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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匿名情书【晋江独发】 ...

  •   回去的时候不太凑巧,二人赶上了高铁,没赶上最后一趟地铁。
      尤其是夏天,临江市的天气捉摸不定,白天走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晚上回来就开始飘雨。

      俩人没带伞,地铁站也关了,只能躲在地铁站门口避雨。
      晚上十点半,地铁站的人稀稀拉拉。
      他们两人就站在那等雨停。

      温初柠问,“你回家太晚没关系吗?”
      “我妈这个月上夜班。”
      “哦。”
      “给你舅舅打个电话说一声?”
      “也行。”

      温初柠给周隽阳拨了个号码。
      拨是拨了,有点期盼周隽阳千万别来。

      果不其然,周隽阳隔了一会才接了电话,能听见哗啦啦的水声。

      “还没回来?下雨了,带伞没有?”

      “没。”眼神偷摸往旁边瞟了一眼,陈一澜站在她不远处,远处的路灯明亮,落在他的脸上,轮廓分明,长睫微垂。

      “我刚洗完澡,你在哪?我去接你?”
      “嗯……雨快停了吧……”

      “……”答非所问的回答,周隽阳顿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没点破,“行,那你早点回来,要是一小时雨还没停,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

      “你明天不上班吗?”温初柠犹豫,“舅舅,要不你还是早点休息。”
      “不行,我得先等你回来,我上午不去店里。”
      “行。”

      温初柠挂了电话,陈一澜也没问她,夏夜下了一场雨,空气阴凉潮湿,等了好一会,大雨一阵阵不见停,反倒是地铁站外面的水漫上来,几乎漫过一个台阶。

      越等雨越大。
      最近的打车点也在对面的路口。

      陈一澜看了眼手机时间,似乎也没什么耐性继续等,他折返回去,地铁站的入口有两台自动售货机,里面还有最后一把伞,歪歪斜斜的挂在里面。

      陈一澜扫码付款,伞应声掉落,他把伞递给她。
      温初柠接过伞,忙问,“那你呢?”

      陈一澜走到出口那看了看雨,又看了看地铁站台阶外漫上来的水。

      他转身回头看着她,半张脸没在暗处,温初柠却莫名不太敢直视他的眼睛……好像怕他听到刚才跟周隽阳的打的那通电话。

      盼雨停,又分外珍惜跟他避雨的屋檐。

      “什么那我呢,我还能扔下你不管,”陈一澜瞥了她一眼,散漫的声音被雨声打散了不少,他在她面前弯下腰,声音清晰地传到她耳中,“你把伞打好,回家了。”

      “我……这水好像也不太深啊……”

      温初柠的心一跳,嗫嚅地往外看,临江市回回是这样,城市的排水系统做的不太好,夏天的雨又急又突兀,地势矮的地方容易积水。

      “我这不在你身边,哪儿还有让仙女淌水的道理,上来,别墨迹。”怕她不同意似的,陈一澜还打了个哈欠,“快点,回家睡觉了。”

      温初柠这才慢吞吞过去,脑子里面突然冒出来一大堆不怎么紧要的顾忌,最后越想越乱,还是磨蹭着过去。

      大概真是常年锻炼的缘故,他的脊背坚实稳妥,背着她的时候,还好心地帮她压了压裙角,才不至于让潮冷的夜风灌进去。

      温初柠的手有点不知道哪里放,就用两只手举着雨伞,可是又觉得有点刻意,陈一澜背着她淌过浅水,她低头看了一眼,水都要没到他的脚踝。

      一阵湿冷的风吹过来,温初柠下意识往他身上挨了挨。
      无话说,也让她莫名嘴角有些上翘。

      “你看看附近有没有出租车。”
      “好,”温初柠一手举着伞,一手拿出手机看了看,“前面排号还有87位。”
      “那坐公交回去吧。”
      “好,公交站在对面。”
      “看见了。”

      陈一澜让她把伞往上抬了抬。

      温初柠没话找话,“那你呢,你还考大学吗?”
      “嗯,要走专业,不过有学校限制。”

      “也是,游泳这种特招的大学好像很少,”温初柠小心地试探,“咱们附近城市,有吗?”

