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
“你特么就是个犯贱！”
那一拳头狠狠地打在了黎笙的脸上，只是那一拳她便挂了彩。
文杉记得南涔说过，黎笙细皮嫩肉的，千万别和她推推搡搡，要是摔到哪儿了，她会很心痛的。
可这一拳头，文杉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扎扎实实地打在了黎笙的脸上，那怕黎笙是个女生，文衫是第一次这样扎扎实实的打一个女生，不叫别人而是自己动手。
文杉一身酒气充斥着黎笙全身，她都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不是觉得痛到站不起身，而是恍然间觉得好累，她真的好累。
“是阿涔叫你来的？”
文杉哼了一声，看见她这个样子觉得恶寒。
“她对你的事三缄其口，就连我打你的时候，我的脑海里都是她告诉我，你在的时候我不要太马马虎虎，因为你娇弱。试问你黎笙真的娇弱吗？你特么背着南涔和别人上床的时候你娇弱吗！”
黎笙依旧蜷缩着身子在地，她一声不吭像个死人，街道上的车流声极大，若是寂静无声的地方，或许文杉还能听见黎笙细小的呼吸声，伴随着哽咽和颤抖...
“南涔和你的事情我不想说什么谁对谁错，只是你不该因为那些颠三倒四的人，来质疑南涔对你的喜欢。我从来没有看她对谁那么偏爱过，从来没有...”
“她们一直都觉得她温柔，她能不温柔吗？特么的拿命换来的！”
“她用命在迁就你啊！”
黎笙揉了揉眉心，一抹冰凉附上了她的脸颊，那个红肿的印子一直没有消减。
“你滚吧。”
陆承微微一震，可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她看着黎笙肿肿的脸颊很是心疼。
黎笙的皮肤很细腻，哪怕被轻微的磕绊都会紫了一大片，所以文杉这次将黎笙打成这样，他自然是很不舒心。
“小笙。”
“别叫我，你赶紧滚。”
黎笙恶狠狠地冲着陆承说话，那气势和南涔在一起的时候完全不同。
就算陆承说的都是真的，自己也一样和她不会再有结果，南涔自始至终都没有向她解释什么，可这是她的风格，什么事都不解释，就是因为这样，才让她真的很难受，仿佛她从没走进过南涔的心里。
“我玩腻你了，滚吧。”
房间里的灯，突然亮了起来，卧室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南涔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不动，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响声。
今天没有太阳，南涔懒到下午都还没有起床。
“我给你买了饭，快起来吃吧。”
施岚的声音压得很低，她看不清楚南涔有没有醒，所以只是试探的问了问，没想到南涔顿时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细算来，施岚消失已经一个月左右了，抬头看向她的时候竟然瞧着有些憔悴，整个人病恹恹的样子，毫无精神可言。
“你怎么了？”
施岚扶了扶眼镜框。
“南涔，你先吃饭。”
要说了解南涔生活习性的，除了文杉，应该就是施岚了。
她们认识比黎笙还要早，来小公寓作客也是不计其数的，她知道南涔喜欢喝什么吃什么，连她最喜欢用哪款牙膏和沐浴露都是很清楚。
“总闸我给你打开了，以后吃饭也要看着时间，不要又忘记了。”
“啪—”
南涔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像是怒摔一般的沉重，将施岚的话塞回了嘴里，南涔可从来不知道施岚会那么矫情的嘱托她一些什么东西，但这一次，一反常态的施岚让南涔愕然。
“说。”
就算她言语有些强硬，抬起头看向施岚的那一刻，还是那双狭长的眼睛泛着星光一般的柔情。
“我要去当兵了。”
施岚的短发让南涔霎时间反应过来，她就说为什么当时施岚要去剪个这样的发型，也难怪她消失了那么久的时间，应该是去做准备了。
“我哥说，我妈病的很严重，早些时间本来都要痊愈了，但最近好像复发的严重了些，所以我想去去当兵。”
“在哪儿？”
“西藏。”
南涔陡然一滞，她似乎是听施岚说起过她的母亲，她眨了眨眼睛，想起那天在食堂文杉给她看的照片，她怎么没认出来，那个人是施岚的哥哥来着，她记得施岚的哥哥长的非常阳光，只是那一眼，照片里的人和当初简直是天壤之别，又怎么会是她的前男友？
只是，一个女孩子去西藏当兵，这是要多大的勇气？
“需要钱的话，你可以告诉我。”
正在给南涔夹菜的施岚颤抖了一下，那一夹的鱼肉掉在了桌上，南涔垂了垂眸子，将那块鱼肉夹了起来，又放进了嘴里。
施岚去西藏当兵，虽然苦了些，但是福利不错，更何况当兵不仅仅是每一个人男生都想做的事情，更是女生也想做的英勇，这也是施岚的梦想...
