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68 她爱过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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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修的话让贝娅身子微微颤了颤。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贝娅心虚地缩紧双腿，谜修正欲言表，却忽然感到怀里只披着浴袍的少女那轻盈的身体，抵着胸膛的两份柔软，还有扑鼻的精油芬香，他脸红心跳地撒开手，往后退着。
贝娅低着头站起身，不敢看谜修，更不敢看兰斯夫人。
“我说你一个神职者怎么没轻没重的？跑人女士浴池来？”
凯恩大声嚷嚷着，表现着自己的清高和正义，兰斯夫人对他略略地施以白眼，然后道：“既然都沐浴结束了，我也要带切茜丝去挑礼服了。”
贝娅听此紧紧地拉住谜修的手臂道：“谜修老师，一起，一起吧。”
她很想跑路，但碍于兰斯夫人地位太高，不敢得罪，这个女人妖冶的气场令她浑身不自在，若她是个男人肯定为她疯狂，可惜她是个取向正常的女的，可受不了她一波又一波的攻势。
所以她只能拉着谜修，让他守在自己的身边，兰斯夫人才不至于为所欲为。
“好，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谜修轻声说道。
贝娅听此安了心。
兰斯夫人带着贝娅去她的塔楼挑礼服，给她试穿各种漂亮的礼服，贝娅僵硬地一件件试穿，她有些无心打扮，直到试穿了那一件白纱裙。
她从帘帐后走出，纱裙较为前卫，洁白的双肩与精致的锁骨展露无遗，还微微敞露胸前玉峰香沟，几簇蓝色的丝带点缀在蓬蓬的窄短袖口，腰际坠着圆盘金吊坠，配着兰斯夫人之前梳理好的发髻，切茜丝·兰顿看起来是这么的夺目出彩。
贝娅不得不承认，这礼服很像婚纱，而穿着婚纱的女孩几乎都拥有一生中最美的时刻。
兰斯夫人将一条珍珠项链拿起，系在贝娅的脖子上，一颗颗晶莹圣白的珍珠落在她细滑的颈子上，看起来更添了几分光彩。
“看看你是多么美丽吧。”兰斯夫人撩起她的刘海。
贝娅望着长身镜中那美丽的姑娘，不由失了神，而同样失神的还有一旁的两个男人。
谜修看了看自己手里大红大绿的礼服，不愿承认他的审美确实有问题，而他的耳廓却悄然漫上了滚烫的红色，他也不愿承认，自己此刻脑海里想的不只是切茜丝的笑脸，还有许多许多更糟糕的事情。
向来冷脸毒舌的查尔森，他百无聊赖地扭过头，只是脸颊悄然饰上淡红。
唯有凯恩依旧在没心没肺地吹捧：“我的小切茜丝此刻真是美如天上月，不似凡间人啊，你的星眸令我沉醉，你的朱唇令我忘神，你就是再世的女神，永恒的美丽！”
贝娅听得又尴尬起来，挠了挠头，道：“那这算是打扮好了吧？”
“涂涂唇红什么的就结束了。”兰斯夫人笑道，“到时候你就可以漂漂亮亮地跟我去看戏了。”
贝娅问道：“看戏？”
“一些歌史戏剧，我平日里可是最爱看戏的了，好不容易请来弥斯剧团来宫里演出。”
本就出身卑微的贝娅还从来没看过这个世界的戏剧，也有些好奇。
她拿起桌上的鬃毛梳子，轻轻梳理着发丝，凯恩骑士挑着妆奁里另一条红宝石项链递给兰斯夫人道：“这条项链看着也不错。”
