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鹊喜

63、第六十三集

　　【镜头一：】

　　绿妮大大感叹了一把，刑部尚书真勤政，她前脚被安排到这儿来了，尚书后脚就到了。绿妮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随着狱卒出去，心里很是忐忑，小时候看革命教育片的时候，宁死不屈的革命者受到的都是辣椒水，老虎凳，蘸盐水的皮鞭的待遇。
　　刑部尚书端坐审讯室的正中，垂头翻着卷宗。
　　“坐吧。”刑部尚书指指对面的小凳。
　　绿妮过去坐下，瞅瞅墙壁四周，没什么逼供的工具，心里放心了不少。
　　“先皇后……”刑部尚书看是问讯。
　　“是我下毒害的。”绿妮积极回应，她有宁死不屈的心，奈何没有宁死不屈的力。
　　刑部尚书被噎了一下：“我想说的是昨夜先皇后薨逝了。”
　　“啊。”绿妮点点头，“足见我下的毒厉害呀……想知道是什么毒不？这种毒无色无味，入水即溶，就是当年妙僧无花用的那款，你问我怎么下的，嗨，放在指甲里么，我趁着皇后不注意，将指甲往茶杯里一涮。”
　　“先皇……”刑部尚书再次开口。
　　“先皇也是我害的。”绿妮再次插嘴，“我跟大皇姐说，我跟郑子毅好上了，郑子毅心里只有我一个，誓死追随于我，大皇姐气不过自己被戴了绿帽子，带我到了郑子毅的寝宫要把我俩焚了，当然，这事其实不用大皇姐亲自动手，可是自己动手解气不是？可是我瞧出了不对，在火燃起来的时候撞门跑了，结果大皇姐和郑子毅没出来，被烧死在了宫殿中。”
　　刑部尚书默然。
　　“昨儿还有谁死了？啊，对，郑子毅宫中的小太监，那人是我之前安排好的，我让他在郑子毅要喝茶的时候过来叫他，虽然郑子毅是我的……情郎，可这人胆子特别小，我毒害皇后的事没敢告诉他，怕吓着他。后来我怕小太监泄密，威胁他，不自尽就杀了他的家人，他就乖乖吊死了。”
　　“哦，这样？”刑部尚书用手叩了叩桌子，“但是你为何要毒害先皇后？”
　　“因为先皇后发现了我和郑子毅的奸情呐，我不毒死他，他定然会告诉我大皇姐。可是谁知道，他早就悄悄派人告诉了，我要是知道的话，也不用费尽心血将他毒死了，可见在宫廷斗争中，信息的及时性非常重要啊。”
　　“你这感情发展的速度还真是快，不过据我所知，你回来也没两天，怎么会和郑子毅有苟且之事？”刑部尚书满脸质疑。
　　绿妮白眼一翻：“一听你的话就知道你是不懂感情的，什么叫有苟且之事？早在我坠崖之前就和郑子毅情投意合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我这次回来，一见到他就旧情复燃一发而不可收。”
　　刑部尚书咳嗽了一声。
　　“我都交代完了，口这个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喝口水。”没等刑部尚书表示介意还是不介意的时候，绿妮上前拿起茶碗灌了一口。
　　“你这编故事的本事还真不错。”刑部尚书笑了笑。
　　绿妮瞪大眼睛盯着他：“这不是故事，真事！你快快找人做了笔录，我画了押，报给献阳，啊不对，是皇上，让皇上将我处死吧，现在秋天还没过去呢，你看外面秋风凛冽，万物调零，正是处决人犯的好时机……”
　　“停一下停一下！”刑部尚书翘翘胡子，忍不住打断绿妮。
　　绿妮长这么大第一次如此慷慨激昂，被刑部尚书这一大段，很觉扫兴。
　　“现在已经查明，郑子毅毒害皇后，嫁祸圣上，此事与公主并无牵涉，公主随臣走吧。”刑部尚书站起来，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绿妮抠抠耳朵，她正打算在牢房里打持久战呢，怎么这么快就放自己走了？
　　人生如此梦幻，我却如此混蛋……绿妮在心中怅然一叹。
　　岂止绿妮觉得梦幻，刑部尚书也觉得非常梦幻，在凤启朝堂的各个派系中，他属于保守派，现在看献阳得了势，当然马上巴结逢迎，只是没想到，刚颠颠地把绿妮安置好，皇上又改变了心思。
　　难怪上早朝的时候左相冲他笑得诡异，敢情他们早就算好了仁寿公主不会在狱中待长，于是各个伸长了脖子打算看他的笑话。
　　绿妮回到狱中叫小白的时候，它已经占据了牢房的四分之三，牢房中的犯人紧张地挤在一面墙上，生怕小白到了饭时。
　　大胖见绿妮进来松了口气，绿妮咧嘴冲他一笑：“那什么我走了，有事常联系。”
　　“你这是去哪儿？斩立决？”大胖依依不舍，“我还没跟你说这两年我的成就呢……”
　　绿妮踹踹大胖：“以后再说。”瞥到脸色发白的黑壮汉子，绿妮重重哼了一声指指大胖：“小子，这兄弟我罩着呢，你有种以后动他试试？”
　　汉子淌着冷汗不迭连声地说：“每种，我没那种。”
　　出了牢房，绿妮吸了口新鲜空气，伸了个懒腰。
　　远处似乎有一个浅淡的人影，绿妮瞅着眼熟，再看时，浅灰的天，枯黄的草地，天地间一片寂寂，什么人也没有。

