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离别前的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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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四个人坐在圆桌上，圆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甜品。
星悠自然是和章午亭坐一块儿，他小声地向章午亭推荐着哪些更好吃，又一边警惕地看着左虚和红棠。
“章、午、亭，你是叫章午亭对吗？”没有过多在意星悠的眼神，红棠笑着看向章午亭，问道。
章午亭点点头。
“你准备什么时候和我们回去？”她又问。
“回去？”章午亭不解，怎么突然就说到这个了。
虽然知道左虚的目的没有那么简单，但是是怎么跳到跟他们回去这一点上的？
红棠理所当然地说：“你和我们是同族人，自然要回去。”
“章午亭他……”星悠皱眉，他知道章午亭和他们自然不是同族人，想说章午亭就和他住着儿了。
章午亭却想到自己之后的确不会留在这里，就顺势说：“比赛完吧。”
红棠也没问缘由，点头：“好，你心里有数就行。”
星悠听了这话，脑子里一片空白，下意识问道：“你要跟他们走？”
“……嗯。”章午亭犹豫了一会儿，点头。
“那……”我怎么办？星悠有些迷茫。
他以为自己找到了可以一同探索秘密的朋友，结果人就直接跑了。
在红棠到来的时候，他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结果这预感成真了！
“你回去之后，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吗？”星悠只想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见到章午亭。
章午亭摇头。
他这一回去，就是回原世界了，当然不可能再和星悠见面。
见章午亭摇头，星悠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他。
笑不出来，哭也难看。
他扭过脸，不想让章午亭看见自己的表情：“我先离开一下，你们自便。”
说完便撕开空间走了。
星悠走得很快，快到章午亭还没有反应过来。
见星悠走了，章午亭坐在原位愣愣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回神了。”红棠冲着章午亭摆摆手，说道。
章午亭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正襟危坐。
“小朋友走了，现在该说正事了。”红棠收起笑容：“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迷族。”
“原来你们知道啊。”章午亭轻笑，对此不感到意外。比较意外的是他们居然会想到先让星悠离开。
章午亭让一一飞到自己旁边，化形成和自己一样大小。
见状，左虚和红棠的表情都变得严肃起来。
“初次见面，我是高维宇宙系统一二三，这是我的宿主章午亭。”由粒子塑造的人形123发出和章午亭一样的声音。
左虚和红棠没有说话，此时他们正在以光速进行交流。
585开放权限给123之后，123很容易就可以获取比他们低维的生物信息，自然知道他们在交流什么。
“与其浪费口舌，不如直接互联数据。”123说道，将两股信息流传输进左虚和红棠的数据体中。
坐在一旁的章午亭不知道这三个生物在干什么，但是123早就告诉他，和远古人类的交涉交给他就好了。
从123处得知远古人类早就化身高维生物，章午亭还有些好奇是什么形态。但看着这些高维生物谜一般的交流方式，章午亭觉得还是老老实实做一个普通人好了。
高维中，已经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时间、命运、因果……这些词不再是概念，而是变成实在的、可操控的东西。
但在高维之中，也是会区分高下的。
掌握了单个时间线的远古人类遇上掌握多个世界线的系统，输得一塌糊涂。
章午亭一眨眼，就看见对面两个人类的躯体在一瞬间崩溃掉，又快速聚合起来。
“好啦。”123愉快地说。
章午亭问：“解决了？”
“沟通完毕。”123说：“除了你叮嘱的不能说的部分，其他都谈好了。”
“那就好。”章午亭松了一口气。他特意叮嘱123不要将他来自其他世界的事情说出来，用他是本世界旧时空的人类意外穿越到现在掩饰过去。
“原委我已经明白了。”恢复身体的左虚摸了摸自己完好的身体，苦笑道：“我们会承认你的身份，你可以继续以‘迷族’或者是‘远古人类’的身份活动，但不会干涉你的行为。”
“谢谢。”章午亭诚恳说道。
“不过你还是坚持要离开小皇帝吗？”红棠好奇地问。
即使晋升高维生物，他们也没有放弃自己的八卦之心。
