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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 ...

  •   景越却提醒她:“如果我告诉父亲,这笔钱你一分都拿不到。”

      “啪——!”愤怒之下,秦清澜抬手给了景越一巴掌,她声音尖锐:“很好,你不愧是景之山的好女儿!”

      这一次,景越没能躲开。她的头被打偏,脸颊火辣辣的疼。

      而秦清澜已经在低头翻包了,她很快抬头,将一张卡丢在景越的身上。
      那一巴掌或许让她泄了愤,秦清澜的情绪平静了很多。
      她看着景越,语气冰冷的说:“我要三百万。”

      卡顺着景越身前的衣服落在了地上,景越弯腰将其捡起塞进裤子口袋。
      然后她才抬头看向秦清澜,回以同样的冰冷说:“五十万。”

      “你说什么???”秦清澜听后先是错愕,随后愤怒不已。
      她伸手欲去掏景越的口袋,却被景越后退躲过。

      此时,景越的半边脸已经肿起来了,她说:“五十万或者一分得不到,你自己选。”

      秦清澜伸手指着景越,愤怒到说不出话。这一刻,她的眼神冰冷幽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着这样的母亲,用这种眼神看她的母亲,景越却笑了,很浅的笑。
      她对秦清澜说:“等我办了手机卡,会给你发信息,到时候你把银行卡号发给我。”

      秦清澜没有说话,看向景越的眼神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了。

      景越脸上的笑容却加大了一些,她说:“那么再见了,妈妈。”
      话落,景越越过秦清澜,朝着出站口的方向跑去。

      小的时候她很不懂,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喊爸爸妈妈,而她却要喊父亲母亲。
      她也想喊爸爸妈妈,想像其他小朋友一样冲进妈妈怀里,坐在爸爸的肩膀上。

      可母亲说不行,因为她的祖父是N市富商。作为富商的孙女,景越必须注意自己的言行谈吐,要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尽管,那个时候的景越连景家的户口都没能上去。

      如今她终于能任性的喊一回妈妈了,只是她已经不再需要拥抱,更不需要坐在谁的肩膀上。

      “景越!你给我回来!”歇斯底里的声音从景越的身后传来,不少人听到声音后驻足,景越却没有回头。
      她不想再和秦清澜纠缠了,接下来秦清澜就去追求事业和爱情吧。
      而她,她要好好的照顾外婆,去弥补曾经的遗憾。

      出了火车站后,景越转身上了去往外婆家的公交车。至于秦清澜有没有追来,她一点都不在意。
      秦清澜肯定不敢把事情闹大,更不敢报警。因为事情若是真的传到了景之山的耳朵里,抚养费一定会被收回。
      那样,秦清澜可就真的一毛钱也拿不到了。

      利益至上的秦清澜会放弃这五十万吗?她不会。她只会想方设法的从景越的身上弄到更多的钱。
      那么景越会害怕吗?也不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秦清澜或许能糊弄十六岁的景越,却注定玩不过二十七岁的景腾科技掌舵人。

      公交车摇摇晃晃,景越将肿起的那半边脸颊抵在车玻璃上,一瞬不瞬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秦清澜肯定猜不到她会自己去外婆家,因为在过去的十六年里,她从未去过外婆家,更没有见过外婆。
      所以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她和外婆应该能安静的生活。

      只是……没有秦清澜的引领下,外婆会接收她吗?
      随着公交车行驶,距离外婆家越来越近,景越四平八稳的心开始变得忐忑。

      十五分钟后,公交车在金山明珠小区停下,穿着校服的景越从上面下来。
      看着眼前这熟悉的建筑,在千人面前讲话都心态平稳的景越,开始心跳加速。

      她,回来了。

      十一年前的小区,安保还没那么完善,景越进去的时候并不需要登记。
      碧水十六幢301,这是景越闭着眼睛都能走到的地方。慢慢地她脚下的步子开始加快,由走变成了跑。

      到楼下了,上楼。脚踩在楼梯上的噔噔声,和景越的心跳一样快。
      终于到301了。

      “呵——呵——”景越大口的喘着气。她贪婪的看着301的门牌号,眼睛开始开始变红。
      虽不明缘由,但真好,她回来了。

      “咔嚓。”

      这时,开门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中响起,只见301的房门打开了。

      一位头发半白,穿着半袖灰衬衫、戴着银边眼镜的女士,从里面走了出来。
      景越一怔,因为走出来的是外婆。一位站在那里不需要说话,就能给人一种文雅、知性感觉的女性。

      在看到外婆的这一刻,景越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手也握成了拳。而外婆在看到景越的那一刻,也怔住了。
      因为景越的长相有五分遗传了秦清澜。

