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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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结束，终于到了姜万言走人的时候。
她对唐绎道：“唐老师，你算一下，我用你的卡刷了多少饭钱，我转给你。”
唐绎摇头，坐着人家送的这么豪华的按摩椅，哪里还好意思要饭钱。
“都是小钱，不用了。”
姜万言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手机在掌心一转。
“可以啊，那就留着请你吃饭，到时候唐老师不要找各种理由推辞哦。”
唐绎点头。
于是当姜万言真的发来邀约时，他想了想，只能回了“好”。
国庆假期时间长，姜万言直接开车，把唐绎带到了一个古镇。
“这里有一家特别好吃的私房菜馆，很多明星都会来这里吃饭，很难约的。”
姜万言道，“我一定要带你尝尝。”
“那你为什么能约到？”唐绎困惑。
“因为店主是我朋友嘛。”姜万言笑得开怀。
唐绎默了默，听不出情绪，“你朋友真多。”
“当然啦，唐老师现在也是我的朋友哦。”
这回，唐绎沉默的时间更久了。
这明明应该是是用来界定两人关系时，最合适的词。
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姜万言说出这个词时，自己的呼吸会不合时宜地顿了一下。
姜万言从后视镜里看他，“你说是不是呀，唐老师？”
唐绎从鼻尖发出一丝“嗯”。
但姜万言很快笑开了，“你怎么一脸不情愿啊唐老师？你不想跟我当朋友？”
唐绎还没答话，她又自顾自道：“我也不想跟唐老师当朋友嘛，这不是唐老师至今不给机会呀？”
原来是这个意思。
时间久了，唐绎已经能面不改色地面对姜万言的调戏。
他沉声道：“好好开车，看着路，不要老看着后视镜。”
“得嘞！”
然而没两秒，姜万言又忍不住开口，“唐老师，你坐过别人的副驾吗？”
“……没有。”
“那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车神。”姜万言假意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装酷。
然后忽然反应过来，“我说的，就是字面上的车神啊，没有引申含义。”
唐绎目视前方，嘴角却缓缓掀了起来。
一个不太明显的笑弧。
姜万言的脑子里，每天为什么装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在她这种情绪的感染下，唐绎觉得，自己都从死气沉沉的水沟，变成了有活水的湖。
但只要想到记忆里的某些事情。
他又没办法判断，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姜万言早就叮嘱过唐绎，让他带着换洗衣服。
“我这个朋友呢，既开菜馆，又开民宿的，我已经让他帮我留着房间了，这里很漂亮的，我带你小住几天，好好玩一玩。”
车子只能停在古镇外面的停车场。
两人下来后，就像走进了一幅泼墨山水画里。
凉意扑面而来，轻而易举地吹散了他们身上的热气。
姜万言又将身上的披肩裹了裹。
她来过不止一次了，格外轻车熟路地走在前面带路。
快到民宿时，已经行至了狭窄小巷。
姜万言忽然停下来，等唐绎走近，抬手摸了摸他露在外面的手腕。
“冷不冷？”
然而，就像冰块触了火山。
两人异口同声道。
“这么凉？”
“这么热？”
“你也太耐冻了吧，唐老师，怪不然说男人是火炉，我还担心你冷，真是瞎操心。”
唐绎眉心微蹙，“你带了外套没？”
“没有，唐老师要把自己的外套给我穿吗？”
唐绎就是这个想法。
回到房间安置好，他就去敲了隔壁的门，将一件外套递给姜万言。
“这是我昨天刚洗过的……”
“谢谢唐老师！”姜万言一张脸都能笑出花来。
笑得唐绎一颗心都有些泛涟漪。
可是——出门时，姜万言仍旧只穿了旗袍，搭着个披肩。
“你……”唐绎想问外套的事。
姜万言装出可怜的小表情，“唐老师，你的外套太正经了，跟我的旗袍实在不搭，我想漂亮一点嘛。”
唐绎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
姜万言走过来看着他的眼睛，试探道：“生气啦？”
“没有。”
“别生气嘛唐老师，等我不穿旗袍了，肯定穿好不好？”
又是一声不冷不热的“嗯”。
姜万言带着唐绎先去了朋友的私房菜馆，娇俏可人的年轻女孩从里面走出来。
她意味深长地扫了两人一眼，“闹别扭啦？”
“怎么可能，唐教授这么温柔大方善解人意的人，怎么可能跟我闹别扭。”
“哦——”好友拖长音调。
她朝唐绎伸出手，“唐教授你好，我是万言的好朋友，我叫明秋秋，总听万言提起你，果真百闻不如一见呀。”
