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糜稽也不在家》煤球黑

41、第 41 章

　　“你跟奇犽不愧是兄弟，一样小气。”被从坑里放出来后，雷欧力一边清理着身上沾的泥土一边吐槽，“我也是好心提醒……”“雷欧力，别说了。”酷拉皮卡扶额。大概是不想再被丢坑里，雷欧力乖乖闭嘴。
　　“哈。”糜稽摊手，心情不错地，“我这不是证明了就算坑小还浅你也爬不上来。”
　　雷欧力：“……”
　　糜稽这会儿已经将完全坑封上了，他不想睡在别人待过的土里，就算是自己把人丢进去的也不行。不过他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靠在一旁的树上望着前方的景色。他之前心情有些烦躁，不过埋了雷欧力之后就好多了，看人吃瘪还挺有趣的。本就是因为心情糟糕又没事做才打算早点睡的糜稽这会儿已经不想这么早自埋了，但要说做什么……难道要跟这两个人一起行动吗？
　　似乎这是个不错的想法，比起独自一人，人多些打发时间的方法也多些。不过也说了是“似乎”。实际上这个选项在从糜稽脑子里弹出的瞬间就被否决了，不仅是因为他不太喜欢这两个人，也因为跟其他人一起行动会增加他的负担。原本被糜稽甩掉（糜稽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真的）的教官已经跟上了，因为每个考生身上的号码牌上都被安装了发信器。糜稽早发现了这点但没将其取出。他怀疑考官跟随考生与考试有关，便放着不管。总之，如果糜稽与酷拉皮卡两人一起行动，那么在他身边监视的考官数量也会多出两个，这点让本就被盯得有些烦躁的糜稽无法接受，于是急速否决了与他人一同行动方案。
　　就在糜稽思考如何度过无聊时光的时候，身旁响起酷拉皮卡的声音：“说起来，”很明显酷拉皮卡在对糜稽说话，糜稽回了声“嗯”等待下文。“你已经拿到目标的号码牌了吗？”
　　“第一天就到手了。”
　　雷欧力点头：“也是，毕竟是揍敌客家族的人。你的目标还真倒霉。”说不准已经死了。
　　“的确挺倒霉的，”糜稽像是在嘲讽般笑了声，“才上岛就倒了。”
　　酷拉皮卡恍然：“是西西图尔。”
　　“嗯。”
　　雷欧力顿住思考片刻，无果：“西西图尔……那是谁？”
　　“是在入口那里昏倒的考生。”酷拉皮卡回头跟雷欧力解释。酷拉皮卡现在已经没有刚见到糜稽时那么戒备了，他认为糜稽不会在已经拿满分数的情况下再去抢夺他人的号码牌，不过适当的警惕心还是要有的，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可以猜透另一个人的想法。
　　“你们还有什么事吗？”糜稽明确表示赶人意图，酷拉皮卡与雷欧力本就没想过把糜稽拉入他们的合作队伍里，便干脆地离开了，现在又只剩糜稽一人了。
　　所以到底靠什么打发时间好呢？这个小海岛上没网络，但有信号，可他又不想大老远跟某人煲电话粥……是时候再挖一个洞出来了。再找个好地方吧。
　　两天后，森林中一条溪流旁的青草地上鼓出一个土包，很快土包里冒出一颗人头，随后便是整个人跟做电梯一般直挺挺升到地面，地面恢复。
　　刚起床的糜稽缓了会儿才打开手机查看日期。
　　还以为能一觉睡到考试结束那天呢，这种情况大概可以算作失眠？不过说实话睡土里是不怎么舒服，会失眠也是没办法，他还做不到像大哥那样精准把握休眠时间的程度，也不敢每次都休眠太久就怕错过考试截止时间。
　　话说现在他醒都醒了，做点什么吧。又到了思考干什么的时间了，明明他之前休眠就是因为没事干。
　　糜稽的视线移向因昨天的大雨而湿润泥泞的草地——他会早起也跟那场大雨有关。说来他好久没做手办了……难道要原地挖土做模型打发时间吗？感觉起来跟小孩子玩泥巴一样哎……
　　“咕~”
