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罗西斯的微笑》阴炽盛

43、出海西班牙（二）

　　雷诺的主意很不错，劳伦终于想起他还有一个诺大的弗朗索瓦家族需要管理，在此之前他几乎忘记了弗朗索瓦公爵身后所代表的一切。
　　他生活在宫廷里，甚至没有再回去过他先前居住的城堡。
　　所以在劳伦乘坐马车回到这个他已经告别很久的居住地的时候，萨斯很惊奇，因为他先前没有接到一点通知。
　　“公爵回来了”
　　“快去准备午餐，房间也需要打扫”所有人都因为弗朗索瓦公爵的突然归来而忙碌起来，这使平静的城堡似乎刹那间感染了生机。
　　像朝阳照在玫瑰花的叶子上一般。
　　“您回来了，出什么事了吗？”萨斯恭敬的行礼，然后跟随劳伦来到书房，这里有很多藏书。
　　“不，没什么事，对了，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情吗？我是说，我离开了很久——”
　　萨斯更加惊讶，他很快回答道：“不，您不用为这里操心，我雇了很多人，他们完全可以处理日常事务，如果有十分重要的事情，我会派人通知您的。”
　　“你是说，我什么事情也不用做？”
　　“是的，目前是这样。”
　　“我想去巡视领地”
　　萨斯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公爵的目的，很好，观光旅游，天气也不错。
　　“我这就为您安排”
　　“需要我陪您一起上路吗？”他接着又询问道，因为他想起，这位公爵对自己的家族非常不了解，他怀疑他是否能找到他的领地在哪里。
　　“当然，如果您想去的话，我不勉强。”
　　“乐意与您同行。”
　　对于弗朗索瓦公爵出行的决定，国王陛下沉思之后竟然表示了同意，最近西班牙出了一些事情，国王陛下和红衣主教显然都非常忙碌，他考虑到他将有很长时间不能好好陪伴他的情人，也许让他出去散散心也是好事，免的把他闷出病来。
　　外面的新鲜空有助于健康。
　　但是国王却不太放心公爵的安全，所以他把自己的特务队长，克尔蒙派遣给了弗朗索瓦公爵充当临时护卫，他相信克尔蒙的消息还有手段都可以使弗朗索瓦公爵避免掉不必要的麻烦和刺杀，并且他也是国王陛下认为最好的消息传达者，一旦弗朗索瓦公爵发生了什么事，他完全可以通过密探第一时间知道。
　　尽管上一次克尔蒙爵士的行动并不令国王满意，但是他的忠心还是值得褒奖的，至少这位密探不会再通知红衣主教之后才通知他，天知道，全法国的密探几乎都控制在红衣主教手里，尤其是合格的能办事的密探。
　　也许当初将这样一个组织交给他就是一个错误，他使得任何人都没有了秘密，在这位主教大人面前，他在拥有宗教告解权之后又掌握了贵族们的隐私。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顺利的进行着，直到一个自称是西班牙菲迪纳公爵使者的人拜访了他。
　　“感谢您的召见，公爵”男人礼貌的行礼，他的举止非常有尺度，是一个长年从事外交的人。
　　“您可能并没有见过我，毕竟您并不经常出席外面的宴会，但是我对您却非常熟悉，几乎在所有您曾经出现的地方，我都尽力参与其中。”男人如此说道，他直视着劳伦，优雅的微笑。
　　“您想要见我，有什么事吗？”劳伦非常疑惑，他同意接见这个男人，只因为菲迪纳这个名字，他并没有忘记上次在叛乱者那里见到这位西班牙第一统帅的情景。
　　“菲迪纳公爵有一些事情，希望通过我来转告您。”
　　劳伦更加惊奇，因为他并不认为一个西班牙统帅会有什么话会要和他说，甚至说，他和菲迪纳并没有任何交流，这样冒昧的拜访究竟是何原因？
　　劳伦思考着这些，但他并没有拒绝男人的意思“您可以说说看，虽然我不知道您为什么一定要找上我，但是我不介意先听听您所说的。”
　　“您知道现在局势非常紧张，作为国王近臣的您必然十分忧心。”男人似乎在斟酌用词，他在找一个尽量好的开端，来开始这场充满政治意味的谈话。
　　虽然他找到的人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理想。
　　“我是一个西班牙人，我忠于我的国家，没有任何原因可以阻挡我为我的国家效力，菲迪纳公爵也一样，所以我为他办事，我常年出使各国，这让我对西班牙所面临的情况愈加忧心。”
　　男人站起身，开始来回走动，看的出他非常慎重，但是也非常焦急甚至有些拿不定主意，这不是一个外交家该表现出来的，或许情况真的如他所说的——非常糟糕。
　　“国王没有子嗣，而他却面临着上帝的召唤”
　　“西班牙王位将没有继承者，这很可怕，这意味着也许下一刻西班牙就将分裂成十几个甚至是上百个小公国，就像德国，意大利——”
　　“那意味着长久的混乱和战争，我的人民将不得不承受这些战乱和争夺，他们将流离失所，得不到任何一方的庇护。”
　　“财政，军队都将随之崩溃。”
　　“您可以冷静一些，那些还没有发生。”劳伦试图安慰突然变的有些激烈的到访者。
　　“您说的对”男人深吸了口气，再次坐下，劳伦坐在他对面。
　　“荷兰、英国、巴伐利亚、德国、葡萄牙——没有比它更加虎视眈眈的——还有奥地利，以及法国。”男人换了一个诉说的方向 “其中奥地利王室和法国王室同时拥有继承权，我们不在乎由谁来继承王位，我们也同样需要一位国王，我们希望能同法国国王达成协议”
　　“您应该去见国王或者红衣主教”劳伦给了相当恳切的意见。
　　“不，我们必须有足够的筹码”男人从衣兜里掏出一条手帕，劳伦看着他的举动。
　　他没有提防，因为男人看起来很无害，而他现在坐在法国国王的王宫之中，这一切似乎很安全，直到男人大力扑到他伸手，并用手帕捂住他的口鼻。
　　很奇特的味道，然后他就失去了意识。
　　“我们必须有足够的筹码，并获得最大的利益”男人擦掉额头上的冷汗，但是现在却不容许他考虑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