“啧啧。”兰斯夫人摇摇头，“你还是别添乱了。”
她纤细的玉指刻意地划过他笔挺的胸膛，凯恩微微一笑，放下了那条项链。
兰斯夫人给贝娅戴上了珍珠耳环，用蓝色的丝带绾起她深棕的卷发，当打扮得体的贝娅站起身时，兰斯夫人便将她一把推进了谜修的怀中，道：“带着你的女伴，一起去听戏了。”
贝娅抬起埋在谜修怀中的脑袋，他伸手理了理她额前挤压得略有些凌乱的发丝，道：“牵着我的手。”
“不牵。”贝娅故意撒开他的手，谁知他竟一把抓住了她温软的小爪子，然后拉到自己的身边。
贝娅皱了皱眉头，奇怪，她怎么觉得谜修老师越发的“霸道”起来了呢？
他握着她的手一起前往王宫剧院，那是座露天的白色圆形建筑，剧院内两侧摆放着长桌，摆满果盘酒水和餐食，有点儿自助的味道，长桌旁有些稀稀落落的椅子，但大部分人都是站着，举着酒杯满脸笑意的交谈，兰斯夫人看起来是请了不少贵族。
打扮华丽的贵族妇女和形容英俊的贵族少年充斥着不算庞大的剧院，热闹非凡，一旁还有乐队弹琴奏乐，很像一场贵族舞会。
贝娅来到桌前，倒了杯酒，捧着那杯酒，小心翼翼地瞟了眼谜修，道：“别看了！您不能再喝酒了！”
“我本就不爱饮酒，那天晚上只是特殊情况罢了。”谜修不以为然地背过手。
贝娅喝了口葡萄酒，张口就道：“所以，您刚刚说的那句话，代表着您是真的喜欢我吗？”
“你……才喝了一口酒就醉了吗？”
贝娅悻悻地摇了摇头，“没有，我就问问，毕竟您说您知道了那个吻是真的，那也就意味着您为了避嫌不惜让我走人。”
“那个吻你就当我是发酒疯了，我当然不可能喜欢你，你是我的学生，况且，你有恋人了，我不会做横刀夺爱这种事的。”
谜修抱着手，眼神有些飘忽不定，贝娅噗嗤笑道：“您不会真以为，您能横刀夺爱吧？”
“如果我想，我可以轻易做到。”谜修自信十足地说道。
贝娅提醒他道：“别忘了，您可是一次都没能让我脸红——”
一想到这儿，谜修突然有些郁闷，她说的是实话，这个看似很好哄骗的小姑娘，实际上面对他有意无意的撩拨，一次都没有动摇过内心。
“所以呢，以后我们还是好好当师生吧，或者朋友也可以，那个吻我也就不计较了。”
贝娅抱了抱他，似乎是想要和解，“所以您能别赶我走了吗？”
“不行。”谜修不带丝毫犹豫便直接拒绝了她。
贝娅悻悻地缩了缩脖子，“行，反正虽然嘴上说我是你最喜欢的学生，心里其实只想着让我快点滚蛋——”
“你就那么想当神职者吗？”他奇怪地问道。
贝娅笑了笑，“大家都想当神职者，在宗宫里吃香喝辣，不用流离失所，饥不果腹，我也想做个高贵的神职者啊。”
谜修听着觉得这话有些刺耳，倒也不是他的错觉，贝娅说这话时心里本身就是尖酸的。
她捧着手里的酒杯，没喝两口，凯恩便过来拉她了，“美丽的小姐，趁着音乐悠缓，想跟我跳支舞吗？”
“哪儿有人跳舞？”贝娅无奈地摇头，抬起视线却突然发现男男女女都开始随歌起舞，这里俨然成了一片舞池，类似华尔兹的优雅乐曲令人心猿意马。
她无语地敲了敲脑门，她并不想和凯恩跳舞，正欲拒绝，凯恩却戴上一张银色的面具，道：“看来是我的俊美让你自惭形秽了，那我便戴上面具，让你能安心与我起舞吧！”
贝娅听得很想打他，但无意间看到他戴着银色面具的模样，一时却有些愣神，那是张很符合凯恩特色的，花枝招展的银面具，但那在灯光下熟悉的色彩却让贝娅恍了神。
她想，她曾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场景的，是在梦里，有一个金发少年也朝她伸过手。
