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心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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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秋回过神来，往事随风去罢。
可她真的能这般释怀吗？
妙秋扯了扯笑，她此刻很希望急色鬼就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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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到底想干什么呀。”
“就知道把我丢在这破地方，不管不顾的。还不如那姓曹的傻子好。”
顾湘随即反应过来，“呸呸呸，我怎么又想到他了。”
“我们阿湘是在想情郎啊？”一婉转声音传来。
顾湘往声源处看了过去，妙秋正坐在屋顶上，穿的也不是平日里的蓝衣裳，一身粉衣也没戴着茉莉钗，破天荒地还戴了耳坠，这么一打扮还带着点小女儿家的娇俏。
顾湘脸上带着喜意，小跑着过去，“妙秋姐，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看看哪个小崽子拐走你了。”妙秋打趣着。
顾湘蓦然脸红了起来，她看这看那的，小心思一览无余。
“阿湘。”妙秋轻轻唤道，顾湘急促地应答。
“喜欢要说出来。”
毕竟在江湖身不由己，谁都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个更先到来。
顾湘那双眼睛骨碌碌直转，“那妙秋姐，你是喜欢谁呀？”
顾湘心里早就有疑惑了，妙秋是孤身一人前来鬼谷的，最初众人都是不待见她。
急色鬼是第一个对她好的，而且一直陪伴在妙秋身边。他们在一起多年，这样的情谊是不一般的。
纵使她顾湘在鬼谷里年纪算小的，温客行也一直拿她当小孩子看，但无心紫煞也不是叫着玩的。有好几次她都撞见无常鬼的眼神，那双往日里只有的嘲讽、不屑的眼睛，此刻有温柔缠绵，有嫉妒，还有隐藏得很好的占有欲。
那样的无常鬼着实可怕。
顾湘像是撞见了什么比鬼还可怕的事情。不，这比鬼还可怕。
饶是顾湘也觉得这大抵是世上最可怕的事情了，程度不亚于无常鬼和喜丧鬼在一起。
呸呸呸，他俩也互相看不上对方呢。
顾湘在此之前从未有过这种猜想。因为无常鬼实在是和妙秋太不对付了。
从妙秋入谷的第一天，无常鬼就开始针对她。
无常鬼怂恿鬼谷里的人联合排挤妙秋，说她没有投名状不配入鬼谷。哪怕妙秋略展身手，成功稳固了地位，他也时不时要刺一刺她。
就是口头占了便宜，他也是极高兴的。
顾湘听过无常鬼对妙秋说过最多的话，无非是“妙秋！你怎可这般行事！”“你啊你。”
那一句句带着怒意的话语，顾湘回味起来却觉得带了点不同的意味。
更让顾湘觉得可怕又不可怕的是，这好像只是无常鬼的单相思？
妙秋对无常鬼没有感觉，好像还不知道他的心思。
顾湘想着想着出了一身冷汗，她没有将这件事告诉给旁人知晓，就连温客行也没有。
鬼谷一直都处于制衡的状态，妙秋既对无常鬼无意，那便不会和无常鬼联手，更不会打破鬼谷多方制衡。
顾湘原以为妙秋会毫不犹豫地说是急色鬼的。
妙秋却低头没有说话，显然是陷入沉思。
“你不是一向和急色鬼最为要好吗.......”顾湘问道。
“阿湘，你很多年前就问过我，我为什么会入鬼谷。我一直没给你答复。”
妙秋顿了顿，“我那时满心满眼都是那人。以致最后走的决然，却发现无处可去。你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吗？天下之大，而无立身之处。所幸的是我到了鬼谷。”
“妙秋姐，他是谁啊？”顾湘又问。
“毒蝎首领，蝎王蝎揭留波。”妙秋说得缓慢且有力。
此话一出就见顾湘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她甚至觉得身后很是发凉，“怎么会......”
北天窗南毒蝎，是江湖中最有名的两大杀手组织。
而蝎揭留波是南方杀手组织毒蝎的老大，使的是杀人术。
现在妙秋跟她说，这个蝎王和她曾经有段情。顾湘更是莫名地就想到了柳千巧和于丘烽。
“他不是不爱我，只是我还不够重要。”妙秋又道。
“而你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急色鬼还愿意粘着我吗？”
顾湘急忙左右摇晃着头，她不解好久了，只是一直没敢问妙秋。
妙秋究竟是使了什么法子，能让急色鬼乖乖听她的话。
妙秋缠着一缕细发，娓娓道来。
“很简单，因为我的心不在他身上。如果他得到了就会不珍惜，而在他付出了许多后，我只需要给予那么一点，他都会欣喜若狂，把我给予他的一点视为珍宝。”
“就好比我给他宠上天，他还不稀罕要。我要是平常冷若冰霜，偶尔给他个好脸，他都高兴得不得了。这就是男人，阿湘你可得记住了。”
顾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你的心，给了那个蝎王？”
“早在多年前是。但现在，我的心是属于我的，万不能丢了。”
妙秋叹了口气，话中都有几分惆怅：“情这一字，伤人。”
“无常鬼......”顾湘欲言又止，她心里想着自己嘴怎么这般快，最终还是决定不说出来。
妙秋冷不丁地笑出声，“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无常鬼的心思？”
“你......你知道了？”顾湘觉得妙秋真乃神人也，什么事都瞒不过她。
“这并不难知晓。一个男人能对女人产生什么情愫呢？他最先厌恶我，如今却也最为喜欢我。”
这种感觉快活吗?自然是快活的。从针对她到暗自喜欢又不能将爱意说出口，无常鬼都快憋死了吧，光是想想都令妙秋欢喜得紧。
对急色鬼，她会有恻隐之心。对无常鬼她却不会有，因为他活该。
妙秋从一开始就有意地引导他，而现在还会和他有些亲密的举动。
看着无常鬼因为她的逗弄而心下发慌，往日独掌大权的嚣张气焰不复存在，妙秋就更加地开心了。
他活该被她玩弄于股掌间。
“阿湘，我不要他的喜欢，他的喜欢一文不值。”
“无常鬼足够理智，他放不下他的一切，包括面子。如果我选择他，只会跟之前一样被迫离去。”
“他笑话急色鬼，又嫉妒急色鬼。他没有想到，正是因为他放不下这些，所以他连站在我身旁的机会都没有。”
妙秋要的当然不是同急色鬼一样的无常鬼，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世上只有一个急色鬼，也只有一个无常鬼。
她要的是无常鬼折下傲气，甚至.......臣服于她。
妙秋话头一转，“不过非要说喜欢的话，那倒是有个人。”
“是谁？”
“死人。”
鬼谷一向是奇怪的，譬如食尸鬼是什么都吃的，罗浮梦是见不得负心汉的。
哪怕顾湘做好心理准备，甚至觉得妙秋说喜欢温客行也有可能，可还是被她这般说法吓了一大跳。
“死人？”顾湘听了大叫一声，她连忙用右手挡住嘴。两颗眼睛此刻圆滚滚的，看起来很是可爱。
“邓宽。”妙秋喃喃，似在想着什么。
顾湘这会没有说话，她不想打扰妙秋。
邓宽终究是不同的。
她很遗憾他的死。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心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