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鹊喜

71、第七十一集

　　【镜头一：】

　　绿妮抓起信看了看，居然是她师父写来的：
　　徒儿，你这一去不复返啊……听说你混得风生水起，师父和你师伯商量了一下决定过来看看你，小兔崽子，我在皇宫门口，和你大师兄一起过来接我们吧！
　　呃……绿妮反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嘉嘉是自己的大师兄，以前守着电视剧看武侠片的时候，绿妮总爱幻想自己是其中某个门派的小师妹，不过似乎小师妹最后都没和大师兄有什么暧昧，有了暧昧也没修成正果，那种修成正果的，几乎全都是华丽丽的路人甲乙丙丁。现在看，她终于圆了自己的一个梦，大师兄和小师妹喜结良缘，百年好合，嘿。
　　嘉嘉推了推正沉浸在梦幻中的绿妮：“快点收拾一下去接师父吧，总不能让两位老人家久等。”
　　守宫门的一个卫兵和涤尘眼观鼻鼻观心对视了很久，他旁边的人实在看不下去问了一句：“你瞅什么呢？”
　　“那乡下少年什么来路，在宫门外转悠半天了。”卫兵回应他的同伴，又指了指涤尘旁边的涤晦，“还跟他爹一块来的，不知道是哪个宫人的亲戚。”
　　涤尘远远瞪了卫兵一眼，将背上的袋子往上提了提。
　　“师兄，袋子放地上就行。”涤晦看不过去，要将涤尘身上的袋子放下来。
　　涤尘一把抓住，还将涤晦身边的袋子抓了起来放在涤晦的身上：“你也背着，放地上被人偷了可怎么得了？”
　　待到绿泥和嘉嘉赶过来的时候，涤晦一把将背上的袋子拿下来放到嘉嘉身上：“这是送你们的礼物，好好收着，我费了不少工夫呢。”
　　“别带我们进皇宫啊，我们可不在里面住，里面坏人多，对了，嘉嘉，你娘还住在外面吧，我们上你娘那里也就好了。”涤尘不待绿妮和嘉嘉说话，先将自己的住处安排好了。
　　“那也好，妮儿，你带师父和师叔过去，我做完了手头的事，晚一些时候去接你。”嘉嘉嘱咐了绿妮一句，正欲向师父告别，涤尘一眼看到了嘉嘉脖子上的红痕。
　　“呀。这是怎么弄的？”涤尘很关心。
　　“猫挠的。”绿妮赶紧掩饰，指了指嘉嘉脸上结痂不久的抓痕，“这块儿也是。”
　　“猫怎么专挠他不挠你？”涤尘显然不信。
　　嘉嘉有些窘，只好呆呆笑着。
　　涤晦仔细看了看嘉嘉脸上和脖子上的痕迹：“这显然不是猫挠的么，猫的爪子怎么能挠出这么粗的痕迹。”
　　“就是。”涤尘叹了口气，“这一看就是人挠的。”
　　绿妮低着头，吭叽着：“哈，这个……这个呀……”
　　“师弟你说，当今武林谁有这种功夫？”涤尘仔细思考了一下问涤晦的意见。
　　涤晦想了想：“传说中有项功夫叫九阴白骨爪，听说失传已经很久了，傅迦的功夫么，就算不是武林中最厉害的，但是也算是一流的了，谁能将他伤成这样？”
　　“这个问题严重了。”涤尘不住打量着嘉嘉，“我以为你一跃成为太子混得不错呢，没想到遇到绝顶高手还是不行，看来我还是准备准备早点回去，别千万别连累了我。”
　　嘉嘉和绿妮互相看了一眼，无语了。

