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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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少女围坐在草坪上。
灰蓝的野餐布平铺在树下，细碎的阳光透过叶的缝隙筛在少女们的身上。微风送来阵阵花香，一派轻松愉悦的气氛却丝毫感染不了神情凝重的四人。
“这就是璃夏扭出来的黑蛋？”
一片沉寂中，桃惠率先打破了沉默。
爱看了一眼难得安静的璃夏，点了点头：“璃夏把硬币放进去，出来的就是这个了。”
“看起来和上次爱的一样。”宁瑠伸手戳了戳看似无害的蛋，“要打碎看看吗？”
“等，等一下！”璃夏急忙阻止了拿起来就要往地上扔的宁瑠，“我还没想好……”
“想好什么？”宁瑠手里还握着蛋，碧色的双瞳转向一脸挣扎的璃夏，“你如果不要我就拿走了哦。”
抓着宁瑠手腕的胳膊微微颤抖，璃夏盯了黑蛋片刻，还是拿了过来：“这可是用我的钱买的蛋，不能给你。”
“那我出双倍的钱换……”
“那也不行！”
结果璃夏还是留下了蛋。
她左手捏着蛋的两端，侧着耳朵曲起手指轻轻地弹了弹。蛋壳和指甲相撞发出清脆的“哒哒”声，传入璃夏的耳蜗中。
她几乎要趴到蛋上，却没有听到蛋里面有半分声响。虽然这才是正常现象，但璃夏还是自暴自弃地晃了晃蛋，不出意外的依然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
“这里面装的又不是水，怎么会有声音。”爱无奈地把胳膊肘抵在木桌上，托腮抬头看着好友宛如制杖的行为，“你到底碎不碎啊都研究一下午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要慎重，慎重。”
爱是万万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从璃夏嘴里听到慎重这种话。璃夏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反复看着这个蛋恨不得立刻长一双能看到里面的X线眼：“万一里面是个和你那一样的岩石怪，我还有不碎的选择。”
“那早知道你给宁瑠就好了。”爱觉得跟卡卡西学的死鱼眼越来越像了，“而且这样看也看不出来什么吧。”
璃夏随意地单手插兜，在爱的对面盘腿坐下：“给宁瑠是不可能给宁瑠的，毕竟我说过我也想要一枚黑蛋。”
她十分熟练地从小碟里插起一块蛋糕，毫不客气地一口吞掉，边嚼边说：“我没有你们那么坚定的意志，也时常动摇搭上自己的性命去拯救别人的决心，所以说实话，面对可能像爱的那样那么危险的怪，我说不定看到的第一眼就放弃了。”
璃夏转着手里的水果叉，仿若漫不经心地说：“嘛，不过我也想对每一枚亲手碎掉的蛋负责，所以我要想好，尤其是这里面的人还可能活着的情况下。”
“嗯……所以你决定了吗？”爱直奔主题。
“决定了！”
璃夏粲然一笑，伸出大拇指。她将蛋高高抛起，朝着落下的方位张开手掌。
“那当然是……”
“璃夏，还要不要吃蛋糕？”
“要！”
听到爱的妈妈召唤的璃夏双眼放光地一回头——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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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的朋友就这么进入了那个黑蛋中？”
“是啊。”爱想起当时一头栽倒的璃夏，叹了口气，“谁叫妈妈买的蛋糕吸引力那么大呢。”
但是真的好吃，下次再让妈妈买吧。
“你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才把璃夏拖到床上，就连她倒下的时候碰洒的饮料都是我收拾的……”
卡卡西侧着脸，看着少女眉飞色舞地讲述着生活中的趣事，没有发现自己周身的气势都柔和下来。
“我以前在蛋里遇到的人真的有各式各样的女孩子，而且如果离得近的话，我和璃夏她们还可以进入同一个梦境战斗，不过去谁的梦境取决于谁的执念更强大。”爱捋了捋额前挡在左眼前的碎发，“虽然黑蛋不太一样，但那时的我想既然这里呈现的是你的世界，你的念想一定比我强得多。”
爱昂起头，看向比她略高的少年，眼底仿佛铺满了阳光：“尽管不知道我是不是帮到你了，不过既然打败了岩石怪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始吧！”
至于为什么是开始……
爱看着森林中突兀地出现的那栋大宅和身边并没有消失的卡卡西，大概明白这应该是个连续副本了。
