开始还没有什么感觉，走着走着，她感觉背后有脚步声，她走，后面就跟，她停，对方也停住。
　　这个时候钟梨意识到自己被跟踪了。

　　心下慌乱极了，但她不敢声张，黑暗让她根本看不清对方是谁。
　　只知道脚步缓慢，稍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跟着她的脚步一前一后。

　　人在最慌张的时候，能够听到蓬勃的心跳声，也能感觉心脏像蒸腾而出的水汽，往滚烫的胸腔外滚动。
　　她控制着急于逃命的心脏，却发现越紧张，腿在不听使唤的发抖。

　　钟梨头缓慢转身，眼中出现一团黑影，那人就站在她的身后，目光隐在黑暗中，像山里出来的恶鬼。
　　人下意识会想尖叫，想逃跑，可生理上她根本叫不出来，也根本动不了。

　　那种奔溃感，至今想起，她仍然心有余悸，那种恐惧，已经刻进她的DNA中。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抖动的唇出卖了钟梨此刻的状态，她控制不住地颤抖，黑暗中她的双眼红的发量，像血一般凝视着那倒影子。

　　对面的人张开嘴大声的喘息，突然，一双眼睛像雪狼一样发出耀眼的光芒。

　　“呜……”

　　它全方位锁住女孩，钟梨不敢动分毫，她攥紧书包袋，声音颤抖地发出一声求救。

　　“救命……”

　　钟梨能够感觉那气息越来越近，喘息越来越重。突然，她感觉自己手臂上一凉，一双有力的臂膀牢牢环抱住她，顺势把她挡在身后。

　　她借着微光，看到了眼前人的模样，这十分出乎钟梨的意料，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她认为的坏学生——沈霖。

　　沈霖把钟梨护在身后，扭头对对面的不知名物种说：“七仔，你不乖。好了，不要吓唬她。去去去……别舔……我呀。”

　　钟梨脑子嗡的一声，此刻她的心渐渐平复下来，大脑也恢复了思考。渐渐觉得不对劲，她仔细观察，借着微弱的光，终于看清了对面的物种。

　　居然是一只纯黑色的拉布拉多犬。

　　原来她是被一只狗堵在这里，而且这只狗正吐着舌头，一脸讨好地看着她，像是撒娇，像是卖萌。特别开心时还可以打着滚撒欢儿。

　　没眼看，没眼看。
　　那刚才她是怎么被吓成这个样子的。

　　见她没什么反应，沈霖以为她吓坏了，手心放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抚摸，像是怕把她惊到，力道几乎没有多少。
　　然后他才柔声安慰：“没事的，不怕，它不咬人，它敢咬你我揍它。”

　　“唔……”七仔抗议，它才不会咬呢。

　　那它为什么在这，当然是看到钟梨书包上那个可爱的梨儿挂件。而且挂件是荧光的，在黑暗中格外绚丽，且色彩丰富。

　　拉布拉多七仔目不转睛盯着女孩书包上的挂件，并且被沈霖一眼看穿。

　　“七仔，不行，那是人家的，你玩不了。”

　　什么，钟梨一头雾水，听着他们的对话，她一句也听不懂。

　　这两个这么熟悉，不会是这个人的狗吧。
　　“这是你的狗？”

　　沈霖转身，望着女孩，笑：“不是，那是张爷爷家的狗狗。它叫七仔。”

　　张爷爷是一位退伍军人，在部队因伤退役了。他的一只胳膊在一次任务中没了，这是他养的狗狗。
　　沈霖因为家在部队大院住，对此有些了解，他经常和张爷爷聊天，所以对他们家的这只狗非常熟悉。

　　“它喜欢毛绒玩具，是你的挂件吸引了它。”
　　那荧光闪闪的挂件，不光吸引了那只拉布拉多，同样吸引了沈霖注意到这边。

　　“啊……它居然喜欢这个。”

　　钟梨看着自己书包上的挂件，那只梨儿，开心的晃来晃去，荧光闪烁，色彩绚烂。这是她最喜欢的一只挂件。
　　不过看这只狗狗这么萌的份上，且和她有同样的喜好，她可以忍痛割爱。

　　手拿过挂件，荧光在她手上闪了闪，又捏了捏，毛茸茸的，又软又弹，挣扎了几秒，她果断递给沈霖。

　　“喏，给……帮我给它。”