　　【镜头二：】

　　涤尘看到绿妮婆婆的时候捏着衣襟，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半晌才吐出两个字：“想蓉……多年不见你还是如此青春靓丽明媚动人。”
　　绿妮的婆婆抬着下巴看了涤尘一眼唔了一声：“多年不见了你还是一副没长开的样子。”
　　涤尘的脸红了红：“十五年前我跟你说的那件事你想的怎么样了？”
　　绿妮婆婆斜插者腰想了半天，最后捶捶头：“你说的是什么事？”
　　“那一日，雪下得很大，你来看傅迦，我送你下山，雪从松枝上落下来，落到你的肩膀上，我帮你拂去，当时我一时控制不住攥着你的手说，蓉，嫁给我吧，你说，让我好好想想，我等了十五年终于等不了了，所以专程问问你。”涤尘遥想着当年一脸甜蜜与凄楚。
　　绿妮恶寒了一把，不自禁地抖了一抖，绿妮的婆婆也跟着抖了抖，脸上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是这样吗？”
　　涤尘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难道不是这样吗？那样的天，那棵繁茂的松树，我那悸动的心……你，你居然全都忘记了？”
　　绿妮的婆婆仔细回忆了一下，终于点点头：“好像有这么回事儿……”
　　涤尘的脸上现出喜色：“我就说么，这幅画面刻在我心中好多年，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回忆一下就会让我觉得人生特别美好，特别有意义。”
　　“不过我记得的是，当时刮了很大的风，我脚上踩了一截枯枝，差点绊倒，你扶了我一下，说，蓉，笳在哪儿呢？因为搬了很多次家，我娘当年留给我的笳，我很久没有看到了，所以我跟你说，让我好好想想。”绿妮的婆婆相当诧异，“你什么时候给我说过嫁给我吧这样的话？”
　　涤尘浑身颤抖，背上的袋子掉下来摔到地上，砰的一声巨响。
　　“幻灭了，幻灭了，人生幻灭了……”涤尘不住重复着这句话，眼神涣散，目光空洞。

　　【镜头三：】

　　待到吃晚饭的时候涤尘还是这一副表情，绿妮想去将师父唤进来，涤晦和婆婆齐声说：“不用管他。”
　　吃过晚饭，绿妮无聊地跟浮兰编者穗子，不住向外面看看，雪越下越大，涤尘站在雪地里冻成了一个冰人。
　　“究竟怎么回事？”绿妮忍不住问师叔涤晦。
　　涤晦深吸了口气，讲述了一段跌宕起伏跨越二十余年的暗恋史——
　　那是绿妮的婆婆还是清灵可人正值妙龄的少女，出门的时候遇到了一帮路霸……
　　“那一定是师父救了我婆婆，英雄救美，一见倾心。”绿妮在下面接口猜测。
　　涤晦摇摇头：“你师父正被一帮路霸打得惨不忍睹，你婆婆上去就将这群人踢到，救了你师父。”
　　“然后呢？”婆婆当年居然有如此雌风！绿妮将手炉抱在怀里，看到一直在外面冻着的师父很不忍心。
　　“你师父对你婆婆一见钟情，你婆婆也相当有这个意思——”涤晦顿了顿，从浮兰手中接过一杯茶。
　　“不对呀，这是多么两情相悦的一件事，怎么就跨越了二十几年呢？”绿妮没想明白，郎有情妾有意，难道是封建家长制硬生生拆散了这一对有情人？
　　浮兰手中的穗子编的慢了些，跟着绿妮听涤晦讲当年的八卦。
　　“在一个有月亮的晚上，据师兄说，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想蓉家的后花园里能够听到脉脉流水的声响和浅浅的蛙鸣。”涤晦回忆着，非是他记性好，而是这段故事师兄实在说了太多遍，“那是想蓉穿了一件月白的衫子，领口绣了浅蓝色的春草。她倚在凉亭上欲与还休。”
　　小桃子要是跟着来就好了，多好的小说桥段，绿妮心中很觉得遗憾。
　　“师兄走过去，轻轻唤了声——想蓉……想蓉埋着头，声音轻如蚊蚋——我想跟你说一件事，但是我一直不敢说，我怕你拒绝……”
　　“啊，这是多么明显的告白之前的试探，师兄当时心在微微颤抖，他的唇上下开合了很多次终于说——蓉，你想说什么？”
　　“说什么？”绿妮和浮兰齐声问道。
　　涤晦叹了口气：“就是这句话呀……二十来年呀……”
　　“究竟是什么？”绿妮和浮兰又追问了一遍。
　　“想蓉说——你愿不愿意做我儿子的爹……”
　　幻灭了果然幻灭了……绿妮不厚道地幻想了一下当年师父张大嘴巴大惊的样子。
　　“于是这段感情就没戏了。”涤晦了喝了口茶，“你师父后悔了二十来年，他一直说自己太不淡定，真是年少无知呀……”
　　绿妮觉得师父没啥不淡定的，这事搁谁谁也受不了——心中的黄花佳人变成了明日黄花。
　　“你师父的好友，叫啥的来着，给他介绍了一位青城山的女侠，人么长得倒是挺不错的，就是还有四个孩子，你师父那时候也二十好几了，我就劝他，脚踏实地放眼眼前吧，于是就去相看了一下，别说，那几个孩子还都挺聪明伶俐的，一个个长得跟瓷人儿似的，我一直喜欢孩子就问他们叫什么，青城山的女侠说叫清清，我就奇怪了，我说这四个孩子有男有女，你都叫清清怎么区分呐，结果人家青城山的女侠说了——加上姓就分出来了……你师父自打这事儿就开始埋怨自己没眼光，人家想蓉挺不错，有一个孩子怎么了，现在的江湖你上哪儿找真正冰清玉洁的，于是你师父就开始懊悔，一懊悔懊悔了二十来年。”
　　又闲聊了一盏茶的时间，涤晦伸了个懒腰：“不行了，这一赶过来太累，你师父又舍不得雇马车，我靴子都穿坏了五双，我先去睡吧，我看你也睡去得了，傅迦看样子来不了了，都什么时辰了。”
　　绿妮无聊地盯着炉火，又到窗口望了望，雪已经将师父的周身都裹上了，这么冷的天，冻坏了不是玩的，绿妮将衣服裹紧，冲进院中，去拉师父。
　　“师父，您快进屋吧，有什么想不开的呢？”绿妮推了推涤尘，伸手将师父身上的雪扫干净。
　　“我不走……我……誓死不走……”绿妮师父好不容易吐出这几个字。
　　“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再问一遍我婆婆想不想嫁给你不就得了，至于把自己冻成这样吗？”绿妮看婆婆屋里的灯火都熄了，对婆婆的狠心很不待见。
　　涤尘的眼睛眨了眨，手缓缓挪起拍了拍脑门：“是呀，我再问一遍不就行了？”
　　“想开了就回屋歇着吧，这都冻成什么样了。”绿妮推了推师父。
　　涤尘还是僵着不动。
　　“走吧，又怎么了？”绿妮冻得直哆嗦。
　　“你能不能——”涤尘脸颊处的雪忽然化了一片，“管我叫声公公？”
　　“公公……”绿妮叫了一声，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将自己的内衣都顶起来了。
　　“乖。”涤尘开心地咧咧嘴。
　　“那就走吧，这么还不走？”绿妮跺跺脚，特别怀念屋里的手炉。
　　“你能不能——”涤尘又开口了。
　　“啊？”
　　“背我回去。”涤尘的眼珠扫了扫自己的脚。
　　绿妮：“……”

