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糜稽也不在家》煤球黑

19、第 19 章

　　22:36，侠客与糜稽的聊天小窗，1小时前。
　　糜稽：给你一个小时，在登托拉北区飞艇场西北三十里林里见。一周前的事，今天给你回复。
　　没错，糜稽将侠客大半夜约到了郊外树林。要是以一般人的行为，接下来应该会发生需要河蟹的事件，然而如果对象是糜稽和侠客的话……
　　糜稽将隐藏的本事几乎练到极致，只要给块影子就能消失给你看，即使在林间奔跑也不会发出声音，可以说，夜晚的森林给了糜稽最好的掩护，是完美的狩猎场。现在站在距离糜稽五米远，背对他正看看手机再抬头张望，明显正在等人的就是糜稽的猎物。
　　由于动手时的杀意是无法抑制的，所以偷袭的最佳时机只有一次，一定要好好利用，保证一击得手。糜稽已经将手部转化为猫爪，双目死死盯住侠客的脖颈侧面的动脉，微微屈膝。
　　猛然间发力，猫爪在动手的瞬间缠上硬加以强化，侠客察觉到身后的危险侧身查看，同时，猫爪已经穿透了他一半的脖颈。
　　……
　　空洞没有眼睛的眼眶，没有血液的身躯，触感跟人类完全不同……人偶？！侠客还有具现化系的能力吗？！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如果这个“侠客”是诱饵，那真正的侠客……遭……！
　　才刚抬脚，背后针刺的感觉清晰传来，糜稽顿住了，身体摇晃几下停在原地。
　　“啊~结果还是慢了一步。那个人偶是我好不容易才借来的……算了，不还了。”
　　侠客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枝叶摇动声，落地声，脚步声。他原本应当是躲在树上。
　　真是太大意了，只看到眼前就对周围放松警惕。
　　“因为我的能力只能控制人的身体，并不包括思维，所以你现在还能正常思考。”侠客像平日里那样笑眯眯地从糜稽背后转过来，与他面对面。“那么，现在可以好好说了吗？非杀死我不可的理由。”侠客将小恶魔手机放在显眼的位置，笑着，歪头，“如果是什么，要测试我的实力，喜欢就要杀掉之类无聊的理由，我可是会生气的~”
　　“然后用你的手机杀掉我？”即使侠客的话里带着满满的威胁，糜稽也保持着工作时的冷漠脸，连语气也平稳理智得不像是身体被控制，生命完全掌控在他人掌心里的人。
　　“很高兴你把我想得那么厉害。但可惜，对付普通人可以，对付你，它还差了点。不过呢~”侠客凑得更近了些，“因为你无法反抗所以能轻松解决……”
　　“是吗？”
　　血光划过，短短一瞬的功夫，侠客已经到了数米开外的地方捂着脖子，而糜稽也换了姿势，全身发力手臂向前伸着，猫爪化的指甲上还沾着血液和皮屑。
　　“要是再放松点我就能得手了，真可惜。”
　　“虽然不是很清楚，无法控制吗……”侠客的表情严肃起来，捂着脖子的手放下，像是在做重大决定一般，腕部一转，手里又多出一根造型个性的针。
　　这次确实是侠客失算，他不可能想到糜稽其实早就被人控制了。
　　糜稽的脑袋里，在糜稽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就有了伊尔迷的念钉。
　　糜稽不清楚自己的意识是否有被操控，其实看奇犽就知道了，他彻底忘记了亚路嘉的存在还没觉得有一点不适，或许糜稽的意识也被改变了只是无法察觉而已，但这些都不重要。糜稽分不清是自己觉得不重要还是被改变的思想故意忽略了这点，总之没有拔除念钉的想法，觉得就算脑袋里有东西也没关系。而事实上，这颗念钉在关键时刻是很有用的，比如，绝大多数操作系的能力都遵循先来后到的规则，如果操作目标已经被人操控，则能力失效。所以，只要他脑袋里一直有着伊尔迷的念钉，就几乎不可能被伊尔迷以外的人操控，侠客的天线失效也是这个原因。
　　糜稽想，或许最初大哥放置这颗念钉时也有考虑到他被操作系的念能力者控制的可能吧，不然爸妈不会同意大哥做这种事的。
　　尽管因为侠客的大意被糜稽占了些便宜，但这次的战斗并没有结束，反倒有了新展开。糜稽看到了侠客新拿出的针，却没有贸然靠近，而是一边警惕地盯着对方，一手伸到背后将钉在背上的针拔掉，丢在地上再控制泥土将其吞掉。
　　“那是我好不容易才做出来的！别埋得太深不好挖的！”
　　糜稽没有接话，他可不是侠客，在这种时候还有闲心开玩笑。
　　“啊啊~没办法了。” 侠客叹口气，“明明想和平解决的。”
