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于海贼帆的一切》未末vein

86、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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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olf依然没有回来，说是有事。山下踩在凳子上取下晾衣绳上面风干的衣服，再递给跪在地板上折衣服的仁。
　　——golf是做什么的啊？以前都不知道他在美国还有置业啊。
　　——呐，我也不知道呢，我刚刚来的时候呢，也吓了一跳。但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呢。感觉他跟很多人都很熟的样子，而且大家都很听他的呢！！！还有啊，他……啊！！！呐呐呐呐！

　　——哈？
　　山下低头，看到仁猛的抱着一堆衣服站起来，疯狂的左脚右脚的
　　踩啊跳啊。就好像上了发条一样，疯狂的紧紧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就乱踩一气。

　　还不过瘾，再以左脚为圆心，右脚那个使劲的发狠的跺啊跺。再然后还是左脚换右脚，右脚改左脚的，使劲的跳啊蹦啊。

　　山下从凳子上下来，不解的问你在干嘛啊。仁马上跑到一边儿去。想想又跑回来，抓着山下再跑到远远地一边儿去。

　　——虫子！虫子啦！！！P~！呐！有那么大一只！！！
　　仁比划着。
　　——= =不要对着我的脸跟那个虫子作比较！
　　山下皱着眉头。

　　——呐，呐！你去！！你去啦！
　　仁闭着眼睛推推山下。
　　——为什么是我？！
　　山下使劲往后退。

　　——你不是说你很强嘛！去啦去啦！
　　仁委屈的撅撅嘴巴。
　　——嘛……嘛，e……do，那不就是，不是就是一只小虫子嘛。
　　山下开始有点点结巴。

　　——……对啊，不就是一只小虫子，那你去啦。拜托啦，P最好啦。
　　——真拿你没办法……

　　山下硬着头皮刚刚往前挪了一小步。

　　——啊啊啊啊！

　　听到身后的一声大叫，马上缩了回来。

　　——ulusai！！！

　　——P，那里啦！那里啦！！！看到没有在那里！

　　山下顺着仁指的地方看过去。嗯，确实地上有件衣服袖子上，有条黑色的，很长很长的……masaga…………

　　山下蹑手蹑脚过去，轻轻吹一口试试。yabali………………

　　——赤西仁！我拜托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好不好！那是一根线头！
　　——哈？

　　——你整天抛媚眼抛的眼睛都不是用来看事情的了吧？！
　　——哪有！！！你还不是一样！明知道是线头，额头上还那么多汗……=。=

　　——哎！！那……那是很热好不好！
　　——hai，hai……反正你都有借口。哼。

　　山下就这样跟赤西为了一条根本不是虫子的虫子闹着= =。晚上出去吃饭的时候，山下的话开始变少，发呆的频率也变多。

　　因为，还没有告诉仁……明天下午的飞机。

　　晚上仁请山下吃的美式通心粉。山下其实并没有胃口。看着山下一筷子一筷子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仁直接拿过山下的碟子过来，想都没想，用自己的筷子给搅拌起来：

　　——这个啊，要这样拌着吃才好吃啦，这样这样啦。

　　山下微笑的看着他。

　　这个家伙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变啊。

　　是微笑的看着仁的。

　　但是眼泪，忽然莫名其妙的滑了下来。

　　——看明白了没有啊？！你那样子吃可是不好吃的啦，P。
　　仁说着回过头来看着山下。

　　山下别过脸，一把夺过自己的盘子：
　　——ulusai na！你自己照顾好你自己再说别人！

　　——干嘛啦……？

　　山下再也没有说话，就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吃起来，眼泪，也咕噜咕噜的。从桌子上拿纸巾的时候也没有抬头，什么也不看，凭着直觉伸手就抓。

　　仁似乎有点明白了，从桌子上抽了两张纸巾，放进他的手里。

　　——什么时候的飞机？

　　低着头，依然不答话，低着头，从口袋掏出一张机票放在桌子上，低着头，继续吃。

　　所以，没有注意，另外一张机票在掏口袋的时候，掉到了地上。

　　仁看着桌上的机票，嗯，明天就要走了吗……

　　一晃神，不小心撞丢了一只筷子，仁低身去捡。愣住。

　　抬头看看桌上的机票。

　　再俯首看看桌下。……

　　你真的是个呆子。

　　十一点半了，两个人一直坐在餐馆，直到所有的人都走了。

　　山下发呆发够了，拿起外套：
　　——走吧。

　　这个时候的仁，忽然开口：
　　——你不想我跟你回去吗？

　　正要起身的躯干，僵直，回头看着仁。

　　——你来洛杉矶，就是如此而已的吗?