      问完,想着自己的意图应该不这么明显,结果听见陈一澜笑了一声,也不知道他笑什么,语调明显上扬。

      “怎么,怕我跑太远啊?”
      “谁说的,这不就随口问问么。”
      “行,当你随口问问,”陈一澜闲闲说,“可能没想好。”
      “那你可得好好想想。”
      “嗯,是得好好想想。”

      这一句回了之后,温初柠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在过了马路就是公交站,站牌那里空无一人,看着怪空寂的。

      她从陈一澜背上下来,低头看一眼,他的鞋袜都湿透了,雨后的风又格外冷,公交应该过一会才来,温初柠的视线扫了一圈,看到了后面一家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

      这会雨也小了,温初柠把伞塞给他,“你等我一会。”

      “快点啊,公交快来了。”
      “好,马上。”

      温初柠避过小水坑,朝着便利店跑过去,买了一杯热饮又跑回来。
      也恰好她刚递给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公交车就开了过来停下。

      车上没几个人,显得格外的安静,俩人并排去了后面坐着。

      温初柠低头看手机,陈一澜手里拿着热橙汁,他静默了一会,手指微凉,掌心贴着杯壁,有着源源不断的温暖。

      他也是忽然想到了很多泡在泳池的夜晚,尤其是冬天的时候,水池的水是恒温,训练场也有暖风,可是从水里出来的时候还是有些冷。

      那会训练馆里都没什么人了。

      结束训练的时候已经很晚,往往是走在回宿舍路上的时候才觉得有一点落魄。

      同宿舍的唐子甄是本地人,常常被笑作“妈宝男”,笑归笑,唐子甄的父母的确对他过于溺爱,有时候怕唐子甄在队里吃不好,隔三差五就来送东西。

      他们这些家在异地的,其实心里都暗自的羡慕。

      这么一杯热橙汁,就让陈一澜心里莫名一阵发暖。

      他偏头看了看温初柠,手机屏幕的光映着她的脸,巴掌大的瓜子脸,一双眼睛里有碎光,唇角不自觉的上翘,他看了一眼手机界面,本来是无意看的,结果看到了温初柠在百度,可以走游泳特招的大学。

      陈一澜诓她,“下站到家了。”
      “啊,这么快。”

      温初柠立刻关了手机屏幕。

      却是看到陈一澜没动,就坐在公交的座位上,明明灭灭的光影落在他的脸上,公交报站,不是要下的那一站。

      温初柠这才反应过来被诓了,陈一澜坐在那不让道,长腿在公交车狭窄的座椅里都显得局促起来。

      温初柠又坐下,反应迟半拍的想到自己刚才百度的东西,一想到有可能被他看到了,顿时脸色发烫,但她也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这个。

      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想张嘴来着,陈一澜正好转头看她。

      陈一澜的五官优越,轮廓硬朗,但到底也还是十七岁的年纪,稍有一分清朗的少年气,眼型好看,薄薄的双眼皮,眼底藏着笑的时候,有点不正经的意味,却又分外好看的让人挪不开眼。

      温初柠的手搁在膝盖上绞着,冷不丁摸到了小指上的创可贴,就一下想到了陈一澜拎着她的手,微微低头给她吹了一下,清冽好闻的青柠味道,混合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

      他说的什么来着,哄小孩似的语气,闲散又认真:吹吹就不疼了。

      得了,早嘴的解释,硬生生说不出来了,不说也行,省的越描越黑。

      温初柠猛地转头不看他,就听见陈一澜低低又笑了几声。

      好不容易到站,温初柠走在他前面,又怕显得太刻意,又放慢了几步等等他。

      “温初柠。”快进家属院的时候,陈一澜喊住了她。
      “说。”
      “还挺冷酷。”
      “……”