      回神后,外婆的视线在景越肿起的脸颊上停留了一下,又很自然的离开。
      “你是?”外婆的声音温和,语速不快也不慢。

      显然在看到景越的时候,外婆就猜到景越和她应该有些亲戚关系。
      只是她没猜出站在她眼前的小姑娘,会是她的外孙女。

      景越心跳再次加快,她忍着激动开口:“外婆您好,我叫景越。我的母亲是秦清澜,父亲是景之山。他们现在离婚了,都不想要我。”
      可能因为情绪波动太大,景越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是哑的。

      随着景越说出的话,外婆的神情由错愕变成凝重,而景越已经无法自控的扑进了外婆的怀里。
      景越将脸埋在外婆的肩头,闻着外婆身上熟悉的味道,她的眼眶一阵阵地发热。
      她深吸一口问:“所以外婆,您会要我吗?”

      这一刻,景越觉得自己很卑鄙。明明知道外婆一定会收留她,却还是问出了这样的话。
      可她,真的很需要外婆的那一声,要。
      重回十六岁她才发现,原来二十七岁的自己在面对外婆时,也是无比脆弱、需要呵护的。

      突然被景越抱住,外婆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却又很快放松。她伸手搂住了景越,还未开口,眼眶竟然就已经开始发红了。
      最后,她用平静且坚定有力的语气对景越说:“要,外婆要。”

      外婆的这一声“要”,直击景越的内心深处,让好多年没哭过的她掉下了眼泪。
      她紧紧的抱着外婆的腰,眼泪汹涌。
      她就知道,即便所有人都抛弃她了,外婆也会要她的。

      景越无声的哭着,眼泪打湿了外婆的肩膀。

      曾经的景越并不觉得外婆有多好,只以为外婆是接了母亲丢下的烂摊子,不得不管她。
      她记唐汐瑶的好,记周围很多人的好,却从未记过外婆的。
      等她明白过来想亲近的时候,外婆却永远的离开了。

      感受到肩头的湿意,外婆的眼睛也跟着湿了。她伸手轻轻地拍着景越的后背,无声安抚着。
      待景越情绪稳定一些了后,她才轻声开口说话:“好孩子,别哭了,我们先进屋。”

      景越无声点头,被外婆拉进了屋里。

      进屋后,外婆先是带着景越去了洗手间,让景越把脸洗一洗。
      然后她又将打湿的凉毛巾拧个半干,递到景越手里,让景越敷脸。
      最后,她拉着景越来到客厅的小沙发处坐下,给景越倒了一杯甜滋滋的蜂蜜水。

      待景越端起蜂蜜水喝了两口后,外婆才问:“我可以叫你越越吗?”

      景越点头:“可以的,外婆。”
      以前,外婆也是这么喊她的。

      外婆看着景越,眼中的神情有喜爱也有感慨。
      因为与女儿关系不好的缘故,导致她只知道自己有个外孙女,却从不知道这个外孙女长什么样子。
      如今见了景越,她才发现她的外孙女,竟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漂亮和灵动。

      外婆语气温和的问景越:“越越,你是自己来的?”

      景越知道,外婆是在问秦清澜去哪里了。
      她回答道:“是母亲送我来的。”

      外婆听后轻轻点头,竟没问秦清澜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来家里。

      景越眼神微动,却并未多说什么。因为在她的记忆力,外婆和秦清澜的关系一直很不好。
      从小到大,秦清澜极少在她面前提起外婆。等她到了外婆这里,外婆也很少问她有关秦清澜的事。

      秦清澜和外婆,就像是因为血缘而无法彻底断往,却恨不得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见景越放下水杯,外婆伸手拉住了景越的手。她的视线落在那青红的指甲印上,眉微微蹙起又很快放松。
      她一边轻轻的抚着景越的手,一边问:“你现在应该快读高中了吧?”

      景越回答道:“外婆,我今年十六岁了,正在读高一。”
      知道外婆会担心她的学习,她继续说:“母亲已经把我的学籍转到这边了,明天我就可以去一中报道。还有,我现在的户口在母亲名下。”

      其实,景越更想把自己的户口转到外婆名下,但她知道秦清澜不会松口。
      不过她也不是没有对策,且她再过一年就成年了,不是吗?

      外婆听后点头,虽她已经听了景越的自述,却没有用可怜、心疼、怜悯的眼神看景越。
      她的神情很平和,看向景越时,眼神温暖而纯粹。

      外婆的视线给景越的感觉是,自己正在被珍重对待着,而不是被可怜同情着。

      “你明天要去学校吗?”外婆问景越。

      景越摇头:“我最近没有心情学习,可以过几天再去吗?”