　　糜稽：“……”好像突然有事做了。
　　首先拿出仅剩的棒棒糖撑着，然后左右张望寻找野果或是动物。他之前醒着的时候完全没见到大型野兽，小型的动物也少见，说起来监视他们的考官这几天都吃什么？自带？跟考官要吃的算违反考试规则吗？
　　……
　　好吧还是去打猎吧。
　　无论什么生物想生存都需要水源，糜稽隐去自身气息，沿着河水上游搜寻猎物的痕迹。不得不说他运气不错，没几分钟便看到两只能吃的小动物。它们是某种尾巴像松鼠尾的兔子，这种兔子的智商较高但性情温和几乎不会主动攻击其他生物，但牙齿非常坚硬，可以咬碎岩石，为杂食性。
　　被糜稽视作午餐的两只兔子，一只似乎在放风，竖着耳朵抬起两只前爪警戒，而另一只则在地面嗅闻，或许是在搜索雨后的菌菇。顺着觅食兔子的路线看去，糜稽微微皱眉。
　　405号和44号的号码牌就散落在那里，分别对应小杰和西索。
　　从常理来讲以小杰的身手想抢西索的号码牌根本是天方夜谭，两人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那么这两个就是西索扔的喽？西索在附近吗？糜稽迅速回忆西索的行为习惯，双目覆盖上凝，没有念，不是陷阱……但西索也不可能就这么什么都不管地把号码牌扔掉，他应该没有故意考试失败的理由，所以对方应该就在附近。说到这附近需要把号码牌丢掉才能做的事，再结合西索这个人……
　　他该不会在上游哪里洗澡吧？
　　……这河水是不能喝了，换一条吧。
　　正当糜稽打算抓了猎物就离开时，不远处的林中传来动静，是人类的脚步声，缓慢又有些凌乱，像是重伤之人在行走。
　　这挑的可真不是好方向啊。
　　两只兔子同时发现了脚步声，觅食的兔子甚至都一口咬上405号的号码牌了，在警觉有人靠近后立即做出与警戒兔子同样的动作，两只长耳不断旋转判断着脚步的来源方向，在确定来源甚至看到来人后，兔子们意外地没选择立即逃走，而是就这么原地看着那人经过。
　　行尸走肉一般的小杰出现在糜稽的视野里，一步一步朝着河水的方向前进，看他的表情与步伐，不仅是精神受到冲击，似乎身体也出了问题才会走得跟某戴夫家的僵尸一个步调。
　　糜稽对于小杰居然还活着的事感到有些稀奇，毕竟被西索当做目标的家伙很少有活下来的，而看小杰的样子，最明显的外伤在右脸，有一个肿块，从小杰左手上的绷带来看似乎左手有严重擦伤，至于其他的，就糜稽目测应该没有骨折。
　　暗中观察的糜稽完全没管闲事的心思，本是打算继续抓兔子的，可他的行动再次被打断，这次是因为小杰扎水了……而且是他自己扎进去的！就这么面朝水面，直挺挺倒下去还在水里浮沉了几下，最后保持在面朝下漂浮的状态，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具浮尸。
　　糜稽满头问号看着小杰，从小杰身上没看到任何念的痕迹，所以这肯定不是大哥干的，小杰没被控制，是自己要投河自尽……这是发生什么想不开了？因为被抢走号码牌吗？在西索洗澡的河里投河是为了恶心西索吗？那也该去更上游的位置吧？
　　……嘛，先不管他了，随他怎么搞，现在肚子要紧。
　　糜稽的身躯幻影一般在草地上闪过，简洁迅速一手一个将两只兔子的脖颈捏断，接下来只要找块地生火就可以了。
　　身侧传来水声，糜稽默了默转头看向河面，小杰已经爬起来了，甚至在转身时和他对上视线。
　　糜稽：“……你这是又想通了？”
　　“啊？”小杰显然对糜稽也在这里感到很惊讶，都没反应过来糜稽在说什么。
　　“再见。”糜稽跟小杰没什么好说的，对小杰的事也全然不在意，不需要答复直接就要走。
　　“等等，糜稽哥哥……”
　　“？”
