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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耍脾气 ...

  •   十分钟后,计星桥提着一个大椅子走进浴室,顾文辰看着椅子挑眉:“这是?”

      “上次去宿管老师那里时我看见它放在角落里,刚刚去问了声,宿舍老师说他不用就借给了我。”

      这个椅子虽然有些旧,但是它能调整角度,顾文辰躺在椅子上感觉倒也不错,也算在浴室里体验了一把在理发店的感受。

      计星桥让他用毛巾轻轻盖在脸上,自己小心翼翼地拿着花洒给他把头发打湿,又挤出洗发水轻轻揉出细密的泡沫涂在他的头上,十指轻柔地按摩他的头皮,然后用水冲掉,再抹上护发素。

      顾文辰舒适地躺在椅子上,其实计星桥也挺会照顾人的,动作轻柔又细致,他有考虑要不要付费。

      把顾文辰处理好后计星桥才开始洗澡,浴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他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他以前从来没有把于洪放在眼里,因为他听别人说于洪这个人是个孬货,一直以来都想和学校里的混子拉近关系,但没人愿意带他玩,都嫌他只会嘴上功夫,一到动手就怂。

      当初于洪看顾文辰那么不顺眼也过不是往他被子上喷了点香水,连动手都不敢,只会外厉内荏的骂骂咧咧两句。

      任谁来看都会觉得于洪今天的行为太反常了,而且连校内的混混都嫌弃他,他是怎么联系上社会气十足的校外混混的?

      是谁在帮他?计星桥认为于洪并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能让人给他撑场子,所以背后的人更可能是冲着顾文辰来的,多半是想借于洪这把破刀杀人。

      第二天到班级时,后排有好几个男生盯着顾文辰的伤口看,他们有点好奇这是怎么了,但是他们和顾文辰的关系又不熟,所以不一会儿李腾达就蹭到好说话的计星桥旁边小声问:“计哥,顾哥是让谁阴了?”

      计星桥也没说于洪的名字,只说:“一个王八蛋,说他脏嘴,不提了。”

      他看了一圈发现班级里有人在大扫除,还把一些精神风貌的板块都布置上了,就疑惑问道:“怎么突然间这么形式主义?”

      “有消息说最近教育局要突击检查各个学校,上周就有学校被检查了,有两个躲在厕所抽烟的被抓到个现行,他们学校的校长被特殊批评了,这事一出其他学校当然是要尽早做好准备。”

      计星桥把刚拿出来的手机塞回衣袋里,看来接下来的几天他要和手机暂时分别了。

      早自习照例是两人去前面领背,他本来担心顾文辰顶着头上的伤站在前面会不适,但顾文辰一直神情自若,和每天的状态一样,没有因别人的好奇目光而不适,也没有因昨晚的事而立刻去找于洪算账,计星桥看不懂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课间的时候,吕文文和苏爽把近几年的模拟卷给他们两个送了过来。

      这两个小女生,怎么说呢,有种异于常人的执着,尤其是吕文文,尽管她知道计星桥不会做卷子,但她还是会给。

      计星桥有被她这种态度打动到,吕文文是那种埋头苦学的类型,在学习时缺少一些方法,所以他也有意无意地给她讲过几个解题思路,吕文文惊讶于他竟然会这么难的题时,他就打哈哈说自己是典型的偏科选手,也就物理学得还可以。

      “吕文文你怎么出来了?”

      计星桥正和吕文文说话的时候,路过的周博园突然站在计星桥桌边皱眉问道。

      周博园上次考试考了全班第二,他平时的成绩也一直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他很少和学习不好的同学接触,基本上他就只和那几个自己成绩差不多的人有来往,所以计星桥、顾文辰他们都和他不熟,计星桥到这个班后还没和他说过话。

      吕文文显然有点懵:“我送东西给计星桥,怎么了?”

      周博园态度不太好:“邹蕊昨晚学得太晚,她好不容易趁课间睡一会儿,你别去打扰她,等快要上课的时候再回去,知道了吗?”

      吕文文迟疑了一下:“……知道了。”

      周博园像领导一样点点头,走了。

      计星桥挑眉看吕文文:“他这语气怎么回事?还有他说的“你出来了”是什么意思?”

      苏爽气愤地接过话茬:“吕文文和邹蕊是同桌,吕文文坐在靠墙的位置,她要是想走出座位就得经过邹蕊的座位,周博园担心吕文文打扰邹蕊课间睡觉,他总一副谁都得听他的样子,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搞笑。”

      计星桥差不多听明白了:“那邹蕊和周博园……”

      苏爽一脸嫌恶地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

      说完这话,苏爽对吕文文说:“你别听他的,你想什么时候回座就什么时候回去,你睡觉的时候也没见邹蕊怎么注意。”

      计星桥不是很赞同地回头捅了捅顾文辰:“周博园这人不怎么样啊。”

      顾文辰把他的手指拿开:“不喜欢就离他远点。”

      “嗯。”计星桥拖着长音看顾文辰,没有动弹。

      顾文辰低头收拾桌面没去看他:“有话就说。”

      “你想怎么收拾于洪?我可以帮你。”计星桥到底是没有顾文辰那么沉得住气。

      顾文辰停下手上的动作,看了眼他的腿,笑了:“怎么帮?花钱买凶吗?”

      计星桥觉得自己被藐视了,他扬起下巴:“那几个社会混混可和学校里的混子不一样,学校里的打架没他们那么脏,你觉得凭你自己能打得过他们?”

