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土豆坨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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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90卖土豆的日子》
晋江文学城/又见柒月
温锦这段时间温锦还不准备辞职，只能趁早上上班前和下班后的时间忙活，正式开张那天，早上五点就起了。
还好她有先见之名了，租的房子里一种和工作的商场都不远。要像二十多年后的年轻人，工作在城里，住在郊外，每天通勤时间都要两三个小时，哪还有什么精力和时间像她这样搞副业呢~
虽然上班之外的时间都还要忙活会辛苦一点，但年轻的时候过的太舒坦了反倒不好，老了就总容易因为没钱整晚整晚睡不着觉，像她上辈子那样。
只要卖土豆的生意过得去，那也就不算什么了。反正本来这些时间她在家本来也就是闲着。反正她上辈子年轻的时候也本来就要早起给菜刀加工厂的工人做早餐，早习惯了。
每天忙碌的时间变多了，但这生意是给自己做，收入全是自己的，温锦也不会计较自己现在是不是“996”“007”，只有即将挣钱的喜悦。
卖早餐的高峰是上午七点到九点，温锦时刻抓紧时间、双线操作提高效率。
之前本来准备的土豆块做法被她放弃，换用了另外一种制作方法。做土豆块的土豆洗干净直接加水煮，煮土豆的时候就一边削土豆皮一边看着蜂窝煤的火。
温锦的手速很快，土豆煮好的时候，她也就趁这段时间把土豆片切好了。烧水汆土豆的同时晾凉煮好的土豆，土豆片入水烫熟即可，保持住土豆脆爽的口感。土豆片弄好之后，温锦在大铁盆中加入辣椒、盐等调味料，之后拌开。夹了一片土豆试味，口味持久在线。
辣椒油做得好，平时她只要掌握好了土豆片的火候味道就差不了。确认无误之后，温锦盖上盖子，这凉拌土豆凉得越久，就越入味。
另外一边，煮好的整个土豆已经晾凉，稍微揪住一点土豆皮就能一下全撕掉。有的土豆的外面看起来坑坑洼洼，皮一撕，跟刚剥壳的鸡蛋似的光滑细腻。这样的土豆切成大小差不多的块状，拌入秘制辣椒，同样盖上透明的玻璃盖子。
这些东西拿下楼的时候还费了一把劲，两铁盆土豆各装了五六斤，还有用来盛土豆的碟子和袋子，温锦上下了四趟才成功搬完。
温锦也不是没有想过做现炸土豆、狼牙土豆之类的，想想还是放弃了。这几种出摊的时候就得把火一起带上，她一个人搬起来麻烦不说，根本就忙不过来。不如就像现在这样提前拌好，出摊的时候直接装盘就好。
原本推着小车过去一中门口的时候温锦就应该吆喝起来，但她上辈子向来是个内向腼腆的性子，实在没那勇气大声喊出来。只能指望有人看见她贴的土豆、洋芋的大字自己找上门来。
不过温锦已经想好了，这段路是她留给自己最后的适应时间，到了摆摊的地点，她无论如何也要吆喝起来。
到了一中门口，各种摊贩早就已经摆了出来，最好的位置已经没有空位了，温锦只能在队伍尾巴的位置摆开。这个位置也有好处，能遇见去其他地方的行人，也是最先遇见从右边来的学生的位置。
温锦旁边是个卖豆浆油条的，温锦过去买了一套，就坐在两个摊子的中间吃着，还不时和店家攀谈。她一来就是和大家竞争，就得和附近的大家都打好关系
也是这会儿还早，才七点半，现在这么早就到学校的走读生还不多，要不店家可不愿意理温锦。
“老板您贵姓呀？”
“姓刘呀？”
“刘大爷你家这豆浆真好喝，油条也炸得油亮松脆！真好吃！”
这也不是温锦非得硬夸，她虽然本来就是打着搞好关系的目的来的，但人家的豆浆也确实做得好。
后世的生产力上去了，但手艺传承这方面，确实欠缺。二十年后的豆浆，食店里的豆浆要么是豆浆粉勾兑出来的，要么就是豆浆机现磨出来的高价豆浆……温锦还喝到过白开水味道的超淡豆浆，真的很怀念这年代经典淳朴的豆浆味道。
