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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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美人儿，渝衍折扇有一下、没一下扇着。
他轻笑道：”姜姑娘，好巧啊。“
姜婵宣撇眼身旁柏沉桓，看向渝衍，笑启唇：”不巧，我要见苍羽。”
渝衍闻言，折扇一顿，表情有些古怪。
他叹息下，无奈道：”昨夜二哥和我在月阁品茶听曲，当时月浓花香的，二哥怕是现在还未醒来。”
姜婵宣面色一冷，怒道：“你休要骗我。”
渝衍轻笑：“姜姑娘不要生气，我就是开个玩笑。”
他正色：“二哥这会入宫了。”
姜婵宣脸色缓和，声音柔和些：“多谢。”转身跃上马背。
她纤腰直挺，细腕扬起马鞭，轻喝“驾”，马蹄飞起，红衣翩飞，墨发轻扬。
惹得路人观看。
柏沉桓看着她，抿着唇，眸光意味深长。
是了，最初她美丽芳华、高贵冷傲，谁能想，却是恨极了自己，，只此时，她还不识自己……
渝衍冷睨柏沉桓：“走吧，柏姑娘。”
柏沉桓：“去哪？”
渝衍不语，只笑意渐浓。
二人穿过街市、繁华巷道。走至湖水边，岸边杨柳纤垂。
此时阳光暖照下来，湖水蔚蓝而空旷，水面波光闪动。
这个时候，应该……
柏沉桓正色：“渝公子，我饿了。”
渝衍不理会她，只望向湖中。
她望去，湖上只漂有数只船。
这船尽皆良木打造，精细雕刻。船上多金玉装饰，极尽奢华。
柏沉桓撇撇嘴，这不是贵公子小姐们吃酒赏乐的地方，又带她来做甚。
她肚子又咕噜叫起，又道：“渝衍，我真的饿了。”
可身侧之人，也不搭理她。
反而优雅扇打折扇，眸子还直向湖中。
柏沉桓生出恼意，她小手在他眼前晃晃，提高嗓门：“渝衍，衍公子？”
这小手却挡了某人的视线，他折扇一顿，冷睨她。
她不由抽回手，憨笑笑，走至一旁。
他回首再看去。
水边芦苇连成一片，摇摆间，将水中游鸭尽皆掩没，只听得三两“嘎嘎”声。
湖面乐声突起，又飘来悠扬曲声：
伐木丁丁，鸟鸣嘤嘤，出自幽谷，迁于乔木。嘤其鸣矣，求其友声。相彼鸟矣，犹求友声。矧伊人矣，不求友生？神之听之，终和且平！
曲声怡人，唱曲人声音舒婉。
柏沉桓眼睛一亮，湖面波澜纵横处，有一船驶来。
歌声未止，曲声愈柔和。
再近些，这船周身华美，船上珠玉琳琅。
曲音渐止。
船上玉帘中走出两绿衫女子，再走出一人。
这女子，着身水蓝色衣裙，纤腰束条玉带，身子愈加纤细。额际带块纯白玉石，净白额下，黛眉秀长，眸大而水润。
她瀑发垂腰，发鬓间珠钗玉饰，钗尾碧珠轻轻晃动。
清风徐来，她衣带蹁跹，身姿尤显清雅。
众侍女簇拥，女子盈盈看过来。
渝衍笑意渐浓，他又瞥去，柏沉桓已坐在近旁大石头上。
她身子歪坐，只看着湖水。
渝衍冷嗤。
柏沉桓暗讽：“原是寻季小姐来了，这冰碴子惯会惹桃花，倒惹得一身桃花债，没来由让我观赏。”
小船即近，季晴音端站在桥头，粉白小脸上，鼻子也精巧，红唇秀美。
她欢喜道：“衍哥哥，好巧啊。”
柏沉桓蓦然看过来，渝衍这会眸色温柔、满面春风.她扯了扯嘴角。
他笑道：“晴儿今日有雅兴，在这澜阳湖玩赏。”
季晴音：“只是出来解闷，不想就遇见衍哥哥。”
渝衍笑笑。
待船近岸，渝衍上前抚她，季晴音略有羞涩，依着他上了岸。
渝衍笑道：“晴妹妹近来愈发瘦了，正巧我昨日猎到野鹿，送给妹妹补补身体。”
季晴音埋怨：“又补啊，我这好不容易瘦了些。”
渝衍一下下晃着折扇：“晴儿身子这般清瘦，就该多补补。”
季晴音有些无奈，柔声：“那好吧。”
渝衍似觉满意，又柔声：“这里风大，我送你回去吧。”说时，他瞥眼柏沉桓。
季晴音也注意到柏沉桓。
见她面庞红润，眼眸流转，颇有生气，
柏沉桓对季晴音笑笑。
季晴音敛了眸，疑道：“衍哥哥，平日里我只见岚柯姑娘。你今日怎么有所不同？”
渝衍将纸扇一顿，指着柏沉桓，叹道：“这是我母族远房表妹，前些日子去林岩时，偶遇她，却知她族亲皆死于瘟疫，便将她带回来了。”
他摆摆手：“叶芊颖，你过来。”
柏沉桓走近些，笑颜：“表哥，季小姐。”