      顾文辰撩起眼皮看他:“我问了,他们不是社会上的。”

      计星桥猛地坐直身子,急切三连问:“他们也是学生?哪个学校的?查到他们堵你的原因了吗?”

      顾文辰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上半身忽然靠近,两人间的距离只有十厘米,他看着他的眼睛扬眉问道:“你怎么比我还着急?在担心?”

      “好奇。”这猝不及防的靠近让计星桥倏地屏住呼吸,他略微慌乱地扶着桌子后退一点扬着下巴重复道,“好奇而已,我不问了,你也别告诉我,千万别告诉我,我不想听了。”

      周吴正刚从外面回来,他接话道:“看不出来啊计哥,你还是个傲娇。”

      无视后面某人的轻笑,计星桥把胳膊搭在周吴正的肩膀上,半掺着威胁:“给你一个机会,把刚刚的话收回去。”

      周吴正做出一个吸面的动作:“您还满意吗?”

      计星桥“哼”了一声,优雅地把胳膊收了回去,那动作神态,怎么看怎么傲娇。

      下节课的时候计星桥一反常态的没有扯着顾文辰和他一起去厕所,孙宽宽瞄了他好几节课,总算逮到机会在走廊里追上他:“计哥计哥,顾哥那伤是不是于洪打的?昨天晚上他一脸扬眉吐气的样子回到宿舍,打电话的时候在还说什么收拾得很惨,我当时就觉得顾哥可能和他对上了。”

      计星桥脚步迟缓了一下,他问:“你知不知道于洪平时都和谁走得近?”

      孙宽宽想了想:“咱们学校同年级的一般都看不上他,低年级倒是有几个小子总是跟在他屁股后,其余的……好像校外还有几个。”

      “他和其他学校的混混有联系吗?”

      孙宽宽点头:“有,听他打电话时的语气好像那几个外校的都很厉害,他管那几个人叫哥,像个哈巴狗一样。上周周六那天他还说要去南湖那边找那几个人,请他们吃饭。”

      计星桥定定地看着地砖:“南湖附近有高中?”

      “有两个,一个是五中,一个是六中。”孙宽宽言语间有一点嫌弃,“那两个学校是市里出了名的不好,而且那的学生动不动就去别的学校惹事,特别恶劣。”

      计星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事你暂时别和别人说。”

      #

      从吃火锅那天开始计星桥就已经有意地去关注顾文辰的短信,但这次一直到周三都没有任何短信再来骚扰顾文辰,他和顾文辰一天二十四小时从班级到寝室都黏在一起,这点小事他不会记错。

      直到周三晚上的时候,熟悉的震动再次响起,计星桥立马去看顾文辰,顾文辰点开短信扫了眼,然后冷笑一声摁灭手机屏幕。

      “是上次堵你的人吗?”计星桥忍不住问道。

      顾文辰没有回答,而是朝他勾了勾手:“来,给我洗头。”

      计星桥抠了下手指没再追问,他不情不愿地走进浴室给顾文辰洗头。

      顾文辰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他几次三番提出问题但无一例外都被顾文辰转移话题,避而不答。

      这就说明顾文辰并不认为他们两人的关系到了可以谈这种事情的程度,计星桥自认也不是个非要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人,这个话题便到此结束,谁也没有再提。

      只是他的胸口堵了一口气,不大舒服。

      这口气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

      “热牛奶卖没了,我给你买了豆浆。”顾文辰把豆浆放在计星桥面前。

      “不喝。”计星桥用筷子怼着盘里的包子,拒绝的特别快。

      看着他那颗快要埋进盘子里的头,顾文辰无奈摇了下头,他伸手轻轻把计星桥的脸从盘子里捧了出来。因为刚端过豆浆,他的手此刻还是温热的,摸在脸上其实很舒服,但还是没能征服计星桥那张又臭又冷的小脸。

      手上的脸蛋虽然写满不开心,但从顾文辰的角度去看却有点可爱。

      计星桥脸不圆但头圆,圆圆的头顶下是一双睫毛浓密的大眼睛,此时正凉飕飕地瞪着他,这张生气的脸蛋捏上去手感特别好,和他盘子里的包子一样白白嫩嫩。

      计星桥手里的筷子忽然朝顾文辰的手上打去:“松开。”

      计星桥以为他会躲开,就用了十足十的气势,但顾文辰没躲,以至于筷子刚一落下,顾文辰的手上就出现两道红痕。

      计星桥一下把筷子扔到桌子上,紧张地抓着他的手低头小声说:“我后悔了。”

      顾文辰看着他的头顶笑了下:“不疼,没……”

      没事的“事”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刚才我就不该拿筷子,我应该拿刀,反正你也不躲,我一刀下去大获全胜,看你以后还有没有手捏我脸?”计星桥小脸拉得那么长,嘴里也不客气。

      “……”

      顾文辰脸上的笑继续不下去了,他一副很犯愁的模样盯着眼前的人:“昨晚给我洗头时你差点没把我头塞马桶里,吹头时又成功把我吹成蒲公英,这我都认了。”

      顾文辰似叹了一口气:“可都隔了一夜了,你还没好?”

      计星桥不做声,闷头给他揉着手上的红痕,但却越揉越红,计星桥更不开心了,他觉得这手怎么和它的主人一样不识好歹?

      他越想越气就“啪”的又拍了顾文辰一下:“我好得很,特别好,你闭嘴!”

  • 作者有话要说:  小顾: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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