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主角的自我修养》青川风也

29、28 他的仿徨是虚假的吗

　　“编写一份逻辑可行的人格需要多少行代码？”

　　通讯那头沉寂了有一会儿，神崎野禁不住看了一眼通讯器，怀疑这玩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坏掉了。
　　就在他看过去的时候，梦野羽栖终于说话了，问了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平静得像是在询问这一天是几月几日。

　　“……2383行？”
　　神崎野犹豫了一下，虽然很难相信，但小羽栖恐怕已经通过之前听到的对话把他的身份拼凑了个七七八八。

　　梦野羽栖低低笑了一声，刚入变声期的嗓音沙哑中还没褪去稚气，带着轻轻的气音。
　　“在我们那个世界，只需要314行。”

　　………………
　　“啪——”

　　第一滴水花在马路上溅开，撕开了六月的闷热，一瞬间倾盆。

　　“这么突然的雨，果然怎么想都是黏糊糊蛞蝓的错……”
　　披着黑色大衣的棕黑发少年撑起伞，匆忙用衣袖把头发沾上的雨水擦去，还好反应及时，本体没湿。

　　和信息侧专精的顶级情报员做队友的好处就在于，可以在对局中通过情报压制，永远掌握主动权。

　　就在梦野羽栖对着他见到的第一个非人的异类倾诉惊雷的时候，太宰治避开了一路的监控，侵入了前港口mafia准干部兰堂的安全屋。
　　梦野羽栖给太宰治的内测码权限极高，几乎可以利用L.P做任何事情。比如说，动用核心代码的计算力黑进大部分系统，又比如，定位其他内测资格者的设备登录位置。
　　兰堂先生也是拿到内测码的一员，虽然原因不明，但这一个内测码确实登录过。

　　警报器被干扰了三秒，太宰治从容地进入了海边的小别墅，没有弄出丝毫动静。
　　然后被热到了。
　　这让他立刻肯定了兰堂藏身在这里的判断。
　　………………

　　“得益于某个天才偶得的一串高维代码，我的世界信息技术发展得极快，并且快速应用到了方方面面……”
　　梦野羽栖的声音在哗啦的雨声中只勉强能听清，无法听出情绪。
　　神崎野木然在骤然而至的大雨中开着车，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前情报员，为什么要被迫知道这些在认知理解之外的东西？
　　十年前被命令去窃取“牧神事件”的情报是这样，十年后又是这样！！

　　他，神崎野，就算变成了异能生命体，也真的很想好好活在这个平凡的世界里！一点也不想知道什么异能实验什么异世界！

　　但是身体很诚实地接了一句：
　　“就是你用来做游戏的那条核心代码吗？”

　　“没错。这也是构成人格核心的一条代码，剩下的313条是以核心代码为蓝本的仿编写体。”

　　“你把这代码放出来有想过后果吗……”神崎野周身一阵发冷，他知道现在横滨是个怎样的局势，就算是日本当局也很快就会反应过来。
　　这未曾想过的可怕用途让他清醒地意识到了一些残酷的未来。

　　在雨声中神崎野听到一些不清晰的声音，他猜是梦野羽栖又笑了一声。

　　“他们得不到的。但这不是我想说的重点，重点是，我就是那314行代码编写形成的产物。”

　　两人的大脑空白了一瞬，一时间除了雨声，再没有其他声音，就这么过去了十分钟之久。

　　“首脑层其实是严令禁止在成长型人工智能方面应用高维代码的，但总有些野心勃勃又愚昧无知的家伙想方设法钻空子。他们打着做游戏的幌子，把编写好的人格程序投放到游戏角色中，试图用虚构的世界模拟出成长的环境，培养出他们想要的工具来。”

　　凉意渗透了梦野羽栖全身，他浑身都湿透了。模糊的视野中被大雨所笼罩的街巷空无一人，宛若与世隔绝。
　　神崎野那边已经没声了，梦野羽栖并未在意，只是平静地讲述着。

　　“他们是多么可笑啊，多么大胆又愚蠢，前前后后投放了数十个程序，只有我成功了，意识到了自己是个造物这个事实。现在想想，也许这就是蠢货可悲的幸运？他们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
　　我的父母是虚假的，遭遇是虚假的，梦想是虚假的……我的一切皆由虚假之物塑造而成，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自我怀疑中无法自拔。怀疑自己的思想，怀疑世界的真实性，怀疑自己存在的事实。
　　在这种自我认知崩溃的情况下，我夺取了那帮家伙制造的一具身体逃走了，再次醒来便来到了这个世界。”

　　梦野羽栖抱着膝盖，把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好像这样就可以抵挡雨水带来的凉意。

　　“告诉我吧，神崎大哥，我是不是一直都只是神明手中的玩物，到底什么才是真实的，我到底……是什么？”

　　脚步停在身前，一只温凉而有力的手抚上梦野羽栖的后颈，强制他抬起头。
　　因为黯淡天色而一片死寂的淡金色眸子还没褪去深色便睁大了，映出了俯视着小少年的金发蓝眼的欧洲男子的模样。

　　“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你又在做什么？什么才是真实的？”

　　……
　　别胃痛了，也别打问号了，我唬人呢。
　　……

　　优美的法语染着怀疑的色彩，这声音的主人省视着受到惊吓的小白团子。

　　“没有……我刚刚说的都是假的……”
　　小少年挣扎了起来，被后颈猛然收紧的力道制住，不敢再有动作，只是瞪着法国人。

　　举着双手跟在魏尔伦身边的神崎野微微低着头，避开雨水。
　　“话说……咱们能不能先避一避雨，小羽栖他恐怕一直在淋雨。”
　　被魏尔伦胁迫着单方面关掉了通讯器的语音功能，神崎野被迫在带路的同时还交代了自己的异能。
　　虽然说从羽栖嘲讽创造者开始，神崎野就感觉到了违和。那个自信的小少年决不会是这一副脆弱的模样，至少绝对不会表现出来。
　　……但是他确实是大意了，低估了超越者，高估了自己。

　　被魏尔伦横了一眼，这个作弊的男人哪怕是虚弱状态也能在雨里不沾半丝雨水。
　　“就旁边的公寓楼，你放心，我穷得连车都没有的，这房子绝对不是我的！……你要是不放心我们回下水道也可以！”

　　不需要避雨的魏尔伦眸光闪了闪，拎着手上的小少年走进了旁边的楼里。
　　反抗虚弱得像是雏鸟，不做点处理，这小子一场大病怕是少不了。有人质在手上，那个小情报员也不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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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微不足道的笔力能hold住（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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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野羽栖的情报来源
1.老鼠（魔人在探讨异能者时有提过关于可能是人造异能者的特例，当然，这只是推测的情报）
2.神崎野
3.魏尔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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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尔伦：瞳孔地震的同时将信将疑
神崎野的情况……毒素在把魏尔伦扛出安全屋的时候就消失了，别问为什么车里不算他的地盘，问就是车不是他的。
两人是从下水道绕过的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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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羽你看看你都教了孩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