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爱恋》十一月深秋

4、庆祝生日

　　庆祝生日
　　期终考试终于结束了，学生们也终于暂时解放了。
　　也许说解放有点儿太过激了，但就我个人而言，我喜欢看书学些东西但讨厌学校。学校看心是个很宁静的地方，但却也是流言蜚语传播最快的地方。我就亲眼看到过一个富豪的私生女因为不堪忍受学生、老师们的指指点点甚至指桑骂槐而自杀。
　　所以施然上学前我就先去找了校长和班主任，告诉他们施然的身世，希望他们有将他的身份资料保密，毕竟现在孩子们的心思是敏感又脆弱的。
　　昨天考完试，我问他想吃什么庆祝一年级结束，他说想吃饺子。今天我上去班时他已经在家自己弄好了几种馅。下班回来我就开始动手和面、擀皮、包饺子。
　　以前我们俩都不会做这么传统又有历史底蕴的食品，但过年不吃饺子好像总感觉不是那么回事。于是第一年年前好几天我们就开始研究怎么包饺子。先是上网查了包饺子的流程，再查了用什么食材做馅，当然最困难的还是擀皮。不知道要多厚才好，所以各种厚度的都擀了一些了来。所以包好后有的像包子，有的像馄饨，当然，也有的像饺子。一锅全丢下煮沸，看似差不多了就捞上来，包子不太熟，馄饨已与汤汁融为一体，饺子里边进水了。忙了一下午，晚饭吃的是面片汤。
　　后来又抽空做了几次，面的软硬程度知道了，皮的厚度也知道了，千奇百怪的形状也被规划成了标准。所以现在做起饺子来得心应手。
　　很快就包好两个人吃的量，可施然还没回来。看看时间，我开始煮汤下饺子，都快十一点了，他还从没有这么晚还没回家。
　　又过了一会儿，饺子都快熟了，他才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你不会是跑回来的吧？遇上抢劫了？”
　　“在同学家里，忘记时间了。”看我一副很奇怪的表情，他转身去洗手盛饺子，“是你让我跟同学搞好关系的！”
　　我确实很奇怪，于是又问了一句：“你怎么跟他混熟的？”
　　“他们有一次打篮球少一个人，就把我叫去了。”
　　想着他也不可能主动出击，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是“他们”而不是“他”，这可比以前好多了。
　　每次吃饺子我都觉得很温馨很踏实很感动，虽然现在是夏天，但我仍然想煽情地说一名：饺子温暖了我的心！
　　汤足饭饱后躺在沙发上，想着再过半个月就是施然的十四岁生日了，该送他什么好呢？由于最近夜里没去上班，所以有很多空闲时间，没事的时候把我以前的画册拿出来看了看。试着画了两幅，可因为好多年都没碰过了，手生得不得了，所以并不满意。想送他一幅画，可不知道画什么，也不知道能不能画得好。
　　想了好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直接问他好了。
　　“施然，你生日快到了，想要什么礼物？”
　　“不要。”就知道他会这样说！
　　“一定要，今天一定要说出来才准睡觉。”
　　施然才不理会我的威胁，直接躺到床上。我想了想，进自己房间把画册拿出来，把施然往床里边推了推，把画册放在他床上，“给你看看这个。”
　　已经闭上眼的施然马上翻身坐起来，一页一页翻起来。我趴在闲上踢腿，托腮，等他看完，问：“怎么样？”
　　“你画的？”“喂，不要想着我什么都不会好不好！这都是我高一以前画的，好不好看？”
　　又翻了一遍，施然奇怪地问我：“为什么都是人物和动物？你不喜欢画风景或房子？”
　　真不是一般人！别人看了都说画得很好，无论人不是动物都画得很有灵动性，不是死气沉沉的照片。
　　“你以为想画什么就能画什么？那也得画得出来才行。”大部分人都只擅长画一种或两种事物，反正我是从来还没见过有哪个名家能从动到静从实到虚从有到无的毫不含糊！
　　“要不，我帮你画一幅吧，让你看看自己最真实的内心最深处的东西。”我只画过一个亲人，除了我妈我其余的人物像是陌生人，街头的，大桥上的，服务生，小孩或老人。
　　“不要。”又是毫不留情地拒绝，“为什么不要？我画的画还从来没送过人，第一次想画一幅送人结果被拒绝两次，你为什么不要？”
　　“不为什么，就是不要。”施然躺下面向墙，背对着我。
　　气死我了！收拾画册，穿好鞋刚走到门口后面就传来一声“画得很好”。废话，还用你说！
　　“呃，那手机咧？我看你们好多同学都有手机，也给你买一个吧？”
　　“我要手机有什么用？”说得也是，他一放学就回家，要么去我店里帮忙，我想不出他拿个手机会有什么大用处。
