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仙踪》寒雨潇风

54、第三章 技压全场

　　场中的汉子话音方落，便擎剑朝子弹刺去，这一剑狠辣无比，角度更是刁钻的很。
　　却见子弹不退反进，直朝前避开剑锋，竟欺至他身前。
　　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一手拍在了他腕上。快狠准，不知用了什么巧劲把那汉子手腕拧了过来。那汉子吃痛，竟一下子手中剑便脱了手，子弹脚下一错，竟直把那汉子摔倒在地，拳锋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
　　那汉子瞪大了眼睛，此时此刻，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拳锋的力量。
　　只要他一用力，他毫不怀疑对方能一拳击碎自己的喉咙。
　　这一手段登时震惊全场，都瞪大着双眼不敢相信这等神乎其技。冷兵器时代，人们大多研习用利器伤人，不似现在都是防身制敌术，少有人用拳脚。
　　这等技击手法，足以惊呆所有人的目光，登时全场静如真空。
　　这或许就是子弹长期坚持训练的结果，当然也离不开身体的底子确实好，只可惜没有遇到好主人。如果从前的朋友再看到眼前的子弹，相信他们一定不敢确认这个就是曾经那个麻杆是的子弹。眼前的这个子弹久经风霜，体魄比之前强健的不是一点半点。

　　不远处，传来一阵突兀的击掌声：
　　“壮士好手段！”
　　直至此时，众人方回过神来，寻声望去，却是一个风韵极佳的女人。
　　这个女人子弹认得，正是昨夜见到的吕姬。她的到来登时吸引了全场，倒是冲淡了不少对子弹的震惊。
　　子弹目光微闪，这个女人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便走了过来。
　　虽然方才众人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想来吕姬从远处走来，已有时间了，这等手段实是让人防不胜防。不过，想到那日她踏盘而舞的手段，比之现代的杂技亦不遑多让，却也不觉为奇了。

　　审配对这位吕姬显然颇为尊敬，点了点头满脸得意道：
　　“吕姬，觉得怎么样？”
　　吕姬并没有看审配，目光一直锁定在子弹身上：
　　“壮士空手夺白刃，用武怀仁，真游侠也！”
　　法制社会，哪容得肆意伤人？这不过是现代社会的法则罢了。
　　对此，子弹倒是不觉得什么。“你的轻身功夫很好。”
　　被子弹这么一说，吕姬偷眼看了眼审配。
　　见审配没什么反应，不禁淡然一笑，岔开话题道：
　　“壮士行刺，有几分把握？”
　　子弹认真琢磨了下：
　　“不知道，曹操身边有个人很厉害。”
　　想起那货竟然能挡枪里的子弹，子弹都觉得惊悚，这货是超人吗？
　　审配插嘴道：
　　“那便是虎痴许褚，确实是个难对付的家伙！官渡与曹阿瞒僵持之时，先主手下最得利的刺客徐他在曹营数月，特意选在许褚休息时刺杀曹阿瞒。几欲得手，却不料许褚竟心生预感，在紧要关头赶回大帐，诛杀了徐他。”
　　吕姬眼眸微眯：
　　“徐他是王氏剑林的得意门生，深得剑林真传。有人说王氏剑林外姓弟子中，独二人得其剑道精妙，悟得剑心，其中一人便是徐他。想不到名重天下从未失手的徐他，一失手便是丧命之时。”
　　审配赞同的点点头，续道：”徐他的剑心是气贯长虹，一剑诛心。是练气的高手，传闻闭气时甚至可以瞒过剑林近百年的谪传剑仙王越。如此练气的高手，竟也逃不出虎痴的捕猎，也难怪有人说是七品之上无近身了。“
　　吕姬淡淡道：“刺客本就是江湖中的末流，不但要藏名，更要藏体。一旦练气，反成了暴露形藏的弊处，落了下成，故才有刺客无上品一说。徐他已是其中佼佼者，一失手便失命，不负其名。”
　　说罢，又将目光落到子弹身上：
　　“你失过手吗？”
　　子弹道：
　　“我杀过的人不多，我保护过的人多。”
　　“你是个护卫？”
　　审配的眉头微皱，他确实不觉得一个护卫能杀得了人。
　　子弹满脸认真：
　　“所以才最清楚杀人的时机。”
　　“你杀过人吗？”
　　审配心里有点惴惴，杀人和想杀人，那完全是两回事。
　　子弹看着审配，淡淡道：
　　“你以为那天我只是吓唬你？“
　　审配登时满脸黑线，这货绝对敢杀人，那天是自己离死神最近的一次。但你特喵就不能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我的短？
　　这样想着，审配都不想再跟他聊下去了。
　　审配侧着身子，望向远方，不行，得自我调节一下，血气有点翻腾。
　　就在这时，只听子弹淡淡说了一句：“我杀人都是一击毙命。”
　　两人都是神色一凛，他的声音很淡，就像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他说的当然是一件平常事，现代战争少有大兵团作战。能用的上他这种级别的任务，多是一枪毙命的紧要任务，他的狙可是北京军区有名的三狙之首。
　　吕姬点点头，没有再往下说。如她所言，刺客都是藏身藏名的。
　　便是边上这位，吕姬皱了皱眉，将目光落在子弹选定的那个铁憨憨身上：
　　“敢问壮士，为什么会选他？”
　　那铁憨憨正直勾勾盯着吕姬，撞上吕姬的目光，挺了挺身子，晃了晃膀子，颇有几分得意，张口道：
　　“当然是因为俺的实力强呗！俺练的是万人敌！“
　　在场众人无不翻起了白眼。
　　子弹也无视了这份傲骄，坦白道：
　　“他最壮实，能帮忙拿行李，而且他熟悉路。”
　　擦！合着把我当苦力啊？
　　铁憨憨整个人都不好了，抱紧了手中的大槊，有点受伤，需要抱抱。
　　吕姬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俏皮的笑容，才看着子弹道：
　　“壮士对自己的命看得很重！”
　　子弹没有答她，但表情不置可否。
　　吕姬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踱了几步道：
　　“刺客如果在意自己的性命，就很难刺杀成功。因为在刺杀的时候，他会先想好退路，就像徐他。他的剑术不应在许褚之下，但他却死了。”
　　吕姬的话，审配颇为赞同，这个时代，生命就如同草芥，每天都有大批大批的人死掉。像秦子弹这样惜命的穷鬼，还真不多见。
　　子弹看了看那几个刺客：
　　“他们不惜命，但绝无可能杀掉曹操。”
　　几个人微微低下头，这厮的话自然不错，但也太特喵伤人自尊了。
　　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本来这些人都是审配门客中的翘楚，才会被审配选中，素来眼高于顶。但没想到遇到了实力完全碾压自己的人物，在他面前，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因为真心打不过啊。
　　“他们不是刺客！“
　　审配微怔，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如何看出来的。审配老脸微红，他的脸本来就红，再红一点也看不出什么，但实在有点绷不住了。本来不想再在秦子蛋面前说话了，但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了：
　　”你们先退下吧！“
　　子弹没有说话，他也有这样的感觉，他们的戾气太重，不用动手，护卫自然就会盯紧他们，根本不会给他们接近的机会。
　　“荆轲也没有成功吧？“
　　说罢，他看向审配，似乎在求证。但审配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全当没听见。
　　吕姬微微一笑，她的笑容好似春天里的一阵风，绽放了整个世界：
　　”你学过什么乐器吗？“
　　“在军乐团打过鼓算吗？”
　　吕姬眉头微皱：军乐团是什么鬼？军队里还有干这个的呢？但不管怎么说，他打过鼓。
　　”好，明日，妾身来教你击鼓。“
　　审配听罢，不由得心里微微有些发酸，这个吕姬似乎对这个秦子蛋很感兴趣，他轻咳了一声笑道：
　　“若有吕姬亲自指点，秦壮士应该很快便可成行。”
　　吕姬施了一礼：
　　“有劳审别驾在妾身的别院里，为秦壮士安排一间房。”
　　“这个自然！”
　　说至此处，审配将目光落在那个铁憨憨身上：
　　“那他呢？”
　　铁憨憨登时两眼放光，若能天天与这般美女相处，生活也是滋润啊。
　　吕姬皱了皱眉，看向秦子弹，子弹道：
　　“等一切安排好，让他随我们同行便好。”
　　铁憨憨显然颇为不满，干苦力就能想到自己，陪妹子就没自己什么事了？这他娘的什么道理？但他也只能咂巴了两下嘴，看了看审配，终究没说出什么来。

