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73 导火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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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和你的谜修老师没其他关系？”
卡罗挑着一对深蓝色的耳坠，看起来十分地讶异。
离开王宫后，贝娅便与卡罗一起在王城中乱逛着，这回进了家看起来古朴幽静的珠宝店。
“本就是没有的事，他是我的老师和朋友，我只是单纯地尊敬他。”
贝娅也装模作样地抚摸另一个水晶盒椟中缀满珍珠的发饰，卡罗拿起手中的耳坠，往贝娅的耳垂上比了比，“这对耳坠怎么样？”
贝娅看了看面前昏黄的凸镜，英俊的珠宝店侍者笑盈盈地望着两人，“小姐，这对耳坠在我们店里可有些年头了，老板一直没舍得卖出去。”
“为何不卖？”贝娅抚摸着深蓝色的耳坠，银色的吊链与深蓝小巧的宝石，蓝宝石周环镶了银边，虽然耳坠款式不算起眼，但做工精细质地优越，不像是能出现在民间的工艺。
侍者笑道：“这是我们老板开店时卖的第一对耳坠，后来辗转几十年又回到了老板手中，他觉得很珍贵便一直收藏至今，到现在得有三十年了，这不是最近老板打算把店搬回南方才终于又开始出售。”
“我买给你吧。”卡罗想都没想就对贝娅说道。
贝娅摆手道：“不用不用，我自己买吧。”
“我只是想让你开心开心，毕竟你是祭司家族的，能放下身段和我做朋友......”卡罗说着，眼里掠过一丝晦暗。
贝娅捏了捏卡罗的脸颊，笑道：“我们是出来玩的，可别露出这种伤神的表情了，这样吧，我把这对耳坠买给你，怎么样？”
“可这不是你想买的吗？”
“对啊，我买来送给你的。”贝娅拿起那对耳坠放进了卡罗的手中，“希望下次见面，我能看到你戴上它，一定会很漂亮的。”
卡罗看着手中的那对耳坠，陷入沉思，默然半晌道：“谢谢，我很少买这些首饰，这是我第一次进珠宝店，也是第一次收到来自朋友的礼物。”
贝娅听此伸手抱住了她，卡罗算是女孩子中比较高个的，她还需要踮起脚尖才能拢住她的肩膀。
“其实我也很少来这种地方，珠光宝气的，看着光鲜，实际上不过都是些石头，你真想继续在这里逛吗？”
卡罗抬头，与她相视一笑。
不久之后，两人便来到了海边的市集，在污水流溢，飘满海腥味的市集中买着海产，贝娅选了一篓子蛤蜊和带鱼，同卡罗走在海岸边，“你买这么多海产做什么？”
“回去做菜呀，你们在剧团不下厨吗？”
卡罗答道：“那是厨子做的事情，我的手可不能用来做饭，我还要表演呢。”
说罢她伸了伸自己的纤纤玉指，又问道：“谜修大人这么严格，竟然还让你做饭吗？”
“没，没有，我只是喜欢自己下厨。”贝娅摇摇头，她有些心虚，实际上她是想带着这些海产去旅店给埃利斯做菜吃。
这既视感简直像她养了个不可告人的小情人。
路边有许多带着孩子的母亲挑选着海产，孩童的嬉笑与母亲的责骂让贝娅和卡罗眼中都有几分不可言喻的情愫，卡罗忽然开口道：“小时候，我妈妈也经常带我出去买菜，我很久没见过她了，也不知道她在南方过得好不好。”
“你想见她吗？”
“当然想了，可剧团能留在王宫是莫大的荣幸，我努力一辈子赚的钱也不如这几天赚的多。”卡罗说着，“但哪里都不如家乡好，我有时也会庆幸自己不像一般平民那样会为了温饱奔波来去，也不像贵族一般居住在冰冷的王宫，没有健全的亲情。”
贝娅一愣，“怎么说？”
“兰斯夫人不就是贵族们的典范吗？听说她的母亲是平民，连国王的情妇都当不上，要不是先王后慈悲将她视为己出，她连做国王的私生子都不够资格，尽管当过女王，嫁过贵族，身份崇高，可我看她似乎并不总是很高兴。”
卡罗边走边对贝娅说着，原来兰斯夫人的身世竟然是这样的，卡罗接着道：“她或许也想体验平民的感情，总是追问我父母，还有我小时候的事情。”
“我以前还以为她对你是那种想法，这么看来，兰斯夫人单纯是想认识认识你啊，问你这么温馨的话题。”贝娅笑了笑。
卡罗耸了耸肩，“虽然这么说不太厚道，但我并不喜欢和王宫里的人认识，我只想熬过这段演出的时间就回南境，我想念那里的海滩和海产，王城的蛤蜊比起南境真是瘦弱可怜。”
“那就祝愿你了。”
卡罗对着渐沉的日头道：“晚上还有一场演出，我得回王宫了，那就此别过吧。”
“嗯，再见。”
她刚说完，卡罗便道：“就算我回南境了，也希望我们可以做朋友。”
“我也是。”贝娅笑了笑，卡罗转身笑道：“那我走了，下次我也想尝尝你做的饭菜。”
“没问题！”
