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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冷冰冰的银河 ...

  •   “我自己来。”俞静宜捂住领口,水润的眼底一片清明,充满戒备地看着卫衡,身子缩了缩。

      卫衡:“……”
      没醉?
      怎么可能?

      若非都是从一个壶里倒出来的酒,他也喝了,他都怀疑俞静宜喝了假酒。

      卫衡不死心,作势要俯身:“那我帮你脱掉鞋袜。”

      “不必,你把青荟叫进来。”俞静宜双手从领口移到膝头,浑身紧绷,像一只炸毛的小刺猬,娇嫩的小脸上写着,你敢过来,我就把你扎成筛子。

      卫衡:“……”
      这算怎么回事?
      重生之后酒量涨了?

      不,相比之下,他觉得另一种可能性更高,其实俞静宜的酒量一直都很好,她只是善用了俞家的“祖传秘术”。

      想通之后,他又想笑,又想哭。

      叩叩叩——
      门声响起,在俞静宜开口之前,卫衡先一步夺门而出。

      只见青荟抱着一个木桶站在门外,木桶里盛满了热气腾腾的浅褐色药汤。
      这是用来给俞静宜泡脚的,能够促进血液流通,一日不曾中断。

      青荟想要进门,被卫衡挡住,从她手里接过木桶:“以后就交给我吧。”

      青荟眼睛亮了亮:“好。”

      姑爷在房里,她确实不便进门,不过没想到姑爷这么上道,亲自动手。

      俞静宜知道青荟会来,已经荡着小腿在等着了,一抬头,看到卫衡抱着木桶,视线越过他没有看到青荟,登时就慌了:“青荟呢?”

      “我让她回去了。”卫衡不由分说,放下木桶,撸起袖子,撩开袍角,蹲下身,捉住俞静宜的小脚。

      俞静宜又羞又愤,挣扎了两下,差点一头栽倒,就不敢动了,惊慌失措道:“你做什么,快放手。”

      “我要给娘子洗脚啊。”卫衡面不改色地脱去她的绣鞋,还比量了一下。

      小小的绣鞋不足巴掌长,轻巧玲珑,鞋面上用彩色的丝线绣了一对寓意着成双成对的鸳鸯。
      这自然不是出自俞静宜之手,但卫衡见了,还是很高兴,唇角弯起了弧度。

      “不用你,把青荟叫过来。”俞静宜面红耳赤,仿佛能滴出血来。

      在她心里,早已与卫衡划清界限。

      “我既是你的赘婿,这些事自然要由我来做,齐兄也是这么做的。”
      齐逸怎么做的卫衡不知道,就算做了,以他的性格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反正同为赘婿,推到他身上就对了。

      俞静宜知道齐逸是金牡丹的赘婿,不过这辈子还没见过,没有接这茬,转而道:“你我只是做戏,没必要做到这个份上。”

      卫衡却没听她的话,说话间,脱掉她的袜子,挽起她的裤腿,用两只大手托着她的双脚。
      她的脚两年不曾走路,没有老茧,白白的,嫩嫩的,犹如软玉,脚趾珠圆玉润,羞涩地蜷缩着,指甲好似贝壳般晶莹剔透。
      惹得卫衡一阵心悸,不想撒手。

      俞静宜感受着脚底传来的温度,浑身颤栗,羞愤欲死,嘴上说不通,干脆双手抬起右腿夺回自己的右脚放进桶里,然后是左脚。

      她皱紧眉头表达不满。

      卫衡理直气壮:“婚书已经签了,也拜过堂了,在旁人看来,你我就是真正的夫妻,我会承担作为一个丈夫的责任。”

      “我们有契约在先。”俞静宜提醒道。

      “我知道。”卫衡眸光暗了暗:“我只是想以丈夫的身份来照顾你,不会违背契约,你要是觉得不适应,就把我当成青荟好了,她能为你做的,我都可以。”

      他不会睡她,只是伺候她,如此卑微。

      俞静宜很怀疑,眼前这个卫衡换了芯子,和上辈子不是同一个人。

      上辈子的卫衡,即便失忆了,也是一身不可侵犯的血腥气,霸道,强势,不知底的人绝对想不到他会是仰人鼻息的赘婿。

      这辈子怎么就像牛皮糖一样,越是用力推越粘手。
      骨气哪去了,尊严哪去了?

      在卫衡心里,俞静宜是他的妻子,在妻子面前讲什么乱七八糟的骨气、尊严,能爬上/床就是本事。

      水温渐渐冷却,时间差不多了,卫衡捞起她的玉足用干布裹住,隔着布面搓了搓,两人的体温都升高了。

      俞静宜:“……”
      这对假夫妻比她想象中的还难做。

      ……

      过犹不及,卫衡不敢把俞静宜逼急了。

      待两人梳洗好后,他自觉地抱起枕头放在几案边缘,自己坐到椅子上,手肘垫着枕头,手掌撑着脑袋,合上双眼。

      竟是打算坐着睡一晚。

      俞静宜扶额,这对假夫妻还要当一年,总不能让他天天坐着睡觉。
      她道:“你到床上来睡吧。”

      卫衡猛地睁开双眼,心中狂喜,若是能抱着俞静宜睡,离生米煮成熟饭还远吗?

      顿了顿,俞静宜又补充了一句:“拿碗清水过来。”

      卫衡:“……”

      一张大床,一分为二,中间放了一碗水,泾渭分明,如有越界行为,一准就给泼醒了。

      这些日子把俞静宜累坏了,她背对着卫衡躺下,很快就睡过去了。

      卫衡绷着脸,看着她的后脑,又看了看两人之间的那碗水。
      他觉得那不是一碗水,是隔在牛郎和织女之间的银河。

      五更天的时候,卫衡被打更的声音吵醒,喜烛尚未熄灭,借着昏暗的光线,一睁眼便看到俞静宜的睡颜,恬静、乖巧,喜被平整地盖在身上。

      记忆把他带回了前世,她是他的妻,每晚恩爱缠绵。

      他想将她揽进怀里,抬手触及到一个冷冰冰的硬物,粗暴地将他的思绪带回了现实。

      “银河”不偏不倚,屹立不倒。

      好气,他们两人的睡相怎么都这么好!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碗边来回滑动,然后用力一压,整碗水便泼到了自己这一侧,打湿了被褥。

      俞静宜的睡相他管不着,但可以“管好”自己。

      他弯起唇角,一声不吭地移开被子,抱着枕头坐到椅子上。

      天光大亮,俞静宜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卫衡用手臂撑着脑袋一点一点,两道浓眉紧蹙,神情痛苦。

      怎么又睡到椅子上去了?

      她坐起身,看到了褥子上的“地图”。

      原来是被褥打湿,不能睡了。

      问题来了,水为什么会泼出去?

      她仔细分析了一下,她的双腿尚未痊愈,翻身的动作不会太大,应该是卫衡在睡梦中不小心压到了碗边。

      看来今晚还得想个别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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