　　小杰看着停住动作望向他的糜稽一时语塞。小杰现在本就处于精神脆弱的时期，在看到认识的人后下意识就想让对方留下陪自己说会儿话，但他也知道以糜稽的性格应该不愿意浪费时间在他身上，甚至他能跟糜稽有个勉强算是友好的关系也是糜稽看在他总待在奇犽身边的份上，所以当糜稽真的被自己叫住后，小杰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要是站在那里的是酷拉皮卡、雷欧力或者奇犽的话，他可能就把自己的焦躁都吐出来了，但对方是糜稽，真的说了只会被对方冷漠脸无视甚至嫌他烦吧？
　　“我……我没事了，你去忙自己的事吧。”
　　“……”糜稽越看小杰越觉得事情不对劲。他当然看得出小杰这是想找人倾诉情绪但又放弃了，但使得小杰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原因……真的只是因为号码牌被抢吗？总觉得另有隐情。
　　“本来我不该有这种多余的好奇心的，”糜稽扫了眼地上两张号码牌，“但你似乎经历了很多事……就当做备餐期间的背景音乐好了，你想说什么都说出来吧。”
　　“哎？！”完全没想到会是这种发展的小杰露出懵逼的表情，但看起来比之前精神多了。
　　糜稽将兔子放下，又在原地挖了块地将草都挖走免得生火时候控制不住火势，再直接走向森林。
　　“去找柴火吗，我也帮忙。”小杰步伐不稳地试图追上糜稽的脚步，而糜稽没有回应。
　　雨后的树枝基本都还湿着，直接拿来生活不会冒火星而只会冒黑烟，所以糜稽的目标并不是那些掉在地上的断枝，而是动物巢穴里用来筑巢的树枝干草。在森林里动物巢穴并不难找，事实上刚被糜稽弄死的兔子就是种会挖空树干中心筑巢的动物。
　　很快糜稽带回了足够的柴火，而小杰也随后带着些干草回来了。湿润的泥土地上升起了火堆，糜稽将打火机收回去拎起兔子准备清理内脏。
　　“你可以开始说了，比如那两块号码牌怎么回事。”
　　大概是因为突然有人陪，有事做了让小杰的情绪稳定了许多，他愣了一瞬才记起自己叫住糜稽的目的。大致酝酿会儿，小杰将自己这些天的事讲了遍。小杰在讲述的时候基本是想到哪说到哪，有时候时间线跳跃得小杰自己都有些思维混乱，但好歹是将西索和自己号码牌的事，以及他是怎么被人阴了一针麻醉剂的事都讲清楚了。
　　小杰这些天积压的情绪多多少少渗透到语言里，将发生的事说完后小杰又开始了一串自我怀疑的发言，直到他停下，糜稽才开口。
　　“你是说……”糜稽一手举着串起的兔子烤，一手捏鼻梁，“你甩钓竿在西索杀人的瞬间勾住了西索的号码牌，逃跑的时候被葛雷塔一针吹针放倒，之后西索追过来还把葛雷塔杀死了又将自己的号码牌留给你，给了你一拳说什么时候你也能还他一拳就把号码牌收回去，是这样吧。”
　　“嗯。”小杰垂着眼点头，心有不甘地，“我一定要他收回号码牌，我不想欠他东西。”
　　“好好，有志气，祝你死得快点还能少受点苦。”糜稽揉太阳穴。西索的操作他反正是看不懂，喜怒无常又容易突然变态。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了，他之前以为号码牌会掉在地上是因为西索在附近洗澡，但现在听了小杰的描述可以肯定西索不在附近了。
　　短暂的纠结后，糜稽继续道：“所以你之前那个半死不活的样子是因为受打击太大，认为自己能走到现在全是依靠他人的帮助，本以为只靠自己完全没问题结果事实是自己一个人什么也做不到，反而还带给其他人困扰，就算拿到号码牌通过了考试你也认为自己没有资格通过，对吧？”
　　“……嗯。”小杰的情绪急速低落，像是找回了扎河里之前的感觉，埋头抱着腿把自己缩成一团。
　　“哈，小孩子。”糜稽身体后倾，看着有些烦躁，“我可没兴趣当钻牛角尖孩子的心理辅导师，尤其你这个牛角尖还不是一般的迷惑。如果你认为让别人帮忙就是给人添麻烦，自己一个人完成所有事是应该的，那你就随便找个深山老林别再见人，还省心些。”
　　“……”