      雨停了,空气还是潮湿的不像话。
      温初柠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陈一澜正好迈过一个小水坑,然后在她面前站定。

      他比她高了一头都多,阴影覆在她的头顶上方,遮住了路灯的光线,温初柠微微仰起头看他,他的轮廓更为深刻,眼底还有着一点碎光,看起来漫不经心的,又好像是真想正经说点什么。

      莫名,她有点紧张。

      “你不用安慰我。”
      他盯着她的脸,慢慢一字字说,眼神干净又坦荡。

      “这个年纪,遭点挫折压力又没什么,你对我信守承诺就行。”
      “信守什么承诺?”温初柠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考淮川外国大学,我拿金牌啊,我认真的。”
      “我两年后就高考了,你两年后有比赛吗?”

      “倒也说不好,那这样,咱拆分一下,你高二考年级前十,我进步四秒,行不行?”

      “你……干嘛非得跟我一起。”
      他离得近,温初柠问的有些别扭,她强忍着心里怒放的一点喜悦,佯装平静的问。

      “这不是,”陈一澜慢悠悠地走,“陪你一起么。”
      “我又不是小孩,不需要人陪的。”
      “那不行,咱俩这交情,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情比金坚。”
      “你还挺有文化。”
      “废话,我在体校又不是等于文盲。”

      他闲散的回了一句。

      温初柠默默拉开家属院的楼门,让他也进来。
      结果陈一澜在门口停住,像是还有什么话要跟她说。

      “你进不进来?”
      “温初柠。”
      “说。”
      “嘶……你怎么还不耐烦上了。”

      黑夜里,陈一澜压低了点声音,一楼只有一户老大爷在住,怕吵醒了又是事。

      陈一澜低头看着她,唇动了动,像是犹豫了几秒。

      “说呀。”温初柠催了催他。

      陈一澜拉开门从她身边挤进来,单元门关上,一楼的狭小过道里因他的身高更显得逼仄,门上方有窗户,一点碎碎的夜光沁进来,她只看到陈一澜的眼底有些淡光,像是在认真地看着她,又像是再普通不过的眼神。

      “你也不用想太多,你一点都不比温许差,”陈一澜语气有点贱兮兮的,“虽然温许有温绍辉,但你也不差,温初柠有陈一澜。”

      陈一澜说完,往前走了两步,咳嗽了一声,一楼的灯不见亮。

      一楼的声控灯也坏了。

      月亮不知她皎洁,不知道她的独特。

      一如她不知道,在他眼中,温许没有任何可比性,她也是唯一的温初柠。

      “走了。”
      “……好。”

      温初柠抬起脚步往前走,却觉得脚步都莫名漂浮起来,像踩着云,心里空缺的地方,有人为她挡住了风,为她遮下了一场八月的大雨。

      到了四楼,就像一条十字路口,温初柠跟他道别说晚安。

      陈一澜打了个喷嚏,嗯了一声。

      温初柠跑上楼,刚在摸钥匙,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周隽阳给她开了门,“吃饭没?”
      “吃了。”

      温初柠把伞撑开放在门口控水。

      周隽阳琢磨着自己得说点什么——但这年纪的小姑娘心思敏感,他思考了几分钟,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

      温初柠去了浴室洗漱,周隽阳是个老古董,就在客厅里看老电影。

      温初柠踩着拖鞋出来,跟他说了声晚安,周隽阳“嗯”了一声,又提醒她,“你今天早点睡,假期就还明天一天了,后天就开学了。”

      “知道了。”温初柠进了房间,“晚安了我的老舅。”
      “……”

      周隽阳没和她计较。
      温初柠回了房间,头发吹了个半干。

      房间里还残留着一点香水的茉莉味道,她小心把窗户开了一条缝,又习惯性地在椅子上坐下,她收拾了一下暑假作业,又一次检查了一遍才放进了书包里。

      而后看着墙上贴的计划表。
      淮川外国语大学。
      温初柠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陈一澜发过来的消息,提醒她别忘了换个创可贴。

