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毙边缘反复横跳》安之隅

4、第 4 章

　　教导的学生因为情报失误遇见危险，老师会是什么反应？

　　大概率取决于老师是个什么性格的人。

　　如果这个老师个性冷淡，做教师只是像我一样为了让存折上的数字美观一些，那么可能并不会有过激到让人头疼的行动。

　　如果这个老师生性热情且感情充沛，那么直接负责此次情报的我以及我背后的整个窗可能都会受到报复，从而不得不占据大量工作的时间来解决这件麻烦事。

　　如果这个老师不论本性如何，却都在学生身上寄托了自己的理想信念，认真去教导过的话。

　　窗会如何暂且不提，我大概要先独自面对一场狂风暴雨。

　　更可怕的一点是，这位教师不仅仅只有教师这个身份，他是高专的教师。

　　还是最强。

　　刚刚秒杀了一级咒灵的，高专的最强。

　　我活在这个世上大概真的很碍事。

　　最强此刻走在我身边，甜品袋的绳子晃晃悠悠的吊在手腕，插着口袋散漫的走路。

　　从身高上就很有压迫感了，五条悟先生。

　　“你——是新人？”

　　是的，是新人。

　　刚刚工作了三个月，经验严重不足，还处于会判断失误的新人情报员的状态。

　　这些话我能当着他的面说吗？

　　不能。

　　说到底我来做窗是为了丰厚的薪资，并不想因为话多而被摸不清楚脾气的最强因为这种反派专属的理由顺手秒掉。

　　我挑挑拣拣，最终审慎的回复：

　　“是的。”

　　“嗯……”

　　光是走在最强身边，光是目测超过190的身高，还有那个一看就是绝对会在jump漫里占据大量篇幅的眼罩，就注定了我要满怀诚心的去听他到底说了什么。

　　“第一次做任务？”

　　“……不是。”

　　五条悟嘴角还翘着，爽朗的对我进行打击：“那你错误率蛮高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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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不要随意对一个社畜进行人身攻击，教师先生。

　　哪怕你的学生因为我没判断清楚遭遇了危险，也请注意保护一个连轴转的工作人员的自尊心。

　　嗯，好吧。

　　他确实有理由随意对我进行打击。

　　五条悟没有对我做什么。

　　他在禅院同学不断的嫌弃里，顶着辅助监督快要冒冷汗的神情自如的挤进车里，还不忘对我挥挥手。

　　“工作愉快哦～”

　　咒术界的最强确实有点非常规。

　　性格方面。

　　回去述职的时候，我把写好的关于今天任务经过的文件传给了同事。

　　同事叹息着删掉了关于一级咒灵的部分，把失踪的两人归类成了三级咒灵们的手笔。

　　“窗只看到了三级咒灵。”

　　“辅助监督那边也不会出纰漏。”

　　我经验丰富的同事这么告诉我。

　　我在回家的路上买了罐啤酒。

　　冰的，刚从冰箱里取出来，握在手里时间久了连手都会失去知觉，非常适合提神。

　　我在查看同事发给我的文件。

　　不是我交上去的那份，是一些关于咒术界的东西。

　　包括而不限于，忌库，结界，术式，咒具，御三家，高专，等等。

　　里面有一个眼熟的姓氏。

　　禅院。

　　普遍理性而言，和禅院同学不会没有关系。

　　我在思考一件事。

　　我在line上询问了好友。

　　“如果你的家庭非常富裕，家里世世代代都在做理财，那么你还会送你的后代去学校学习怎么做理财吗？”

　　我的好友不常在线，每天只在固定的时间出没，我今天很幸运，啤酒还没喝完，就等到了他的回复。

　　“看情况。”

　　“说不定老师比家里人优秀。”

