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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7.小组赛(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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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钉在墙上的于逸,则目睹了队友被检测器撞飞的全过程。
机甲撞碎后炸起的碎片划过他的脸,陡生的痛意令他从愣怔中得到了片刻的清醒。
与此同时,冰冷的播报声在空中回荡起来——
“347号已淘汰,被23号击杀。”
“348号已淘汰,被23号击杀。”
眉心突突跳了两下,于逸浑身一颤,迅速从眼前的烟尘中寻找起晏今的身影。
在哪儿?
废墟里吗?
不对,她不可能站在那里不动。
同伴那里?
他慌忙将视线移向刚刚谷句蹲着的地方。
也不对,现在那儿空无一人。
于逸的瞳孔一缩,交织分散如蛛网般的红血丝网住了他的眼睛,让他疲惫不堪。
不断流出的血液正渐渐带走清醒,他的思维开始变得迟钝、缓慢。
冒出一层层的冷汗润进了温热的鲜红中,他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想借此缓冲下越发明显的麻痹感。
“在哪儿?”开口时,于逸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但更令他焦灼的是不见了人影的对手。
他的眼珠来回转动着,急切地想要找到晏今,可身前除了一片昏沉沉的尘雾,什么都看不清。
而空中飞着的飞行器,又的的确确说明了那两个人还在这里。
突然,他的眼珠停止了转动,死死地望向了右上方。
那里,一双泛笑的眸子闯入了视线当中。
“你在找我么?”晏今盘腿坐在一个破破烂烂的铁柜子上,单手杵着脸,眼底带着丝戏谑。
于逸咽了口唾沫,然后紧咬住了牙。
他那因疼痛而颤动的手脚开始发力,想要赶在晏今接近之前脱离束缚,可无论他怎么挣扎,手和脚都纹丝不动。
晏今慢悠悠地站起了身,然后轻巧一跃。
“你现在可以继续用精神力来操控模型了。”晏今的眼眸仍旧轻轻弯着,向前踱去的步子也不急不缓。
等走到了于逸身前,她才稍敛了笑,佯作困惑地望着他,问道:“怎么了,不愿意了吗?”
于逸的喉咙里满是腥甜气,险些呛出一口血。
这是他不愿意吗?
她倒给他一个反击的机会啊。
他现在手脚麻得连知觉都没了,别说精神力了,连保持清醒都要费很大的劲。
“抱歉,我差点忘了。”见他不住喘气的吃力模样,晏今的目光移到了他的右手上,歉疚道,“你现在行动不便。”
随即,她便抬手搭在了那支箭矢上。
这是她从以前的对抗赛队友时临那儿学来的。
时临和她的二号攻略对象都是时家人。
时家据说是来自蓝星的古老东方大家,不光是赫斯塞,在整个星际都闻名遐迩。
时临则是时家分家的人,在和他组队打比赛时,晏今便见过他使用精神力的独特方式——
最简单的,就是将时家传统的道术和精神力结合起来,把灵诀注入进武器中,再进行攻击。
第一次见到这种攻击方式时,时临正是用的长弓。
不过,晏今只学了怎样借助模拟器外化出长弓,还没来得及学到更多。
“呃……”见她的手扶在了箭矢上,于逸心一梗,连大气都不敢出。
晏今:“我帮你。”
话音刚落,她便拔出了箭矢。
“啊——!”于逸的一条胳膊突然脱了力,由此带来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晕了过去。
但晏今并没有就此住手。
她将箭矢夹在指间,漫不经心地转着。
“抱歉,”她再次表达了歉意,不过,这回她的脸上却开始浮现笑意,“我赶时间,只能下次陪你玩了。”
说完,她手上的动作便一停,而那尖锐带血的箭头正好对准了于逸。
随即,晏今便生生将箭矢刺进了于逸的感应器。
“346号已淘汰,被23号击杀。”
“哈——”淘汰的播报声回荡在耳畔,于逸猛地喘了口气,疼痛的消失令他生出股劫后余生的庆幸,不过,他的身子仍在冒冷汗。
身边的两个队友也都扑了上来,情绪激动——
“于逸!你瞧见没?这是人吗?这还是人吗?充钱了都没这么夸张!”
另一个蓝衣服的睨了他一眼:“笑死,说的跟我们充钱了就不会死一样。”
最开始说话的那男生跟着他笑了阵,才推了推于逸:“诶,和她面对面的感觉咋样?看清楚她脸没?我操,隔老远我都感觉她能把我脖子给折了,更别提你还靠那么近!”
而于逸还处于愣怔中,被队友这么一推,他忽地抖了下眼皮,脑中又浮现出被淘汰前望见的那双眸子。
好半晌,他才愣愣道:“好快的眼睛。”
队友:???
“不是——”回过神,于逸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他倏地眨了两下眼,急忙道,“好漂亮的速度——也不是……”
队友:……
孩子给打傻了。
*
而晏今那边,现在正在不断涌入观众——
【感觉屏幕前的自己也被插了一箭,现在去医院还有救吗?】
【首先,我站大佬。其次……之前跑掉又回来的人,脸疼不疼?】
【对不起,顶着张肿脸出现了。但我还是要说,给大佬跪了!!!】
【现在我的脸和腿一样疼。】
【好强……真的好厉害,这人到底是从哪所学校蹦出来的???】
【我有个朋友……算了他不配,求小姐姐开关注吧!】
【刚从隔壁古堡赛场过来,请问这边是在过年过节吗?】
【楼上,同古堡,那边网炸了,工作员啥时候修好啊。】
【网炸了???】
【就是所有直播间都黑屏了呗,听说是受魅魔影响了。】
【笑得,这年头,连网都经不起诱惑。】
*
潮湿的气息涌动着,仿佛连空气都黏腻得拉扯不开,但四周又矛盾地充满了光明。
金灿灿的阳光将人笼罩,叫人生出置身温暖的错觉。
从进古堡的大门开始,管鹤便发现了异常。
周围的人的气息都消失了。
他继续往前走着,既没有打开模拟器,也没有拿任何武器。
等走进了大厅,他的身后突地响起了脚步声。
随即,有人叫住了他。
“管鹤?”
那声音脆生生的,仿佛敲开冰面时,陡然流在耳边的溪水。
可又不大明晰,拉拽着人坠入梦境。
管鹤顿住了步子,往日充斥在眸底的暴戾和凶狠,竟因这混沌而有了片刻的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