不然也就不会出现，即使知道一个人的完整时间线，也还是要凝聚身躯，参与到时间线的故事上，去看看会不会出现变化的特殊情况了。这也是最开始创立迷族的原因。
“嗯。”章午亭坚持。
“可我看他好像很喜欢你。”红棠摸着下巴，思索道：“刚才是要哭了吧。”
“欸，在之前的时间线里，看到他可是会孤独终老噢。”红棠看似不经意地说出这句话。
“不过现在看不到了。”红棠意有所指：“可能是多了你这个变量。”
“怎么说古灵族也是我们的附庸，我们还是很心疼成为皇帝的孩子的。”
章午亭笑了笑，没说什么。
“你看着办就好。”左虚制止红棠接下来的话。
章午亭：“嗯，我会的。”
“既然如此，我们就先离开了。”左虚急着回去消化从123处得到的高维知识。
“嗯……再见？”章午亭说道。
“对了。”红棠将一个胶囊扔给章午亭。
“这个可以让你传送到星悠旁边，一次性的噢。”
说完，他们两个便消失了。
章午亭看着他们身躯突然消失在空气，问道：“这也是高维的一个存在方式吗？”
123说道：“是啊。”
他看着章午亭手上拿着那个胶囊，问：“你要去吗？”
章午亭有些犹豫。
“不管是离开，还是留在这里，都要好好和他说清楚吧。”123劝说道。
像是想通了什么，章午亭微笑道：“嗯，你说得对。”
“先变回来吧。”章午亭招手，一一又变回以前小小只的样子。
章午亭使用胶囊，下一秒，他就出现在星悠旁边。
不过，意外的是，他踩空了。
“水钻”的陆地面积本就少，星悠又靠在海边看海，章午亭恰好传送到前面的海面上。
星悠本来在看着海面发愣，章午亭突然出现坠入海中吓得他脸色发白，也跟着跳了下去。
所幸章午亭下沉的速度不算快，星悠很快将人扯了出来。
“你怎么会来。”星悠用手环给两人换上干净的衣服，问道。
“红棠给了我能够过来的东西。”章午亭慢慢说道，从坠海的后怕中缓过来。
说到红棠，星悠又想起章午亭不久就要离开的事情。
“你真的要走？”星悠问。
“嗯。”章午亭小声说。
“可不可以不走？”星悠哀求道。
“可我……”章午亭愣愣地看着他，犹豫着要不要说出真相。
“我不是迷族人。”纠结了一会儿，章午亭最后选择了坦白部分。
“什么意思？”星悠隐隐约约猜到什么，他原本以为红棠过来只是将出现异常的迷族人带走，对章午亭自投罗网有些生气，本想先答应，再悄悄把人绑回来。
没想到章午亭会过来。
“左虚说，我其实和他们是一样的。”章午亭将左虚拉来做挡箭牌，反正他只是一个没有记忆的“迷族人”。
“也就是说，你也是远古人类？”星悠反应了一会儿，眼神慢慢沉了下来。
看见星悠面无表情的样子，章午亭不知为何有些慌。
他说：“左虚是这样说的，他说我在附身的时候出了点错，才变成现在的样子。”
“所以才要你回去？为了修正错误?”星悠推测道。
章午亭点头：“我要回去修复，不然好像会有危险。”
“那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吗？”星悠语气平淡，却掩盖不住眼里的悲伤。
章午亭一愣，犹豫说道：“应该……不会了。”
到时候自己就已经回原世界了，又怎么和星悠见面。
“那你尽管回去就是了，又来找我干什么？”星悠冷冷地回了一句。
“可我……想和你说清楚。”章午亭怔怔说道。
“说什么？”
“说点，远古人类的事情？”章午亭试探提到。
他记得这是星悠一直以来的都在探寻的问题。
“你想起来了？”星悠现在一点都不关心这件事，他只想把章午亭扣在身边。
“一点点。”章午亭暗地问系统能够告诉星悠哪一些，将那一部分说出来：“其实远古人类……”
“也就是我。”
“我们已经成了高维生物了。”
章午亭看了星悠一眼，星悠没有制止他，章午亭便继续说下去。
“成了高维生物的人类的躯体不再被其他人所看见，如果要和你们接触，只能够凝聚出实体。”章午亭顿了顿：“这也是迷族的由来。”
“不管是躯体也好，伴生兽也好，都是用来迷惑世人的方式。”章午亭说道这的时候，神色有些复杂：“其实只要他们想，就可以凝聚成实体，只是为了出现得不那么突兀，才又创造一个种族出来而已。”
“原来是这样……”星悠感叹道。
“你也是吗？”星悠拉起章午亭的手，另一只手摸向他的脸。
手里还能够感觉到脸颊的柔软和温度，“这也是凝聚出来的吗？”
章午亭被星悠这一摸，有点不知所措：“不是，我是出错的。”
“本来应该也是凝聚实体，但不知道为什么直接附身在了一个遗失在外的‘迷族’身体上。”章午亭说得自己都要醒了。
“是吗。”星悠收回手，遗憾说道：“那这就不是你自己的身体了？”
章午亭：“也不是，我就长这样。”
“高维生物也有形象吗？”星悠调侃道，看上去已经平复好心态了。
“有啊，你看左虚不就是。”章午亭不知道有没有，但是一一说有，那就是有。
“那就好……”
那就好？章午亭不明白，或者说不想明白。
“你回去之后，还会记得我吗？”星悠突然问道。
“当然。”这个问题章午亭回答得很迅速：“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噢？”星悠似笑非笑：“已经成了高维生物，还会讲究社交关系吗？”