      温初柠低头,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台灯,淡淡的光拢着,她看着小指上贴着的粉色创可贴,总会忍不住想到下午在车站时,他凑近低头的样子,手指上好像还残留着一点他的温度和青柠香。

      温初柠的嘴角忍不住的上翘。

      这放肆又突兀的淮川一日游,让她回想起就忍不住想笑。

      尽管只是朋友,她想要的比这更多,可又觉得,好像这样也很心满意足了。

      朋友这个词,足够甜蜜,也足够让她心底发酸。

      她把喜欢偷偷藏在心底,她知道他的职业黄金生涯很短暂,她不想让他分心让他忧虑,这样偷偷地喜欢已经很好了。

      白昼结束了,心动泊在深夜里,一遍遍重温着那些细碎的片刻、无意相触的指尖、他眼底漾着的淡笑与身上的甘冽青柠香,翻了个身,甚至觉得这个雨夜都莫名甜了起来。

      温初柠摸出手机,删删改改,发了一条短信。

      【我们一起努力。】
      【说话算数。】

      美人鱼:我什么时候食言过。

      温初柠弯唇笑了,扔下手机,平躺在床上,抓起那只卡通企鹅。

      “淮川外国语大学。”

      而另一边,陈一澜连打了几个喷嚏,热水冲了澡之后在家里找了点感冒药,仔细地看过了成分,确认安全才吃了。

      倒也不是他多心,是运动员格外谨慎,有很多药物都有运动员违-禁成分。

      陈一澜准备睡的时候,头一回没什么睡意。
      是莫名的,第一次为了“以后”这两个字有点无眠。

      在此前,他以为自己会做一个职业游泳运动员,可也是这会想起来,游泳运动员的职业生涯短。
      他是知道有些大学专招高水平运动员,以前都没专门看过,而这会这个问题冒出来,他有点无眠。

      敲了敲手机屏幕,屏幕亮起来,十一点半。
      耿教练应该还没睡。

      陈一澜是个行动派,直接拨了一通电话过去。
      耿爱国果然没睡,还在教职工宿舍里制定计划。

      “什么事儿?”
      “耿教练,我有个问题。”
      “说。”那边哗啦啦翻纸。

      陈一澜想了想,“你觉得我大学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走特招单招。”

      “我的意思是,”陈一澜顿了顿,“我不想离家太远呢。”

      “啪。”耿爱国放下了笔,声音有点累,他咳嗽两声,“我们几个教练商量过,你要是去燕京大学,以你的成绩,应该可以以高水平运动员的身份直接进。”

      陈一澜“啊”了一声,静默片刻,“燕京大学不是在北方么。”
      “嗯,到时候给你转队。”

      “淮川呢。”陈一澜直直问出来,“淮川大学呢,有游泳特招吗?”

      “有是有,淮川大学的游泳特招要高考,分数线会低,但也是二本线的百分之六十五,去了有限定国际贸易专业,淮大的高水平运动员只招游泳、田径和乒乓球,加起来也就招生计划的1%,估计也就二三十个人,其中游泳只招两三个人。”耿爱国说,“你小子还敢想高考?”

      “那不高考呢?”

      “那得是破过记录的高水平运动员,可以参加体育总-局组织的文化课考试,过了就直接进,这种一年也没几个。”

      陈一澜又一次静默了,“咱们队里的记录是不是安东的4分11?”
      “你要想以破纪录的成绩进淮大,安东的成绩可不够。”
      “……”

      陈一澜的脑子里闪过了高考这两个字。

      “陈一澜,”耿爱国严肃了起来,想起来下午站在他身边那一个姑娘,他带了这些孩子这么多年,心里门清他们想什么,耿爱国说,“队里的规矩你还记得吧。”

      说的是陈述句。

      陈一澜打哈哈,“队里规矩太多了。”

