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鹊喜

79、第七十九集

　　【镜头一：】

　　今早晨谁跟她说来着“今天我很忙，户部一堆事没处理呢，兵部那边移防的事还要过问。”
　　原来所谓的忙就是和张元洲幽会，绿妮攥紧了拳头，咬着牙不作声。
　　小东，郑暖，小桃子立马把同情的目光转移到绿妮的身上。
　　绿妮一拍桌子：“杜嫋嫋！”
　　杜嫋嫋打了个寒噤：“这事跟我没关系……”
　　“哼！”绿妮咬了咬下唇，“你的事，我包了！”

　　【镜头二：】

　　绿妮回宫的时候发现宫中撞见了张太医，张太医抹着一脑门子汗，匆匆行了个礼：“可不得了了，皇上病倒了。”
　　“你跑的方向也不是麟趾宫呀。”绿妮非常诧异。
　　“唉，唉，唉，皇上正赶上泰王来的时候发的病，我从赵太妃那里诊病过来，离得最近就过了，可是泰王坚持让我去找董太医，我这不正打算奔过去找呢么。”
　　绿妮的心提了起来，泰王安的什么心，哪有这个道理，放着眼前的大夫不用，让大夫再去找大夫的。
　　“不说了不说了，不管谁，能救了皇上是最主要的。”张太医背着药箱子继续往太医院方向奔去。
　　绿妮带着小桃子匆匆忙忙赶到麟趾宫的时候，嘉嘉已经在了，他枕着小桌揉着太阳穴，看起来极为疲倦，泰王站在下面，来回踱着步，看到绿妮进来行了个礼。
　　见到绿妮进来了，嘉嘉眼皮抬了一下没作声，绿妮也没作声，站在门室的门外往里探望，不一会一位太医出来向嘉嘉、绿妮，泰王分别行了礼：“万岁已经没有大碍，请众贵人放心。”
　　泰王搓搓手，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绿妮冷眼瞧着，觉得泰王这样的真实可惜了，要搁现在的话，指定能混个奥斯卡小金人回去。
　　“我能进去看看吗？”泰王向里面探探头。
　　太医还未答话，常贵挑着帘子出来：“皇上宣太子妃过去。”
　　绿妮缩着脖子进去了，床纱半遮，皇上的面色蜡黄，眼睛微闭着。
　　“坐吧。”皇上指了指不远处的锦墩。
　　绿妮依言坐下。
　　“将案上左侧暗格中我的箫拿来。”皇上吩咐道。
　　绿妮起身找到箫，双手递了个过去。
　　“这箫啊，是你婆婆留下来的。”皇上剧烈地咳嗽了一阵，示意常贵要坐起来，常贵将枕头立起来，搀着皇上的臂，将皇上扶起来。
　　绿妮反应了一阵才想起来她婆婆指的应该是嘉嘉的亲娘。
　　“我常常想，你和嘉嘉的娘性格还真像，飞扬跳脱。”皇上的唇边浮出了一丝笑意，“她小的时候最喜欢捉弄我和想蓉。”
　　绿妮一直以为嘉嘉的娘应该是夏紫薇一样的大家闺秀，没想到是小燕子那类型的，不过不像啊，她怎么瞅，皇上都不应该跟五阿哥一个审美。
　　“那个时候……那样激烈的政治斗争，兄弟不再是兄弟，父子不再是父子，当所有的人都不可信的时候，那样明媚纯粹的笑……我初见你的时候就想，如果傅迦的娘还活着，应该会喜欢你的吧。”常贵端了茶过来，皇上浅浅饮了一口不住喘着粗气。
　　“我那时候真的想娶她，就我们两个人。”皇上将茶递给常贵，摩挲着箫，“世事无常，有多少事是自己不能选择的呢？如果再来一次，我定会任性一次，也算成全了一段风流佳话。”
　　绿妮不知道如何接口，只好沉默着倾听，皇上也没想听她的意见，径自说着：“她爱吹箫，那么一首，翻来覆去地吹，你可知道我常吹的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绿妮摇头。
　　“那是一首古曲，叫作《渡灵》。关于这曲子还有一个故事，传说天阙山上，修道的女弟子爱上了师父，这段不容于世俗的爱情终于以师父的死去收场，女弟子悲痛欲绝，作了这首《渡灵》，日日在师父死去的地方吹奏。我知道了这个故事很诧异，不知道她怎么会喜欢这样一首引渡亡灵的曲子，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她其实喜欢的是这故事流传下来的两句话‘明知前缘误，爱却由此缚’，原来她从和我在一起便知道了我们的结局。”
　　绿妮反复念那两句话，默然。
　　“那时候到底年轻。”皇上极轻地叹息了一声，“我只想着和她在一起，哪里想到她的心思，她便是这样一个人，不管什么事，选择了便不再回头。”
　　“剩下我一个人不还是要活着么？”沉默半晌，皇上接着说道，“要忍呐，为了她我也要忍，忍到外戚的势力终于铲除了，这一步步走来，二十年就这么过去了。”
　　“所以，你也要忍呐。”皇上将目光锁定在绿妮的身上，“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要忍，这是这不只是这宫中的规矩，也是做人的不二法则。”
　　绿妮没听明白。
　　“我老了，身子骨大不如从前，晚上常常梦到傅迦的娘，她还和二十多年前一样，只是神情哀戚。也许不久以后我就要和她相聚了，我等这天等了好久好久……”
　　绿妮难受了，她记得小的时候跟外公一起看《中神通王重阳》，外公总指着最老的道士说那是自己，因为那道士年纪最大，应该死的最早。
　　“你别为我难受，也没什么好难受的，我只是有一件事放不下心。”皇上顿了顿，“那便是我还没抱到孙子。”
　　绕了一圈，终于切近这番谈话的主旨了，皇上果然不是一般人，说话都跟比一般人啰嗦。
　　“老人么，对于下一辈总是抱着殷切的希望，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看见孙子的那一天，可是，你总要给我个指望，，上次你小产的事情，朕查过，不是意外，你嫁过来也有几个月了，朕有点急了。”
　　绿妮不淡定了，她又不是先上车后补票，皇上这急的也忒不靠谱了。
　　“开枝散叶向来是宗室中的大事，我的子嗣只傅迦一个，所以对他的孩子更加期盼，朕的耐心有限，倘若你不能近期怀上的话，说不准，朕就要给傅迦纳几个侧妃，到时候你可别说朕刻薄了你。”
　　绿妮感动了，大可以一句话就说完的事，为了达到循序渐进步步为营的效果，居然费了如此之多的口舌，皇上对她真好。
　　皇上停了片刻，续道：“朕言尽于此，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罢抬手招来常贵：“去将泰王召来。”
　　皇上猛烈地咳嗽了一阵，看到泰王进来点点头。
　　绿妮用眼角扫了一下，发现皇上掖到枕头下面的手绢，有一角嫣红的血迹。

