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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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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赵家的房子已经被烧没了一半儿,剩下的一半儿也被灰熏得看不出来本来的颜色。仔细看过去,就能“碰巧”的发现被烧没的那一半儿房子刚刚好是后院的东屋,也就是赵年岁现在的房间。
“这这这。”赵年岁上前一步,这系统还真的说干就干啊!
赵家的邻居王大婶手里还提着一桶水,样子也有些狼狈,看着愣住的赵年岁,“姑娘啊,这屋子看样子是没法子住了,你看……”
“这是怎么回事儿?”
赵年岁沉浸在家没了的惨痛中,身边的沈念庚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只能问着旁边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儿?”
“说是今中午猫儿打翻了昨天晚上未熄灭的烛火,火是从赵年岁的屋子里烧起来的,他那屋书多,火一下子就燃起来了,等我们这些人发现想要灭火的时候已经烧成这样了。”
“昨晚上未熄灭的烛台?赵年岁走了有几日了,在他屋中怎么会有未熄灭的烛火?”
赵年岁听见了这句话,猛然想起自己昨晚在那屋带着红袖写字来着,看样子是忘了灭?
“是民女,民女昨夜进了表哥的书房,本是想找些书来看的,却没想到会这样。”她低下头假意地哭了两声,但却挤不出来眼泪,只好用袖子挡着。
沈念庚本想说的话看她的样子也只能咽回去了,在原地踱着步,看样子有些烦躁。
“徐子烨。”
“属下在。”
“找人来修缮一下,要尽快。”
“是。”
沈念庚看着肩膀微动的小姑娘,“这几日你先去京城中找间客栈住下,这屋子修缮还需要些时日。”
“谢沈公子。”
于是本来是送她回来的马车又把她带了回去。
她和沈念庚是两辆车,她上了马车之后脸比之前更苦了,举着手发泄着,但碍于前面马车上的人还不敢出声。
一旁的红袖看起来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又不敢的样子。
“怎么了?”
“昨晚……昨晚奴婢明明记得把那烛火灭了的,怎么会……”
“没事没事,不是你的错。”她安抚地拍了拍红袖耸起的肩膀。
但是她的安慰好像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但是她又不能说这是系统干的。
她把红袖的两只手拉到掌心,“红袖啊,这不是你的错,再说了,沈公子不是说会修好的嘛,没事的。”
红袖抽抽噎噎地点了点头。
赵年岁哄好了人,正在想着正事。
任务进度不推动,是要受惩罚的,这次是把房子烧了,下次可能就是连人带房子一起烧了。得想想办法,起码得先接近沈念庚吧。
要不,美人计?
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小丘,还是算了。还能有什么办法接近他还不用出卖灵魂呢?
到了京城中,沈念庚给她找了一间客栈,正巧客栈里有一醉鬼在耍疯,里面桌子椅子混着食物的汤汁翻在地上,那醉鬼为了逃脱伙计的手向四周的客人身上靠,惹得四周的女子惊叫不已。
“算了,下一家吧。”
赵年岁随着一位女子的惊叫歪了一下,腻声道:“沈公子这京城中好些可怕。”
“只是这一家,无碍,我们换一家就是了。”
“但是小柔还是害怕,小柔在这京中无依无靠的,要是碰上这种事,小柔可怎么办啊。”
“在京中受了委屈,可以去沈府找我。”
赵年岁心中暗念道:这块木头!
“但如果事发突然,来不及可怎么办。”说完含着下巴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你想怎样?”
终于问到了点子上。
“听闻沈府阔大,可否容民女去沈府借住些时日?”
“不行!”斩钉截铁的拒绝。
“沈公子~小柔就住几天而已。”
赵年岁为了自己不和房子一起消失,开始了死皮赖脸模式,甚至不怕死地抓上了沈念庚的胳膊。
这下眼泪流的更凶猛了,像是那少女勃颈上断掉的珍珠,四下滚动。
沈念庚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冷着脸逐字逐句地说道“沈府只有厢房,环境不会很好,还有,沈府规矩很严,不可以随意走动,还有……”
“好好好,民女都会做到的,只要沈公子收留!”
就这样,赵年岁如愿住到了沈府,但她觉得自己好像把这件事想的太过于简单了。
来沈府的第一天,没见到沈念庚。
来沈府的第二天,还是没见到沈念庚。
第三天的赵年岁吃完沈家的家仆送来的饭之后就开始在院子里晃悠着胳膊溜达,时不时地想把脚踏出去。
她住的这个地方是一处偏僻的院子,在这沈府中开辟了一处独属于自己的院子,这两天以来,她都很“听话”的没踏出去一步,也是因为没有那个贼胆。
她试探性地把半个身子向外探了探,外面没有别的人,只有在这经过的家仆。
她猫着身子走出来,结果发现这样更显得自己有些鬼鬼祟祟。
她凭着来时的记忆,小心地走着,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见到沈念庚。
徐子烨?
她在远处看见了徐子烨匆匆而过的身影,她扫视四周,四下无人,跟了上去。
他进了一处院子,院子里的家仆有很多,赵年岁不敢进去,只能悄摸摸地蹲在外围。
就在她腿快要蹲麻了的时候,沈念庚黑着脸冲出来,赵年岁被他身上的气味直接冲倒了,赶紧用袖子捂住了口鼻。
身后是沈父和沈念庚的三叔,两人追了出来,沈父直接怒吼出声。
“沈念庚!你是要眼睁睁看着沈家陷入绝境吗?”
沈念庚急停下来,放在腰间端着的手慢慢放在身侧,骨节处已经发白,像是做了什么极大的决心,猛然转身。
“什么叫我看着沈家陷入绝境!当初祖父的死我不信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今日你们要去投靠他我不去!从此以后在朝堂上你我父子就是政敌!”
“啪”的巴掌声响起,沈父的指尖颤抖地指在他的鼻尖前,
“好,好,你长本事了!”
沈念庚的三叔站在一旁非但没有任何劝说的意思,那神色看着还有些期待和兴奋。
沈念庚经了刚才的那一巴掌,头都不曾歪一下,脸已经显得有些肿了,嘴角渗出了点点血丝。
“今日你同意与否我是都要去回禀二皇子的!只是通告你一声,你没有选择的余地!来人!准备马车,进宫!”
两人走后,沈念庚的气力一下子泄了,大口地呼吸着。他以为自己已经不会有如此大的情绪变化,但是今天听他们口中说出那句“死人的话不管用了”的时候,还是没忍住。
他想起了祖父离开前拉着他的手,告诉他要“做官是为天下,克已是为族人。”在朝堂上,没有人能始终保持中立,这个道理他一直谨记,但就算做不到中立,也不能违背心中所持。
他慢慢冷静下来,脑中重新恢复清明。
幽州那边的消息昨日已经传到了范府,今日本应该是他去范府那取行路令牌的,这个时间,范甯应该和张泽林一同在二皇子处。
如果范甯知道了沈家已经站在了二皇子这边,那那快令牌他可就不一定拿的到了。
范甯在二皇子处地位颇高的原因除了才能以外,那就是范家的财了。他本就对自己存有疑虑,但是为了保住范家的财以保住他在二皇子面前的地位,他只能放手一搏。
沈家站在二皇子这边,范甯肯定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要在二皇子面前同他争一争,那令牌的事……
趴在远处的赵年岁看清了沈念庚的状态的变化,试探性地放开捂住口鼻的手味道淡了许多,间杂着那天的生铁的生冷。
她现在大约猜出来了,那个味道证明沈念庚正在思考谋划。
她想的太入神,沈念庚转身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她聚精会神地盯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