施岚有些说不出话，明明南涔是好意，这句话却总是勾起她无限的难受，每一次都是，那块沉重的大石头再次狠狠的砸在她的心上，她似乎无法将它移走。
只要她还待在她的身边，便永无可能。
“以前追你的是我，所以，这次先走的也是我。”
天知道施岚说出这句话鼓足了多大的勇气，在她心里，这句话她明明可以忍着不说，尽管在一起的时候施岚提过无数次分手，但她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离开过南涔，施岚不舍，因为习惯了有她。
她不后悔追逐着南涔的每一次。
所以，她也不后悔自己要选择离开，既然南涔的身边有了新的一盏灯火，而南涔从不想伤害任何人，所以她便可以熄灭为她而燃的灯火，不再让她难以抉择，又或许她早就已经选择好了。
南涔知道，施岚这一次，是认真的。
“可是南涔...”
“你真的喜欢过我吗？”
在大一那个明媚的下午，南涔在学校厕所的隔间点了一支烟，施岚推开门就看见了南涔，她被白色的烟雾包裹住，扎眼的阳光透过小窗户撒了进来，明明有些看不清楚她的脸，却还是觉得她格外的好看。
她是英文系的新生，名字叫南涔。
这是施岚初步认识南涔时，从别人口中听到的，可那时候，南涔还没有注意到她。
“我叫南涔。”
那声自我介绍的四个字，施岚到现在还记得，依旧是在那个厕所，她堵住南涔之后，南涔灭掉了手中的香烟，抬起头轻声的回答，她说，她叫南涔。
南涔，好似是转瞬即逝的南涔，能证明一切的南涔，代表着温柔的南涔。
她喜欢去8点24看南涔孤僻地坐在他们身边，她喜欢坐在吧台边点着南涔最喜欢的烈酒，她喜欢跟着南涔去上老教授的冷门课，但她无法牵走进南涔的心。
“南涔，是不是我杀了你，你才是我的？”
“我一直都是你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别人见面！”
“我们是朋友。”
施岚猛地掐住南涔的脖子，她第一次那么渴望能真的把她掐死，这样，南涔就是她的，再没有人能抢，连文杉也不可以。
纵使南涔憋红了脸色，她的眼睛还是弯弯的，摸着施岚有着泪痕的脸颊。
“乖，别吃醋。”
南涔，你知道我嫉妒心强，可你为什么不舍得偏爱我一些？
南涔，你知道我喜欢你到发狂，可你为什么不舍得偏爱我一些？
施岚抽起小公寓厨房里的那把水果刀，抵在了南涔的肩头，那是燥热的夏天里，唯一的冰凉，弥漫在全身的冰凉，可南涔不觉得冷，只觉得这个孩子太执着。
是，为了她，施岚真的很执着。
“我真的好想杀了你...”
“小施。”
南涔有些难受，施岚并没有再用多大的力气，她握着的水果刀的手指关节泛白，她把气撒在了刀上。她抬起手臂握住了施岚的手，将那把水果刀扎进了肩膀，施岚吓得将水果刀往回抽，落在地上的那把水果刀的刀尖上，还有南涔的血迹。
“你疯了！”
“这样我就是你的了。”
“我们去医院！”
伤口并不深，只是在南涔扎进去的刹那，施岚反应迅速的拔了出来，但那个伤口还是在南涔的身上留下了淡淡的印记。
南涔总是笑着说，这下小施就真的在她身上，想也忘不掉了。
后来，施岚再也没有用那些锐器伤害过南涔，就算把她逼急了，她都只会佯装掐住南涔的脖子，她想让南涔感受到她的痛，可南涔，却从来不会痛。
施岚离开后，南涔才又倒在沙发上，她这才看见他们发的消息，和黎笙的一个未接电话。南涔挨个回了消息，却始终没有回一个电话给黎笙，她有些累了，便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做了个梦，梦里回到了初三的夏天。
得到成云附属高中的通知书，本以为迎来的是花开满山的季节，却不曾想，是在炎炎夏日吹过的以第一场冬雪。
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痛，不是脸颊的红肿，也不是划过皮肤的尖锐，而是像是冬天里在柜子角撞到了脚指头，钻心的疼。
她孤注一掷的搬出了家里，在高中住校，只有文杉陪着她。
高中的时候，她就跟着学校音乐队的人出去比赛，多多少少也得到过些小钱，许佩佩从国外度假回来的时候才知道南涔和温临志决裂的事情，老管家将其全盘托出，许佩佩去学校找她，南涔死活不回去，后来许佩佩每个月才都给南涔打钱。
文杉一直知道南涔初中发生的事情，她和她父亲的关系一直很僵，所以她也只是以为南涔是被赶出来的，直到后来...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澄静缄默的南涔，温临志狰狞的嘴脸一直到现在都在文杉的脑海里挥散不去，而南涔，就站在那个十字路口，像一个没有感知的人，又或者，像是一个不会疼痛的木偶。而那个要了她半条命的人，就是她的父亲。
后来的南涔，彻底的变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