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鹊喜

53、第五十三集

　　【镜头一：】

　　绿妮琢磨了一会，似乎是“与子偕老”，越看还越是那么回事，心下虽然感动，可还是捏着纸大大鄙视了嘉嘉一番：“这种水平的还要让我猜……”
　　流泉脸上仍旧挂着那种人畜无害的笑容：“公子说的果然没错。”
　　“啥？”绿妮将纸条细细折起来收好。
　　“公子说，夫人猜出来时定然会说，‘这种水平的还让我猜’。”流泉的眼波中流转着对嘉嘉的倾慕，“公子果然神人也。”
　　绿妮掩饰性地咳嗽一番：“是么，是么……这个，其实吧……啊，哈哈。”
　　待流泉走了，万俟东醋溜溜地说：“其实我不应该来这个地方的，男人都长得像女人。”
　　“你跟我说实话。”绿妮眯着眼睛盯着万俟东，“你对男人有没有兴趣，你不喜欢美型的，喜欢那种肌肉男？”
　　万俟东气得说不出话来。
　　“难道我猜对了？”绿妮的笑容愈加猥琐，“看你就是一副受样。”
　　“我一副受样？”万俟东挽着袖子捏捏臂上的肌肉，“你看看，这叫受样，那流泉才是一副受样好不好？你瞅瞅他的眉，再瞅瞅他的唇，最受不了的是那双眼睛，你家相公的要是桃花眼，他那就是怒放的牡丹眼睛，要是长了他那副眼睛，我懂得照镜子的第一天就找根绳子吊死了。”
　　绿妮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睛直勾勾盯着万俟东身后：“喂，他又回来了。”
　　万俟东吓了一跳，赶紧换上一副笑脸回头：“我没说……”
　　绿妮一把抢过银碟子塞到自己的袖子里：“傻不拉唧的，还真信！”

　　【镜头二：】

　　小白见到绿妮的时候，先用爪子卜楞了一下绿妮的脚，又过去拽拽绿妮的裤脚，正当绿妮以为它会扑上来给自己个狮抱的时候，小白向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地上，眼泪噼里啪啦大掉。
　　绿妮看得心酸，蹲下来摸摸小白脖子上的毛：“乖呀，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
　　小白的泪越涌越多，颈上的毛全都打湿了，绿妮劝了半天泪也没收住。
　　“喂，白哥。”小东凑过来揉揉小白的脑袋，“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公的。”
　　小白的眼泪停了一下，侧着头看看小东。
　　“我们人有一句话，叫作男儿有泪不轻弹，你怎么这么爱哭？”小东摸了半天，没找到帕子给小白擦泪，绿妮干脆扯过他的衣摆给小白擦起来。
　　小白将头靠在绿妮的身上，还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喂。”万俟东往回扯自己的衣襟，“我严重怀疑小白其实是母的。”
　　绿妮记得貌似师叔说过小白是公的，她自己从来没验证过，如今看到小白这三峡决堤的滔滔泪水，不禁也开始怀疑：小白其实是只悲秋伤春的母狮子，只不过汗腺比较发达，脸上的毛长得长罢了。
　　小白看到绿妮质疑的眼神，狠狠挥开糊在脸上的衣襟悲嚎了一声，绿妮吓了一跳，手一松，一直保持着前倾姿态的万俟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喂！”万俟东刚想发怒，抬头一看门口华丽丽站了三只母狮子。
　　这三只母狮子互相怒视了一下，挤进了门，凑到小白跟前，大献殷勤。
　　绿妮大学念的是师范，学校里男女比例严重不平衡，所以经常能在路上看到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真人演绎版，她曾经严重鄙视学校的这种资源的优劣互补，现在看来，动物世界这种性别比也是严重的不平衡。对绿妮来讲，小白除了尾巴细长了点，长的真就是一副狗样，而且狗样的小白还娘娘腔兼泪腺发达，怎么看都不太符合母狮子对于森林之王那种睥睨群兽威武之姿的幻想，以前绿妮没事的时候也会担心一下小白的终身大事，现在才知道人家小白是桃花朵朵。
　　有很多道理是放之四海而皆准呐，比如外来的和尚好念经，比如在国外大学镀过一圈金的海归就是本土出产的毕业生工资高……比如外来的狮子好找对象。
　　绿妮婆婆看到院子里一群狮子的时候吓得差点趴下，幸好浮兰手快，将老夫人稳稳扶住。
　　绿妮想身为儿媳就是要急婆婆之所急，所以踹踹小白暗示它要调情出去。
　　小白帅气抖抖毛，带着三只母狮子出去了。
　　绿妮的婆婆的气色这才好了点。
　　绿妮本来以为经历了嘉嘉出事和自己的行踪不明，她婆婆尽管不是对她尽释前嫌也总要跟她抱头痛哭，大大表示一番自己的心急如焚，可是她婆婆还是板着一副麻将脸，瞅都没瞅一旁准备做自我介绍的万俟东，径自对绿妮说了一句让她吐血的话：“上次你将祠堂的祖宗牌位弄倒了，今晚去祠堂好好反省反省。”