豆浆和油条的经典搭配，怎么吃都不腻。油条蘸进豆浆里好吃，膨胀酥松的空洞能瞬间将甜甜的豆浆吸取，油条迅速被泡软，一口下去能吃到带着焦香的外壳和柔软多汁的内里，满足极了。
油条直接嚼着吃也好吃，酥香的油条外表酥脆，内里柔韧，越嚼越有味，油炸面点的快乐就在一口一口的咀嚼中升华。这就是传统膨化油炸食品的不容忽视魅力！
“这肯定呀，我这是祖传的手艺~”好话谁不爱听，虽然一开始买油条的刘大爷本来还挺不乐意有人在自己旁边摆摊的，但对方不仅在自己这里吃了豆浆油条，嘴巴也甜，他心情好了些，才慢悠悠问，“你又是卖什么的呀？”
“我这是摆摊卖土豆吃的，有土豆坨坨土豆片片两种，我给您装点尝尝~”
说着，没等刘大爷拒绝，温锦就起身给刘大爷装了一块土豆坨坨、一片土豆尝，时刻不忘给自己拉顾客，在她眼里，面前的刘大爷不仅是竞争对手，还是潜在顾客。这点试吃宣传成本她还是付得起。
至于不给刘大爷装一整份，也不是她小气，而是这好吃的东西，只吃到一口，便永远有个钩子挂在那里，要真装得满满的，人家吃够就不想吃了。
刘大爷其实本来也就是随口一问，哪知道这姑娘也真实诚，直接就给他弄了两块土豆来尝……幸好对方没有弄太多给他，要不然搞得还挺不好意思的，别人还以为他是故意想要占便宜呢。
他才不是隔壁街老陈那样的人——
只不过看见这土豆，刘大爷也有些迟疑，早上就吃这个，是不是有些过于辛辣了？
但本着礼貌，刘大爷还是用竹签将土豆塞进嘴里，大不了待会儿舀碗豆浆喝。
土豆片脆生生的，嚼起来咔嚓咔嚓的，有点像是在吃他老家的贡菜，居然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油腻。上面的辣椒看着恐怖，但只吃一片的话，辣度完全在接受范围内，让人只注意到到红油辣椒的麻辣酥香了。
土豆坨坨口感又不一样，是软糯松散的，那些不规则的松散边缘浸满了带着辣椒的红油，格外入味。将土豆坨坨放入嘴中，土豆坨坨入口即化，让人感觉像是吃了一块麻辣的土豆糕一般。
原本还想提醒温锦早餐别卖这么油腻辛辣食物的刘大爷陷入了沉默，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劝。他也不知道温锦这些东西有没有市场，毕竟他吃了这样的土豆，感觉胃口一下就被激活了。
“味道怎么样呀？刘大爷，你怎么不说话了？”周围吃油条买包子的都等着刘大爷品评呢。
“你要是觉得好吃，我们也买点儿~”
似乎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刘大爷咂咂嘴，“好是好吃，就是太少了点儿~”
同样吃着豆浆油条的上班族笑道：“人家免费给你尝，大爷你还挑哈哈哈哈！”
“这辣椒油闻着就香！”刚刚温锦那边的玻璃盖子一揭开，他们就文件那麻辣味儿了，要是用来下饭肯定也好吃。
一位领公文包的大哥转头又问温锦，“这土豆多少钱一份？”
“六毛钱一份，两份一块钱，一份可以拼两种。”
上班族也不是真打定了主意想买，就是有点好奇，“可以拼两种？”
温锦解释：“土豆有土豆坨坨和土豆片片两种，两种都想尝尝的话我可以一样装一半。”
“怎么样，你要来一份吗？”温锦趁热打铁。
做生意就是这样，不放过每一个机会。也不是一定就要每一个顾客都买自己的产品，但多问一句又不会少块肉，万一对方就买了呢。总之，多问一句总不会错。
上班族明显就有些迟疑，他早餐已经吃了豆浆油条了，虽然不算饱，但也不准备再吃一份早餐。这辣椒拌土豆吃起来也不抵饿，买回去做午饭也不合适。
他摆摆手，“我还是算了，你问问别人。”小孩子还好，大人谁还会那么不稳重买这种不顶饿的小吃。
不过要是下午他下班回来的时候还遇见这摊子的话，倒是可以带一份回家给小孩子们尝尝。
对方拒绝了，温锦也没强求，坐在豆浆油条的小桌子旁边把今天的早餐解决掉。吃完早餐，温锦才回自己的位置继续忙活，她就准备了两张桌子，八条矮木凳，支起来容易也轻巧。