　　虽然有点可惜，但既然对方都尽了最大的努力要杀死他，他再留手也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于是，侠客笑眯眯地把针头调转，扎在自己身上。
　　“自动操作，On。”电子音从侠客的手机里响起，侠客的周身念量瞬间激增数倍，头发随着涌出的念向上飞舞。强光之中，意识开始模糊的侠客看到糜稽在后跃，还听到对方大喊着“爆种”“你是超级赛亚人吗”之类的话。他像是要记住对方最后一面那样仔细辨认着，而后迅速失去了意识。
　　“敌人确定完成，开始进行处置。”
　　……
　　…………
　　“完成指令，解除自动操作模式。关闭电源。”
　　“呃……”刚恢复神智的侠客身体晃悠了下，一手扶着腰，一手捏几下肩，再扭扭脖子，“每次都这样，这下回去最好能多躺几天……”
　　不过，都结束了啊。
　　看着四周哥斯拉蹦迪过一般的景象，别说是人类的尸体碎块，连借来的人偶都找不出碎片了，侠客耸肩……肩膀好酸。
　　嘛，不过，这样就结束也不错，反正自动操作模式的时候他无论做什么都没有记忆，不仅没有战斗的感觉，也没有打赢敌人的成就感，很平淡，就跟自己真的什么也没做一样……像是杀死糜稽的不是他一样。
　　好吧，还是稍微有点遗憾的，第一次看上一个人，结果却因为对方奇妙的脑回路，他们关系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嗯？”
　　察觉到附近有动静，侠客看向声响来源，废墟的木石堆里钻出一颗灰头土脸的脑袋，之后是两条手臂，那人面无表情地把自己从废墟里拔出来。
　　“你还活着？！”侠客惊讶地看着糜稽，而后突然大笑起来，坐在了地上。
　　糜稽挑眉看着他，走到侠客身侧，转身跟侠客并排坐下。
　　“我之后不会再计划杀你了……有人委托除外。”
　　“哎~”侠客身体后仰，望着云影缠绕的新月，“这次是你的考验吗？对情人实力的考验？说是的话我可饶不了你。”
　　“不是。”糜稽就地躺下去，双手叠在脑后，望天翘起了二郎腿，“是对我自己的考验。”
　　“对你的考验？”
　　“嗯。”
　　“……结果呢？”
　　“虽然计划依旧失败了，但我合格了。”糜稽转头，仰视着侠客。
　　两人四目相对，一人笑着，一人没有表情。
　　“直到最后一刻也没有任何犹豫和留手，保持着绝对要杀死你的决心，这就是及格线。”
　　“噗，哈哈~感觉有点明白你的理由了，不过我还是不能接受，所以……”侠客朝糜稽转身，两人转为正对。侠客倾身一手撑在糜稽耳侧，两人越贴越近……
　　“你腰不疼了？” 糜稽凝视着侠客的双眼，可惜侠客从糜稽眼里看不到自己的倒影。
　　“嘛~又不影响。”说着，行动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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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奇奇怪怪的小剧场：
说着，行动更进一步，但却被糜稽拦了下来。
“再等半年吧。”
“哎？为什么？”
“晋江不允许。”
“？？？”
注1：
糜稽的想法：
除了家人，其他无论是友人还是情人都必须时刻保持着就算哪天接到要杀死对方的委托也决不手软、不留手地杀死对方的心情。一旦因为对方而心软，产生动摇，哪怕只有一瞬也必须将这个软肋或者说是不定因素除去，而到那时便是不死不休了，甚至不惜找帮手也要将其抹杀。
注2：
自动操作模式的漏洞：
自动操作模式的指令是将锁定的敌人消灭，而判断是否完成指令的方式可能是检测对方的生命体征，或是敌人从可检测范围内消失。于是糜稽采取了将自己掩埋并进入休眠状态的方式骗过了自动操作模式。
以上纯属臆测，反正糜稽不能死啊，不然本书就完结了。
注3：
休眠状态：
伊尔迷在猎人考试的时候挖坑将自己埋起来并睡了五天多的时间，他钻进地底的时候土是与他的身体高度贴合的，所以他应该无法呼吸，在没有氧气的情况下存活了五天多后从土里钻出来。于是，我推断他可能是在地底的时候进入了休眠状态，将生命活动暂时停止，或是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运作，达到极大降低消耗的目的。
注4：
小剧场指，虽然没在正文里写，但在本文里算作发生过的事的。奇奇怪怪的小剧场为没发生过纯属脑洞的事件。这条注释在前面那篇糜稽的也通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