　　沈霖没有接，他的目光落在女孩的侧脸，小小的白白的，有着淡淡的粉。黑暗的视野已经被眼睛适应了，能够看清她的一些细节。

　　善良的姑娘，可爱的姑娘，胆小怕狗的姑娘。
　　他看着狗狗期待的眼神，笑容舒展开在嘴角，把手背在身后：“谁的，谁给。”

　　钟梨挣扎了一会，握着挂件，小心翼翼递给七仔，她能感觉它兴奋的喘/息，眼睛的光更亮，大眼睛一眨一眨，头一耸一耸。

　　慢慢的靠近，嘴巴正要叼过，小心翼翼的动作没有逃过钟梨的眼睛，她似乎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七仔小心翼翼叼过玩偶。眼睛始终在钟梨的身上，它的兴奋透过气息传过来，是在告诉钟梨，它非常的喜欢呢。

　　沈霖摸摸它的脑袋，目光停留在女孩的身上。看到她从纠结，挣扎，到露出甜美的笑容。
　　这个可爱的女孩。

　　“哦，这是你的秘密吗？怕狗。”
　　钟梨小时候被狗狗吼过，受过惊吓。

　　“咳咳……”

　　沈霖觉得这个反差有意思，他见过她威风凛凛的一面。生物课上，那个沉着冷静，做事干脆的女孩让他见识到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他们多少人看到那些在笼子里的小白鼠，都紧张手抖。不敢轻易去碰。
　　反而是这个女孩，手起刀落，一只小白鼠在她手里就成了标本。

　　连老师都说，她适合学医。有医生独有的冷静，沉稳。他也觉得，沈霖已经能够想象到，女孩穿着白大褂给人看病的样子。

　　“你解刨小白鼠的时候，手起刀落，干脆而利落，可和现在不一样哦。”
　　那时候她的眼里只有对知识的渴望，对实验的专注。”

　　而现在，躲在他的身后，可怜巴巴，懵懂可爱，这个时候的她才像个高中生的样子。

　　“我……才……不……啊……”

　　“七仔……”

　　七仔兴奋过了头，一爪子扑到钟梨的腿上。舌头划过她的肌肤，惹得她浑身紧张颤抖。

　　“唔，不要过来。”

　　七仔：“唔……唔……”怎么会有人害怕可爱的它呢。

　　*

　　八卦还在继续，钟梨却没有心情听了。她走过护士站，来到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有文竹轩一人。他还没走。

　　“文主任还没下班呢。”
　　文竹轩从电脑前抬头，惊讶于她来这么早：“钟医生出息了，头一次来这么早。”

　　钟梨咧咧嘴，不在乎他的揶揄，坐下，把手里的早餐递给他。这大概是他们医生的友谊。

　　早餐有小笼包，还有咖啡，算是续命了。
　　只是这搭配，还真挺钟梨的，西式和中式。

　　钟梨把病理调了出来，仔细阅览，不错过每一个细节，文竹轩喝着咖啡，两个人相对语言。

　　每到这个时候他多么希望自己和钟梨是一个高中的同学，最起码回忆会很多。

　　“文主，昨天这个病人，处理的好快。”

　　从口腔取出灯泡，钟梨只在新闻上看到过这样的事，没想到居然被他们遇到了，他们急诊还给处理了。

　　文竹轩放下咖啡杯，咬了口小笼包，汁水进入口腔，激发味蕾，让他食欲大增。一口软糯的包子，让他此刻心情大好。

　　沉浸在美食里的文竹轩，听到她问这事，他的好心情也跟着降落，提什么不好，提这个。他现在就连看到灯泡，都会想起昨天那个男人。

　　他眯着眼睛，瞥了一眼钟梨，感觉她就是故意的。他已经感觉自己非常失败了，这个故事中的人还要往他伤口上撒盐。

　　“嗯，和消防队一起处理的。”

　　“那个消防队？”

　　“青北区消防站。”

　　哦，钟梨咬着下唇，陷入沉默。她再次确认了，小护士们口中的那个男人就是沈霖。青北，上次沈霖的病例上的地址就是青北区。

　　文竹轩放下包子，一脸醋意，“怎么有你认识的人？”

　　钟梨眼神重新回到电脑上，手指波动鼠标，“我有个病人是那儿的。”

　　病人？假，喜欢的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