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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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桥确实没什么明显的异样。
眼睛能看到零星一点微弱的咒力，薄薄的，在桥下缓慢游曳，几个蝇头在桥底下的小河里摆动脑袋，目光所及并没有其他咒灵的身影。
回去让附近的术师顺手祓除好了。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混凝土筑成的桥墩在昏黑的光下显出怪异的阴影。
电脑和文件都在高专，我的假期也没有结束，我和同事确认了一下任务细节，打算返回高专。
奇怪的人在我的车前面等我。
我顿了顿。
对方百无聊赖的蹲在地上研究石子，看到我的时候眼睛一亮，兴冲冲的挥舞双手：
“伊——泽——”
“……”
我已经开始头痛了。
穿着驼色风衣的成年男人死乞白赖坐进我的车里，嗓音拖出黏腻的结尾，扒着座椅抱怨。
“伊泽也太难找了，就这么不想见我？”
倒也不是想不想见你的问题。
交情不深，没有必要。
太宰治。
曾经港口mafia的干部，算是我前上级的好友，目前已经从港口mafia离职，在武装侦探社工作。
你们武装侦探社很闲吗？
“伊泽竟然跑去东京工作去了，刚听乱步先生说的时候真是吓了我一跳。”
他嘴上说着吓了一跳，眼里闪烁的光芒却明晃晃写上了“搞事”两个字。
我私自以为，太宰治和五条悟有些相像。
都是我应付不来的类型。
他活泼过了头，在旁边兴奋的逼逼赖赖，我摆不出表情，僵着脸充当司机。
太宰治死活不肯下车，振振有词的说要看一看我新的工作环境。
说真的。
我们很熟吗？
我们倒是已经认识了好几年，可绝对称不上什么朋友。
他在港口mafia做干部的时候，我在办公室垂死挣扎，他从港口mafia离职的时候，我在办公室垂死挣扎，他进入武装侦探社的时候，我……
我在猝死边缘奄奄一息。
理论上来讲我们是没什么交情的。
我对他的了解大部分来自文件，小部分来自前上级，只有微小到可以忽略的一部分才来自我们面对面的交集。
所以大可不必营造出旧友重逢的氛围，太宰先生。
我把车开到了车站。
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大可以就此别过。
他自来熟的，自然的，托起我的手。
“给我一个毫不痛苦的死亡吧，伊泽！”
“……”
我真的应付不来他。
我把手从他的手里拿出来，想了想，委婉的劝告他：“太宰先生，请不要对同性做出这种动作……很奇怪。”
热衷于自杀的绷带怪人。
或许是因为他特殊的异能力吧。
「人间失格」，无效化目前已知所有异能力的异能力，在异能力者聚集的横滨是毫无疑问的巨大优势。
无效化能让他免疫针对他的所有异能力伤害，除了物理手段之外大概没有其他办法用外力杀掉他。
从我第一次见他，他就在兴致勃勃的寻找自杀的办法，偏偏每次谋划的自杀行动都能在出乎意料的时间和地点被以各式各样的理由打断。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在调查我的能力未果后，他有一段时间对我的能力投以了巨大的关注，每天都以饱满的热情投入新一天试图让我杀掉他的行动中。
我的心情。
总之就是为难。
上级的友人爱好奇怪，上级对此见怪不怪，我却不能顺着他的心意让他死掉。
上级管着我的工资，太宰先生。
哪怕他自己再愿意慷慨赴死，底层打工人的我必不能让他如愿。
至少不能通过我让他如愿。
时隔几年，我再一次向他重复了说过的话：“请不要为难我，太宰先生。”
他无趣的“切”了一声，抱怨：“明明已经不是安吾的手下了？”
哪怕我已经离职也不会对公民下手，请至少认清这一点。
毫不意外的再次得到“死板”评价的我，冷漠的将他塞到车站：“您该回去了，太宰先生，现在还不是双休日，您的同事会着急的。”
结果到送走他我也没搞懂他专门跑过来的目的。
算了。
我看了一下时间，驱车赶回高专。
高专坐落在东京一处隐蔽的地方，虽说是叫学校，可占地面积大到离谱，甚至校内囊括了山区地带。
能在繁华拥挤的东京都内坐拥这么大的一片地方，咒术师们大概真的是不缺钱。
五条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能在高专找到一间学生宿舍让我借住。
我在门口遇见了狗卷同学。
他应该刚做完任务，手里还拿着扩音器，见到我的时候乖乖问好。
“海带。”
我对他点点头，注意到他另一只手里握着空了的润喉药。
狗卷同学的咒术其实很有意思。
我最开始听到介绍的时候，同事对我感慨了一句。
“咒言师的能力真的算很特殊的一种了，说出口的话都会成真，限制条件也一目了然，某方面来说也很便利。”
咒言的机制确实并不复杂。
咒言师的能力原理是赋予言语咒力，通过咒力作用使说出的话变成事实，这种类似于言出法随的能力，如果去掉限制条件的话可以说是bug级别的术式。
但其实咒言师的能力还比较科学。
咒言的作用效果依照使用者的咒力而定，使用者咒力不足的话估计也很难对使用对象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最简单明了的反噬就是喉咙的撕裂。
依托在话语中的术式，最重要的就是要保证能被听到，所以咒言师的嗓子是非常重要的。
祓除诅咒的过程中持续不间断对咒力的损耗很容易让嗓子疲劳，运气不好碰上实力对等或更胜一筹的作用对象的话嗓子更是会加速磨损。
大概也是因此，出于对自身安全以及减少正常生活中不自觉误伤的情况，狗卷同学习惯于用高领遮住嘴，听说这样会稍微阻碍声音的传播。
我看过狗卷同学拉下高领的样子。
黑色的蛇之目咒纹从嘴角延伸，让人乍一看的时候会不自觉的一怔。
应该是咒言师对自己的一种保护手段。
其实从这方面来看的话，术师们的术式其实都在有意无意的遵从等价交换的原则。
咒术界有一个叫做束缚的东西。
定下约定，两相互换，天平上放上各自的承诺，通过束缚达成平衡，在我的理解中也就是等价交换。
比如狗卷同学的咒言，它毫无疑问的威力巨大，发动条件也简单，但对使用者自身实力要求极高，等于说为咒言的使用加上了严苛的规则。
至于五条悟……
五条悟的已经不太能用普通的标准去衡量了。
不过换个角度思考一下，他的术式是无下限术式，辅助他使用无下限术式的是六眼，但有意思的是，五条家传下来的这两个杀器并不是捆绑销售。
五条家上一个同时拥有六眼和无下限术式的人出现在四百年前。
微小的传承概率大概就是对于五条家的束缚。
咒术界意外的是一个很讲究平等的世界。
仅限于术式方面。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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