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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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病人，你呢？”一双通透的眼眸看向刚刚进来的男人。
他已经在这呆了十年了，外面的世界还如他以前看过的那样吗？他很好奇。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在这里面住的不都是病人吗。男人打量起这个房间，干净、清新，比之前路过的那几间病房好太多了。
他的视线随着男人的移动而移动。
似乎是他的视线太过于炙热，男人的身形顿了顿，转过身来望着他，淡淡地开口：“有事？”
他很开心，终于不再是他一个人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男人愣住，这个人竟然还在想这个简单的问题。看向他的眼神也有些无语。
他自然是没看出来对方的想法，满心期待地等着他的回答。
“不是。”男人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有病之人。
他死死地盯着男人，就当男人要习惯他的目光时，他突然笑了，哈哈大笑，笑得停不下来。
男人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好吧他有点相信这家医院只招收神经病的说法了。
笑声持续了很久都没有停下来，他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都用来笑了。男人已经决定，再也不要理这个疯子，任何问题都不回答了。
夜深，男人正要进入深入睡眠时，隐隐约约地听到疯子的喃喃自语声音：“真好真好。”
“我想换间病房。”
他刚醒来便听见男人站在门外跟护士说话，护士拒绝的声音也传进了房间：“先生这不符合规定。”没等男人继续说，便快速地离开了。
“她跑什么……”男人有些奇怪，进房间，发现疯子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面带微笑。
正当男人觉得他不会开口时，疯子却说话了：“没用哦，他们不会理你的。”
说着是解释的话，语气却带了一丝讽刺。
男人依旧不做声，坐在床边。
经过昨天的聊天，男人的性格被他也差不多摸清了，是他不喜欢的类型。他对男人的兴趣一下就消失了。
寂静在房间中蔓延。
“扣扣”
“吃饭了～吃饭了～”送餐的工作人员的吆喝声打破了安静的室内，紧接着周边房间一个个门被打开的声音。
看来这无声的对抗是维持不下去了。
他斜眼看了一下男人，说道：“出去吧。”男人跟在他的身后出了门。
一出门就看到了聚堆的拿饭的病人们，疯子却一直往前走，男人又跟着走了一段时间，拐了一个又一个弯，终于忍不住问到：“你到底要去哪？”
他转过身，疑惑地看着男人：“你跟着我干嘛？”
男人看着他不说话，他也很耐心地等着男人开口。一会儿，男人离开了。
等男人吃完饭回到房间时，疯子已经坐到了窗边。热烈的阳光洒在他身上，明明是一副温馨美好的景象，可在疯子身上始终有一股格格不入之感。
关门的声音使他的眼眸睁开，但没有看向男人，他的每日活动就要来了，他想多休息一会儿。
男人也没有招人嫌地去打搅他，在自己的床上看着书。
“扣扣”
“时间到了。”打开门的是一个带着口罩的医生。
他点了点头，没解释，直接出门去了。
他回来的时候是被人推着回来的，额头上还有汗珠。男人询问医生，医生说疯子是玩累了，睡着了。
床上的人闭着眼睛，周身的冷漠、疏离都不见了。
男人静静地看着。
他再睁开眼时已经是晚上了，他也见怪不怪，微微蹙眉，情况越来越不好了。
男人推门进来，见他已经醒来也是惊讶了一下，把晚餐放在了疯子的床边：“你的晚餐。”
他怔了怔，开口道了声谢。声音沙哑阴沉，跟之前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男人皱眉，这是什么活动这么耗嗓子。
他静静地吃着饭，男人在旁边看书，当他最后一口吃完时，他看向男人，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男人早已不是第一天的样子了，习惯了他的目光，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
突然疯子开口了：“你是自愿进来的？”
“不然？生了病当然要来医院。”男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阴错阳差得回答了他的问题。
“为什么来了这家？”他继续问道。
男人疑惑：“这是本市最好的医院。”
他愣住，最好的医院吗？
男人只看见疯子在愣住之后又开始大笑，默默地掏出了耳塞带上。
这次他并没有笑很久，笑着笑着眼泪就这样下来了。他在这里等了十年了，原以为他们找不到自己是因为这家医院规模太小了，他们需要时间来寻找。但是这家医院已经这么显眼了，他们却还没有来。
男人隔绝了外界的声音，他并不知道疯子已经不笑了，偶然转头看了一眼疯子，疯子已经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醒来后，男人没有看见疯子。男人觉得自己应该关心一下自己的室友，便出门询问护士疯子的去了哪。
护士没有回答他，反而伸手给了他一个包裹，上面有张纸条。男人说了声谢谢，便回房间了。他没有注意到身后护士悲伤的眼神。
回到房间后，男人先拆开了包裹，里面放着一些糖果和吃食，男人不解其意，打开了那张纸条，上面有着一行娟秀的字迹——重要，A城，三天。
男人觉得这就是疯子给他的。但是男人不知道，这三个词是不是疯子想表达的意思。男人把纸条撕碎，正准备丢到垃圾桶里时，觉得不妥，顿了顿，将纸放进嘴里咽了下去。
事实证明，男人的举措是正确的，因为晚上突然来了一堆穿着白大褂的人，在房间里翻找着什么。
男人默默地看着他们的行为，突然有个人凑到了他面前：“能不能让我们搜搜你的位置？”
男人摇头：“不行。”
又表示很疑惑，问道：“那个疯子怎么了？”
来者听着他的称呼，也明白这两个关系应该不怎么样，回应道：“没啥，死了。”
男人心中震动，面上不动声色，哼了一声：“早该死了，疯子。”
来者见他的态度如此，也放心下来了，没有强行检查。
他们足足翻找了一个小时左右才离开。
男人目送他们离开，喃喃自语道：“疯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上