      “当然可以。”外婆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态度温和的她与易焦易怒的秦清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若景越对秦清澜说出这样的话,她一定会被严厉的批评和指责。说不定还会被罚不能吃饭、靠墙反省,直到秦清澜满意为止。
      秦清澜很介意景越成绩落后、或者做一些出格的事,这会让她在贵太圈里丢了面子。

      对秦清澜来说,面子在她心中的地位,仅次于她手里的财产。

      外婆放开了景越的手,她起身去将毛巾重新打湿,又交给景越。
      随后她才问:“那越越,你是想住你母亲以前住过的房间,还是想把客房改成你的房间?”

      在景越进门不到十分钟,外婆就已经在考虑景越接下来住哪里了。

      景越毫不犹豫的回答:“客房。”
      曾经,外婆也问过她类似的话,当时她的回答是住母亲的房间。但是这次,她不想再住进去了。

      “好。”外婆干脆利索应了一声,然后说:“那就把你母亲的房间改成客房。”

      外婆这话说的一本正经,还带着点严肃。显然她不是在开玩笑,却意外逗到了景越。
      景越的嘴角浅浅上翘了一下,改成客房,蛮好。

      外婆拉着景越起身,就在景越以为,她们要一起去收拾房间时,外婆却对她说:“那么,你先在外婆的房间休息一下怎么样?等你醒了,外婆带你出去逛逛,顺便可以买一些日用品。”

      听到外婆这么说,景越的嘴角再次上翘,外婆总是这么贴心。
      且外婆没有问她行礼的事,应该是猜到秦的所作所为了吧?

      想到这里,景越将裤子口袋里的银行卡掏了出来。
      她将银行卡递到外婆的面前,说:“外婆,用这个买吧。这是父亲给的抚养费,应该有几百万。”

      听到里面有几百万,外婆的眉头立刻皱起来了。她伸手握住景越拿着银行卡的那只手,却没将银行卡抽出。
      她将景越的手往后推了推,然后神情严肃的说:“外婆有钱,不用花这里面的。这张卡你就放在家里,找个隐秘的地方藏起来,平时不要拿出来用。”

      景越欲开口说话,外婆却先她一步开口。

      外婆说:“明天,我去给你办张新的银行卡。以后你需要用钱,用新银行卡里面的。”

      景越听后,鼻子开始发酸。她伸手再次抱住外婆,闷声答应着:“好。”

      外婆伸手摸着景越的头,语气柔和地说:“那么走,外婆带你去休息。”
      坐了一天的火车,越越该累了。

      这时,家里的门铃突然响了。
      门铃连响三声后,有个不耐烦的声音传了进来:“妈,是我,开门。”

      景越脸上的笑意消失,眼神变得冰冷。
      门外,是秦清澜。

      随即景越看向外婆,见外婆抿着嘴表情严肃,没有因听到秦清澜的声音而露出一丁点的欢喜神情,她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
      是了,外婆和秦清澜是不合的,是相看两厌的。

      景越轻轻摇了一下外婆的手,在外婆看向她时,她凑近外婆低声说:“外婆,不能让母亲知道我在这里。”

      外婆听后先是露出疑惑的表情,随即皱眉。她也压低了声音,问景越:“不是她送你过来的吗?”
      秦清澜都把景越送过来了,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景越在这里?

      景越摇头:“母亲没有送我到小区,我们在火车站的时候就分开了。她不知道我有您家的地址,所以肯定猜不到我会来这里。”

      外婆眼中惊讶闪过,她的视线从景越肿起的侧脸颊扫过,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轻声问:“你们闹矛盾了?”

      “不是。”景越直接说:“是母亲问我要钱。我不知道父亲给我的抚养费有多少,但母亲问我要三百万。”

      外婆听后怔住,她的尾音不自觉提高了些:“三百万?”
      她知道秦清澜很喜欢钱,却没想到秦清澜会这么贪婪。

      景越点头:“起初她把我的抚养费昧下了,一分都不想给我。是我说如果她不给,我就去找父亲,她才答应给我。她骗我说卡里有一百万,会分一半给我。”

      听了景越的话,外婆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景越则继续说:“但我坚持要卡,她又说她要三百万。所以我才知道,父亲给我的卡里应该不止有三百万。
      外婆,这笔钱是母亲用我的继承权,从父亲那里换来的。”

      外婆的眼中已经燃起了火苗,她用力抓紧景越的手,压着声音说:“这钱,你一分都不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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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本文姐妹文《盛夏爱你》,小短篇待开,求收藏吖(-^〇^-)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