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余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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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崝要是听了闻霂的话就不是司崝了，可是有不放弃的人啊。
车子都开出两公里了，闻霂试探性问道：“真不想试试吗？”
司崝没说话，手臂撑在车窗旁，轻飘飘给过去一个眼神——嫌弃，非常嫌弃。
“我吧，一把年纪，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让我想想，三十多年，好像净把时间放在学习上了。”闻霂还在坚持，说：“其实吧，一旦某个点打开，就什么都想尝试。也不能怪我，情趣嘛，还是很吸引我的。”
“你下午还去医院。”司崝淡淡道：“能不能想点正经事？”
闻霂以为是司崝松口了，连忙说：“没事，谁说一定是今天了，不急。这事怎么不正经了，七情六欲嘛，正常。”
司崝这次真的没搭理闻霂，要不是闻霂开车，指不定一个鞋子扔过去呢。
他看着窗外，闻霂不是朋友，而是他生活中，很大可能也是未来和他走过一生的人。如此亲密的人，要进入他的世界了。
他甚至有点紧张，有点坐立不安。
司崝从闻霂的习惯里知道，他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可他不是。那个家里，他始终觉得自己是一个外人。
自始至终，他认为最后的归属，一定是妈妈带着光来接他去天上，可现在不是了。
他也算有一个家了。
“霂哥，”司崝仍旧看着窗外，没敢转头，“我，我的融入感很差，现在那个新家，我不熟悉。我会将自己和他们清楚地隔离开。”
如果不是有一个妹妹，可能他连家都不想回。
没有人对他不好，可能那一家三口都是在看他脸色，可是，这好像成了一个更大的负担。他不想这样，可是又习惯了。
闻霂将车速降下来，这个路段没有临时停靠的点。
他只能尽可能地多看看司崝，然后郑重道：“我没有经历你当时的痛苦，你认为你错了吗？没有，你没有，司崝。你有你该有的自由，你永远都可以做你自己。”
司崝渐渐转过脸，看着闻霂，有点动容。
“我不是来改变你的生活，而是加入，参与。”闻霂继续道：“其实，我们这一辈子有好多说不定的事情，既然发生，我们要做的不一定就是扭转，我们的能力也有限。呐，现在我们是一体，未来有我们需要共同承担的，共同，懂吗？我不是自诩比你多活了就多了多少经验，每个人都一样。可能，论抗打击，我还不如你。”
车内的歌曲还在播放，声音很小很小。
司崝听得很认真，但是气氛太过凝重，他本意不是这样。
他就是想交代一下，也是再次提醒闻霂，自己没他想得那么好。
他的霂哥，恨不得要把他抬到天上。
确实，很受用。
“那你管我不去So？”司崝冷不丁反问道。
闻霂：“……”
车内瞬间安静下来，闻霂无辜地看向司崝，好像是在说——你这是认真的吗？
司崝没忍住，“哈哈”笑出声，把良心全都抛在脑后。
天还是阴着，但路是明了的，他们的心更是晴朗的，这就够了。
人这一辈子，谁没有一两件不如意的事儿？谁没有点不乐意妥协的事儿？但这些都不是坎，自己乐意，不妨碍别人，不带来麻烦就够了。
哪有那么多该做得，不该做得。
“崝哥。”
“嗯？”
“你笑起来真好看，好喜欢。”
“继续夸夸。”
“你的——腰真软。”
“……”
车子疾行，每个人也都在路上，为了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司崝从没告诉任何人，闻霂的花每一束，每一朵，他都做成了干花。每个房间都放了，而现在，花的主人亲自来陪他了。
生活的平淡，总是在寻常细节中打动一个人的心。
闻霂见司崝看着自己，头一次觉得一眼看到老的生活，也蛮新鲜。
他们两个人的生活习惯明明没有那么搭，可自从在一起，莫名有一种和谐。他相信未来一定有争吵，可是不会有芥蒂。
有些人，天生就是互补，需要磨合，但是他们两人的棱角好像都不是很锋利。
So——Significant other.
闻霂从进入那扇门的开始，缘分便发芽了。
他用自己当锁，而且是没有钥匙的锁，就这样，锁住了两人余下的光阴。
每个城市的角落，都会有一对对爱人陷入爱河。
他们勇敢，他们无畏，只为彼此。
此时，播放器正好唱道：
Bańarnos en el mar，
Desnudos antes de，
Que me pille la luna，
Besando tu piel，
Porque la magia，
De tus ojos me hace ver……①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余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