　　【镜头三：】

　　“今天那个郑暖是什么人呐？”小桃子拉着绿妮让她八卦，绿妮想到皇上的话心烦意乱，踢着地上的浮雪，不耐烦地说道：“什么人？你累死也撵不上的人。”
　　小桃子眼睛一挑：“扯！”
　　“她跟你一样都是写文的，就是你说的什么自由撰稿人，不过人家可比你有名气得多。”绿妮进了屋子，小白扑上来，亲热地又是拉绿妮的裤脚，又是两只爪子前伸着做出一副可爱相。
　　绿妮先绕着内室转了一圈，东西该放哪儿放哪儿，一点没乱，桌上的那盘糕点倒是空了，看到空盘子，绿妮放心，弯腰揉揉小白的头：“吃就吃了，你主子我是这么小气的？”
　　小白揉着眼睛呜咽了两声，用爪子挠挠地。
　　“好了好了，演到这儿就成了啊。”绿妮踹了小白一脚，“该干嘛干嘛去。”
　　小白还垂着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这不符合你的风格呀。”绿妮越琢磨越觉得不对，“每次干完坏事的时候闪得比电还快，每次有好吃的的时候比风还迅捷。”
　　小桃子在旁边掐着腰冷笑：“当然不符合它的性格。”从床下掏出一团肉呼呼的东西。
　　绿妮揉揉眼睛，肉团拼命挣扎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充满了怨愤。
　　“看看吧，你家小白做的好事。”小桃子将肉团递到绿妮眼前，绿妮一看，居然是被咬掉了毛的小白猫。
　　“小白！”随着绿妮的一声怒吼，小白跌跌撞撞地逃走了。