　　我对他道了谢，关闭了手机。

　　很正确的想法。

　　但不绝对适合于世家。

　　世家之所以成为世家，首当一指的就应该是它的存续能力。

　　绵延不到百年的家族够不上世家。

　　世家需得有蛮横旺盛的生命力。

　　生命力的根源在于绝不断代的优秀子弟。

　　不过咒术世家的生命力估计要加个限定条件。

　　绝不断代的优秀咒术师子弟。

　　在靠咒术祓除诅咒的咒术界，能撑起一个家族绵延的根本要求就是要有能祓除诅咒的咒术师。

　　为了保证每一代都有优秀的咒术师子弟的出现，正常的家族都会考虑引进外来基因扩充家族的基因库，再在传下来的基因中进行优胜劣汰，在婚丧嫁娶的过程中不断扩充又筛选，从而保证后代最大可能的天赋。

　　留下强大的术式，剔除对绵延无用的“杂质”。

　　这“杂质”刚开始可能是弱而无用的能力，不断发展下来，概念就会被填进其他东西。

　　无用的不只是能力。

　　后代中必不可免的会出现连无用的能力都没有的非术师的普通人。

　　世家最开始的时期，人们可能还会对非术师的同族抱有还算高的初始好感，但在筛选、扩充、再筛选，这样一个不断重复的过程中，已经没有人会在意无用这个概念里是不是被填进了兄弟姐妹的名字。

　　咒力低微的人是无用的。

　　连低微的咒力都没有的人是无用中的无用。

　　更过激一点，思想再陈腐一点。

　　无咒力的人可能会被视为牲畜一样的存在。

　　被抛弃的人受到怎样的欺辱也可以想见。

　　积年的旧俗早就在族人的脑海里种下了弱者卑贱的执念。

　　成百上千年的家族历史中，这台努力保持运转的臃肿机器已经没办法仔细分辨前进的路上有没有同族的尸体。

　　这是必然现象。

　　与此相对的，世家应该有自己的一套授课方法。

　　我从文件里看到了很有意思的一个概念。

　　家族术式。

　　一个家族传下来的独属于这个姓氏的术式。

　　五条悟的无下限术式应该就是这一范畴。

　　六眼我不知道，应该不属于术式的范围。文件里说它也是五条家代代相传的一种特异的眼睛，能看透咒力在原子层面的流转。

　　能配合无下限术式打出绝杀。

　　六眼会有，无下限术式也有。

　　但同时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就比较稀有。

　　两个微小的概率遇到一起，相乘，在最小的概率中诞生了五条悟，咒术界的最强。

　　我不懂术式之类，这不属于我的工作内容，我只用知道家族传下来的术式大都很强就好了。

　　很强的家族术式必定会在传承过程中被家族研究到底，也就是说最适合术师学习的场所其实应该是世家本身。

　　当然，作为咒术界的大本营，高专也是未来栋梁们上佳的选择。

　　只是对于世家子弟来说入不入学恐怕就不是差别很大的事了。

　　现在已知的信息是。

　　禅院同学在高专学习。

　　五条悟在高专任教，似乎曾经也在高专就读。

　　窗和辅助监督联手抹去了对禅院同学生命产生威胁的一场危机的痕迹。

　　禅院同学是五条世家百年难得一遇的最强的人的学生。

　　是最强可以抽出时间跑来保护的学生。

　　禅院同学姓禅院。

　　我想不出来禅院同学不属于禅院家的理由。

　　那么很明显。

　　禅院同学是被禅院家所放弃的子弟。

　　或许是太弱的咒力，或许干脆就没有咒力。不论如何，在世家锈迹斑斑的运作中，禅院同学被这古老的世家抛弃了。

　　再稍微深想一点。

　　为咒术师保驾护航的窗与辅助监督能在御三家的指挥下冒着被五条悟迁怒的风险也要掩盖痕迹，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

　　窗和辅助监督其实都可以称作高专相关人员，但同样听命于咒术高层。

　　御三家和五条悟的关系估计不会很好。

　　以及，不管从哪个层面讲，我都是无辜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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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站在高专的讲台上。

　　我很慌张。

　　高专其实是有文化课的。

　　虽然本质上是一所教授怎么祓除诅咒的学校，但好歹对外宣称的是一家正规的宗教学校，接受教育的也都是一群十五六岁的青春少年，文化课还是有好好设立的。

　　但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会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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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重复一次有很多私设，很多瞎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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