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的脑电波！》一只木桃

7、狐狸，还是只美女狐狸

　　林之和陆戎站在大门口，刚刚何乐接电话的时候说，外卖小哥不太熟悉这周围的路上，特别是到了晚上，不太好分辨方向。
　　于是他俩站在了门口等披萨。
　　路灯昏黄，街道安静，俩人一动不动地望着远方，只有呼出的白雾，证实着这不是静止的画面。
　　“那个，我不是狼人，我其实是平民。”终究还是林之没能忍受住这份尴尬，开了口。
　　“嗯。是我把你想得太聪明了。”
　　什么？这是什么话？林之满脸的问号，拜托，大哥，你能不能客气点。
　　林之转头看向陆戎，说完刚刚的话，他依旧漫不经心的盯着街道尽头。
　　“傻人有傻福。”不带感情的语调，说是吐槽吧，却也让人听出了真诚。
　　怀疑，某人私报公仇。
　　“你才傻！”林之的反驳没有什么杀伤力。她是属于晚上回家躺上床，才会猛拍床头，后悔白天吵架的时候没有发挥好的慢半拍选手。
　　听到如此无力的反击，苍白的三个字，试图包含无数的愤怒，陆戎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但还是努力忍住了，没让身旁的女生发现。刚刚那自信的样子，真的很难让人以为，她只是一个什么信息都没有的玩家。可确实，她啥都不知道，也把自己拖下了水。
　　是傻还是天真？...能如此，应该都是，难得。
　　他抬起手，想要拍拍身旁的人，愣了愣，不妥，却指了一下正骑车赶来的外卖员。
　　“是这家吧？”陆戎问道。
　　“Dominos？”林之看了看微信群消息，点点头，“嗯！是这个。”

　　陆戎抬脚走下沿街的楼梯，和外卖小哥对了信息，又寒暄了几句关于天气的话题后，才接过了披萨。
　　林之冷得直跺脚，心里腹议道：这么冷的天，他可真能装绅士
　　他们终于结束了对话，陆戎径直走过来，无视林之想要帮忙拿披萨的动作，一手拿披萨，一手拉开了门：“堵门口的平民，赶快进去，别挡着猎人的路了。”
　　林之下意识地先进了楼，兴许是外面的天气把人冻麻木了，反应也愈发慢了。来不及反应刚刚又被某人嘲讽，她揉了揉鼻子，大吸一口室内温暖的空气，冲淡了冰冷的感官。
　　每次从室外回来，都有一种复苏的感觉。

　　何乐大公子正眉飞色舞地炫耀刚刚那局比赛，作为狼人的他获得了胜利：“多亏我和学姐绝妙的配合，真是聪明的人做什么都优秀。”
　　“那怎么学长他们下线的时候，你没有反应过来，你们已经赢了不用再进行接下来的游戏呢？”曼琳一脸不屑，不就是跟着别人划水吗，有这么开心吗。
　　思淼给林之和陆戎边收拾桌子边讲解：“刚刚就剩我和何乐两个狼人了，好人输了，嘻嘻。”
　　林之一脸震惊，刚刚被骗得好惨，幽幽地吐槽：“狐狸，还是只美女狐狸。”

　　陆戎把披萨放在了茶几上，伸手打开，被包裹了一路的香气，一下子就散发了出来，瞬间将整个房间填满。每个人都拿走了一块披萨，坐在桌旁吃了起来，虽然才吃了饭，但年轻人的胃里总还是有一个专门装零食的胃。
　　苏青嘴里叼着一片披萨，手里还抢了一块披萨，生怕动作慢一点就满盘皆空了。他走进厨房拿了个盘子，将嘴巴解放出来对大家说道：“我进去继续修片子了。你们换个游戏玩吧，狼人杀不适合你们。”
　　似乎话里有话。
　　“你！”魏希正反应过来作势要将抱枕扔过去。
　　苏青早已一溜烟小跑进去了自己的房间。
　　又一位毒舌选手。

　　“周五数字信号处理的习题课，你们的作业都搞定了吗？”何乐一脸谄媚地看向房里的同学。
　　“天下没有免费的披萨呀。”林之一语道破。
　　“我说何乐同学，你就不能自己完成一次作业吗？”曼琳实在是看不下去。
　　“我怎么就没有完成呢？”何乐解释，“我是对一下答案，你们谁想让我帮忙检查一下，都可以给我。我不介意。”
　　魏希拿起一块披萨塞进何乐嘴里：“别掩饰了，没有外人。”
　　噗嗤一声，林之被何乐现在的样子逗笑了，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小乐呀，长辈送你出国就是让你给别人检查作业的？”
　　“我，唔…”何乐嘴被塞满了披萨，无法反驳。
　　“还是要聚焦自己的学业，不要给家里人丢脸呀。”思淼无缝衔接上。
　　众人哄堂大笑。
　　林之和思淼为两人的默契击掌。
　　陆戎也偏头微微一笑，自在的氛围，让他不禁回忆起自己研究生时的场景，盯着身旁正得意洋洋的人出了神，林之感觉身旁人的目光，转过头来。
　　陆戎盯着她嘴角吃披萨沾上的芝士，微微皱眉，然后鬼使神差的，拿了一张纸，举起手来。林之看到他的动作，愣住了，她屏住了呼吸，看着陆戎慢慢靠近，她开始向后躲。陆戎眼神一个闪烁，似是苏醒了一般，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把纸巾放到了她的手上。
　　“嘴…嘴角…”用手指了指她的嘴巴。
　　“哈哈哈。”林之大笑掩饰尴尬，“谢谢学长。”
　　猛的转头，拿纸悄悄擦嘴角。
　　有种奇怪的感觉蔓延开来，又在悄无声息中消散了。
　　......

