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侠》濒死毒师

4、怪村

　　“你们就是新来的呀？”见到一身脏的屈晴和屈采桑，小二脸拉的老长，好似见到讨饭的乞丐上门来要饭，“我们可是黑店要吃就进不吃就走路！”
　　屈晴和怀里的儿子被小二的态度给吓了一跳，所谓进门便是客，这小二怎得赶人跑了？不做生意？
　　“你娘的，开口闭口黑店，哪里黑了？给我死进来！”里面的人听见黑店二字，气不打一处来，半天不见小二进去，只好黑著脸出来揪耳朵。“他妈的，难怪最近没生意，你说，你赶跑了多少人，黑店！本掌柜让你看看什麽是黑掌柜！”
　　“掌柜……”屈晴弱弱的喊了一声。
　　那掌柜没搭理他，劈里啪啦先把那小二给踹了一顿，然後带著营业的笑脸转头看向屈晴和屈采桑，“客倌，来来，里边请，里边请。还趴那里！起来招呼两位客倌！”
　　屈晴和屈采桑莫名其妙的看著那两人，然後被掌柜突然过来，连拉带拖的把两人给弄进了店里。
　　“店家，掌柜，那个……我，我身上钱不多……只怕不够……”屈晴想到黑店两字捂著胸口的屈采桑，屈采桑紧紧的窝著那放银两的地方。
　　“听他呢，他那是懒，都过了饭时，他自然不想干活了。我这店确实是黑店，只是不是那个黑店……我姓黑，菜食又多半是黑色的，自然就被这里人都叫了黑店。来来这里坐！您看牌子在上边要啥您自个点。”黑掌柜冷了小二一眼，小二忙跑过来。
　　“客倌对不住您了，对不住您了！我懒，我改！”小二献媚道。
　　屈晴看了看菜牌子哪里黑了，实惠的很，想了想怀里的孩子还吃不得太硬的东西又怕饿著伤了肠胃，“掌柜，来，来一份牛肉黑米面，炖乌鸡煲，闷烧黑茄，再给我拿两个黑糯米馒头……够了，谢谢。”
　　黑掌柜笑道好，然後接过钱就到账台後去了，小二机灵的倒了两杯热茶，屈晴谢过把儿子抱在腿上坐好就侯著喂儿子水喝了。
　　不一会菜就上来了，屈晴慢慢仔细的喂起儿子，自己倒一口没吃。
　　“掌柜的，干嘛还让他进来！”
　　“你傻呀，他才来不赚钱就让他走啊？虽然钱少也是钱啊，我们是比不上铁公鸡抠又那麽死要钱，但是这点钱也得赚，不赚白不赚。否则明天小霸王叫他滚蛋岂不白白少了赚钱的机会呀？再说了或许小霸王会要他留下，现在可得先套套近乎。对了小霸王去哪了几天没见著他了，不知道这次下山又要劫我们多少了，可得准备准备。”
　　“栾少霸他呀，说是官道上走镖了去打劫了，走了才两天哪能那麽快回来啊？不过确实时间差不多了，掌柜要不我们进城里去采办吧。”
　　“小霸王打劫你都敢让你掌柜的跑？你还想不想要命了？说来那个死扣公鸡真操的不要脸！”
　　“哈？”
　　“你看他们肯定是找地方落脚了，铁吉那铁公鸡一定赚人家钱了，这铁吉真不是东西，知道栾少霸不在还这样黑人钱，早知道我先去黑了！”
　　“……下午人家不都去黑过了……您开酒家哪能和您比……”
　　黑掌柜装作没听见继续道，“包打听也跟著栾少霸去了？”
　　“那是当然，不然呀，整个村就都要就传遍了来了新人了。现在也就我们这南边知道，明天……”
　　“明天？明天不用包打听，你这个大嘴巴就要传遍整个村了。”
　　“嘿，还是掌柜你了解我！可不是，新来的麽，大家都得知道知道。”
　　“不过，这家夥一点内力也没有，浑身软绵绵的抱个娃都抱不稳。应该不会再给村里招风招雨的了。”
　　“这样最好了……再多来几次可受不住。”掌柜和小二还是一致站在要新来的赶紧离开村子的这一边。
　　一旁的屈晴丝毫没有注意到主仆两人的对话一直细心的喂著儿子，不一会半碗面，三分之一乌鸡煲下肚的屈采桑就饱了。
　　屈采桑想从屈晴腿上下去屈晴没放手，抱著孩子把剩下的菜给吃完裹上两个馒头，抱起孩子就走了。
　　“爹爹，家都弄好了？那爹你又要做裁缝了？”屈采桑还是从屈晴手里强著下来，抓著那只温暖的大手一路跟著大步走。
　　“恩，明天还得买些布料，我们没带呢，真要安心落脚了，没有生计可不成，桑儿，走不动爹爹抱？”
　　“走，桑儿走的动！”

　　一大早，屈采桑就乖巧的穿衣叠被，屈晴在卧房前柱了一面木板墙，隔开屋子的前面就当作店铺，後面便是卧房。
　　买回了布，屈晴才真正把前面的店铺规整好。看著有些熟悉的布置，屈晴心里一番挣扎。
　　是否真的可以落脚？是否真的就可以安心一辈子在这里？以後要是小桑长大了又该如何是好……
　　不停的擦拭著从包裹里拿出的犯锈的剪刀和折断的木尺，每擦一个来回，屈晴都觉得自己还是没有适应过来，想要安宁但是太多的羁绊，不知留下是好是坏。
　　想不明白，也只能顺其自然，何时，自己也成了这样从於天命？
　　“爹，爹！”屈采桑叫了他半天，他没有反映，小桑儿爬上他腿他才清醒。
　　“怎麽了？”
　　“爹，暖娘婶婶来了！你看！”指了指门外，那暖娘竟然一声不吭看著他发呆。
　　“啊！”赶快放下腿上的桑儿，“暖娘……不好意思，我走差了，您来？”
　　“别那麽客气啦，我来是想看看你们怎麽样了，可打外面走过都错过了。大兄弟，你可把这里弄得漂亮了许多。我还都没想到你的铺子那麽快就开起来了。”暖娘见他发呆半天知道他必定为来此而思虑，这人究竟有没有问题？如果有那麽一点点纰漏，或许害的就是整村的人了。
　　可他那副呆样，怎麽也看不出什麽问题。“这些布都是宋家姐妹这里买的吧，村里就她们家的布织的有卖的水平。大兄弟，既然你开张了，这样吧，正好天也凉了，这里离大漠近，天冷的急，你给我和我家那口子做两套袄子行不？尺寸我先量，等做完我的让他来再量，成不?钱麽，就从你还的钱里扣！”
　　“这……”
　　“没事，我说了算！”
　　屈晴想想也划算布料加手工，两套差不多一两。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想送他们两套袄子可暖娘不同意，他也只能感激的笑著替暖娘量身起来。
　　“大兄弟，我这身需要几天可以做好呀？”
　　“就您一件，明天一早您就来拿好了！”
　　“那麽快？会不会……”
　　“您放心您不满意我给您再重做！”
　　屈晴信誓旦旦的保证，暖娘笑了笑，告别了他们就离开了。屈晴见她一走就迅速的开始裁剪她挑的布料。
　　而暖娘则一路笑回了家，“哈哈，真是个二愣子！这下可又省了十两进城要花的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