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啥作业，伤感情》专业施工队

18、第 18 章

　　李建雨一听拉架，略思索的看向梁橘，“真说了这两个字？”

　　梁橘小鸡捣米的用力点头，有理有据的剖析经过，“老师，当时谢镇年喊了声拉架，场上的人都扑了上去，人多便生混乱，李枫要是认为我们班有人打他，也有可能是他们班的人不小心手忙脚乱。”

　　“大家都服从谢镇年的指挥，我相信，并没有人主动想打架。”

　　洪宇宙他们也跟着附和，以证谢镇年清白，“确实喊的拉架，我们才冲上去分开两人。”

　　梁橘这番话给李建雨提供了新思路，李建雨转而去和五班班主任商讨问题的严重性，致力于找到折中的解决办法。

　　他们一拨人笔挺挺的站原地，犹如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等待这根绳最终的审判。

　　斜侧方有风吹动，刮拂头发蹭梁橘的眉眼，她撩起刘海收归耳后，一侧过头就对上男生不冷不热的视线。

　　谢镇年高她半个头，人下巴微生清渣，眼中平静止水，嘴角有道新鲜的伤口。

　　“你这，有血。”梁橘拿手指指他嘴角的位置，如一粒石子不卑不亢的入水。

　　谢镇年略弓背，光线汇聚他的身后，眼睛格外暗沉，用拳背抵抵擦伤，“没事。”

　　声音有点低，一如既往无所谓的语气，顺着风劲儿飘进梁橘耳根子，羽毛轻挠，发痒。

　　谢镇年不动声色的打量她，嘴唇好几次微张，想说什么到底什么也没说。

　　梁橘略怂的后缩，摸不清他的想法，难道她截了谢大佬舍身为己的道。

　　李建雨靠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对方，一致达成协议，互相道个歉就解决，于是两边人面对面站握手言和，这流程就走完了。

　　李建雨松了口气，事没闹大都好说，也怕学生身背处分，影响自身学籍档案。

　　晚间第四节自习课，代致摸到班上来，买了几瓶酸奶发给下午打篮球的队友，“晚上请大家吃烧烤，都去。”

　　洪宇宙他们觉得比赛也没较出个输赢，半道上发声打架的事故，客气的推辞，“多不好意思，我们也没出什么力，下次吧，再和那个龟孙打一次，我们几个预约报名参战。”

　　“对，我们打李枫最拿手了。”小灵通别过头，气势汹汹的放狠话。

　　梁橘看着一群没喝假酒的男生，好了伤疤忘了痛。

　　“经此一役，大家伙都是兄弟，我代致还连累兄弟们请班主任，我最过意不去。”代致发放酸奶，人手一瓶，“不来，是不给我面子。”

　　“梁橘同学，这是你的。”代致放一瓶大红枣酸奶在她桌上。

　　“我……无功不受禄。”梁橘用手挡了一下，没挡住代致的热情。

　　“大功臣呢，主动为咱年哥挡枪挡炮。”代致朝谢镇年挤眉弄眼一下，“年哥，你说是不是？”

　　谢镇年抬一下眼皮，不说话，表示默认的态度。

　　梁橘握紧笔，不知从哪油生的慌，急忙解释，“我只是在李建雨面前阐述事实，并没有单独为谁……”

　　“我懂我懂。”代致嘴快，就跟短炮似的截住人话，充分占据主动权，“我年哥的同桌就是我的同桌，这是我特意请我同桌喝的。”

　　梁橘：“……”这都哪跟哪？

　　谢镇年紧一下眉，伸手将自己桌上那瓶酸奶从书墙一侧推过去，一点一点的用指尖推。

　　梁橘瞥到那只魔爪偷渡过来，又送来一瓶大红枣，视线上抬，递个“您老这是神经不做主还是老年痴呆”的眼神。

　　谢镇年丝毫没有被发现后的窘迫，手收回去抵着太阳穴，眼神沉默，话很直接，“我请我同桌喝。”

　　梁橘指指代致给的那一瓶，拒绝道，“我有了。”
　　“我知道。”谢镇年浑然不在意她的话，充分给了理由，“不是我的。”
　　梁橘：“……”

　　洪宇宙听见两人的对话，一口老酸奶差点没忍住喷出来，这话听起来怎么不对味，说不上来的偏。

　　“对了，梁同学，晚上一定要来吃烧烤，今儿还帮我们去买水，怎么说都是一份子。”代致离开前又跑到梁橘跟前来周旋，诚意满满，“老话讲，有难同当，有烧烤一起吃。”

　　洪宇宙他们也在附和，夸梁橘是女中豪杰，她听见这自带江湖气息的称号。
　　头疼。

　　离晚自习结束还有五六分钟，李建雨让班长叫梁橘和谢镇年去办公室，说是有事找。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去，谢镇年走她前面，微佝着肩，校服垮到两边肩膀，露出里面黑色T恤领，有一排白色的英文字。

　　born to die
　　字面意思，向死而生。

　　大多数办公室成了黑窟窿，李建雨办公室的灯光依旧敞亮。

　　李建雨手不离保温杯，站在窗边打电话，“这小孩脑瓜子聪明，就是不用正途上，还是得有人鞭策，需要你们家长积极配合。”