　　【镜头四：】

　　绿妮教训了小白一顿，教训得筋疲力尽，靠在床头等着嘉嘉回来，顺便琢磨了一番究竟应该怎样跟嘉嘉谈，要不要直接问他，你跟张元洲怎么回事？
　　能有什么事，朋友么，谁信呢？在绿妮的印象里，张元洲一直跟傅遥关系比较亲近的。难道其中另有隐情？绿妮想不通。
　　另外，皇上说的那个抱孙子的事情，大概貌似也许也要提上日程了，绿妮可不想后面跟了一堆莺莺燕燕叫自己姐姐。
　　小桃子拿了一堆稿子出来：“你倒是说说那个我这辈子都撵不上的郑暖究竟是什么人。”
　　“我只知道她在《湖话》做编辑的时候叫落叶不归根，现在是什么笔名我是不知道了，马甲随手换，片叶不沾身，这不是混在江湖的至高法则么。”绿妮捶了捶腿看着小桃子，“我看主子都是有人伺候的，腿疼的时候有人捶腿，腰疼的时候有人捶腰……”
　　小桃子眼睛一挑：“肝疼的时候还有人捶肝呢，你想的倒美，你说，既然人家是资深撰稿人，我是不是应该向她自我推销一下？”
　　“你乐意自我推销就自我推销，跟我可没什么关系啊。”绿妮将趴在地上的小白踢起来，“去，靠墙边站着！”
　　“切。”小桃子大大的甩了个白眼，“谁跟你有关系了？作为老乡，我给你个建议，你这做老婆的总要温柔点，将你家男人抓牢了再说，你看看你就爱男人现在都不着家了，不定哪天就混个别的女人进来。”
　　绿妮虽然做出一副大大的不以为然的样子，心中却惶惑起来，嘉嘉最近对她比以前冷淡许多，难道是因为自己不够温柔？
　　绿妮越想越不安心，在地上踱了几圈，有道是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东宫里有小厨房，绿妮琢磨了一阵，挽袖子开始给嘉嘉做饭。
　　饭做好的时候嘉嘉也回来了，一脸疲惫地看看饭桌：“你自己吃吧，我在外面吃过了。”
　　绿妮非常沮丧，她幻想着自己在餐桌上摆上鲜花，点上蜡烛，来一顿非常浪漫唯美的烛光晚餐，没想到嘉嘉回来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你就吃一点么。”绿妮可怜巴巴地说道，“我做了好半天才折腾出这么了两个菜来，你要是不吃的话，岂不是浪费我的一番心血。”
　　嘉嘉想了想终于坐了下来，拿起筷子默默吃了一会。
　　绿妮伸着脖子左等嘉嘉的夸赞没有，右等嘉嘉的夸赞也没等来。
　　“不好吃吗？”绿妮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嘉嘉摇摇头。
　　“我觉得这个鱼做的还是不错的。”绿妮夹了一筷子鱼递给嘉嘉，这鱼的做法还是当年她去杭州一个同学家做客的时候学的。
　　嘉嘉将鱼吃了，喝了口汤，放下了筷子。
　　绿妮赶紧舀了一颗丸子递到嘉嘉的碗中：“再尝尝这个。”
　　嘉嘉又将筷子拿起来，夹起丸子咬了一口。
　　“怎么样？”绿妮殷切地注视着嘉嘉的。
　　“唔。”嘉嘉点点头。
　　“你就不能说个好？”绿妮终于没了耐心，啪的拍了桌子一下。
　　“好……”嘉嘉终于说了一句，绿妮还没等将自己愤怒的嘴扯出一道弧线，嘉嘉接着添了一个字，“烫。”
　　“嘉嘉。”吃过饭，绿妮推了推嘉嘉的肩膀，嘉嘉抬起头：“干什么？”
　　绿妮攒得一肚子的柔情蜜意被这顿让她极度失望的晚餐毁掉了七八成，但是想到小桃子说过的要温柔，还有皇上要抱孙子的事，只好继续攒着笑：“亲爱的……”
　　嘉嘉的身子抖了抖，拉开了点距离：“有什么话就说吧。”
　　绿妮心中泄气，脸上还是带着笑：“跟张元洲什么关系呀？”
　　“朋友关系。”嘉嘉回答的简短扼要。
　　“那……”绿妮转转眼珠，“啊，那你今天去户部了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嘉嘉似乎很不耐烦。
　　绿妮忍着气：“随便问问。”
　　嘉嘉埋着头在书上做着标记，不再理会绿妮。
　　“嘉嘉……”绿妮鼓起勇气，革命的道路上不能总是坦途，在遇到挫折的时候，自己要主动进攻，嘉嘉“嗯”了一声。
　　“咱们生个宝宝吧。”这句话在绿妮的心中徘徊了许久，终于胀红着脸憋了出来。
　　“嗯。”嘉嘉还是一副头也不抬的样子。
　　绿妮气结，对她如此具有暗示性的话，他怎么没反应？
　　“晚了，睡吧。”嘉嘉将书放下，大大伸了个懒腰，倒在了床上。
　　绿妮凑过去哼唧了一声。
　　嘉嘉翻了个身，背对着绿妮。
　　“相公？”绿妮酝酿了许久，觉得索性再厚一次脸皮。
　　没反应。
　　绿妮拍拍嘉嘉的脸颊，还是没反应。
　　“你难道不举了？”绿妮决心刺激刺激嘉嘉。
　　嘉嘉依是没反应。
　　“喂！”绿妮恼羞成怒了。
　　嘉嘉一动不动，不一会，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作者有话说

　　皇上说的那段故事呀——是个广告，咱要绿妮那做广告的意识对不？那段故事其实是我下一个文的故事广告——不过，广告归广告，没皇上说的那么凄惨就是了。
地裂山崩，坚持日更！
没有读者依旧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