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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要挪窝! ...

  •   秦顺他以为我和胤禛是什么关系呢?

      我只是个寄居者?还是胤禛的私有物?开口闭口都是“爷……”“姑娘…….”

      可我连我自己也不能定义。我们同床共枕,夜夜相拥而眠,他甚至为我穿衣梳头。我是不是太随便接受他人的好了?

      男人和女人,以什么样的姿态和关系能相依相连,亲密无间,甚至相守白头?男人和女人以什么样的感情能互为唯一?男人和女人只要在一起,能纯粹到毫无幻想,忽视性别吗?不能!所以,男人和女人,纯粹无欲的感情根本上就不存在的。

      曾经,我以为可以以纯洁的身份和那个人在一起,我们只有彼此,我们决定要相守到永远。我们甚至不谈爱情,因为,他说,爱情是世界上最不可靠的东西。我相信了他,我不说爱,我以为我们能如他所说以最亲密纯洁的关系永远在一起。可,我们都错了。长期以来,滋生的那些不明不白的情,怎么都藏不住。

      他像亚力一样,只想着相守,不涉及情和欲。可亚力至少承认爱芳芳。

      他希望我像圣母玛利亚一样有爱无欲,可我只是凡人。所有的东西,我暗度陈仓,表达我爱和欲。可他,却逃走了。他想要找一个玛利亚,我不是,所以他放弃,只留下齐宣王给我。

      如今,胤禛何尝不是这样,他不说,我不说。我们都在装作不在意任何形式,我们以为可以就这样,在这个小院子里,永远相守,不考虑任何外物。

      可事实上,只要在一起,就一定要一个铁定的理由和关系。情人?朋友?爱人?亲人?总要选择一个来宣誓我们的感情的。

      我不知道胤禛做的什么打算和感想。但,我不希望走上老路。

      暧昧,有时是女人喜爱玩的,但却不是她们想要的。

      还好,我有齐宣王。他不离不弃,总会陪着我。他是真正的守护者,像神父一样,有爱无欲。我可以要求他以任何形式跟我在一起。他总是会任我予取予求,多么幸运,我有齐宣王。他是我最后的归宿圣地。
      胤禛,我能要求他给我一个明确的感情形式吗?我以什么身份要求?

      可他既然带我回家,不是就该给我一个合格的身份吗?亲人?朋友?爱人?无论如何,只要合理。

      可他不说,他在看这段奇遇能维持多久,这个新奇的玩具能给他带来多久的新鲜感?

      我发现自己现在已经完全能够清晰冷静地分析自己和旁人了。这真不能说是好事。

      ————————————————割裂——————————————————————

      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与推测里,我发现自己并不是个潇洒的人。我还是渴望以最基本的伦理式关系来确保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存在身份。

      齐宣王这几天再也没进入过我的梦,但我知道他还念着我就好,他总会回来的,只是现在不是最好的时候。

      胤禛还是没出现,已经不知道多少天。我知道他也不是厌弃我,新鲜感过了。他也只是很忙而已。可我真的有些呆不住了,这里缺少了现代文明,新鲜一过就变得空乏无比。我找不到任何事情来消遣,唯一能做的就是晒太阳和看书。

      秦顺每天守在外面,有时进来陪我聊天。可我实在找不出话题跟他聊。

      晚上,我点着灯坐在浴桶里。隔纱上的灯管昏黄的,闪烁着,我举起手,学着孔雀舞的姿势,影子打在薄薄的隔纱上,恍惚间,觉得自己灵动得像仙子。

      水有点冷了,我泡的时间有点太长了,可还是不想起来。

      我用手掬起一捧水,水从指间流过,留下一手的花瓣。古人真是风雅,连洗澡也马虎不得,要舒适更要意境。古人三日一洗头,五日一沐浴,沐浴洗澡,其实意思各不相同。

      沐,洗头。浴,洗澡。洗,洗手。澡,洗脚。

      这是来古代才明白的。只是,胤禛似乎很洁癖,每天都洗。而我,每天都可以隔着屏风看他洗澡的影子,像皮影戏一样。

      我转过头想拿浴巾擦身起来,可面前却多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不认识的女人。她呆站在浴桶不远的地方,死盯着我看,像是看到了鬼魅。我还算冷静,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秦顺居然没发现她?

      我不动,任她打量。她终于回过神,却有些惊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踟蹰着。

      “你是谁?”她硬起胆子问我,紧拽着手绢。

      “那你又是谁呢?”我觉得她动作很好玩。
      “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如何进来的?”她质问着我,却意不在此。

      “胤禛带我回来的啊。”

      “大胆!贝勒爷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吗?”