黑蛋就是不一样啊，要是早一点进来知道的话，璃夏是不是就会立马给宁瑠打电话把黑蛋扔给她呢？
“说起来，刚开始见到你的时候，你为什么总是拿头发遮住眼睛？”
就在爱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听到卡卡西这样开口问道。
“诶？这个吗？”爱下意识地抬手挡住自己的左眼，低下了头，“因为，因为我的两只眼睛颜色不一样，你不会觉得很奇怪吗……”
虽然因为小系的鼓励她已经能有勇气把挡住眼睛的头发别上去，但果然还是有一点在意别人的看法啊。
爱半垂下眸子。
鸟儿扑啦啦地从树上飞起，叽喳的鸟鸣声渐行渐远。丛中的虫儿收敛了一声高似一声的比拼，窃窃的私语几乎无法引起耳膜的震动。世界仿佛一下子安静下来，静到爱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她握住衣角的手渐渐攥紧，最喜欢的黄色连帽衫上绘着的向日葵起了褶子。
如果是陌生人的话说什么都不要紧，以前就连同班里同学的嘲笑她也听了不知道多少，可要是让她敞开心扉的朋友……话说她和卡卡西认识这么久了，应该算是朋友了吧……
“话说我好像没给你看过，我的左眼的模样。”
“诶？”爱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了去，“你的左眼？”
“啊，你应该还记得吧，我说过这是带土留给我的最后的礼物。”
卡卡西的指腹抚过斜着的护额，好像在抚摸什么珍惜的宝物。他的拇指抵住护额的下沿，微弯手指，宛如揭开什么一般向上一推——
爱异色的双目渐渐睁大。
猩红的写轮眼带着三颗黑色的勾玉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爱的眼前。她停驻脚步，转过身来盯着卡卡西那与众不同的眼睛，惊讶到说不出话来：“你……”
卡卡西右边与正常人无异的黑色瞳孔和左边的猩红色形成了鲜明对比，就算爱不知道卡卡西的曾经也能看出来，这两只眼睛绝不属于同一个人。
“可就是我这么个所谓的天才，在洞穴倒塌之时却被带土那个吊车尾救了，就连这只眼睛……”
爱终于明白那时卡卡西的未尽之语是什么，也终于知道卡卡西眼中那染上的悲伤是多么的深沉。
原本她就猜测卡卡西属于另一个她不知道的世界，在听他讲述了故事后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测，然而这只带着瑰丽和魅惑的左眼将那个世界的残酷第一次血淋淋地撕开在她的面前。
天生异瞳的她尚且不知道遭受过多少嘲笑和冷言，被好友托付眼睛的他又该在现实中面对多少压力？
她早该明白的。那种被奇怪的眼神和冷漠包围的孤寂，那种被背后的低声嘲笑和厌恶一点点侵蚀摧残的内心，那种像乌龟一样逐渐用坚硬的壳把自己层层包裹起来以致于最后陷入沉默的自闭，难道不是一模一样的吗？
“这是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卡卡西看着震惊到不能自已的爱，平静地解释道，“写轮眼拥有强大的力量，被不知多少人觊觎。而为了防止这股力量外泄，宇智波一族绝不容许写轮眼外流，就连结婚也多是族内通婚。”
卡卡西自嘲一笑：“所以你大可不必在意别人对你眼睛的看法，毕竟像我这种偷窃者都能在木叶活下去，更何况你的眼睛……”
“才没有这种事！”
卡卡西的声音戛然而止。
爱的表情不知何时从震撼转变成了郑重。在卡卡西愕然的注视下，她的脸上无半分笑意：“我虽然不知道写轮眼有多么厉害，但那是带土最后对卡卡西你的托付吧。不管多少人觊觎它，你都不是从带土的身上抢夺而来的，又怎么能说是偷窃者？”
“带土明知写轮眼的重要，却毅然作为最后的礼物送给你，不正是希望你能记得他，让他的眼睛成为你的助力，期望你带着他的眼睛去看看未来，实现他未完成的心愿吗？这样珍贵而纯洁的心意，旁人不理解就算了，如果连卡卡西你都把它和那些恶意的揣测混为一谈，那岂不是玷污了这只眼睛的意愿？”
害羞的太阳从云后探出头来，温暖而不灼热的光如慈母般抚慰着这篇饱受摧残满目疮痍的地域。
卡卡西怔愣地盯着一脸正色毫不退让的爱，眼中仿佛浮现出带土认真的模样。
带土，似乎有个和你一样的笨蛋出现了啊。
不，也许自始至终，笨的是都是他。
“笨蛋。”
“哈？”爱一头雾水地皱起眉。
“我说笨~蛋~”卡卡西重新把护额拉下来，又恢复了熟悉的死鱼眼，“果然能因为想吃蛋糕而没接住蛋结果把蛋摔碎的人的朋友，也是笨蛋。”
“你再说一遍？！”
今天也是被逼得暴走的一天呢（微笑.jpg）。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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