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纯》夏星倦

5、05.

　　05
　　面前的房子很简陋，屋外只有一个老人忙碌。
　　岁月蹉跎下，老人面容苍老，脸上、手上布满褶皱，腰不自然地弯成弧度。
　　“老爷爷，我们是来——”晏辰开口道。
　　老人闻言抬起脸，浑浊苍老的目光中瞬间迸发出希冀的光。

　　听老人说，他孙子曾有一个梦想，离开这里去大城市学街舞，与父母走出去后却遭了变故，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之后他被在外打工的父母送了回来，再也未笑过。
　　男孩的双腿给本就不太好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晏辰垂下了眸子，率先踏进屋子。一眼便见到了靠在炕沿的男孩。
　　孩子名叫小泽，十四五岁的年纪，每天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看向窗外荒芜的天地。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薄雾倏然说了句：“人家想跳的学不了，有些人会跳却放弃。”
　　晏辰：“……”？？
　　干什么突然开嘲讽模式？晏辰白了他一眼，径自走近屋内，来到那个男孩身前。
　　晏辰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给男孩看。
　　“跳舞不一定要靠双腿，舞分很多种，有的只要锻炼好了臂力和腰力，也是可以跳的。”晏辰解释。
　　晏辰向他展示的是轮椅街舞，视频里的几人跳得很开心。
　　小泽满目希冀地看着晏辰。

　　“哥哥，你会跳舞吗？”小泽看着他，“你能跳给我看吗？”
　　晏辰愣了很久，随机豁出去了。
　　“好啊，不过跳得不好不能笑我，因为一个意外，我也触碰不到它了。”
　　晏辰尽量回想高中时艺术节他那段街舞的细节，并且找到了当时的音乐，放着音乐尽量让自己再次融入其中。

　　[街舞？学这东西有什么用？！]
　　[有时间整这些没用的，不如好好学习！看你成绩都差成什么样了？]
　　[一个破跳舞的奖杯有什么用？物理竞赛奖状呢？化学竞赛第一名呢？！]
　　[哎呀哈哈哈街舞就是让他学着玩玩的，谁知道他能拿到第一名呢？]
　　[是是是，这些小玩意儿他能随便拿个第一，学习自然不差哈哈哈。]

　　一曲毕，晏辰头痛欲裂。
　　他知道刚才他跳的有多僵硬，曾经最喜欢的东西——就这样被放弃，直到最后生疏了。
　　小泽却笑了，“哥哥，我觉得你好厉害！”
　　晏辰勉强勾唇：“谢谢。”
　　薄雾一直看着他，眼底的神色愈发地沉。
　　薄雾来到男孩面前，弯下腰揉了揉他的头，温柔地道：“喜欢的事不要轻易放弃，不要让未来的自己后悔。”
　　“嗯！”
　　晏辰有一瞬间的恍惚，那个人的那段话如果是语音的话，或许也会这么温柔吧。
　　[我想放弃了，好累。]
　　[……如果你敢保证以后的你不后悔现在选择放弃的你的话。]
　　后悔啊，怎么会不后悔？说出放弃街舞的那一刻就后悔了。
　　直到艺术节那次在“被逼”上场之前听到了薄雾的歌声。
　　[我决定了，艺术节的舞无论如何我都要跳！]
　　[好，我一直在陪着你。]

　　他们的愿望都不难，后面两个清单他们也完成了。
　　一期录制三天，这三天晏辰和薄雾除了时长宛若小学鸡斗嘴，完成量是最高的。
　　九个愿望实现了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