贝娅朝她挥了挥手，等卡罗修长的身影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之中，转身想要离开街道，却忽然看到眼前掠过的黑影。
“你是……贝娅？”
她一怔。
*
“波普告诉过我你的名字，你是叫蒙妮对吧？”
贝娅走进甜汤铺，面前身材娇小的女孩一路领着她上楼，来到一间简朴但干净的房屋，她走到床底，取出自己的箱子，转头对贝娅道：“对啊，我可是缠了波普很久才让他教我易容之术的。”
“你也是……”
“我不算巫师，虽然我是黑发，但我没资格进入黑巫会，那里都是有天赋的人才能进去的，而我只是个半吊子，只能在会里打打下手。”
蒙妮说着，打开了手里的箱子，贝娅注视着她的脸，这个裹着不合身的宽大粗袍的女孩，从露出的手腕和手指可以看出她十分瘦弱，巴掌大的小巧脸庞，圆圆的双眼和脸蛋，一头栗色小卷发，透露出一种孩童的稚气。
贝娅不禁问道：“蒙妮，你多大了？”
“我十七岁了。”蒙妮回道。
“你竟然比我还大一岁。”贝娅不可置信地睁大眼，“可你看着像个孩子一样。”
蒙妮歪了歪头，“我不知道，可能因为我爸爸是侏儒，所以我个子矮，长相也幼齿。”
“你看起来很可爱。”贝娅微微一笑。
蒙妮道：“别夸我可爱，女孩子说别人可爱就是心底认为别人长得不漂亮。”
“竟然有这种说法嘛。”贝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过你看起来真的很可爱，绝不是因为马上你要在我脸上动刀所以我必须奉承你。”
蒙妮噗嗤笑道：“那你可以安心了，我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迁怒我的顾客。”
“你是怎么认识波普的？不得不说，他这个人还是蛮不好接触的。”
蒙妮笑道：“我从小就认识他了，他带我一起去黑巫会，可惜我没选上，不过这些年他一直在帮我，他是个好人。”
说到这里，蒙妮眼里流露出暖暖的笑意，那双圆眼睛仿佛在闪着微光。
“没想到波普那么别扭的人也有青梅竹马。”
贝娅不禁感叹了句，“不过他骨子里确实是个很缺爱的好人，蒙妮，他离开王城之前见过你吗？他怎么说我的？”
“我本是不在王城，被他喊过来的，他说他要回南鹿岛，所以让我来帮你修容——至于他怎么说你的，他说了你现在的长相，还有，说你看起来笨笨傻傻的。”
贝娅满头黑线，“这家伙，背地里说我坏话，哼，我把我夸他是好人的话收回了！”
蒙妮幸灾乐祸地笑了笑，又道：“对了，你塑形剂用了吗？”
“用了，本来是打算找你的，没想到你直接找到了我。”
她熟练地坐在床边，趁着波普不在，多问了蒙妮几句有关黑巫会的八卦，“话说蒙妮，黑巫会的十二使徒真有那么厉害吗？”
“当然厉害了，那些人个个都是黑巫会的翘楚，十二使徒的首席霍略特，差不多就是黑巫会会长的接班人，实力强悍，能与宗宫的那位首徒分庭抗礼。”
贝娅边听边躺下，看着蒙妮拿起箱子内的粉刷拂去她脸上的灰尘，开始准备维护她的容貌。
贝娅听此奇怪道：“霍略特和谜修打过吗？你怎么知道他们能分庭抗礼的？”
“首先呢，霍略特的血祭天赋是作战系的，而神职者却很少有能作战的血祭，你在谜修身边见过吗？他是什么血祭——”
听到蒙妮的问题，贝娅却犹豫着摇了摇头，“我没见过。”
她见过，那是种几乎起死回生的治愈血祭，难道血祭只有一种方式吗？难不成其实谜修很好对付，只是他复活甲太多了？
她想到了这个可能，只是她没有告诉蒙妮，她想，她确实不是个忠心黑巫会的巫师，她其实处在黑白两道之间，那道经常被忽略的灰色中。
她不想告诉黑巫会的人谜修的血祭，因为她动了恻隐之心。
她思忖着，在这期间蒙妮便在她的脸上细致地维护着，尽管算是波普的徒弟，她做这些事情的利落程度竟也不逊色于他，很快修容结束，她从床榻上起身。
蒙妮忽然说道：“我最近在王城看到了霍略特和第二使徒无舌，也不知道密林派是有什么计划。”
“十二使徒中前两席都出现在王城？”贝娅一愣，蹙紧了眉头，“波普会知道吗？”
蒙妮摇头道：“不可能的，密林派和赤身派现如今的关系因为某些原因很僵，尽管我们都是黑巫会的人，但现在很难实现信息互通了，两派都想为黑巫会立下功劳推举自己的领导。”
“因为哪些原因？内斗可不是好事啊。”
贝娅说罢，蒙妮戏谑地望着她，“嗯，因为你——因为要不要从卫兵手里营救你的这件事上，两派产生了巨大的分歧，最终会长放弃了营救你，但这也成了两派争议的导火索了。”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73 导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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