　　“最重要的是这孩子得肯学，我们逼太紧也不起作用。”

　　李建雨在做家长的工作，聊得很起劲儿，官方语言一套接一套。

　　梁橘和谢镇年在办公桌前站了两分钟，一前一后的罚站，李建雨背对着办公室里面，貌似没注意进来了人，岿然不动的打电话。

　　谢镇年散漫的走到饮水机处取纸杯接水，水声汩汩，随后端着水杯坐到旁侧的黑皮沙发，松散的坐下去，很享受的喝水。

　　梁橘实在小觑此人脸皮厚的程度，紧接着谢镇年抽份架子上的报纸，在两膝上摊开悠闲看报。
　　梁橘：“……”大爷不愧是你大爷。

　　李建雨保温杯里的水没了，转过来要添水，看见人已经来了，连忙走过来把手机递给谢镇年，忙不迭的鼓励最后一句话，“学还是肯学，人大晚上还看报呢。”
　　谢镇年：“……”

　　“谢镇年，你爸。”李建雨接着说。
　　谢镇年脸色茄子打霜的紫下来，抽过手机去到外面走廊。
　　人擦过梁橘旁边时，他身上的寒能冻掉梁橘的下巴。

　　李建雨接满水杯，叹了口气，感叹教育事业不好做，取过办公桌上的透明塑料袋和绿卡通行证，“梁橘，这是办下来的走读证，还有套新校服。”

　　“谢谢老师。”梁橘接过来，松了口气，以为李建雨找她是因为下午篮球馆的事儿。

　　梁橘拿好东西出来，拐角的走廊很暗，闪烁明明灭灭的火星。

　　梁橘该死的多看了一眼，就抓住了藏于浓夜的谢镇年。

　　谢镇年看着她，她看着谢镇年，风止住，喧嚣倒退，视线于万籁俱寂间交汇，终止于唇齿相依的喧哗。

　　谢镇年和她错开身，掐灭指尖一点星火，从窗口丢到外面小花园，走向李建雨的办公室。

　　学校的下课铃正巧打响，学生蜂拥而出，全校炸开锅。

　　梁橘回到教室，代致坐在谢镇年的位置打电话，小灵通他们聚在洪宇宙那里玩款联机游戏，全都收拾好了，只欠东风。

　　“梁橘，年哥呢？”洪宇宙看她一个人回来，还抻直眼往后瞧瞧。

　　“班主任办公室。”梁橘抽出桌肚里的书包，将没做完的各科作业塞进去。

　　“建哥找他啥事儿啊？别又是因为篮球馆打架吧。”小灵通嘀咕一句。

　　“妈的，老子五千字检讨都写了，歉也道了，有事朝我来。”代致腾地站起来，自愿慷慨赴死，“我去看看，你们在教室等我。”

　　“代致，别冲动。”小灵通立马拉住人，“我就说说而已，建哥找他不一定因为这事。”

　　“对啊，我们建哥很开明，骂人带不来脏字，老好人的脾气。”洪宇宙也连忙附和，宽心道，“今天费了半天口舌才治住五班那老妖婆，就没想过闹大。”

　　梁橘嘴唇嗫嚅几下，张口又闭上，毕竟是谢镇年的私事，她不好讲出来，“他应该，没事。”

　　大家都欲言又止的看向她，这时，谢镇年从后门回来了。

　　代致利索的蹦出来，嬉皮笑脸的上前迎接，一把搭上人肩膀。

　　代致嗅到他身上的味，狗鼻子一样嗅嗅，“去厕所抽烟了？”

　　“没，去的办公室。”谢镇年拂开他的手，心情貌似不好。

　　“靠，在办公室抽烟。”代致夸张的吼了一句。

　　谢镇年没搭理他回了座位，梁橘看到他心情尤其低落，脸上很丧，烧光躯干，成了一团灰。

　　梁橘从未见过这样子的谢镇年，好像从天上掉到地面，她默不作声的收拾好书包，甩上后肩要走。

　　谢镇年拿了桌肚里的手机，也跟在她身后出了门。

　　代致高兴的吆喝大部队出发，一堆人浩浩荡荡的走下楼梯。

　　梁橘感到很奇怪，莫名成了他们的领头羊，她拐去二楼的女厕所，后面的人也继续跟着。

　　她停住脚，后面的也停了，洪宇宙他们闹哄哄的嗓音憋住了，有人嚷声是不是要抄近路。

　　梁橘捏紧书包带继续走，加快脚步，成心要甩掉后面一堆人，结果成了牛皮糖。

　　一行人走出校门口，代致去路边拦车，剩下的人看见梁橘脚步没停，交流新同学去哪啊？

　　“都等你呢，你去哪？”谢镇年从身后有意的叫住她，看来心情没那么差了。

　　梁橘抿紧唇，她回过头看，谢镇年在她后面，扬起脖颈，目不斜视的看她，她回答，“我回家。”

　　“是不是李建雨给你说了什么？”谢镇年将她推到风口浪尖，洪宇宙他们也都看了过来。

　　梁橘：“……”
　　你嘴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