　　不要画，不要手机，那要什么？第一次给他过生日，他十一岁，带他去了游乐场，可他并不高兴；第二次他过生日，带他去了市最大的图书商城，我们在里边逛了一整天；去年他过生日，我送他一整套英文版的《哈里波特》。今年要送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回来得很晚，回来了也睡得很晚，坐在电脑前捣鼓大半夜。虽然人人都有隐私权，但人人也都有好奇心，趁着今天他要出门我连忙问了一句：“你这些天都在干嘛？“
　　他看我一眼，继续穿鞋，“在同学家看书。”
　　我信你才怪呢，等他走了我打开电脑看历史记录，编写程序的各种工具，.net的介绍、书籍、功能等等，难道他在研究软件？他对写程序有兴趣？虽然现在电脑十分普及，可他才是初中生，不会这么早慧吧？如果是软件，家里的电脑估计是用处不大，因为它的速率并不是很高，只能用于平常的办公。给他买个电脑？可是性能好速率大的电脑都好贵哦，家里存折上的数字一直都是四位数，怎么办？
　　上班时我也在想这件事，买或不买？我一直都不认为钱是应该存在银行的，那样只会拖消费的后腿，阻碍经济的发展；但凡事都要做好两手准备，我不喜欢将自己置于无可奈何的状态，假如我们俩谁出个意外什么的，要用钱不可能去贷款吧？现在存折里的钱是可以买一台不错的电脑，可初二的学费和书钱开学时都要交，我又没了酒吧的工作，收入少了三分之一。虽然九月份第二天堂的招聘我很有信心，但那是正常作息的上班时间，也就意味着我得失去饭店和咖啡店的工作才能换来第二天堂的工作。而且我一开始就没打算只靠第二天堂那固定工资过活，不过生意不是你想做就能做，案子不是你想接就接，虽然我对市场销售不是一无所知。啊！真是头疼人！
　　“小洛，有什么事吗？你今天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的。”小玲关切地看着我。
　　我们是很谈得来的朋友，对施然也很关照，就实话告诉她了。
　　“你这样说确实很难办。不过，你有问过他吗？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或许他并不是要彻底研究写程序怎样怎样，只是一时兴起呢？你应该先问问他的，你们俩不是一向都无话不说的吗？”以前告诉小玲施然是我的表弟，父母都不在了，我也想出来找工作，因为关系比较亲所以就带他出来了。
　　也对啊，先问问他再说。
　　晚上回去，施然已经在做饭了，这又让我觉得很奇怪，他已经连续快十天晚回家了，今天居然比我早回来。看来是又有新情况了。
　　吃完饭，我在洗碗，施然就靠在厨房门边，站了一会儿我以为他要走了可他却开口了：“你准备给我买多少钱的手机？”
　　奇怪了，他从不主动开口向我要东西，这一阵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一千左右吧。”
　　他又闷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直接给我钱吧。”呵呵，终于要坦白了。
　　把厨房里一切都弄好，洗完手拉他坐在沙发上，“好了，现在说吧，这一阵儿在忙什么？有用钱的地方？一千够吗？”这年头，一千在很多人眼里已经相当于几毛钱了。
　　施然想了老半天，决定实话实说：“还是张振他们前一阵儿玩一种游戏完得很熟，无意间看了游戏的源文件，觉得挺有意思的，就让我也看了看。我说我觉得那应该不是太难吧，他们也说很有兴趣。然后他们决定去报一个培训班去学软件，学费很贵，所以决定大家凑钱让我和张振去，上课时录音，下课回去了负责把当天学的都给其他人。他们每人凑了两千付了前半期，只有我没有。”
　　我一听气得火冒三丈：“你这个笨蛋！有事不会回来说吗？让我在家猜来想去，要你的嘴干嘛用的？”我又一起，他还真行啊，一分钱没出居然还让他去上课。“你真的一分钱也没出吗？
　　“呃，我只出了五百。”
　　“好了，明天你自己去取两千。用不了就自己留着。以后有事了及时告诉我，别让我在后面瞎猜。”那五百肯定是我给他的生活费里省下来的，中午他一个人也划不来一个人回来做饭，我就给他钱让他在餐厅吃。一个大男生应该吃得比较多，我就每星期给他一百，可他总是用不完。居然省了五百块出来，真是……
　　现在好了，这事解决了。不过他生日那天，我还是在小玲的指导下烤了十四块大饼干出来送给他。
　　我第一次烤饼干，咳，那味道自然是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