格兰德·奥伦斯，是唯一能让她一想起就这么悲伤的人。
她有些低落，谜修似乎看出来她情绪不佳，对凯恩道：“切茜丝不会和你跳舞，把你那些花招收收吧。”
“不瞒你们说，这招目前来看是很成功的，宴会上英俊少年戴着神秘面具的盛情邀舞，我以前还把这招教给过格兰德——”
贝娅听此猛然抬起头，“你教的？”
“对啊，这还有异议吗？”
贝娅挠着墙，本来很美好的场景，竟然是凯恩的撩妹花招，她顿时觉得一点儿都不浪漫了。
凯恩接着解释道：“这招不也恰好很适合他吗？毕竟他不能露面，可怜的格兰德，要是谨遵我的教诲，别对女人投入太多感情，也不至于死在那个黑女巫手里。”
贝娅在心底苦笑了两声。
“你跟切茜丝提先王做什么？”谜修蹙了蹙眉，“她只会觉得你在毫无教养地冒犯王室。”
凯恩耸了耸肩，笑道：“也是，除了我们，没人愿意听到他的名字了。”
贝娅叹了口气，点头道：“那我们跳舞吧。”
“真的！？”凯恩一喜。
谜修眉角一抽，“你，不会真被他的花言巧语蒙骗了吧？”
“凯恩骑士也很不容易，为了我浪费了一天的口舌，跳个舞什么的，倒也不算过。”
贝娅牵住了凯恩的手，她实际上是想要趁着跳舞的时候，多问问凯恩一些关于格兰德的问题。
凯恩笑容满面地牵着她走进了舞池，随着乐曲轻摇，他环住她纤细的腰肢，附在她耳畔轻声道：“小切茜丝，是有什么事要找我说吗？”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想更了解了解谜修老师，所以，先王跟你，还有谜修老师的关系是很好的对吧？”
“当然了。”凯恩微微一笑，“我们可是在神树下许过誓言的兄弟情。”
像桃园三结义一样吗？贝娅思忖着。
凯恩缓缓道：“但我想不通他怎么会喜欢一个黑女巫呢？还是一个从头到尾都在欺骗他的黑女巫。”
贝娅一愣，“嗯，我听说那个黑女巫是伪装了身份什么的吧？”
“显然要更可怕。”凯恩摇头，“你听过幻术吗？”
贝娅装作茫然，凯恩接着道：“那个笨蛋，在冰泊森林被骗进了女巫的幻象，那个女巫的身份和那些邂逅的场景全是她用幻术一手编造出来的，他信誓旦旦地告诉我，他和她在蓝树下许下了婚誓，可我打赌，除了那棵蓝树其他全是假的——”
“所以，他们之间只是几场幻象吗？”
“当然了。”凯恩冷冷地哼了声，“可惜格兰德到死都不知道，她给他制造了一场又一场的幻象，让他在这些幻象中得以慢慢爱上她，实际上，那些故事从未发生，那个女人也从未喜欢过他。”
贝娅愣住，所以，格兰德说的一切，其实都是她制造的幻境，她没有出没在王宫中，没有所谓的不知礼教气坏了大祭司，也没有和兰斯夫人成为朋友，没有柠檬蛋糕，没有相爱，也没有种种过往。
过去的她处心积虑地给他施加了幻术，他在幻境里发现了她女巫的身份，却并未发现他和她的故事都是假的……
贝娅感到眼前有些模糊，灯光照得她有些眩晕，她扶着凯恩的肩膀，青涩的舞步像是任他摆布。
她到底做了多么可怕的事？
想到那个年轻的国王的一生就这样轻易地毁在了她的手中，她忽然有些喘息不过来。
“也许，她喜欢过的……”贝娅不知为何突然说出了口，“也许她爱过他。”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68 她爱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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