　　吃完披萨，他们将狼人杀牌收了起来，魏希说等下次人多的时候再玩。他们是断然不会承认他们几个凑一起不太适合这种勾心斗角的游戏，于是都说人少了游戏难度太低没有意思。林之猛地点头，表示不能更赞同了。
　　思淼一脸黑线，在林之旁边违心地附和：“是的，就是太简单了。”...赢得太简单了。

　　后面的时间，他们一会儿聊聊八卦，一会给何乐讲一讲作业。何乐把魏希拿出来的作业抱住，想要拍个照带回去“参考”，林之和魏希誓死维护作业版权。
　　林之边抢作业边声明道：“让魏希给你讲讲，我也刚好听听。何公子，直接抄多没意思。”
　　“你们干嘛这么爹味啊。”何乐已经无奈了。
　　“礼尚往来，回报披萨之恩。”
　　终究还是学术的氛围接替了游戏，魏希有道题不是很确定，高通滤波器的截止频率......看着他们讨论的热火朝天，何乐无法加入这种讨论，听起来什么都像是天书，明明说的也是中文。无妨，他握紧手机，心里默念：我的任务是蓄势待发，抓住每一个拍照的机会，加油乐乐！
　　他也是一名狗仔。

　　魏希拿出纸笔，看林之在纸上给他写出解题步骤，从傅里叶变化着手，将时域和频域的波形都画出来。林之非常细致地将自己的见解娓娓道来，跟刚刚狼人杀的愣头青判若两人。魏希频频点头，复杂的题目在林之的讲解下也慢慢得到解答，平时没有见林之有比他们更多的学习时长，但面对新学的知识，却总是比他们理解得更快更深，他实在是佩服。他看向旁边也在认真听的曼琳，小声说，怎么人家就这么厉害呢。曼琳可能是没听见，并没有回应他的羡慕。魏希只好收起自己的敬佩之情，认真听讲了。

　　写字的时候，她如海藻般的头发老是往下掉，一不注意就挡住了纸。林之轻轻把前面的几绺头发撩到耳后，撩了几次后干脆把笔也别在了耳朵上。倒是一个好方法，头发被固定住了。

　　房间内很安静，只有林之清脆的声音温柔地述说着。就连陆大神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他看向耳朵别着笔的女生，从侧面刚好看见她的眼睛，眼神笃定而又闪烁。
　　陆戎手里拿着刚从包里拿出的资料，是他们在讨论的题目——班诺布置的作业。他听得入迷了，虽说能做出来这题目也不足为奇，只要按照班诺课上的方法，再加上自己融会贯通的理解，套用公式就能解决。但能把这道不常规题目理解透彻才是最难的，代入公式已经到了最后解题阶段。最吸引陆戎的还是林之讲题的耐心，她循循善诱，一步一步讲解，没有一丝“我会你不会”的高傲感，也没有想要直接说答案的不耐烦。她的声音也好听，让人一直想听下去，不论讲什么。

　　咔......
　　岁月静好被一声快门声打断，众人转头寻到声音来源——苏青难为情地用手挠了挠头发：“嘿嘿，狼人杀的智慧原来都用在了正道上，记录一下记录一下。”
　　苏青听见讨论题目的声音，打开房门想要吼出闭嘴的话，却被茶几旁认真的人吸引。果然，魅力就是从专注中诞生的，他取出相机，对准这边的“学习小组”就是一个记录。
　　还是一个狗仔。

　　趁着这个空档，何乐一把抢过作业，在沙发上拍了起来。
　　林之和魏希一个恍惚，随后开启了强作业大战，倒是奇怪，都是20多岁的人了，在这种原始的快乐面前，还是拥有着赤子之心。

　　披萨吃完后，大家就一起离开了，冬天晚上道路容易结冰，女孩子们都互相挽着对方力求走得更稳一些，就这样走回了家。男孩子们还是碍于脸面，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走在风里，送女孩们回家了后，也各自离开了。

　　陆戎一步一步，习惯着大英帝国的风，回忆着那道题的解题步骤，慢慢走过路灯，走过街角，也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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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生日，浅更一章。嘻嘻。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