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罗西斯的微笑》阴炽盛

8、红衣主教的宴会（一）

　　“什么是爱情？”多罗西斯将签署好的海军条例放到一边。
　　红衣主教推了推鼻梁上的镜片，他的手里同样拿着一份公文，显然这两位国家最重要之人物并非是在喝下午茶。
　　“您不该同一个教士谈论爱情，您知道上帝要求他们要禁欲。”
　　“我以为您的智慧足以指引我走出迷雾”
　　红衣主教沉默了一会，他抬头看了看国王，也许从某一方面他更像是国王的老师，而且还是小学老师，国王一方面恨他，像一个小学生恨他的老师那样恨他，可另一方面却又依赖于他。“您可以将它理解成上帝，尽管满世界都知道他的存在，但却没人看见过一眼。”红衣主教端起茶杯小小的喝了一口，心神依旧停留在文件上，他比国王要忙的多。

　　几个年轻人的旅途结束了，这对他们来说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而到达帝都之后，在等待国王陛下召见之余，他们要开始筹备自己的事务，没有意外的话，他们将在这里停留很长一段时间，这就需要他们准备很多东西。
　　劳伦买了一套礼服，这使他的钱袋一下子扁了很多，但这是必须的，幸运的是巴林伯爵在这一方面并没有苛待他，他给了劳伦相当可观的一笔钱来维持他在帝都的生活。
　　对于大多数贵族来说维持体面显然是必须的，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他们几乎将所有的钱都用在了装扮自己上，为了各种各样的宴会中凸显自己，他们对此并不吝啬，甚至倾家荡产。
　　地方贵族在整个帝都都受到或有或无的排挤，在真正的血统纯良的大贵族眼里，似乎他们根本就是粗俗的代表，所以对于劳伦这位地方贵族的候选继承人所得到的待遇，显然是不能同弗朗索瓦公爵相提并论的。
　　德沃多和切弗尔回到了他们所租赁的房子，而劳伦则被安排在克洛维的一位朋友家，在他找到新的住所之前，显然他将在这里度过不短的一段时间。
　　克洛维的朋友是一位海军上校，对待客人很热情，詹姆斯是科威上校的弟弟，作为家族的次子，他同劳伦一样将在帝都完成他的学业，而与劳伦不同的是，詹姆斯并没有再次回家的打算，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将由他的兄长也是科威的兄长继承，他除了能得到一小部分财产以外并不能得到任何东西，对此他很羡慕劳伦以及德沃多和切弗尔，因为法令规定，除长子以外是没有继承权的，当然还有特例存在，比如说劳伦和德沃多这种情况。
　　对于贵族爵位的承袭，国王陛下有绝对指定权，这种权利也适用在婚姻上，当然一般的贵族国王根本就不会插手，那些大贵族们已经够他烦心的了，不过詹姆斯的父母还是为他预定了一门亲事，结婚之后他将得到大笔财产，这对于身为次子并且没有继承权的詹姆斯来说是一件好事，这意味着即使是在他的父亲辞世之后，他也不用为衣食而愁苦，当然大部分的人并没有詹姆斯这么幸运。
　　一位贵族的开销是非常可观的，如果没有固定的收入，那么你的生活将非常可悲，尤其是借不到钱的情况下。
　　求学和进入军队是所有小贵族和家族中没有继承权的子弟通常选择的两条道路，他们企图通过这些来获得爵位以及财产，而有能力的家族也通常会把自己的子弟送入高等学府接受教育，或者资助他们出国留学，劳伦此次前往帝都的目的大体与这些人相同。
　　不同的是，他拥有三分之一继承权，在来帝都的路上，克洛维已经明确表示他将放弃他所拥有的这份权利，这令切弗尔高兴了很久。
　　对待劳伦的态度也好了很多，显然他并不认为劳伦有能力继承撒费伊家族的一切。
　　他甚至还带劳伦去了他朋友的聚会，这令劳伦受宠若惊。置于德沃多也表示了可疑为劳伦引荐一些人，但大多数时候他都在接受别人的夸耀以及赞美，这和他得到的那张小小的带有玫瑰烙印的请帖有很大关系。
　　而一路对劳伦非常关照的克洛维则一有时间就将劳伦介绍给他认识的人，如此下来，劳伦很快和所有前往帝都的贵族子弟们一样，穿梭在数之不尽的宴会聚餐之中，也混快和一些人打成一片，并拥有了自己的狐朋狗友，詹姆斯显然是其中关系最好的一个。
　　这样“忙碌”的生活几乎使劳伦忘记他前往帝都的原因。
　　国王的召见并没有如预期中的很快到来，相反，劳伦甚至以为国王已经将他们忘到了脑后，但对这种漫长的等待克洛维三人却并没有放在心上，在他们看来，这种等待是正常的，甚至已经做好等待几个月的打算，克洛维甚至告诉劳伦，他第一次蒙受召见足足等了有半年，这已经是很好了，毕竟国王并不是谁想见就见的。
　　而德沃多则梦想着有一天能参加国王举行的宫廷晚宴，他只在前年国王举行大型化装舞会的时候有幸扮演过一颗树。
　　“劳伦，你还没有想好去哪里吗？我建议你去帝都皇家学院，你知道红衣主教大人三年前兼任皇家学院校长，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他甚至有的时候会去视察学校。”詹姆斯端着酒杯，将双脚高高的翘在另一个椅子上。
　　他们的生活很闲散，除了打猎、宴会以及其他的一些活动外，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在他们的父亲还没有死之前，他们有足够的金钱挥霍，而不怕没有人偿还债务。
　　“我也建议你去皇家学院，不过在那里可能会受到排挤，你知道几乎所有的贵族子弟都集中在那里。”方伯是劳伦新认识的朋友，他本身也是家族的次子，前来帝都求学，不过他是半年前来的。
　　“包括我们身后的那些？”劳伦问道，在他们身后有一群人在炫耀他们的靴子。
　　“你说谁？”
　　“噢，那个把脚放在凳子上的是日曼金家的人，据说他的叔父非常受日曼金侯爵看重，最好不要得罪他。”方伯耸耸肩收回视线，显然并没有将那些人放在眼里，只是碍于日曼金家族罢了。
　　有一个强大的家族总是有很多益处。
　　“嗨，总算找到你们了” 沃森•卜阿西快步走了过来，他的脸很红。
　　“你喝了多少？”詹姆斯将脚放下，为到来的同伴让出座位。
　　“不，我得到一个新消息，你们一定会想知道的”沃森接过同伴递过来的酒杯，一口灌进肚里，看的出他很兴奋。
　　沃森原本是方伯的朋友，在认识劳伦和詹姆斯之后，显然也成了四人组之一。
　　“你得到什么新消息？”詹姆斯立即来了精神。
　　“嘘”沃森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压低声音将他刚得到的消息告诉自己的同伴“红衣主教将在月末举行一次宴会。”
　　“我找到了足以让我们混进去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