      “在役不能谈恋爱,游泳的黄金期就这么几年,我不希望你们分心,年轻的时候有点想法还不正常?你给我过两年再说!”耿爱国厉声道。

      “知道了。”陈一澜想辩驳两句来着,又觉得没什么意义。

      “现在你们几个挂名代训的,明年春天的比赛成绩不达标,懂我意思吧?转正国家队的名额就四个,安东要是稳住可以稳进,你、孙嘉曜和张文博有点危险,隔壁汪教练那里还有六个人,也在抢这四个名额……”

      压力山一样倒下来。

      陈一澜闷闷应了一声。

      “陈一澜,我带你游了这么多年,我比谁都希望看到你们出成绩,”耿爱国说,“不该有的想法,给我收起来!”

      “知道了。”

      “九月中的临江市中学生游泳赛你好好准备,总教练那阵子回临江,我废了好大劲让他跟我一起来看,我说你肯定能稳进4分15.”

      手机震动了一下。
      陈一澜拿开手机,看到屏幕上弹出来一条微信。

      【温初柠:我们一起努力。】
      【温初柠:说话算数。】

      少年的心气太简单,风吹雾散,太阳升起。
      他笑了一声。

      “陈一澜,你听见没有?!”
      “没,”陈一澜敛了敛笑,“这样吧,提两秒多没意思,我试试提四秒。”

      4分17到4分13。
      安东的最佳成绩4分11,最低成绩4分13.

      耿爱国拿着手机,不知道是被他惊住了还是怎么。

      “4分13。”陈一澜又重述了一遍,“我努力试试。”

      耿爱国大抵是被他惊住了,陈一澜说了句晚安直接扔了手机。

      他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
      像给自己挖了个坑,但好像也心甘情愿。

      淮川大学招高水平运动员,破纪录两年是破不了的,这就意味着要参加高考,以后还要学什么国际贸易。

      嘶。
      他捞过手机,打了一行字——
      又删了。
      算了,不说了。

      春风吹散愁雾,太阳让希望重新发芽。
      发芽就发芽吧,也没什么能做的——

      温初柠得考那什么淮川外国语,他得参加一场一场比赛,除了金牌,又多了一个,让一专业练了这么多年体育的“半文盲”考大学。

      ——他可真勇啊。

      就为了留在淮川,这不得搭上半条命?

      陈一澜恶狠狠打字,【温初柠,你最好给我考上淮川外国语大学。】
      那边人秒回,【???】

      陈一澜:考不上你等着。

      温初柠发过来一条语音,陈一澜点开,她语气茫然,“考不上就怎么?”
      她着实费解,怎么隔了十几分钟,就威胁上了?

      “你考不上淮川外国语,我的后半辈子毫无意义。”
      高考和国际贸易,要他命。
      人家为爱痴狂,他为爱学国贸?
      ——真勇。

      温初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左看右看,以为他是说今晚背着她淌水,上楼的时候还见他打喷嚏,该不会感冒了吧,运动员的身体都很金贵的。

      温初柠叹了口气,“知道了,我一定考。”
      陈一澜又打了个喷嚏,重新冲了一包感冒冲剂喝了,躺在床上听着这条语音。

      听了一遍,又听了第二遍。

      行。
      一定考淮川外国语。

      他身边人很多,大家只在意他游快了一秒两秒,只在意他付出了多少努力。

      她不一样。
      她会问的第一个问题,永远都是:你累不累?

      尘世上爱我的人那么多,他们都想尽办法拉住我,可你不一样,你比他们伟大得多,你让我自由。

  • 作者有话要说:  1、“月亮不知她皎洁,不知道她的独特。”
    这一句出自“月亮不知道她的恬静皎洁,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月亮,砂砾不知道自己是砂砾,任何事物都不知道她独特的模样。”——博尔赫斯《不可知》。
    2、“尘世上爱我的人那么多,他们都想尽办法拉住我,可你不一样,你比他们伟大得多,你让我自由。”出自——泰戈尔《吉檀迦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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