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主角的自我修养》青川风也

23、23 薛定谔的疯狂

　　“小羽越来越像个人了。”

　　“嗯？”
　　梦野羽栖怀疑太宰在骂他。

　　“比刚开始装小狗求收留的时候可信度高多了，那个时候我可是一眼就看出来你不是人了～”

　　不用怀疑了，太宰治就是在骂他。
　　梦野羽栖默默把身上的电子产品卸下来锁好，堆在久作身侧。

　　梦野羽栖很擅长角色扮演，就连森先生都只当他是一个聪明过头的孩子，行为的本质还是在寻求依托，是经历了逃亡，失忆，不被信任后，缺乏安全感，需要照顾的存在。只是因为聪明一些，懂得用才能换取他人的重视。
　　但是缺乏安全感的梦野羽栖从来不需要他人的照顾，也不会关心他人，这是只有太宰治知道的事实。

　　但他刚刚竟然真的有那么一瞬，觉得小羽确实有在关心保护梦野久作，简直恐怖。
　　两天工夫，角色扮演水平又上一层楼了？

　　这样的想法一闪而逝，眼前溅起了血色，梦野久作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抓住他左手的梦野羽栖。

　　“……尼桑？为什么……”

　　似乎是还没有进入发育期的缘故，梦野羽栖的身高仅略高爱丽丝半个头，虽然力气在同龄人中算大的了，在对抗成年人时也是占着绝对的劣势的。
　　唯有出其不意才有胜算，于是梦野羽栖的身上是藏有两把小刀的，作为自保的底牌。
　　而现在其中一把小刀，正被握在梦野羽栖的手中，划伤了梦野久作的小拇指。殷红的血滴在米色的毛毯上晕染开来，染上了一丝突兀的色彩。

　　“好痛啊……哥，哥。”
　　十指连心，梦野久作与常人迥异的星状瞳孔收紧，眼眸中，蓄满了泪水。
　　他无法理解，与自己同一个姓氏的哥哥，把他从禁闭室里带出来的哥哥，会陪他玩糖果搭点心塔的哥哥，为什么突然这样对他。

　　梦野羽栖轻轻擦掉小刀上的血迹，把两把小刀丢远，从太宰治的大衣内侧口袋里拿出一卷干净的绷带，熟练地上药包扎。

　　“伤害条件已经满足了，但是……”安静摆放在旁边的布偶没有任何反应，“还差了一个条件。”
　　淡金色的眸子通透可鉴，清晰映照着泪眼汪汪的梦野久作和静观其变的太宰治。
　　“看来是主动技能啊。”

　　梦野羽栖一共与魔人费奥多尔做了两次交易。第一次交易的内容与异能力的详细资料有关，是对于异能力的形成和类别的研究。
　　好心的俄罗斯人提供了一系列相关资料，在双方进行了与此相关的“友好”探讨后，费奥多尔向博比特推荐了一个对异能力有着相当程度了解的人——涩泽龙彦。
　　虽然这一举动一点也不好心，甚至是在把博比特往火坑里推。

　　无论如何，最终梦野羽栖对于异能力这一存在，有了一些相当深刻的理解。
　　比如说，异能力，与“自我”有些相当密切的关系。这关系或许难以察觉，哪怕是当事人自身也未必能意识到这一点，大部分人只是将其当做一种属于自己的力量。
　　但如果对一个异能者的人生经历心路历程进行深度剖析，就必然会发现，联系是存在的。

　　“责骂，家暴，拐卖，在这样的情绪下诞生出的异能，伤害，恐惧，绝望，憎恶……憎恨？”
　　梦野羽栖抽出手，拎起久作的布偶退后。
　　“久作，你知道吗？从你被拐走的时候起，我就知道你的存在了。我知道你在那个窝点里被怎么样对待。”
　　似乎是在欣赏眼前的小不点慢慢黑掉一般，梦野羽栖停顿了一会儿。
　　“但是，我没有管你。”

　　崩断了弦，人形布偶尖锐的笑声充溢着整个房间，夹杂着梦野久作尖利的诅咒。
　　在太宰治的眼中，梦野羽栖的脖颈出悄悄浮现出一块显眼的手抓痕。

　　“最后一步……”
　　“撕拉——”

　　布偶落在地毯上，棉花漏在外面。

　　“小羽？”

　　和预料中有些不太一样，但似乎也不意外。
　　梦野羽栖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静。
　　在听了森先生讲的那么些情况后，太宰治原本还警惕着梦野羽栖的攻击，但现在的情况……

　　“你在……叫我吗？”
　　梦野羽栖轻轻抬手，把遮住眼睛的侧边刘海拢到耳后，抬起头。
　　好像也没什么不同，只比之前看起来更死寂一些，眉头轻轻下压。
　　同样的容貌，一个是清秋的胧月遥不可及，一个是剔透的冰花令人不忍触……

　　“实在是不好意思，脑子里有些混乱，像是十来只蚊子一直在耳边嗡一样。”梦野羽栖按了按太阳穴，冲着迟疑着的太宰治笑了笑，随后走到哭得难受的小久作面前，抱在怀里。
　　“你应该记得自己被救出来的那天，运送你们的货船在港口被扣下了，那是森先生派人去拦下的，记住了哦。”

　　小正太哭得更大声了。

　　梦野羽栖撇了撇嘴，也不知道久作听懂了没有。他压着两边的太阳穴甩了甩脑袋，把撕裂开露出棉花的布偶拎起来丢给太宰治。

　　即使是近乎裂成两半，人形布偶仍然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笑，在挨上太宰治的手时，化为虚无。

　　“久作的异能效果是七十倍放大了人内心的负面情绪，引发行为失控，放到普通人身上，最普遍的表现形式应该就是攻击倾向吧。”
　　脖颈上的暗红手印消去了，梦野羽栖坐在地毯上，一件一件把之前卸下的“装备”重新带上。
　　面无表情。

　　……
　　失败了啊，还以为可以试试所谓的“疯狂”，把东西都拿下来也是为了防止出意外，结果原来是这样的效果。

　　引爆人内心的负面情绪，从而引发感性的失控，进而行为失控。
　　只可惜是理智可以镇压的失控。

　　斐羽设置的条件是情感突破理智……好气哦，卡bug失败了。
　　……

　　真够计划通的啊。
　　太宰治如此感慨着。

　　获取了梦野久作的信任和亲近之后再反水刺激，给了梦野久作足够的情感动机，确保了测试成功。
　　本人却用身体的疲惫和休息掩盖了刻意的促成条件，也掩盖了自己对异能力的深刻了解。
　　在外人（森先生）看来，或许就是单纯的过于劳累休息又放不下任务，无法把小孩子弃之不顾。于是借着太宰治在场的机会冒险亲自去测试了危险的异能，还帮森先生刷了一波好感度。
　　然后干脆利落地抽身而去。

　　除了被异能攻击之后的状态不对。

---

作者有话要说：　　羽栖有注意到避免自己造成太大伤害
/
书终于到了……我快废了，以后还是不插旗子了
咕着咕着就到涩泽美人生日了……嘶。
晚上一起单独出一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