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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眼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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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秋脚上还有伤，走不了多远。
所幸的是蝎揭留波还有点良心，没有一个劲地往前走。
两人走走停停，一会儿在树下歇息，一会儿又驻足在平地上。
赶路的时候是最为无趣的，因为蝎揭留波似乎生气着，不愿与她交流。
妙秋也不恼，知道他是个怪人，有个怪脾气。
可一路走来，着实太无趣了点。
妙秋目光下移，将主意打到了蝎揭留波的辫子上。
她伸出手指，指了指蝎揭留波的辫子。
“你这个辫子，梳得挺好的。”
蝎揭留波瞥了眼妙秋，“喜欢？你也可以自己编一个。”
妙秋比了比自己头发的长度，“我的头发可没你的这样长，只能做些简单的发式，还不能编成你这样的。
蝎揭留波定定地看着妙秋的头发，果然是长度不够。
“会长长的。”
蝎揭留波这句话说完后，再也没有说话了，随后二人又赶路起来。
妙秋觉得自己的胆子越发大了，居然因为对方的美色，就敢跟人一路。
想到这，她悄悄瞥了眼蝎揭留波。
他生得的确好看，和她见过的男人都不一样。
少了几分硬朗，多了几分阴柔，身手还了得。
初见的时候，他身上还有种若有如无的异香，想来在制香和蛊毒这方面有所小成。
天渐渐黑了下来，蝎揭留波看妙秋没有丝毫离开的迹象，也不好赶她走。
二人席地而坐，蝎揭留波拿了点杂草，然后拿出火折子，一吹即燃。
火遇到了草，烧得越发热烈了起来。
妙秋怕冷，朝火堆又坐近了点。
冷是解决了，就是饥饿难耐。
好在这一路走来，有不少的野果。
妙秋采摘了些，就着河水清洗过后便吃了起来。
她伸手递给蝎揭留波几颗果子，只见他愣了愣，不消一会儿便接了过来。
妙秋端详他的神情，知晓他是个极为谨慎的人，她忍不住说道：“放心吧，这没毒。”
说完，妙秋狠狠地啃了口果子，好以此来证明这的确没有毒性。
妙秋能辨草药，自然也知道这是寻常的野果。
尽管她和蝎揭留波刚见面，但也没那个坏心思。
蝎揭留波的神情柔和了许多，方才她的柔荑温热，他一时间还有点晃神。
回过神来，他见妙秋古灵精怪的模样，竟也嘴角上扬。
蝎揭留波这些年来孤身一人，头一次遇到这样胆大的女子。
这里民风不开放，女子上街都穿得严严实实。
可她不一样，明艳又大方，看来是江湖中人。
天已然黑了起来，孤男寡女在这块没人烟的地方相互取暖着。
蝎揭留波分了神来观察妙秋，她看样子娇滴滴的，身上的衣裳也是好料子，像是富家千金。但是她的功夫又好得很，又让蝎揭留波起了疑心。
他脑海里一点点拆解她的招式，可就是猜不出她是师承何处。
明明少女就在眼前，他却看不透她身上的谜团。
饶是蝎揭留波这样的人也忍不住好奇，“你家里人不关心你？”
妙秋有点意外蝎揭留波的直白，她还以为像“没想到，你还是好奇心这么重的人。”
蝎揭留波凉凉回道：“只要是人，都会有好奇的时候。”
妙秋笑着抚掌附和，“好说法，的确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
这话像是二人认识了许多，不过蝎揭留波没有反驳。
妙秋接着说了下去：“我家里人才不会关心我出来这么长时间呢，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家里人。”
妙秋被遗弃在道观门口，有个道姑瞧见了，觉得很是可怜，便好心收养她。
孩子一天天长大，道姑见她容貌姣好，深知只有美貌必然会惹来旁人窥窃。
除去每日的打坐和念诵，功课做完后，闲暇时会教她些功夫。
妙秋天资聪颖，对此颇有心得，经常举一反三。
久而久之，功夫反倒比道姑好上了许多。
人只要长大了，就该四处去闯荡。
这话是道姑和妙秋说的，妙秋这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这是要赶她走了。
妙秋一气之下，连夜离开。
等到了旅馆住下的时候，才发现包裹里不知道何时多了几锭银子和衣裳。
那衣裳的料子鲜艳，以往她在道观里穿得都极为素净，想来是道姑知道她喜欢，买了不少。
妙秋看着眼前的东西，知道是自己误会了。
一时间，泪流满面。
虽然两人没有血缘关系，但是道姑对她如同亲生女儿般。
妙秋放不下，走了三天又偷偷回去看了眼。
道姑依旧如此生活，好像她的日子就是这样的平淡。
之后过了半年，妙秋想回到道观，可那里的人说道姑不在了。
可能是去哪里游历了，她们也不清楚她的行踪。
想到这，妙秋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她的眼泪说来就来，蝎揭留波自感抱歉，戳中了姑娘内心的那块软处。
他将手帕递了过去，妙秋也不和他客气，接过手帕就擦了起来。
擦完就算了，手帕也不还给他。
蝎揭留波不跟她计较，看着她哭泣的样子，还觉得很是梨花带雨。
蝎揭留波见过不少逢场作戏的人，可没有谁的眼泪能比妙秋这样纯粹。
看似心眼多，实则比谁都重感情。
天一亮，妙秋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她定睛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件衣裳盖在她身上。
她觉得暖洋洋的，难怪夜里没有被冷醒。
那衣裳上附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正是蝎揭留波的。
妙秋撇过头去，蝎揭留波还在睡着。
依着树干，看得出来他睡得很不自在。
就连在睡梦中都不安稳着。
他的鼻子俊挺，嘴唇也挺好看的。
妙秋摸了摸手上的衣裳，凑近正要盖在他身上。
蝎揭留波猛地睁开了眼睛，紧紧抓住她的手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