　　【镜头二：】

　　绿妮当然知道这二皇姐放她出来没安着好心，不过总算捡了一条命，既然捡了一条命，就不能再将自己送到狼窝里，她瞅瞅四周，打算逃了。
　　“公主请上车吧。”刑部尚书为绿妮掀开车帘，绿妮坐上去，刑部尚书也跟了上来。
　　车边颠簸着行进，绿妮边动着心思，车夫与刑部尚书是两个人，她一个人是对付不过来的，但是有了小白就不一样了，于是她边摸着小白的毛，边跟小白眼神交流。
　　小白瞧懂了，点点头。
　　绿妮大为高兴，做了个飞吻的动作，小白忸怩着刨刨车底。
　　“大人。”绿妮指了指自己对面的车窗，假意问道，“你看那是什么？”
　　刑部尚书扭头看了看，绿妮迅速站起来，想要掩上他的嘴，小白浅哼了一声，就要冲上来。
　　“那是随我来的三千士兵。”刑部尚书打了个呵欠。
　　绿妮的手瞬间软了。
　　三千士兵……
　　刑部尚书扭过头来，正好看到绿妮伸直的手臂，诧异道：“公主这是做什么？”
　　“你鬓角有根白头发！”绿妮大叫一声，“来，我给你摘下来。”
　　刑部尚书摸摸鬓角：“老喽，想当年……”
　　绿妮敷衍一句：“看大人现在的风采就知道当年定然是位美男。”
　　刑部尚书脸上绽开了菊花：“公主果然有眼力，当然我和张京，那是朝中的两位玉树……”
　　绿妮瞅着刑部尚书爬满梯田的脸，又遥想了一下张京那肥白的脸蛋，不禁感叹岁月真不是个好东西，看看把人都蹉跎成啥样了。
　　刑部尚书显然陷入到了对往事的追忆中出不来，热情动情加深情地回忆起曾经为他倾倒的女人。
　　当讲到第五十一位的时候，终于到了皇宫。