　　【镜头三：】

　　到了晚上，绿妮乖乖抱着被子去祠堂的时候看到浮兰正站在梯子上给槐树剪枝。
　　“浮兰，这么晚了你还不歇着？”绿妮忍不住问了一句。
　　“啊，少夫人好，夫人嫌树枝太长了，让我将它修剪修剪。”浮兰吃力地拽着一条枝桠。
　　“那也不用这么晚呀，天这么黑都看不清楚。”绿妮对她的婆婆真是无语，在这种时候，她认为自己的婆婆应该急的食不下咽，寝不安枕，晚上默默流泪才符合常情，怎么还有心情管院子中的槐树长得好不好？
　　浮兰喘了口气：“夫人说这树长的影响心情，所以让我今晚一定要剪好了。”
　　绿妮看到辛苦的浮兰，又想想自己晚上要跪祠堂的待遇顿时凝噎：“其实咱俩一样的命苦呀……”
　　“怎么能一样？”浮兰手中的剪子交合，发出一声脆响，“我不想做丫鬟了，辞了就是，夫人您不想当儿媳妇了，难道还能休了相公？”
　　绿妮听了这话，悲愤欲绝。

　　【镜头四：】

　　第二日大早，常贵公公过来传旨说，让绿妮和万俟东到皇宫去住几天。
　　万俟东拉过绿妮神情严肃：“皇上昨天才跟你吃过饭，今天就邀请你进宫，他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绿妮的神情更加严肃：“其实我觉得皇上是看上你了。”
　　万俟东大为不安。
　　小白看到绿妮又要走，死死咬着绿妮的裤脚不松嘴。
　　绿妮挣扎了几下没挣扎开，只好攒着笑问常公公：“皇上虽然没请它，可是，你看看，我不带着它，它也不让我走呀。”
　　常公公这边也犯了踌躇：“要不您就带着？皇上挺喜欢动物的。”
　　小白一听说可以带着它，颠颠跑到门外招呼了一声，三只母狮子从树丛里跳出来，对小白一阵乱蹭。
　　常公公的脸黑了：“带一只还成，您这不会是要带个马戏团吧？”
　　小白失望垂头，跟那三只母狮子咬了一阵耳朵，三只母狮子恋恋不舍地用力蹭蹭它，一步三回头地没入林中。
　　到了皇宫绿妮发现，皇上对小白比对她和万俟东都上心，于是她和万俟东一核计，皇上对他俩谁都没看上，就看上小白了。
　　这件事情令绿妮心中几分欢喜几分愁，皇上要是对她亲近一些，她还能血泪控诉一把大理寺对他丈夫的审判不公，但是小白再乖巧也不会说话，而且素来对嘉嘉很有敌意，想要仰仗小白营救嘉嘉那是绝对没戏。