章午亭尴尬一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又不是真的去变成高维生物，怎么知道这些。
而且是错觉吗，感觉星悠一直在揪着高维生物不放。
“那你们会有爱人吗？”星悠凑过来，好奇问道：“我看左虚和红棠关系好像不一般。”
“在那个社会，还会存在亲情、爱情和友情吗？”
章午亭看着星悠逼近的脸，感觉脸上发烫，不知道说什么：“应、应该吧，我不记得了。”
“那……我们可以成为恋人吗？”星悠又问。
“你说什么？”章午亭以为自己幻听了。
“我说，我们可以成为恋人吗？”星悠侧头，靠近章午亭的耳边说道：“毕竟，我很喜欢你。”
“是那种，想要把你绑在身边，想要时时刻刻都和你呆在一起的喜欢。”
章午亭觉得自己脸上估计已经烫到可以煮熟鸡蛋了，年轻的少年从没有听过这么露骨的表白。
他尝试推开星悠的身体，却被星悠顺势抓住双手：“你想逃吗？”
“不、不是。”章午亭慌张地说：“你让我冷静一下。”
“只能冷静一会儿。”星悠不太情愿地松开手，离章午亭远了一点。
等章午亭脑袋冷却下来，他问：“你怎么就喜欢我了呢？我都不是迷族人了。”
“喜欢就是喜欢。”星悠没好气道：“我又不是因为你是那个特别的迷族人才喜欢你的。”
“可你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这个啊。”章午亭脱口而出。
星悠脸上微微有些不自然：“那是一开始，可后来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
“噢。”章午亭闷闷说道：“那也不行。”
“为什么？”星悠露出一副伤心的表情：“你不喜欢我？”
“我要走了。”章午亭好声好气地和星悠分析道：“也不会再出现了，你喜欢我是没有结果的。”
“我不管这些。”星悠说：“你只需要回答我，你喜不喜欢我就好了。”
章午亭慎重回答：“我不知道。”
“为什么？”
章午亭现在脑子很乱：“我不知道是因为只认识你一个才喜欢你，还是因为喜欢你才喜欢你。”
章午亭说得很乱，但是星悠听懂了。
他的眼神缓和下来，伸手将章午亭抱在怀里：“没关系，你仔细想想。”
“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喜欢我，这一刻的我，对你来说都是特别的是吗？”
章午亭点头。
星悠笑了：“那就没关系了。”
“只要这一刻就好。”
章午亭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默默抱住星悠。
倒是星悠很快就放开了他。
“我之前就是想带你来这里。”星悠指着面前一片海域，说道。
“这里？”章午亭捧起水，水流从指缝缓缓流下。
“这是‘水钻’，我自己发现的星球。”
“真的吗？你好厉害。”章午亭毫不掩饰眼中的赞叹。
“嗯，成年的古灵族人会经常在外探索。我没有登基前也这样。”
“说起来。”说到年龄，章午亭突然问道：“你几岁？”
“大概……五六十吧？成年后外貌就会固定下来，我们一族寿命都挺长的。”
“噢。”章午亭默默将自己的年龄瞒下。
“你几岁？”可是星悠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章午亭挠了挠脸，小声说道：“按照人类的算法，刚成年。”
星悠沉默了，他对自己拐了个年纪小的恋人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给你看。”避免尴尬，星悠及时转移话题。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号角，吹出人类听不到的声音。
一头巨大的鲸鱼从远处慢慢游过来。
“这是什么？”章午亭好奇问道。
“要去坐一下吗？”星悠站起来，向章午亭伸手。
“好啊。”章午亭欣然接受星悠的邀请。
两人在鲸鱼上把星球上的水域逛了一圈。
这一天，章午亭看到了成群的水母、在鲸鱼边追逐的海豚。
游到另一边半球的时候，天空暗了下来，可以看见海面上倒映的星空，随着生物的游动产生波纹。
章午亭转头想和星悠分享他的喜悦，却和星悠淡蓝的眼睛对上眼神。
专注的眼神一直在看着章午亭，一刻不离。
他怔怔地看着星悠，星悠披散的白色长发，在夜色中仿佛闪着微光，看上去如丝绸般顺滑，让他忍不住想触摸。
章午亭逐渐靠近星悠，两人的交握的左手十指相扣，星悠的另一只手扶着章午亭，让他能够稳稳地靠过来。
夜色中，两人的身体越靠越近，座下的鲸鱼仿佛也知道现在不应该被打扰，缓缓地顺着水流浮动。
感受到美好的、柔软的触感后，章午亭下意识想起一个词——“食色性也”。
如果不是被美□□惑到，章午亭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是主动的一方。
明明不是喜欢的外型，明明不想和这个世界有更多的牵扯，却在放下心防的那一刻被浓烈的情感所驱动。
作者有话说第72章 离别前的告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