　　山下放下外套：
　　——你想说什么？

　　——是你有话没有对我说。
　　仁把两张机票拿出来。眼光凌厉的看着山下，所有的人都对自己说回日本，回家，唯独，山下。

　　也许眼光真的有点凌厉，所以山下并没有看仁。很久，舔舔干掉的嘴巴。

　　从钱包里面拿出一枚硬币：
　　——人头你留下，字我留下。

　　赤西仁一脚踹在旁边的凳子上，凳子飞出去老远。服务生吓得不敢过来。

　　——你他妈欠揍！我赤西仁什么时候轮到一枚硬币管我！好啊！你丢啊！你丢硬币啊？！竖起来我留下！！！

　　山下举起来杯子，一口气喝掉里面全部的酒，狠狠放下酒杯。接着，把手里面的硬币，捏好，轻巧的直接立在桌子上。

　　从愣着的仁手里一把拿过两张机票，抓起外套，出了餐馆。

　　因为被拦着结账，仁跑出来晚了一点。但是还是追了上去，发狠的推了山下一把，山下整个人靠在了墙上。

　　——你这算什么意思？！
　　——你呢？！你要在美国过自由的生活，还是打算回去天天被绊手绊脚的过日子！

　　——你怎么就认定我回去没有我在美国好？
　　——你是笨蛋吗？

　　——不是！
　　——那很好！那你就应该识相点，聪聪明明的留在这里。
　　仁轻易的掉进了山下设的问题里。

　　——我……那你不是说我是笨蛋吗？！那我就是笨蛋，我要回日本。
　　——你是笨蛋？！那更好！笨蛋难道不是应该就这样傻乎乎的不管日本怎么样，就这样在美国好好的生活吗？
　　这个问题一开始的初衷，就不是在问赤西仁你是不是笨蛋，而是……你是不是笨蛋，留在美国对你都是好的。

　　仁愣在原地，拳头捏的响：
　　——你知道我说不过你，你就故意这样对吗？

　　这是那天晚上最后一句话，然后两个人都不再说话，第二天上午，山下起的很早。推了推仁：
　　——你答应过我要去看医生的。不准赖账。

　　医院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山下鼻子不太适应。还是坚持陪仁做了胸透，声带检测，咽喉化验。

　　听结果的时候，仁明显不知道在神游什么。山下也不指望他记住。

　　出来之后，山下把药塞进仁的口袋：
　　——你要是不能戒烟，就给我少抽点。能不能按时吃药？你是小孩子吗？
　　——我会照顾我自己的，之前感冒发烧也都是我自己去医院吃药的。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仁安静的说。语气有点冷漠。

　　到了机场，仁去柜台询问航班的情况。山下坐在那里，从椅子上面的仁的外套里面，找到仁的钱夹。

　　把自己带来的全部的钱就放了进去。然后看到了里面的照片。笑。你也是把这一张带在身边吧。

　　看到仁转身，赶忙把钱夹装进外套放好。

　　后来，两个人坐着一直不说话。

　　直到广播播报，前往日本的班机就要起飞了，请各位乘客做好安检的准备。

　　山下站起来。仁，也站起来。

　　——还有一张机票呢？

　　山下拼命拼命压下喉结里面涌动的难过。

　　——那两张机票，是公司买的。

　　仁惊讶的嘴巴半张开：
　　——你……你根本不想来？

　　眉头，总也还是周折。表情还是那么的单一。这就是山下。眼睛也看着别处：
　　——……让你回去，深作的意思。

　　仁死命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低下头来。原来你根本就不想我回去。山下转过身，走向通口。脚下就好像踩了棉花一样，完全没有知觉的。

　　眼睛里面的泪水越来越多，仁，我……走了。

　　仁猛然抬起头来，看着山下已经走远的背影，真的有种手足无措的无力感。可是，等下，这个场景。。。

　　玻璃门………………

　　就在不久的几天之前，仁做过一个梦，梦到了山下，已经很久没有梦到他了，可是那次梦的好清楚。

　　梦到山下来了美国，两个人在一起好开心好开心，虽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是清楚记得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山下走到一个巨大的玻璃门旁边，…………

　　原来，这个玻璃门，就是机场旅客最后的安检通口！

　　那个梦里面，山下忽然定住了，很久，回过头来，看着自己，……

　　仁清楚的记得，山下眼睛里面全部都是眼泪，全部都是，对自己说了：
　　——jin，跟我走。

　　然而……戏剧性的一刻就是，山下真的在自己面前，定住了，很久，很久，仁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等待着。这个呆子，真的会狠心的不回头吗？

　　山下，还是心软了，回过头来，看着，仁。跟梦里面一模一样，他的眼睛里面全部全部都是眼泪。全部都是。

　　仁瞪大了眼睛……

　　山下咽下哽咽的苦水，慢慢张口：
　　——jin……

　　听到这个声音很小很小的呼唤，仁甚至往前走着，开始往前，往山下怀里这个方向走着。我会跟你走的。

　　眼泪盈满到了负荷，山下嘴角抽动着：
　　——sa yo na la……

　　转身。

　　仁突然感觉一只长钉从头钉到了脚，再也动弹不了。浑然贯穿的疼痛感过了之后，麻木的大脑都放了空。

　　就在山下要把机票交给验票员的时候，仁三步过去，一把扯过来，扯着山下的领子拼命的晃，本来含满的眼泪，终于被巨大的外力给释放出来。

　　两个人都是。

　　——不是这样说的！你明明不是这样说的！你为什么改口！！！

　　机场所有的人都停下来看着这个头发长长的小疯子，撕扯着另外一个眼睛毫无神采的人，大吼。

　　——山下智久，你那天明明就不是那样说的！你那天要我跟你走的！你怎么忘记了！你刚刚到底胡说什么啊！P……你不是这样说的……

　　仁哭了出来。一直在哭。golf也来了，什么也没说。走了过来。轻轻握住仁的手，从山下的领子上取下来。看着山下。

　　——你，会后悔吗？

　　山下用手背抹着眼睛，低着头，摇摇头。也不知道，是在说不后悔，还是在说……不知道。

　　然后快步走进了通口。

　　仁使劲也要追过去，嘴里面骂骂咧咧的就没有停止。最后golf从后面拦腰抱住他才勉强制止住了。

　　始终，山下智久始终，还是没有带回赤西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