唐绎礼貌地跟她握了手。
他怎么也想不到，姜万言说的，开菜馆做民宿的朋友，居然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
“万言早就跟我说了你的口味，你们先进来等着吧，等会让就上菜，包你满意。”
唐绎愣了一下，“我的口味？”
“对呀，”明秋秋有些无语，“她还专门做了个EXCEL表格发给我，告诉我你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
唐绎有些惊讶。
姜万言会为了他做到这种程度吗？
他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
反观姜万言，却神色如常，拿着相机拍着院子里的虫鸟。
“谢谢。”唐绎道。
“不客气，进来坐呀。”
明秋秋把他们带进来，就去准备了。
唐绎又小声说了句：“谢谢。”
姜万言笑开了，“我刚才就知道你的谢谢是对我说的，但秋秋应了，我就不拆你台了。”
唐绎有些不自然地摸摸鼻尖，垂下了眼眸。
但他没想到，姜万言直接凑到了他眼前。
“不跟我闹别扭啦，唐老师？”
唐绎怎么听这话怎么奇怪。
他在谁面前不是面面俱到，怎么到了姜万言这儿，仿佛成了情绪挂脸的小孩一样。
“我没有，我不是……”怎么解释都奇怪，唐绎干脆抿上了唇。
明秋秋的菜馆果然名不虚传，上的每一道菜都各有巧思。
唐绎没想到，这小巷里，还有这样的美味。
“喜欢吗，唐老师？”
唐绎点头。
“那我以后经常带你来吃。”
“以后……”多么缥缈的词。
“是呀，但是唐老师得给我面子才行。”姜万言朝他眨眨眼。
吃完饭，两人就在古镇里随意闲逛。
到了一座桥上，姜万言把相机递给唐绎，“唐老师你帮我拍两张。”
她走上桥，将披肩拉到肩下。
怪不然她总说着冷，原来旗袍肩头还有镂空。
古镇的天很蓝，光线很好，几乎将她的莹白肩头照得透明。
唐绎举起相机，取景器里的女人笑得百媚生，唐绎脑海里不由自主蹦出了那句：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姜万言见唐绎走神，笑着喊他：“唐老师不会被我美到了吧？还知道怎么按快门吗？”
也只有姜万言敢这么说话了。
唐绎有些失笑，但又不想承认。
桥上的人，确实美得……有些让人心猿意马。
有些心思好像被突突的心跳顶到了喉头。
又被唐绎一下一下，深呼吸着，努力地咽回去。
晚上，有小镇一年一度的烟火节。
也只有在这种偏僻的地方，才能看到烟花这种东西。
为了给游客最好的观赏体验，当参观人数达到一定限量时，古镇就不再继续开放了。
但慕名而来的人太多，古镇里，依旧人头攒动起来。
姜万言也拉着唐绎去凑热闹。
唐绎其实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嘈杂的场合。
但看姜万言这么开心，兴冲冲地拉着他的手，他想不想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桥前的空地上，聚了许多看烟火的人。
五颜六色的潋滟波光在湖里荡漾，震耳欲聋声里，唐绎听见姜万言在欢呼。
他们周围，有许多依偎在一起的人。
当烟花腾空时，许多情侣都在接吻。
唐绎有些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该看哪里，也不敢看姜万言的眼睛。
然而有人急匆匆地从旁边跑过，把姜万言撞得一个踉跄。
唐绎赶紧伸手接稳她，把她扶好。
然而这个姿势，姜万言几乎嵌在他怀里。
温玉满怀，暗香幽然。
姜万言的眼底，比旁边的湖光山色还要好看几分。
唐绎看得有些痴。
然而下一秒，姜万言主动踮起了脚。
一片喧闹中，她的声音依旧清晰地传入唐绎的耳朵，敲击着他的鼓膜。
姜万言问：“你想跟我接吻吗？”
唐绎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开始倒流，他的心跳从来没有这么快过。
他甚至开始怀疑，眼前的场景，是不是梦境。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吗？
然而不等他有所回答，姜万言就闭上了眼睛，亲了上来。
温软的触感落在唇边。
唐绎浑身都僵直了。
好像有什么地方裂开了，又有什么地方融化了。
他的身体里好像出现了一个火山口，在热烈地爆发着。
唐绎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真真切切地感受到。
他是活着的。
姜万言亲完，还点了点唇，笑得像得逞的猫。
“怎么办，唐老师，你嘴巴上，有我的口红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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