然后她就将盖住的两个玻璃盖子撇开个小缝隙，让里面的香辣味道传出来，“走一走瞧一瞧，超好吃的辣椒土豆呀！快来买哟！再不来买就卖完了~”
隔壁的刘大爷听得目瞪口呆，是他记忆出错了吗？旁边这姑娘不是刚来吗？怎么就快卖完了？
温锦理直气壮，她今天第一天做生意，本来也准备得少，也就三十多碗的量，可不就是快卖完了吗？
再说，除了一直在这儿卖东西的摊贩们，谁知道她刚刚才来？
又走过几个顾客，都是闻见麻辣香味过来的，在温锦这边逛了一圈，问了一下价格就到旁边点豆浆油条，又或者是到其他几个点吃葱油饼包子馒头的，十分钟过去了，温锦还是没开张。
温锦沉得住气，旁边的刘大爷却为她捏一把汗，这东西今天卖不掉可就浪费了。
这姑娘也是，头一天做生意，准备这么多干什么？！
“丫头，你要不也稍微降降？”就是个辣椒土豆而已，再好吃一份六毛钱也还是有点贵。
他一份豆浆两根油条也才五毛而已，谁愿意花这个冤枉钱呀。
温锦摇头：“不行，我这除了土豆，还加了其他的香料在里面，成本就不便宜……要不味道也不会这么好吃，降价我就亏了。”
温锦这是实话，也是说给刘大爷和过路的行人、学生听的，告诉他们自己这土豆的成本不低，免得让他们误会自己这价格是故意报高价赚他们钱。
不过继续这样也不行，必须得想个办法打开销路！温锦皱着眉在所有工具当中打量了一番，最后目光落在一大把竹签上，用签子将土豆片串起来，又开始喊，“卖土豆串串，一角钱一串，不好吃不要钱！”
“土豆串串，又好吃又好看，不买就亏了！”
要是有足够的钱，肯定是买一份土豆更划算，毕竟她一份怎么也不至于只有十片或者五块土豆。
但这个年代，大多数人身上的闲钱都不多，更别提读初中高中的学生们了。要一下子拿出五毛钱，他们可能就吃不上午饭，这要是被家长知道了肯定还会被骂。
可一毛两毛，他们大多数还是拿得出手的。
这不，温锦喊了没几句，就有路过的走读生过来凑热闹，“一毛钱一串吗？”
“洋芋坨坨也是这个价格吗？”
温锦点点头，将一串串土豆片放进一个碟子里展示给大家看。
“那我要买一串……”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举了手，递过来一张带着皱巴巴的一角钱。
温锦没有伸手接钱，让对方将钱展开扔进装钱的匣子里，“你要哪种？”
小男孩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在土豆片片和土豆坨坨之间犹豫不决，土豆片片一张张展开，插在签子上看起来更多，洋芋坨坨也是一大坨，看起来就很实在……要说划得来的话，应该还是土豆坨坨吧！
刚升上初中的何小智一下就识破了商家温锦的“阴谋”，果断选择了土豆坨坨，还自己主动伸手挑选土豆坨坨当中最大的那块。
土豆坨坨一到手，何小智就忙不迭塞进了嘴里。土豆块不大，他两口全吃紧嘴里了。当地人都很能吃辣，这点辣味的土豆根本不在何小智话下。
因为土豆凉拌腌制的时间足够久，辣椒油的香味将土豆完全渗透，完全没有出现外面有味道中间白味的情况。咀嚼一下，松软的土豆在嘴里面散开，每一个颗粒都是鲜香麻辣的滋味，真的是太好吃了。
一块土豆坨坨在嘴里面嚼了五六下就没了，就剩味蕾和嘴唇上的一点点辣油的味道。何小智将还沾了一点辣油的竹签子也舔了一遍，还有些意犹未尽……一毛钱的土豆这就吃完了，根本没吃够呀！
何小智终于体会到当“爸爸”的感觉了，他妈妈就经常说他爸吃东西是猪八戒吃人参果，一点味都没感觉到就吃完了。他现在就是这样。
一块土豆坨坨完全不够何小智吃的，他眼巴巴又盯上了旁边的土豆串串，真想另外一种也尝尝。
温锦的那个钩子很管用，这不不仅钩住了尝过一块的何小智，连他的几个没吃过的同学也被这洋芋勾得心痒痒。
作者有话说第9章 土豆坨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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