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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49可是,我爱你,笨蛋 ...

  •   孙鹏宇走进律师行,坐定,仔细地开始看那些在他来之前就已经排得整整齐齐的文件,一份接一份,然后一一签字盖章。等一切都弄妥,已经是3个小时后了,他看了看手表,又匆匆离开,让司机直接开到举行慈善晚宴的那个酒店。
      真的是巧,孙鹏宇看见了岑诺和陈曼生,他们背着自己在和人说话,两人挽着手,就像在Denny婚礼上那样挽着手,如同一对夫妻,然后陈曼生说了什么,岑诺瞪着身边的这个男人,佯怒,娇嗔,并不用力地捶他;孙鹏宇又隐约听到,他们婚期已近,他们竟然婚期已近,这样也好,自己能够安心,安下自己的那个牵挂着的心;然后放心,真正放那颗一直以来让自己牵肠挂肚,一直以来放在自己心上的心到另一个人手里;他再也不会去过问那颗心是否安定,因为他再也没有那个权利过问。

      “鹏宇,怎么这么早就到了?”慈济的周院长看见孙鹏宇,有些诧异,上前打招呼,随后两个人便往慈善晚宴的场地走去。
      周院长在还是个医师的时候,认识眼前这个男人,应该说他当时还只是个20出头的男孩,他只是萧董事长领养的一个孩子。后来知道,那个男孩的父母双双过世,他来到香港机缘巧合被萧家收养。他那时就觉得那个男孩成熟得吓人,也沉默得吓人,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遭遇把他折磨成这样。他第一给孙鹏宇做全身检查,发现他的小腿曾经严重骨折,导致他无法再做剧烈运动,然后他就看见那个男孩看着自己的那截小腿,那样平静地对他说,说是他被另一个男生揍的,他自己活该,活该被那个人揍,他觉得那个人没有踩得他残废已近很手下留情了,他说他爸爸突然去世,家里没有别人,他背着突然中风的妈妈踩着打了钢钉的腿下楼,送到医院,然后,他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个至亲的人离开,他当时就觉得为什么死的不是自己。再后来,有个朋友帮他来了香港,他遇见萧进,被萧家收养。他很平静地说着一切,那样的惊心动魄他却用那种淡淡的口吻叙述着,仿佛说的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故事。

      “对了,你明天来医院来拿一下上次的体检报告。” 周院长提醒道,其实,有个问题在他脑子里已经转了很久,他终于还是开口问道, “你生父的死因你清楚吗?”
      孙鹏宇有些奇怪,但还是摇了摇头, “怎么了?”
      “没什么,等你明天来了再说。”

      两人敲定了再见面的时间,分开后各自开始在晚宴上和人寒暄。孙鹏宇可以听到隔壁宴会厅的笑声,原来是岑诺公司的聚餐,麦克风有些响,然后是主持人的鼓动的口号,下面人的起哄声,口哨声,和他这边冷冰冰的慈善晚宴全然不同。他可以想象岑诺坐在自己部门的圆桌旁,嘴角噙着微笑,看着台上表演得有些夸张的节目,就像以前看张扬耍宝那样,然后看到精彩处会跟着大家一起起哄,很小声地起哄,好像怕被张扬抓到反过来拿她做耍宝的素材;他可以想象陈曼生让她坐着,自己帮她取餐点,他一定会顾着她的胃,一开始不让她吃生冷的东西,一定会帮她拿热甜品暖胃,然后会再帮她拿喜欢吃的各种小菜,她喜欢简单清爽的开胃小菜,最好是酸酸甜甜的那种,像糖醋黄瓜,糖番茄,酸辣菜,她一定会抱怨陈曼生拿的不够多,她一会儿会儿就可以把那点解决掉;他可以想象陈曼生强调她的胃不好,不要吃那么多酸辣的东西;他可以想象她一小口一小口,吃相很好地把餐盘里面的东西都吃掉,她从来不浪费。他还可以继续想象,想象她的一颦一笑,他好像就这样可以想象一辈子。

      餐会结束,岑诺和陈曼生回到酒店房间已经很晚了,她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是时运不佳,每月的苦难日竟然提前来到,想到之前吃了那么多生冷的刺身,只觉得肚子疼得更加厉害。陈曼生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岑诺的生理痛了,他为此讨教过朵朵,岑诺的妈妈,甚至还有岑诺家的老太太和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他该怎么办,每个人都扔给他同样一句话, “结了婚,生了小孩,自然就好了。”

      岑诺找到随身带的止痛片,倒了热水,掰下两颗就往嘴里送,可半路就被陈曼生截了下来。
      “吃止痛药对肝和肾都不好,”他让岑诺躺在床上,拿走了她手边所有的止疼片,然后进了浴室,拿了块毛巾,折得四方,直接打开洗手台的热水龙头,把毛巾放在热水底下冲,直到滚烫的水渗透了整块毛巾,他才稍稍挤压那个四方,拧去一些些水分。
      岑诺半躺在床上,看着陈曼生在浴室里的一举一动,原来生病有人照顾自己,就是种幸福,一种既简单又难得的幸福。自己终于不用再吃止痛片了,岑诺疼得有些迷糊,但是这个想法却让她觉得舒服。

      陈曼生一手端着热毛巾,一手扶起岑诺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然后把她上衣的下摆往上拉,再解她的裤子。岑诺只感到背后的一片温暖,然后是一只有些发烫的手拉她的上衣,那只手轻轻按她的肚子,然后那个人轻轻地问她, “是不是这里?” 她点头,感到自己呼吸一重,紧接着就有一块热毛巾盖在了之前那只手掌按着的地方,毛巾烫得让她很舒服。身体慢慢暖了,人也清醒了不少。她抬眼看看陈曼生,他就那样看着自己,抱着自己,她看到他被烫得有些发红的手,觉得自己的眼睛仿佛也像被那滚水烫过一样,红了起来。
      岑诺把自己的一只手放进陈曼生的一只手,然后十指交握,小声地说,用只有陈曼生才听得到的声音说, “你真笨。”
      陈曼生明白岑诺的意思,她在说自己笨,笨得不知道把毛巾直接扔在水槽直接用那热水冲,再拿起来绞干就好。可他急得哪里想得到,他只想用尽一切办法,哪怕是让她少痛一点点也好,他根本不在乎那个水有多烫,烫到他现在才发现皮肤有些生疼。
      “可是,我爱你,笨蛋。” 岑诺一停一顿地对陈曼生说着。
      “那你这个聪明人,应该早就看出来,我也爱你。”陈曼生同样是一停一顿地说最后那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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