      “……..”我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

      “你难道不知何为羞耻吗?居然在人前裸露身体?”她见我根本不为所动有些尴尬,但还是强撑着质问我,只是壮胆的成分多于质问。

      她的确算不上是位美人,粉白的大饼脸,五官模糊,让人记不住。身材算的上丰满,不过似乎生过孩子。对着这样的一个女人,我完全不能给任何评价。她太过平凡粗糙,跟袅香比,简直是淤泥。可我喜欢美的东西。我沉默,想看她黔驴技穷的模样。

      “你究竟是何人?竟敢不回话!”我稳坐不动,她渐渐焦躁起来,尴尬无比。这不光是个丑女人,还是个蠢女人。

      “本格格问你话呢!你怎的不回答?”她说着就要走上前来,样子像是要吃了我,却又投鼠忌器不敢下口。

      我知道,她是在猜测我的身份。我也猜想着她的身份,她应该是胤禛的什么人吧。格格?公主?但夜晚出现在这里的又能是什么公主?胤禛也没这么大的女儿啊?

      百思不得其解,因为怎么想都不合理。对这个丑女人,我也没多大兴趣,只是,这里一向都没有外人来,她今晚能闯进了,身份的确值得斟酌。

      我最擅长的不是攻击而是以静制动。她已经无法收场了。我在她面前旁若无人地站起,迈出浴桶,拿了一边的浴巾擦身,然后再慢慢穿上睡衣,一边走出洗浴间。我擦着自己的头发,感觉有些冷。在水里呆太久了。

      她还在那里,不知所措。我想任何一个人怒气冲冲,却被一团棉花挡着,这滋味应该不好受。都是她自找的,我本不想这样。可我不沉默还能怎样,跟她吵?好心地让她出气还要主动去给她做靶子?

      我坐在书桌前顺手翻起没看完的书。不管她,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台阶都是自己找的。

      过了会,她出来,走到门边时回头扔出一句,“别得意!你以为爷是什么人,也是你这贱民随意能攀附的?本格格这就去回了福晋,爷到底还是要看福晋的面子的!”说完一扭头就走了,脚步声嘚嘚渐远。

      我莫名其妙,什么东西南北的?只是,平静的日子估计不多了。麻烦真是个避不开的坏东西。胤禛再不出现,麻烦会越来越多的。
      尽忠职守的秦顺居然也有翘班的时候,而且是第二次了。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等。等着胤禛或者齐宣王任何谁出来给我一个唯一而肯定的决定。

      睡梦中,熟悉的温度和味道向我袭来。胤禛回来了?我下意识向他怀里钻,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狠狠睡过去。这几天,没有他的怀抱,我都半睡半醒的。他又回来了,真好!

      早上打更的声音从巷子里传来,四更天的样子,我就被从床上拉起来。胤禛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上。他拉着我起床,为我穿好衣服,然后给我洗脸梳头。我迷迷糊糊地被他抱到一辆马车上。一路轻微颠簸,像是在摇篮里,我躺在他怀里睡的更舒服。

      事情的发展总是不能预料却又毫无惊奇。我以为能维系的东西还是破灭了,但峰回路转,走上另一种可能,结果却不一定是柳暗花明。

      是的,我挪窝了。从初来的那个院子挪到了一个更大的,大很多的院子。应该是座古代庄园。

      当胤禛牵着我走进这座庄园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是跟着王子回到城堡的公主。这里不是前段时间住的四合院,整体格局古典大气又不失灵秀,山水相容,相得益彰。

      我抑制不住表示出了对这个新房子的喜爱之情。我欣喜地和胤禛逛着这个庄园,每一处都不放过。而这里最美的地方就属东北角那处花园,那里有一片天然湖。正是春浓时节,岸边鸟语花香,湖水碧波映蓝天美不胜收。在现代,能有这样一个私人湖泊是多么难的事情,可现在,我就住在这样一个有山有水的庄园里。

      湖边有一只船,我欢欣雀跃跳了上去,船身剧烈摇晃。胤禛赶紧上来扶住我,秦顺摇着一副桨。船慢慢划到湖中心了,置身水中的感觉是奇妙的。我以前一直有点怕水、怕高,看见水就有眩晕的感觉,现在,水在四周旋转着像是要把我卷进去一样。我的头开始发晕了,眼睛胀胀的,胤禛扶着我察觉出我的不对劲,赶紧让秦顺停下来。

      “晕的厉害吗?”他问我,扶我坐下。我靠在他身上,闭着眼睛不去看水,感觉好很多了。

      “我们还回去吗?”我问,其实并不是很留恋以前的地方。

      “嗯?嗯……暂时不回去。喜欢这里吗?”他不说,我就不问。为什么要搬到这里?昨晚那个女人来过之后,他就出现了,然后一早就把我带到这里。这一切,我并不是完全想不到其中的联系,只是还不明确。

      “喜欢。”我实话实说,“你也住这吗?”

      他沉吟半晌才说:“不会天天住这儿,每日总会来看你的。”

      果然。
      他这算是金屋藏娇吗?我不想深究这些虚无飘渺的东西。毕竟,我们还没有一个明确坚定的契约关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要挪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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