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难越爱》永歌大C

2、香水

　　因为中标汤御，云沐重新收获市场关注。业务量激增，估值也直线上升。
　　维恩终于松一口气。
　　“等汤御正式上线，加上后面的集团分店，云沐这次一定可以翻身。”
　　维恩信誓旦旦，何宝祎却神游太空。
　　她在想，忙完计划内的几件事，她完全可以提前回去。
　　她向维恩说出想法。
　　但被他立即拒绝。
　　“你走了，云沐怎么办？”
　　维恩已经想通所有的事。
　　云沐岌岌可危，汤御正好出现，然后被周韫拿来当作诱饵，一点点逼迫何宝祎现身。
　　现在还只是一家店，云沐就起死回生。如果能和整个集团合作，一定能重回巅峰，与迈科一决高下。
　　他等这天已经很久了。
　　“我不知道你和周韫以前是怎么回事。但这两年，迈科屡屡压制，云沐毫无回旋的余地。汤御是目前唯一机会，云沐上下几百人，绝对不能错过。”
　　“除了汤御，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
　　维恩苦笑，“你不在国内多年，不清楚现在的局面。”
　　他打开最新财务报表，指着屏幕上的红色数字。
　　“云沐已经连续亏损三个季度，比前两年情况更糟糕。所有软件商都在转型，但我们现在缺的不是技术也不是产品，而是市场和客户。”
　　“迈科太强势了。”
　　一面是远离周韫，一面是云沐的未来。
　　何宝祎恼怒始作俑者的算计，让自己置身两难。明明已经没有关系的人，为何还要纠缠。
　　但一切，不过才刚刚开始。

　　两日后，何宝祎接到徐晓东电话，要她去汤御开会，确定接下来的工作。
　　实施计划一早就拟好，何须现在确定，况且工程师就在现场。
　　何宝祎认定是周韫有意为之。
　　但想起维恩的话，还是如约去了汤御。

　　周韫并不在。
　　徐晓东和其他几人，提出长达二十页的需求，要求云沐三天内答复。
　　功能二开问题，现场工程师的确无法决策。
　　临走前，徐晓东直言不讳。
　　“所有人都等着汤御的精彩亮相。坦白说，我以为会是迈科中标，但既然是你们……希望不会让大家失望。”
　　话里话外的轻视，何宝祎并不觉得冒犯。毕竟连维恩自己都很惊讶，云沐能在国内外一流服务商的激烈竞争中，脱颖而出。
　　只是云沐的现状，的确过分卑微。
　　在回去路上，何宝祎做了抉择。
　　无论周韫是因为什么选择云沐，正如维恩所言，这是目前云沐唯一机会，他们只能紧紧抓住。
　　至于周韫，就当他合作甲方。反正等一切进入正轨，她就会离开永歌。
　　维恩对她的决定十分满意。
　　他从未怀疑云沐的能力，标准化产品并不输其他同行，而这两年暗暗发力打造的新产品，也一定会令市场惊艳。
　　蛰伏千日，只待伺机而动，一战成名。
　　只要宝祎和他目标一致，汤御就会是最好的利刃，带着云沐杀出重围。

　　实施按计划进行，新功能开发也已经确定，云沐上下全力以赴攻克汤御。
　　何宝祎抛却杂念，每日到现场督促进度。
　　正常情况，同工程师确认了情况，徐晓东那边没有问题，她便会离开。
　　这天也是一样。
　　出了电梯，何宝祎朝大堂门口走去。
　　迎面进来一行人。
　　最显眼的男人眉目如星，周身气质冷峻锐利，步伐沉稳。在他身后的其他几人，低声说着话。
　　躲避已经来不及，何宝祎索性站在了原地。
　　众目睽睽，他并不能对她如何。

　　但未料到的是，周韫径直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冷漠的眼神终于浮起温度，占有欲十足地锁定眼前女人。
　　无处可逃，何宝祎只得坦然迎合。
　　“过来跟场吗？”
　　温柔低沉。
　　明知故问。
　　瞥见他身后探寻的眼神，何宝祎身体微微往后，露出公式化微笑。
　　“是。刚刚与徐总确认完。”
　　“今天顺利吗。”
　　“……顺利，都在计划内。”
　　“如果有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
　　跟着一同进来的人，面上风平浪静，实则快要惊掉下巴。
　　何时听过叱咤风云的周总如此做低姿态，对方还只是合作方的一个业务经理。
　　何宝祎尴尬不已，假笑的脸快要僵硬，硬生生扯出一个字。
　　“好。”

　　心疼她强装笑意，又舍不得她离开。周韫眸中情意流动，细细勾勒眼前精致轮廓。
　　不是幻觉，是真实的她。
　　内心百转回绕，酸涩胀痛，欢悦温柔，恨不得立即紧紧拥她入怀，带她去没有人的地方，缠绵占有，抚平自己这些年的痛。
　　但舍不得强迫。
　　慢慢来，不急于一时。

　　当面前男人终于离开，何宝祎绷直的神经瞬间得到喘息。
　　与此同时，她闻到了一缕淡淡橘香。
　　像儿时用晒干的橘皮制成的小灯，昏黄灯光下，隐隐散发清甜的甘香。
　　十六岁那年，她终于找到同香调的香水，一点点，就可以让她心情愉悦一整天。
　　她取名为夏日香气。
　　并将它包装成礼物，送给了喜欢的人。
　　……
　　气味是记忆最好的催化剂，察觉到思绪游离，何宝祎立即叫停。
　　不过一款已经停产的香水，什么都代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