渝衍心下一抖，只面上不做声。
季晴音眨眨眸，又是笑颜：“叶姑娘即是渝哥哥表妹，在我面前也不必拘束。”
柏沉桓抬起眼眸，看向季晴音，笑道：“姑娘长得这搬漂亮。”
季晴音闻之，不忍看眼渝衍。脸上带些羞涩。
她看柏沉桓也顺眼几分，笑道：“衍哥哥，不知你这表妹芳龄几许？”
渝衍打量下柏沉桓，漫不经心道：“芊颖今年十五岁，比你小一岁。”
柏沉桓心下冷哼。
季晴音点点头，又笑盈盈上前，拉起柏沉桓小手，笑眼明媚：“芊颖妹妹，我和衍哥哥也相识多年，今后你就唤我季姐姐吧。”
柏沉桓轻声：“季姐姐。”
季晴音笑道：“好妹妹，有时间我便去找你玩。”
柏沉桓暗自嘲讽：“这冰碴子坏的很，害我演这等小女儿家把戏。”
渝衍轻打着折扇：“晴音，我送你回去吧。”
季晴音看着他，欲言又止。
一串咕噜声响起，二人瞧向柏沉桓。她羞道：“我有些饿了。”
季晴音“扑哧”一笑。
渝衍看着柏沉桓这扭捏模样，眉头微蹙，只道：“一会回去，我就命人给你准备饭食。”
柏沉桓点点头。
季晴音走上前拉起渝衍衣袖：“衍哥哥，我看芊颖妹妹饿了，正好我也饿了，不如我们去吃点东西。”
柏沉桓一听，身子紧绷，直看着渝衍。
渝衍沉吟片刻。
天空碧净，万里无云。
阳光就轻柔铺洒在湖面上，湖中船只多了起来。
渝衍合起折扇；“走吧，我们去吃饭。”随即吩咐侍从唤来马车。
柏沉桓已暗想，阳城哪家饭菜可口。
季晴音笑道：“芊颖妹妹，你跟我乘坐一车。”
柏沉桓点点头，季晴音在几个侍女搀扶下，踩着小凳子移入车内。
柏沉桓也踏着凳子走进去。
季晴音向侍女轻点头，侍女轻放下珠帘。
渝衍跃进另一座马车，冷道：“走吧。”车辙声轰隆响动。
季晴音端坐着，柏沉桓也坐的端正些。
她对柏沉桓柔声：“这一路见芊颖妹妹这般沉闷，我还是劝妹妹且要宽心？毕竟，人还是要向前看的，”
她眸光流转间：“却不知妹妹有什么打算？”
柏沉桓暗嘲讽：“这女人是生怕我接近渝衍。”
她面带哀伤：“家里只剩下我，本颠沛流离”，说着她满怀眸光更加悲凉：“幸得渝衍表哥怜悯，带我来这里，自是感激不尽。”
季晴音眸色微深：“妹妹初来阳城，想是一路疲劳，不如改日我约妹妹去城内逛逛？”
柏沉桓乐了：“好啊。”
季晴音看她，甚憨厚的神色，暗暗讽，又心下算计。
马车停下来，车外男子恭敬道：“季姑娘、叶姑娘，我们到了。”
季晴音：“知道了。”
她唤到：“桃颜。”
就见一青衣女子抱一精巧木匣子，掀帘移入车内，她将匣子小心放在车子上。
季晴音侧坐，桃颜跪坐在她身后，打开木匣子。
桃颜逐一取下季晴音头上珠饰，小心置于匣子内。再熟稔打开匣子下层抽屉，取出玉梳。
她拿起玉梳整理下季晴音发鬓、垂发。
再给季晴音脸上补些香粉、胭脂。
桃颜再拿起钗环、步摇，插回季晴音发间。
她将铜镜递给季晴音。
季晴音对着镜子仔细瞧去，觉到满意。
柏沉桓坐在一旁，但笑不语。
片刻，桃颜将铜镜、木梳，小心放回匣子中。再掀起帘子，侍女早备好脚凳。
季晴音：“芊颖妹妹，请。”
柏沉桓不再礼让，跃下车子。
季晴音轻移步子，由着侍女搀扶下马车。
柏沉桓瞧向四周，有酒肆、布纺、茶馆、也有戏亭。
路旁伸出条渠流，渠流两侧遍生鲜艳花朵，几只白、黄的蝴蝶萦绕花丛中。
渝衍背对着她，抬首望向一处，手则握把纸扇缓缓扇打。
清风吹来，渝衍头发、衣袖轻拂，身姿愈是挺拔。
柏沉桓叹道：“这家伙长相太惹人，也怪不得这些个美人。”
她回首，见季晴音一瞬不瞬盯着渝衍，眸光别样柔和，双颊绯红，双手轻绞手帕。
她身子纤直、乌发垂腰，发鬓钗环随风轻灵摆动。粉颊红晕散开，更添明艳。水蓝色纱衣长坠在地，纤腰不足一握。
这会几只蝴蝶萦绕着季晴音飞舞。
柏沉桓怜惜：“真真一对璧人。”
季晴音道：“衍哥哥，我们走吧。”
渝衍走来，宠溺道：“想吃点什么？”
季晴音：“表哥做主就好。”
渝衍又看看柏沉桓：“芊颖妹妹，想吃点什么?”
柏沉桓小手指向一处，满眼期待：“这家看着不错，我们去看看。”
渝衍看去，原是玉玲阁。
他不由一笑：“她倒真会选。”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