　　“嘛，反正就我目前看到的情况，雷欧力、酷拉皮卡。还有小奇……”说到这糜稽小小地停顿了下，似乎心情更不爽了，“他们都没觉得你是麻烦，而且说实话，你也帮了他们不少吧？找到重要的航海日志，清理螺旋桨上的海草，湿地里跟个傻子一样跑回去西索扑克牌下救人……至少你不是一无是处，好了能别哭了吗我听得到。”糜稽对孩子的哭声完全没办法。
　　“嗯……”小杰抹了把脸才抬起头，“谢谢。”
　　“天哪听得我怪别扭的。”
　　两人随后陷入了沉默，小杰原地吸了会儿鼻子，终于忍不住跑去河边洗脸，把眼泪鼻涕都洗干净才回来，而这时兔子已经基本熟了。
　　兔肉焦黄的表皮上油花滋滋作响，肉的香气扑鼻而来，糜稽却只是冷漠脸盯着：“……现在还有个问题。”
　　小杰：“嗯？什么？”
　　糜稽：“光顾着跟你说话，忘撒调料了。”没味道的烤肉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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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
“无论什么生物想生存都需要水源”写这个的时候脑袋里突然冒出水熊虫，这……哈哈。
看着旧版动画里的松鼠兔萌生了“兔兔那么可爱怎么能吃兔兔”的感想……然鹅在糜稽眼里那就是食物，根本达不到宠物的级别。小杰占据了松鼠兔的巢穴等待身体恢复，松鼠兔表示自己好惨，暴雨天巢没了。
小杰把自己丢河里是为了掩盖泪水，大概，因为他在水里哭了。鬼知道周围没人他干嘛还要在河里哭。
请勿在森林内生火，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旧版24集是小杰的心理转折，可能有点无聊但很重要，在下文笔太差而且主角不是小杰所以就很简略带过了。其实看动画时候虽然觉得小杰钻牛角尖钻得很奇怪，但确实很心疼当时脆弱的小杰……
本文里糜稽的看法不代表作者看法。
小剧场：
“OK~交给我处理就好。”侠客笑嘻嘻地凑近飞坦，认识侠客数年之久的飞坦一下子就看出对方在打坏主意，挑起一边眉毛等着对方的下文。“那么作为交易，我也有事想请你帮忙。”
团员之间“互帮互助”的情况并不少见，当一方帮助了另一方后，被帮助方要回报回来，这是很正常的交易。不过飞坦总觉得面前这只满肚子坏水的金毛狐狸会说出什么麻烦的事要他做。
“咳，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帮忙做个实验而已。”侠客讨好一般笑着，快速将计划说了一遍。
飞坦：“……你自己去做不也一样，看你挺熟练的。”
侠客：“哈哈，我也想啊，但似乎是次数太多完全让他看穿了，自己做基本没效果。而且你去的话，至少他不敢真动手。”糜稽不会打没有胜算的战斗，而且只要没做出超出其底线的事他也不会去找家长帮忙，可以说这个实验让飞坦去做完全不会给飞坦造成身体上的伤害，至于其他……也许能让某个颜控在对飞坦的印象上大扣分数，想想还是满划算的。
侠客的笑容依旧那么阳光灿烂，看得飞坦直觉得扎眼：“你为什么要故意惹他生气？”
侠客：“这个嘛……”他自己也没想过这个问题，眨眨眼思考片刻，忽然笑出声，“大概是因为糜稽气炸的样子看起来很有感觉吧~”
闲话：
别问为啥不更，问就是原神真好玩~
其实我一直有在思考之后的剧情，仍然在调整，感觉人物性格有些崩，在努力往回圆……要是圆不回来那就崩着吧……
脑子瓦特了开始搞橙光，以这两篇糜稽为蓝本，抠图抠到人崩溃……
不要对游戏有任何期待，很可能抠图抠着抠着就不干了……
预告：
鬼知道什么时候更新，但是下一章说什么都要开始战斗了~虽然完全不会写战斗。糜稽要跟以他的号码牌为目标的人战斗，很容易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