　　次日，在吕姬的房间，房内布着一张漆成黑色的木案，案上放着一盏鹤嘴油灯和几张摊开的竹简，还有几本卷起来的竹简，显然这位吕姬能够识文断字。房内还放着一张山水屏风将室内一分为二，颇为雅致。
　　室内微微有些昏暗，吕姬不施粉黛，却仍掩不住倾城艳光。
　　她穿着一身素袍，发鬓之上随意斜插着一枝黑色步摇，衬出几分慵懒之色。
　　这样的美人坐在案间，带着几分静谧自然的美感，偏她又生得艳丽非常，似无时无刻都散发着摄人心魄的毫光。加上室内淡雅的熏香，更让人心旷神怡。
　　看到子弹，吕姬抬起眸光，黑色的瞳仁忽闪忽闪的，妩媚而充满活力，看得人心脏怦怦直跳，子弹竟也不自觉的咽了唾液。
　　吕姬嫣然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子弹席地而坐，刚坐下，便有人送来了香茶，吕姬微启朱唇道：
　　“壮士，请用茶。”
　　子弹方要饮茶，吕姬止住子弹，翻转纤纤素手从器皿中拈了些葱姜等调料洒入茶杯之中。子弹皱了皱眉，他倒不反感饮茶，却还真没见过饮茶还要放葱姜的，喝汤呢吗？
　　喝了一口，眉头皱得更深了，果然不是一般的难喝？
　　吕姬掩嘴浅笑：
　　“这是妾身家乡的苦荞茶，微微有些苦，但对身体颇有好处。”
　　子弹点了点头，“我还是喝水吧。”
　　吕姬微微一笑，给子蛋换了杯清水。
　　“壮士，敢问徒手能杀人吗？”
　　子弹不禁问：“熊虎能杀人吗？”
　　吕姬一愣，“熊虎有利爪自然可以杀人。”
　　“熊虎能徒手杀人，人当然也能。”
　　吕姬秀眉微蹙：
　　“这等手法难学吗？”
　　子弹抬眼看了眼吕姬，微微有些错愕：
　　“你要学？”
　　吕姬笑笑：
　　“像妾身这等女子，总需学些防身之术。”
　　她的眉眼弯弯，带着一抹调笑的意思。
　　子弹收回目光，饮了口水，他感觉气氛有点怪。
　　“防身术，不需要把人弄死吧？”
　　吕姬娇笑一声：
　　“妾身可学不来壮士这等空手夺白刃的本领，倒不如简单干脆点。”
　　子弹笑笑：
　　“你也是个狠角色。”
　　吕姬对这句话非但没有不悦，反倒很受用，抬眼看着子弹：
　　“壮士以为，妾身徒手击杀曹操的机率大，还是壮士刺杀曹操的机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