　　【镜头四：】

　　模模糊糊中绿妮被敲门声惊醒了，打开门，是涤晦师叔，涤晦搓着手，一脸无奈：“你师父让我叫你过去。”
　　绿妮进去的时候看到涤尘正趴在床上，用枕巾擦泪。
　　“徒儿……为师心里难受……”涤尘捶打着自己的胸，“徒儿啊……师父死不瞑目呀……”
　　“师父……”绿妮打了个呵欠，很想说，师父，睡一觉就好了，有啥事明天再说，但是看师父现在这个状态这种轻飘飘的话没用，只好好将后面的几个字吞了回去。
　　没想到这夹杂了睡腔的“师父”两个字恰到好处，涤尘听在耳朵里，以为绿妮要哭，特别感慨弟子对自己的关心：“徒儿啊，师父一直觉得对不起你……师父偏心，总不能把你和你那两位师兄一碗水端平。”说完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
　　师门秘籍！绿妮的心中无数朵小花迎风招展，不容易呀，师父这两个字终于换来了师门中的绝技，她等着一天等得太久太久……
　　绿妮用同样颤抖的手打开，上面画了二十个元宝，被个上面标注了一两。
　　“这是你今年的压岁钱……师父多给你添了十两……”
　　绿妮：“……”
　　绿妮倒在床上再次准备睡觉的时候，又被敲门声弄起来了。
　　“嘿……你师父睡不着，让我找你过去……”涤晦埋着脸，不敢看绿妮的脸色。
　　“妮儿……师父特别想听你叫过公公……你边叫着，师父边尽量睡啊……”涤尘攥着绿妮的手，一脸渴求。
　　“公公，公公，公公，公公……”绿妮只好一遍一遍叫着。

　　绿妮再次回去的时候嘴都麻了，喝了口茶准备上床的时候，敲门声又响起来了。
　　“打死我也不开门！”绿妮哼了一声，装睡着了。
　　“喂，快开门呀，重要消息汇报！”，门外响起了小桃子的声音。
　　绿妮赶紧过去开门，小桃子抖抖身上的雪，叹了口气：“我来一趟容易么我，眼看着宫门就关了。”
　　绿妮坐回到床上：“什么事？”
　　“惊天消息……绝对劲爆……完了你家相公快有小老婆了！”小桃子靠近绿妮一脸神秘，“今天薛夫人进宫找赵太妃说，想让她女儿做侧妃，一直等你相公呢吧？你相公就是因为这个没来……”

作者有话说

　　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作者总是在读者骂之前先自骂，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