　　【镜头五：】

　　皇上看上了绿妮的小白，绿妮看上了皇上的孔雀。
　　常公公看绿妮整天闷闷不乐，也就瞅着孔雀能有点笑模样，于是跟绿妮介绍：“这是泰王从南海那边带过来，叫什么宝石孔雀，好像是因为开屏的时候孔雀尾毛的光泽像宝石的光泽一样。”
　　绿妮过去挤眉弄眼逗弄了一番，孔雀骄傲地迈着步伐，连理都不理她。
　　“这孔雀只开过一次屏，还是前年傅迦公子进宫觐见的时候，说也奇怪，这孔雀一看到傅公子尾毛全都散开了，那天奴才是没瞧见，但是当值的太监说，比天上的彩虹还要漂亮……”常公公絮叨着，忽然想到傅迦的境况，马上将嘴闭上。
　　绿妮原本因为孔雀带来的惊喜被常公公这一番话一扫而空，她怅怅叹了口气，继续盯着孔雀发呆。
　　常公公也跟着叹了口气，嘱咐照顾孔雀的小太监：傅夫人什么时候想看孔雀，一定不能拦着，让她尽情看。
　　待常公公走了，绿妮继续托腮盯着孔雀。
　　小太监边清扫着孔雀笼里的粪便，边寻思，这位少夫人大概是看到孔雀想到了自己的丈夫，所谓睹物思人……
　　其实绿妮在想，孔雀是炸了吃好，还是烤呢？
　　绿妮对孔雀的欲望来自于幼儿园的一次春游，那次陈嘉拿了个烤鸡腿让绿妮吃，绿妮因为喝铅芯水的事严词拒绝，陈嘉眨巴着眼睛，将鸡腿送给了她身后的一个小朋友。
　　当肯德基麦当劳还没覆盖绿妮家所在的小城的时候，春游时能拿只烤鸡腿那是相当相当富有的表现，绿妮从小就是个俗人，她眼巴巴地看着那个小朋友满嘴流油地将鸡腿吃完，心里悔恨交集。
　　就在绿妮边懊悔边馋着的时候，一只孔雀走了过来，嘴馋的绿妮一眼就被它那健硕的腿吸引住了，心中不住幻想，这要是烤了该是个什么滋味……
　　绿妮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是十分不仁道加龌龊的，但是她实在忍受不住这种诱惑，于是在谴责了自己无数次以后，终于趁着看孔雀的小太监没注意，将孔雀捉了出来。
　　孔雀此时还不知道绿妮的险恶用心，因为皇上避暑迁宫的时候常会带着自己，它还以为这又是一次惬意的旅行，于是连挣扎都没挣扎，乖乖地任绿妮将它抱走了。

　　【镜头六：】

　　寿安花园的未央泉一直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绿妮将孔雀捉到那里，正准备动手，看到孔雀那圆溜溜的大眼睛，心里觉得很过意不去，孔雀瞅了一会，终于察觉出了绿妮歹毒的用心，于是狠啄了绿妮一口，扑棱到了湖里。
　　几番挣扎之后，孔雀不动了。
　　绿妮挽着裤腿，到湖里将孔雀捞了出来，戳戳脑袋，没气了。绿妮念了几句往生咒，迅速开始给孔雀拔毛。
　　拔到尾毛的时候，绿妮还算计，这根不错，给嘉嘉，这根也还成，给小东，这几根么，让小白叼去送女朋友……
　　拔到一半的时候，她听到花园后穿来脚步声，绿妮吓得赶紧将孔雀抛到了湖里，正准备收拾孔雀毛的时候发现皇上已经站到了她的跟前。
　　“你这是？”皇上指指一地的孔雀毛。
　　“啊，它下去游泳了，让我帮着看着点衣服。”绿妮扯起了个笑，指指湖。

作者有话说

　　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修改一下下……对于喜鹊来说，真的勇士敢于直面（别人）惨淡的人生。
蹲墙角猥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