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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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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周围没有一丝亮光,所有感官都被放大到了极点。
“入宫前可有婚约?”衣料摩擦,他低沉微沙的声音在她的左耳响起,震得那一半边微微发麻。
“……没有。”
她老实回答道,起初本是有的,后来她大伯把那家婚约退了,逼着她嫁给富商做妾。
“可有心上人?”他继续不紧不慢道。
她不说话。
下巴蓦地被他掐住,脸也被他扳了过去,对上那双嗔黑的眼眸,茯苓这才吐出一个字:“没。”
他似乎满意,继续追问:“可有被人亲吻过?”
与此同时,他指腹缓缓在她唇上摩挲,指尖似乎想要揉开她的唇瓣钻进去,却没有真的那样做。
对方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一眼就能看破全部的伪装,在这种眼神的压迫下茯苓很难撒谎,她艰难地、小声地说道:
“没有……吻你那次,是第一次。”
二人一静,都不约而同回忆起了初次见面,那不愉快的亲吻。
沾满酒液的唇,交缠的吐息,相互紧贴在一处的柔软和湿润的触感,崔湛眸光幽深。
那双眼睛实在是太黑了,比窗外的夜色还要黑沉,深处分明有燎原的暗火,却偏偏被他压抑到了极致。
往往这样的人爆发起来才最可怕。
对于欲/望,他向来控制得游刃有余。
今夜却似乎有些失控。
怀中人又香又软,望着自己的眼神湿漉漉的,透着胆怯,像是一张任人涂抹和揉搓的白纸。
“茯苓。”
他又用那样拖腔带调的声音来喊她了,懒懒的,却因为被欲/望折磨得喑哑,透着说不出的性.感,
“那种事呢,光是看书,是学不会的。”
茯苓只恨自己看了不少那些污染身心的秘戏图,他一说那种事,就明白是哪种事了。
在她躲闪的目光中,他紧接着说:“要足够了解对方,才能舒服。”
什……什么意思?
茯苓还在呆怔,手就被他拿了起来,修长冷白的手指缓缓插/入她的指缝之间,茯苓甚至能够感觉到他手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剑留下的。
他的手真的好大,毫不费力把她整个裹了起来,骨节分明的看上去极有力量感。
他握着她的小手,轻轻蹙眉:“怎么不多穿点过来?手都冻得有些冰了。”
说着,拿起她的手抚向了自己的脸庞,与那灼热的皮肤相贴,像是用自己的脸给她取暖似的。
他真像个称职的老师,因材施教,步步引导。
茯苓的手被他带着,从眉骨,鼻梁红痣,再落到他的耳垂,几乎把他的脸摸了个遍,被他带领着,随意触碰他的面容,奇异地消除了茯苓对于那种事的紧张和恐惧,渐渐有种奇怪的满足感。
仿佛这个人是……属于她的。
在这个举目无亲的人世间,有这样一个人是属于她的。
她并不知道,这是崔湛在她身上用的心机,他当然可以直接占.有她,但那样两个人都不会痛快,不如循序渐进,才能充分体会到乐趣。
果然,茯苓感到了身体的异样,她的瞳孔微微放大。
窗外不知何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风带着雨钻过窗户,凉丝丝的沁入肌骨,衣裙都被沾得湿漉漉的。
而那张她刚刚抚摸过的脸庞,靠得极近,低低的四个字砸得她头晕脑胀:
“我想吻你。”
茯苓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红得不能看了,她从未遇到过如崔湛这般的人。
冷起来的时候高不可攀,恰如那月上云阶的仙。
想要一个人的时候又耐心得可怕,像是等待猎物主动踏进圈套的猎人。
那薄薄的唇,微微开合,呼出的酒气洒在面上,而他偏偏就保持着这么一小段距离,盯着她,空气都被压缩到了不能呼吸的程度。
她不说话,心脏跳得要裂开了,紧张到莫名地舔了舔唇。
却不知撩动了那根弦。
男人粗/暴地吻了上来。
唇上的疼痛让她整个人在轻颤,却被他握住了腰,浑身软得直往下滑,又被他托住。
下唇被含吮着,他低低的声音透过唇齿传来。
“记住我给你的感觉,”
茯苓的手仍然被他带着,触到块垒分明的肌肉,那些肌肉像是会呼吸似的在那起伏着,烫的她指尖轻颤。
他用气音说着,“记住我的形状。”
带着她继续向下,“我的体温。”
“……”
“记住了吗?”
他看着她紧闭的双眼,颤动的睫,终于整个人欺压过来,声音极淡:
“记住今夜,占有你的人是我。”
……
茯苓迷迷糊糊醒来时,天已微明。四周布局清雅,墙上挂着书画,她竟然回到了在孤鸿居的住所?
也不知是何时回来的……
“娘子醒了,昨晚定是累坏了吧?”
妙娘一脸喜色地端着一个汤盅,走了上来:
“这是奴婢特意给您准备的补药,快趁热喝了。”
茯苓强忍着身上的酸疼,坐起身,接过汤盅垂眸喝了一口,脸色当即变了。
太苦了,比上次她喝的那个还要苦……
妙娘在一旁道:“娘子昨晚伺候少师,不知外边可是出了大事呢。”
“什么大事?”
“公主与人私.通!”
妙娘摇了摇头,“啧啧,堂堂公主,你说她图什么啊?衣衫不整和人赤/身/裸/体搂在一起的样子,已经叫昨晚赴宴的勋贵全都看了去,真是不堪入目。”
公主,私.通?茯苓茫然地眨了眨眼。
“这皇族真是尽出幺蛾子,而且,与公主私.通的那个护卫,真实身份,竟然是敌国派来的细作。”
此事挖出萝卜带出泥,天子震怒,那细作当场被杀,血溅三尺,公主也被皇帝软禁了起来,现在是声名狼藉,无人敢娶了。
一夜之间……
茯苓端着汤盅的手都在轻颤,莫名想到那时他在她耳边说,杀了公主。
那位公主身份何等尊贵,若单单与贴身护卫有染,或许还能被容忍,但这护卫,竟是敌国的细作……也怪不得陛下要将她软.禁起来了。
茯苓既没有露出喜色,也没有像妙娘那般跟着嘲讽,只是轻声道:
“这药的滋味甚苦,”她看向妙娘,“就没有蜜饯之类的东西吗?”
妙娘皱眉:“这补药就该这般喝,用了蜜饯可就破坏这药的效用了。外边多少娘子想求都求不来的方子呢,可以让娘子快速受孕,诞下与主君的子嗣。”
茯苓被她暧昧的眸光看得脸红不已,唇上火辣辣的疼痛,更是提醒她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她只记得起初是被他压在墙上,她实在是承受不住,扭过头去哭着求他,就被他抄起膝盖抱到了床榻上。
前前后后……总共三次,与他人前的斯文淡漠不同,他在榻上的风格很是粗.暴。
茯苓越想越脸红,不禁捂着脸,支支吾吾地问:
“如果……我怀了少师的孩子,是不是就可以离开宫里了?”
她一点也不想待在皇宫,一想到这是姐姐葬身的地方她就很难过,这宫中压抑的氛围也让人不喜。
妙娘刚要说话,珠帘蓦地摇晃,高大的人影大踏步走了进来。
“在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