　　【镜头三：】

　　献阳没见她，绿妮很高兴。
　　小桃子一个人在廊下吟咏：
　　昨夜挠个没够，醒时太阳已走，试问打蚊人，却道蚊子依旧，知否，知否，应是蚊肥我瘦。
　　咏罢一叹：“这个不行，夏天做的，总得做首秋天的应景。”
　　绿妮拍了她一下，小桃子吓了一跳：“咦，你回来了？”
　　不等绿妮说话，小桃子滔滔不绝地讲开：“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他们没把我怎么样，谁能把我怎么样啊，我这么聪明伶俐神机妙算，当年懿静皇妃中毒案那么大的事，我都没被牵涉进去。”
　　等等等等，怎么又牵扯出她那老爹来了？
　　小桃子根本不给绿妮问的机会，自顾自地说着：“人么，最重要的是达观知命，咱们主仆一场，我总不好不交代你——”
　　“虽然听说你在龙吟有不少情人，夜御数男……可是再过去可不一样了。”小桃子悲悯地看看绿妮，“可怜，当真可怜。”
　　绿妮严重怀疑小桃子是射手座的，她的思维也太跳跃了，上一句话绿妮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句话又弄得绿妮一头雾水。
　　“昨夜心情激动，于是文思泉涌，我将自己的第一篇小说完成了，你等着，我给你拿来看看啊。”小桃子欢快地蹦跶到屋里将一卷纸拿出来递给绿妮。
　　绿妮只好揣着一肚子疑惑，看起小桃子的这篇《公主算个毛》。
　　首页用桃文行楷写着：此文讲述了一个深宫婢女的辛酸成长经历，曲折离奇，奇思妙想，想象丰富，富于创造，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晓镜但愁云鬓改，改动不大，大不寻常，长篇连载。
　　下面的文稿绿妮匆匆翻了一下，讲的是深宫中的一个宫女因为貌美受尽公主的迫害，但是在公主父亲被毒害案中巧妙推理，找出凶手，让傻帽公主大为叹服，后来公主暗恋上了太傅，没料到太傅对宫女情有独钟，公主再起杀心，将她诱骗到山上，推下悬崖，后来她大难不死，傻帽公主念及婢女昔日的好，又派人找到她，迎回皇宫，邻国太子前来求亲，傻帽公主与太傅打得火热，不想嫁人，于是让宫女代她嫁了过去，岂料太子是个断袖，宫女恋上太子的情人，太子发现后恼羞成怒，赐宫女鹤顶红一瓶，最后宫女死在情郎的怀里，结束了自己波澜壮阔的一生。
　　绿妮怎么瞅怎么觉得这故事里有自己的影子，看到最后，文下还写了大大几个字：此文系宫女自传，根据真人真事改编。
　　“呃……我怎么从你的自传中看到了我的影子呢？”绿妮沉吟着，“你这个自传水分多了点。”
　　小桃子指指下一句话：“这不是写着根据真人真事改编吗？你是真人吧，这里面的事有八成都是真的吧，重点不在真人真事而是在改编，要是没有我的艺术创作，那叫小说么？”
　　“既然是艺术创造……”绿妮火了，“那里面的傻帽公主能不能不叫仁寿！”
　　小桃子摊摊手：“名人效应而已。”
　　绿妮只能期待这篇胡编乱造的小说不被《湖话》杂志采纳。
　　《湖话》杂志没采纳，因为当这份稿子累倒鸽子无数终于飞投到《湖话》总部的时候，《湖话》杂志已经因为盗版太多倒闭了，但是这篇《公主算个毛》却流传下来了，成了后人研究仁寿公主的第一手材料。
　　俩人正在就是不是修改傻帽公主名字的时候，一群太监捧着东西浩浩荡荡出现在门口。
　　领头的一个年长太监行了个礼：“公主，大婚的喜服已经准备好了。”
　　“啊？”绿妮以为自己没听清楚。
　　“大婚的喜福已经准备好了，请公主试穿。”太监重复了一遍。
　　“他什么意思？”绿妮难以置信。
　　“说你要大婚啊。”小桃子白了一眼绿妮，“这都听不明白？”
　　“我是问，我嫁谁？”
　　“龙吟的太子呀，这事你不知道？”小桃子很是诧异。

作者有话说

　　啊哈哈，我终于知道什么是传说中的杯具了……如果让我再次选择，我宁可没榜单也不v文啊捶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